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程千裏失望的帶著程開顏離開了這裏,蘇寧知道自己的這段感情算是結束了,可是心裏卻是也沒有太多的感觸,畢竟明天還要繼續自己的新生活。


    第二天蘇寧就踏上了去往上海的火車,透過火車窗看向金州化工廠的方向,蘇寧知道自己一定還會回來的,今天憋屈的離開或許就是為了明天更好的回歸。


    蘇寧的離開並沒有讓金州廠改變什麽,畢竟金州廠的工人們依舊需要繼續自己的生活,而新車間的車間主任人選成為了爭搶目標,但是水廠長並沒有立刻宣布新的人事任命,反而隻是讓宋運輝暫時代領新車間的工作,所以讓金州化工廠的上上下下都是議論紛紛,他們都搞不懂水廠長這是要做什麽了。


    其實水廠長自己也是清楚的知道,蘇寧臨走的建議是最為合適的,也是最為符合他個人利益的安排,畢竟宋運輝可是他水廠長的鐵杆心腹,在一定的程度上完全是可以牽製閔忠生。


    但是恰恰是蘇寧的那句宋運輝是六親不認的主,讓水廠長意識到宋運輝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傷人的同時也是有可能會傷到自己的,所以多疑霸道的水廠長又是泛起了異樣的心思,同時故意不宣布新的人事任命,而他卻躲在暗中觀察著一直像個小透明的方平。


    隨著水廠長暗中對方平的觀察,水廠長驚奇的發現新車間的運轉幾乎全靠方平,而且方平還能做到任勞任怨和毫無怨言,對於外界議論紛紛的人事任命一點也不關心,好像一切真的都和他無關一樣。


    此時的水廠長不由得想起一分廠一車間的那個黃師傅,同樣是在維修技術第一把交椅上一坐就是一二十年,可是每一次金州化工廠的大行動卻是都離不開黃師傅,再次想起當時蘇寧對方平的評價,水廠長心裏也就是已經有了決定。


    很快方平被一步到位的任命為新車間的車間主任,然後就讓很多金州人都是大跌了眼睛,其中宋運輝卻是表現得最為失望,本來他都已經做好了正式接手新車間的準備,沒想到讓他也嚐到了什麽是空歡喜一場的滋味。


    心裏憋悶的宋運輝立刻就拿起紙和筆,然後給遠在美利堅的女學生梁思申寫信了,宋運輝突然意識到每次感到煩悶的時候,就會想到給梁思申寫信,而且寫過信之後都會感覺意念通達。


    “方主任,我最近需要一批新車間的產品,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此時的一分廠廠長閔忠生看到蘇寧終於離開了,立刻驚喜跑到新車間找到了方平。


    “對不起!閔廠長,現在新車間已經是滿負荷運轉了,已經不可能再多產出多餘的產品。”看著眼前的這個閔忠生,方平無奈的搖頭解釋說道。


    “方主任,那蘇寧為什麽可以給程廠長擠出了一千噸?”並不滿意方平對自己的解釋,閔忠生大聲的對方平質問說道。


    “閔廠長,那是整個新車間加班加點了一個月,才被迫多生產了一千噸,所以這是不可能再進行複製的。”方平很快明白了閔忠生的意思,然後麵露苦笑的表情解釋說道。


    “方主任,你不會是故意的搪塞我吧?”閔忠生一臉質疑的看向眼前的方平。


    “閔廠長,信不信由你。”


    “這樣,方主任,你把外銷的單子往後推一推,先把我要的產品留出來。”看到方平並不打算給自己麵子,閔忠生一計不成就再生一計的說道。


    “對不起!外貿銷售的單子都是簽了合同的,如果不能按時完工交付,我們金州化工廠就會直接被罰款的。”聽到閔忠生如此奇葩的想法,方平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了下來。


    “方平,你不會是還要水廠長親自過來求你吧?”此時的閔忠生是徹底的懵逼了,沒想到趕走了一個討厭的蘇寧,這又來了一個新的“四方腦袋”。


    “閔廠長,誰來也沒用!外銷的單子是絕對不能推的。”


    “你……”閔忠生沒想到方平比蘇寧還要剛,立刻忍不住的威脅說道,“方主任,拒絕的時候不妨想一想蘇寧,做人做事都是不能太得意。”


    “嘁!閔廠長,我不是蘇寧,但是也不擔心會成為蘇寧。”聽到眼前的閔忠生對自己的威脅,方平有些不以為然的笑著說道。


    “哼!希望水廠長親自和你說的時候,你也會像現在這樣的硬氣。”


    看到這個閔忠生憤怒離開的背影,方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蘇寧承受的壓力,每天麵對這些蛇蟲鼠蟻真的是很費神的,畢竟妥協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所以方平隻能咬牙堅持著自己的底線。


    方平想到他自己並不是蘇寧,也沒有蘇寧的那種長袖善舞,更加不可能勞動整個新車間為自己去拚命,因為方平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這樣的人格魅力,所以幹脆利落的拒絕閔忠生反而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閔忠生氣鼓鼓的離開了新車間方平的辦公室,然後直奔金州廠廠辦水廠長的辦公室,本來是想在水廠長的麵前告方平一狀的,可是水廠長隻是不置可否的看了看閔忠生。


    “小閔,方平是新車間的車間主任,具體情況當然隻有他最清楚,既然他已經拒絕了你,你也就別再沒完沒了了。”水廠長不輕不重的警告了閔忠生一句,對於這個時時刻刻想要掀翻自己的家夥,他是真的打心眼裏討厭了起來。


    “水廠長,這次通過我來要新產品的,可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我們金州化工廠是不能輕易得罪的。”看到軟的是真的行不通了,閔忠生就想拿對方的勢力來壓人。


    “小閔,再大的人物也沒有外貿銷售重要,這是為我們國家出口創外匯的事情。”水廠長看到閔忠生是徹底的急眼了,反而開心的靠在椅子上看向閔忠生。


    閔忠生在水廠長這裏沒有得到想要的,隻能無奈的搖頭離開了金州化工廠廠辦,突然感覺自己真的很悲催,好不容易趕走了一個可惡的蘇寧,這又來了一個更加硬氣和不可理喻的方平,真有一種沒完沒了的架勢。


    對於現在的水廠長來說,他很樂意看到方平和閔忠生鬥來鬥去,這樣他們才不會危及到他的地位,畢竟閔忠生的上升勢頭太訊猛了,水廠長不得不使用雷霆手段進行一些打壓,而方平的義正言辭也讓水廠長欣喜若狂起來,這就證明他老水並沒有選錯人。


    ……


    此時的蘇寧已經來到了上海最繁華的南京路,看著屬於自己的“蘇子服飾”總店人來人樣的客人,蘇寧徑直走了進去到處看了起來,不論是裝修還是服務意識都是讓蘇寧很滿意。


    一名很漂亮的導購剛剛招呼和送走了一個客人,然後彬彬有禮的來到蘇寧的麵前問道,“先生,不知道你有什麽需要的嗎?”


    “嗯,我想買一套運動服,你們這裏有我合身的嗎?”


    “先生,我看你的身高應該是一八零左右,我們店有你合身的運動服。”


    “那好!給我拿一件灰色的運動服。”


    很快漂亮的導購就拿來了蘇寧需要的運動服,而蘇寧也是跑到試衣間換上了衣服,感覺穿在身上卻是很不錯,尤其是衣服上印製的“紫蘇(蘇子)”商標,蘇寧露出了非常滿意的笑容,然後就走出試衣間進行結賬了。


    離開了“蘇子服飾”在上海南京路的總店,蘇寧直接去了“蘇子服飾有限公司”駐地,終於看到了一起跑出來迎接自己的宋黎和尋建祥,宋黎有些埋怨的看向蘇寧說道,“蘇寧,你來了上海,怎麽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嗬嗬,我剛剛去了一趟南京路的“蘇子服飾”總店,逛了一圈之後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寧哥,原來你是來微服私訪的。”一旁的尋建祥不由得笑了起來。


    “大尋,和宋黎合作的怎麽樣?”


    “呃?那當然是沒話說的。”想起當初自己非常強烈的排斥,尋建祥就是臉紅了抬頭看了宋黎一眼。


    “宋黎,大尋,我現在被調到了京城化工總部,這次順帶來上海看看你們。”


    “啊?化工總部?”


    “對!”


    “太好了!我現在就給宋晨打電話,然後晚上我們一起去聚餐。”此時的宋晨立刻就是驚喜了起來。


    “好!我也有快三年沒見宋晨了。”


    “嗬嗬,宋晨現在孩子都兩歲了,蘇寧你還沒有女朋友吧?”聽到蘇寧如此感慨萬千的一句話,宋黎不由得對蘇寧調侃了一句。


    “是啊!緣分這問題就是妙不可言,有時候真的是強求不來的。”


    晚上聚餐的時候,蘇寧見到了在魔都淮海區建委工作的宋晨,而此時的宋晨也已經是他們科室的副科長了,身上竟然也形成了一點點的官威,可見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真的很大,此時的宋晨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風流小王子了。


    “哈哈,蘇寧,我們快有三年沒有見了吧?”宋晨為蘇寧介紹了一家家人之後,就是感慨的對蘇寧問了一句。


    “是啊!時間過得是真快,八二年我們畢業被分配了工作,一轉眼三年時間過去已經是八五年了。”


    “蘇寧,你怎麽到現在還沒有談女朋友?”


    “談了一個!前不久剛剛分手了。”


    “噢?女孩是哪個?我見過嗎?”聽到蘇寧輕描澹寫的解釋,宋晨突然是來了興趣。


    “程開顏,就是金州廠維修分廠程廠長的女兒。”


    “啊?我知道!好像還是金州化工廠和劉啟明齊名的廠花啊!你們怎麽會分手的?”


    “一言難盡!我們還是喝酒好了。”


    “嘿嘿,對!我們喝酒。”


    因為大家都是多年不見的好朋友,所以聚餐的時候都是非常的盡興,聚餐時蘇寧竟然還察覺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尋建祥和宋黎兩人偶爾在那裏眉來眼去的,而看到宋晨一家三口的奇特表現,意識到尋建祥和他們宋家真的很熟悉,所以蘇寧猜測宋黎可能已經和尋建祥在一起了。


    想到原劇中尋建祥一直沒有好的歸宿,蘇寧也替他感到欣喜了起來,最起碼自己的行為還是有了一些積極的影響,但是想到不能讓“蘇子服飾”淪為宋黎和尋建祥兩人的夫妻店,蘇寧也準備想辦法把尋建祥調離“蘇子服飾”了,就像當初如果沒有安排尋建祥監視楊巡,還不知道“蘇子服飾”現在會變成什麽樣,盡管蘇寧已經在心裏做好了打算,依舊不漏聲色的和朋友們開心的吃吃喝喝。


    ......


    蘇寧這次也就在上海待了三天時間,然後就北上京城前往化工總部履職,將近兩年的時間過去了,化工總部這裏已經是物是人非,而蘇寧最熟悉的尹主任也已經退休了,所以蘇寧隻能暫時按部就班的去人事科報道,然後也選擇住在了化工總部的四人間的集體宿舍。


    等到安頓好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蘇寧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麵,化工總部不愧是化工行業的龍頭指揮,這裏的資料都是國際最前沿的技術,再結合自己曾經曆練時獲得的化工知識,相互印證之下讓蘇寧的技術立刻就是突飛猛進。


    為了能夠盡快擺脫沒有背景的桎梏,蘇寧準備利用業餘時間進行論文發表,這樣才能盡快把自己包裝成一名化工專家,也能再次得到了新領導的器重,隻有這樣自己的未來才會有無限的可能。


    查閱資料和泡在實驗室裏做實驗,還有撰寫化工論文都是費時費力的事情,蘇寧也知道不能一時之間全部完成,所以趁著休息的時候,蘇寧拎著禮物來到了張克儉的家裏。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家門外的蘇寧,張克儉夫婦第一時間是呆愣了一下,然後才是感到驚喜的想了起來,“蘇寧,你怎麽會在京城的?”


    “嗬嗬,老主任,我現在被調到化工總部的技術監督司上班了。”聽到張克儉又驚又喜的疑問,蘇寧連忙笑著對兩人解釋說道。


    “啊?蘇寧,你不是在金州化工廠做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被調到京城來了?”此時的張克儉顯得是非常的疑惑,畢竟化工行業還是一個非常特殊的行業,下麵的各個一線化工企業才是最重要的部門。


    “老主任,領導自然有他們自己的考慮,正好我也可以到化工總部夯實一下自己的理論基礎。”蘇寧並沒有抱怨什麽不公,反而樂觀的看待遇到的一切問題。


    “嗯,年輕人真的很不錯。”這時張克儉也大概明白了這是一種明升暗降的招數,畢竟體製內這種事情太常見了。


    看到蘇寧並沒有任何的牢騷和抱怨,張克儉反而很欣賞蘇寧的這份定力,因為隻有能屈能伸才能在國企中有一個好的前途,一帆風順的事情隻能會存在於白日夢裏。


    當天蘇寧就在了張克儉的家裏吃了晚飯,而張克儉夫婦也很歡迎蘇寧的到來,畢竟他們老兩口也需要他人的陪伴,“蘇寧,以後在單位不忙的時候,經常來我們家坐一坐,我們的兒女都不在身邊,也需要像你這樣聊的來的年輕人的陪伴。”


    “老主任,阿姨,你們就放心好了,我以後有的是時間過來看你們。”聽到張克儉夫婦對自己的誠摯邀請,蘇寧滿臉微笑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老張,要不把那間客房收拾出來,然後安排蘇寧住在我們這裏好了。”這時張克儉的老伴突然看向張克儉提議說道。


    “哎呀!這個主意不錯。”張克儉立刻就是反應了過來,打心眼裏讚同老伴的這個提議,然後笑容滿麵的看向蘇寧說道,“蘇寧,以後你幹脆就來我們這住好了,絕對比你們單位的集體宿舍強百倍。”


    “謝謝老主任和阿姨,隻是我現在正忙著撰寫化工論文,一般晚上都要查閱資料什麽的,來到你們家反而會打擾你們二老休息。”蘇寧拒絕了兩個老人的提議,然後笑著對他們解釋說道。


    “噢?蘇寧,那你更應該住在我們這了,畢竟住在這裏可比你們宿舍方便多了,吃住行帶來的方便,都不是你們集體宿舍能比的。”雖然聽到了蘇寧對他們邀請的拒絕,張克儉夫婦卻是不以為然的再次解釋說道,“這樣你偶爾還能照顧我們這兩個老人,我們也能省下一筆請保姆的錢,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情啊!”


    “這……好吧!那就打擾你們二老了。”


    蘇寧當然知道他們老兩口是真情實意的,然後獨自考慮了一會之後,也就點頭接受了他們的好意和邀請,化工總部提供給自己的是四人宿舍,並沒有想象中的科級幹部該有的優厚待遇。


    負責後勤的領導說化工總部也有住房困難,然後隻是說讓自己多理解和支持他們的工作,其實蘇寧知道一定是閔忠生的大舅子提前打了招呼,而且這幫深諳辦公室正治的老油子們,肯定早就察覺了自己是被掛起來的失敗者,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現在還是條件艱苦的八五年,京城這邊的住房條件確實還是非常不便利的。


    而且其實蘇寧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畢竟自己現在可以說是無依無靠,張克儉現在願意出手幫扶自己一把,也是蘇寧求之不得的好事情,蘇寧也就沒有必要在那裏裝腔作勢了,順帶的也改口稱呼張克儉夫婦為叔叔和阿姨,所以這也算是臨時的成為了一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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