於是雲淵簡單粗暴地開始壓縮真氣,硬把丹田內一團團真氣壓縮成液滴,直接形成質量極高的真元。


    築基期的門檻幼小、柔弱又無助,連還手之力也無,直接被雲淵一頓亂劍劈成了渣渣。


    下個瞬間,他便陡然突破築基初期。


    圍觀眾人見狀就是一懵:“……”


    霍銘也是一懵,頓了半天,深吸一口氣方道:“原來雲道友修的是以力破巧之道,果然威勢非凡,夭矯不群!”


    圍觀群眾一臉不可思議:“……”這人是傻的嗎?


    傻的霍銘對其他修士質疑的眼神視而不見,想了想又實力尬吹道:“隻是不知反傷流又是怎麽回事?莫非雲道友劍路頗善變化,又或者在修劍一途悟性天成?”


    陸默桓麵露尷尬,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幹脆轉頭去看那群傻子修士。


    許是雲淵沒下死手之故,這群傻孩子即使被靈劍抽得嗷嗷直叫,依然活蹦亂跳四處瞎躥,完全看不出被反殺的苗頭,頂多會被雲淵教訓一番。


    陸默桓有些不贊同,隻覺得作為一個劍修,雲淵還是太心軟了些。


    然而事實上,母星地球從前有句話,叫沒有打一頓管教不了的兒子,如果有,那就兩頓。秉著管教腦殘兒子的心態,無怪雲淵如此手軟,畢竟麵對這群熊孩子,雲淵又能怎麽樣?


    雲淵:還不是像個老父親一樣把你們原諒,頂多再把你們抽得三百天下不來床。


    他撫平自己體內真元波瀾,本命靈劍重新入手,輕巧一個騰挪逼近領頭那傻子修士,一劍將對方抽倒在地,麵上露出少許慈愛之色,讓他那張清俊的麵孔愈顯可愛。


    “依我看,你們就是功課太少才閑得慌。家裏長輩講道複習過了嗎?每日修煉完成了嗎?三省吾身做過了嗎?”


    此言一出口,傻子修士們頓時麵色如土,不知為何竟立刻想起了家中尚在人世或已經過世的老父親。


    他們忍不住痛哭流涕:就沒見過這樣的人,一邊突破一邊打人,打完了還要求他們跪下叫爸爸!


    領頭那修士也顧不上一身疼痛,漲紅了臉,爬起來磕磕巴巴辯駁道:“你、你胡說!我等往日頗用功,從未在外麵閑晃——”


    雲淵又一劍抽到他屁股上,冷冷道:“還學會說謊了?沒在外麵閑逛,今天這又是怎麽回事兒?”


    領頭那修士疼得叫了一聲,連忙捂住屁股,神色稍有些茫然,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竟未直接反駁雲淵。


    倒是他親爹,不知何時混入人群,聽到雲淵這話,便從人群中出列,向雲淵拱了拱手。


    “犬子今日行事太過,為小友帶來麻煩,老夫深感歉意。”他道,“多謝小友海量,還給犬子留了個麵子,不知可願移駕周府,也好讓我等彌補一二?”


    雲淵回了個禮,斬釘截鐵拒絕道:“不必了,晚輩還有要事在身。前輩若是過意不去,不若將貴公子與那幾位道友一同帶走勸誡一番?”


    嘴上說著勸誡,他握了握手中本命靈劍,意思再明白不過。


    領頭那修士額頭上刷地布滿冷汗,看著他爹眼中滿是驚恐:“爹!爹!我才是你親兒子!”


    他爹哦了一聲,對雲淵又道了一次謝,方對兒子道:“你自是我親兒子。今日叔公講道你可溫習了?術法修煉可完成了?三省吾身可做到了?”


    領頭那修士差點哭出來:爹你怎麽能和那個壞人一個口風!


    雲淵含笑瞥了他一眼,再次對他爹拱了拱手,轉身便想離開。


    這次他引雷彌補靈根、化去心結突破,因為蔣興引來太多人圍觀,再繼續呆下去不是好事,還是早些離開更為明智。


    陸默桓也知此理,卻下意識先挑了個刺:身為一名劍修,雲淵對麻煩能避則避,鋒芒不足,隻怕心性還是有些偏了。


    一有如此想法,陸默桓便皺起眉,攔住雲淵去路時,神情勉強算溫和,眼中多少含著點兒審視。


    深知這些元嬰極不喜歡旁人直視,雲淵目光在他臉上一觸即走,沒細究他的表情,隻確認了一下他的身份。


    陸默桓見雲淵知禮,眼神稍緩,沉聲介紹了自己名姓,又道:“我乃太真宗客座長老,今日見小友於劍道上有些天賦,卻有走歧路之嫌,故特此贈你幾句箴言。”


    “劍者,鋒芒也。你為異雷靈根,天與稟賦,禍福必相依,故修劍當如修心,不可瞻前顧後,亦不可急躁冒進,行煌煌正道,一往無前,方得始終。”


    言罷,他靜靜望向雲淵,好似充滿善意,實際上言中之意卻頗矜驕。


    他指出了雲淵身上問題,又粗略點明解決方法,若是雲淵悟性足夠、為人謙虛,自是要順著竿子道謝,屆時他再暗示一番收徒之事,所有程序可謂完美至極。


    雲淵對劇情熟悉得很,聽他這麽一說,就笑了一聲:“多謝前輩指點,晚輩師尊也如此教導過晚輩,晚輩自會注意。”


    陸默桓一驚:“你何時拜師了?小友,胡言亂語要——”


    霍銘奇道:“雲道友原已拜師?想必令師尊亦是位劍修高手,方能教導出你這般出色弟子。”


    這種強行尬吹令雲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目光移向霍銘,眼神複雜至極。


    “道友是?”


    霍銘忙道:“在下霍銘,見道友劍法出眾,一時欣喜,若有冒犯之處,還望道友海涵。”


    雲淵突然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總覺得這人說話有點兒微妙的熟悉感。


    霍銘沒聽見雲淵回答也不著惱,看著雲淵的本命靈劍雙眼發亮,朗笑道:“道友本命劍當真不一般!待在下本命劍煉成,不置可否約道友切磋一番?”


    見對方幾乎要蒼蠅搓手的眼饞模樣,雲淵似有所悟:這人好像是個劍癡?


    果不其然,霍銘隻稍微一頓,便滔滔不絕讚揚起雲淵的劍法和本命靈劍,真情實感到此前對雲淵本人的尬吹像是個幻覺。


    雲淵聽了一會兒,倒覺得他十分有趣,心頭那股微妙感消散無蹤:“切磋當然沒問題,不過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做,要不互留個聯絡方式改日再約?”


    霍銘幹脆道:“自然可以。”


    雲淵聞言便要取出通訊符與霍銘互換,剛一動就為陸默桓打斷。


    “有甚麽要事比鞏固修為更重要?你師尊如此不智,且讓我見他一見!”


    第20章


    陸默桓暗示的話尚未出口,便被雲淵幹脆拒絕,心裏本就不高興,方才又聽到雲淵說自己有事,頓時開始發散思維。腦中不少念頭閃過,他情緒愈發糟糕,不止生出一點兒雲淵不識好歹的感慨,心裏對雲淵那位師尊也嫌棄得緊。


    雲淵最不愛聽這等話,臉色一沉,眼神變冷,緩聲道:“晚輩師尊不過一介散修,慣喜雲遊四方,如今前輩要見,隻怕有些困難。”


    他師尊雖然是個撲街,可腦洞分分鍾清奇上天,在宇宙和星海中躥來跳去,宛如一個大型智障現場,就問你們這些正常人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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