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律雖然是個好東西,不過以我現在的境界和法力,還不能運轉如意,使用一次,就要耗盡全身的法力,一旦遇到強大的對手,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


    一會兒,法海睜開了眼睛:“如今,自己可以放心使用的隻有青色竹簍,以及大羅紫金缽,這兩種法寶自己已經完全煉化,可以使用較少的法力,發揮出更大的力量,雖然還不能完全催動,至少可以量力而行,讓自己不至於脫力。”


    恢複力量的時候,法海是完全清醒的,麵對著小妖女的趁火打劫,法海怒火中燒,若不是玉骨夫人及時出現,法海拚著留下暗傷,也會奮力殺掉天蛇宮小妖女。


    在這個世界上,或許隻有自己地師傅大悲禪師,自己地師兄圓會,還有就是旁邊的雪狐對自己是最好的,其餘的,都是陌路。


    自己人,怎麽都好說,陌路人,怎麽都不好說,該殺的時候,絕不留情。


    經過這次受傷,法海的法力更見精進,人間大福田中,東方青帝占據一片地域,鬱鬱蔥蔥,草木繁茂,形成一片木世界。


    中間靈眼的地方依舊是業火紅蓮,傲然挺立著,紅光如火,衝天而起;至於紫金竹,菩提種道梨卻是進入了青帝開辟的地域。


    “走吧。”


    法海站起身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這片地方,秋風蕭瑟,草木枯黃,入目處一片荒涼,這個時候,天地已經非常寒冷,北風不時的吹刮著,有些地方已經開始結冰。


    雪狐看著大好的法海,歡快的跳進法海的懷抱,就見法海禦風而行,大袖飄飄,如行雲流水,怡然出塵,一步邁動之間,道紋演化無窮,腳下神輝迷蒙,縮地成寸,悠忽數裏,數十裏的道路已經被甩在後麵。


    法海行於空中,目視下方大江滔滔,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來往有許多船隻,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看著人來人往,不由得有些觸景生情,下金山寺以後遇到許多事情,就像一個短短的人生在數月中濃縮,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一一窮盡其中奧妙。


    “人生如斯夫,晝夜不失。”


    矗立在大江的上空,法海不知道怎麽想到這樣一句話:“是啊,人生短短,不過是春去秋來幾個輪回而已,有許多值得珍惜的東西,有許多值得守護的東西,愛情並不是唯一的主題。”


    駕著長風,離了大江之上,青羊埠遠遠在望,埠上正停著幾個的整裝待發的船隻,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待到寂靜偏僻之處,法海停了下來了,他打算去看一看青羊鎮上的牛府,再怎麽說,那裏也算是小青的半個娘家。


    或許說是自己的半個娘家更為合適?


    “自己好像就是從牛府坐上花轎,嫁給了青姑娘。”


    想起過去的年少輕狂,法海嘴角不由得飛揚起幾絲青春爛漫的笑容,純真的沒有一點雜質,笑的燦爛,笑的開心,笑的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


    “往日種種,如水無痕,今夕何夕,君已陌路。”


    不由得,法海還是會想她,隻是為何她又背叛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浪漫的愛情總是血淋淋的,充滿了欺騙,填斥了陰謀。


    陰謀與愛情,讓人樂也樂得歡,痛也痛得徹。


    前世,我在佛前跪求萬年,隻為今生與你相見。…,


    今生相見,你瘦了,我裝的很淡定,其實很心疼……


    還記得,我曾誇下海口,許給你一世歡顏……


    “該忘掉了……如玉……女人如煙,若不是身不由己,我如何還會把你想起……”


    法海搖搖頭,摒棄滿腦子的雜念,身著如雪白衣,身材挺拔,氣質盎然,一頭短發隨風舞動長空,整個人看起來瀟灑脫俗,宛如一個濁世佳公子。


    一步接著一步,從容不迫的行走著,熟悉的道路,熟悉的人,熟悉的過去,都顯示在腦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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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便到了牛府的對過,一座繁華的酒樓傲然矗立在哪裏,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不過,令法海神色大變的是:


    對麵的牛府不見了,隻剩下一片廢墟,黑色的土地訴說著哪裏曾經遭過一場大火,或者是雷擊,整個大院燒的隻剩下廳閣的骨架,主體。


    “是誰做的?”


    法海端坐在酒樓上麵,陷入深深的思索:“那牛郎來頭神秘莫測,他的坐騎,那頭看似隨時都會死掉的老黃牛體內,氣血如海洋,深不可測,法力無邊,有他們在,牛府根本不可能發生火災雷擊。”


    “小哥,能不能問一下,我記得,咱們這座酒樓的對麵,曾經是青羊鎮赫赫有名的富戶牛府,今日怎麽人去樓空,滿場繁華地變作鬼歌響?”


    法海攔下送酒送菜的小二哥,臉含微笑,客氣的詢問著。


    “公子,很久沒有到青羊鎮上來了的吧。”


    小二哥看了看四周,低著頭,壓低了聲音道:“這件事我可是親眼目睹的。”


    “哦。”


    法海淡淡的笑著,遞過一些碎銀,道:“還麻煩小哥細細說說,你都是看到了些什麽?”


    小二哥接過銀子,心中大喜,口齒也伶俐起來:“那晚,我正收拾好酒樓的鍋碗,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覺,忽然,對麵一聲轟鳴,隨後雷霆大作,那根本不是一條條的雷霆閃電,而是一片海洋,一片雷霆的海洋落在了牛府。”


    “雷海?”


    法海心中可以肯定了,這一定是人為的,而且是一個修行高深的練氣士,心中雖然有了想法,麵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後來呢?”


    “後來,你根本想不到發生了什麽?”


    小二哥似乎回想到了那個殘酷而駭人的場景,臉上一片蒼白,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根本想不到,雷海摧毀了整個牛府,卻還有沒有殺死的不幹淨的東西,那東西猶如一道神虹衝天而起,我看的清清楚楚,是一個少年,還有一頭老黃牛,隨後,天上雷霆如瀑布,垂落下來,整個牛府隨即化為烏有,不過,我聽人說,有人聽到空中有人在怒吼,後來,聽青羊道觀的真人說,是天神下凡,斬妖除魔呢,誰能想到,青羊鎮首富一家,居然是一幹魔怪呢?”


    “魔怪?”


    法海心中嘿嘿冷笑,心道:“我敢肯定是牛府裏除去那頭老牛,都是正常的平民百姓,怎麽會是魔怪,看來是青羊宮有意汙蔑。”


    “死了這麽多人,官府不管不問嗎?”


    小二哥白眼一瞥,道:“又沒有人報案,官府吃飽撐的啊,管這些出力不討好的事情,隻是潦草的說,牛府失德,遭了天雷轟擊,全府上下都死於非命而已。”


    “那可是全府數十條人命啊,官府居然就這樣葫蘆判案?”


    法海有些目瞪口呆,這樣的官府要之何用?長此以往,民心丟失,國將不國,怪不得,後來大宋朝不得不南遷,失了民心,就是失了氣數,縱然有天大的能力,也不能力挽狂瀾。…,


    小二哥聽了嘿嘿冷笑不止,道:“公子一看就是出身富貴人家,這樣下三濫的事情,自然不會聽過的,公子若是沒有什麽事情,我先下去了。”


    說著,小二哥拂衣而去,沒有絲毫的停留,好像對自己非常的鄙視。


    的確,真的是鄙視。


    下樓的時候,小二哥還心中暗暗鄙視道:“這樣的事情,官府辦的多了去了,冤死鬼真排起來,可以從這裏排到京城去,官官相護,不聞不問,這小公子哥世事不通,還敢一個人出來闖蕩,那天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墊了墊手中的銀子,用牙齒一咬,咯嘣一聲,小二哥美滋滋的道:“他怎麽死的,關我屁事,隻要有銀子賺就可以,照這樣下去,慢慢積累下來,過年的時候,就能積累五兩銀子,我就能把翠花風風光光的娶回家了。”


    “哎,罷了,問這麽多幹什麽,牛府盛衰與我何幹?”


    法海收拾了情懷,舉杯自酌,一杯一杯下了肚,微微酒意上頭,法海回想往事,來了興致,舉起旁邊案上的一支狼豪,在一麵牆壁上揮舞道:


    百年苦短,誰是歡顏?


    縱生命有限,感情無邊,喜樂哀愁總相伴。


    痛也痛得切,笑也笑的歡,一生但求無長恨,未必事事都如願。


    一首長詞,多少寂然年華,為誰低頭淺唱?


    “逼出來的堅強,走出來的道路,人生就是如此的無奈。”


    法海哈哈一笑,放聲狂歌,長歌當哭,必然是在痛定之後,隻是法海為誰哭,又為誰傷悲?


    刷!


    長袖中扔出一錠銀子,落在酒樓上的桌子裏。


    法海懷抱雪狐,白日裏飛舞長空,飄然離去。


    “有神仙在這裏喝酒?”


    酒樓頓時轟動起來,居然有神仙在這個地方喝酒。


    “神仙?”


    小二哥也呆了:“難道和我說話的那人是神仙,神仙和我說了那麽多話?”


    “快說,快說,神仙都是和你說了些什麽?”


    許多人圍了過來,吩咐問道。


    小二哥一臉神秘莫測,道:“自然是非同凡響,不可以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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