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眼睛一凝,盯著眼前的老人。


    這個老人氣息奄奄的,似乎隨時都會死去,穿著一身灰黑色的長袍,彎著背部,伸出一隻枯瘦如柴的手掌。


    一掌托來,力大勢沉,像一根擎天柱,能夠托住無盡的星空。


    法海的手被病老人死死的抓住,絲毫不能動彈。


    “你是誰?”


    法海全力一震,百萬力道如火山爆發,大地崩裂,強大的不可思議。


    一震之下,脫離了病老人的手掌,眼睛中神光如電,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病怏怏的老者,他感受到這個老者的身上蘊含著一股莫名的氣勢。


    這股氣勢如真水無香,似至聖無名。


    他是一個真人期的高手!


    病老人微微一笑,道:“公子,老朽是師師姑娘的管家,因為身體常年不好,又癡長幾歲,大家夥都稱呼我病老人。”


    “病老人?”


    法海心中暗暗戒備,自己雖然殺死金丹期高手如囊中取物,對於一尊真人期的高手,卻沒有任何僥幸心理。


    這樣的高人已經大化無形,融合天地,根本不是金丹期高手可以比擬的。


    “病老人,你要幹什麽,難道也要強行拉我去見你家小姐嗎?這是強人所難,我憑什麽要受你們擺布,你說幹什麽,我就要幹什麽嗎?”


    法海大步一踏,威勢滾滾,大聲道:“我法海向來都是我行我素,無拘無束,從沒有被人喝來呼去。你家小姐若是要見我,讓她親自下來請我,否則免談!”


    病老人眼中精光一閃,意外的看了法海一眼,自已一手抓取。看似不著痕跡,渾然無力,實際上早已把法力暗湧出來。


    這些力量就算是九牛二虎,自己也有把握死死把握。


    不過,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居然逃脫了,而且自己看不出這個年輕人的深淺。


    “難得這人是一個返老還童的絕世高手?”


    病老人心中一凜,他清楚的緊,金丹期的高手是有一次機會可以進行脫胎換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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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這人早已結成金丹。甚至更進一步是人仙,抑或更高的境界。


    有了這樣的念頭,病老人也不敢拿捏身份。仍然微微一笑,道:“公子說笑了,我家小姐誠心一片,絕沒有對公子呼來喝去的意思,若是公子不喜歡的話,可以徑自離去。”


    “是嗎?”


    法海邪邪一笑,道:“既然如此。你讓我走,我反而不走了,我倒真要見識見識,你家小姐到底是何方神聖。好大的排場。”


    “如此,公子請!”


    病老人微微一弓腰,道:“我在前麵為公子引路。”


    “好!”


    在萬人矚目中,法海隨著病老人一步步邁入李師師的閨房中。


    “他是誰?好大的架子!”


    “不錯,師師姑娘的管家親自來請,都氣度從容,寵辱不驚,莫非是一個隱世大家族的傳人?”


    “你們看那人懷中的狐狸。非同尋常啊,好像是傳說中的靈狐……”


    一些原本準備動手的人。心中一寒,知道法海可能是一尊惹不得大神。沒有看到向來不假人顏色的病老人對這位公子都和顏悅色嗎?


    病老人從來沒有對人這麽熱情過。


    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這是一尊絕世高手,或者這人的身後根基深厚,勢力龐大。


    “大家都散了吧,今天小姐要與法海公子暢談。”


    法海進去後,一個絕妙少女,走了出來。


    “走吧,走吧。”


    人群中,羅公子垂頭喪氣的道:“真後悔帶著這人進來,要不然,說不準我就成了師師的入幕之賓。”


    一群人罵罵咧咧,無精打采的走出怡紅樓,看向法海的眼神都充滿怨毒,恨不得那個正踱步進入二樓的人是自己。


    說不準,紅紗帳裏,雲來雨往,幾多呻吟如醉。


    二樓上,李師師亭亭玉立,正等著法海,聽著法海推門而來,忙微微一禮,笑道:“公子年紀輕輕,好深的修為,好大的火氣。”…,


    法海點點頭,淡淡的道:“我這個人向來是對事不對人的,就算是皇子犯法也要與庶民同罪,若是姑娘隻是為了和我說這的話,沒有什麽事情,在下就告辭了。”


    李師師心裏一堵,咯咯一笑,若楊柳搖擺,搖曳生姿,道:“公子到了這裏,又何必裝作欲擒故縱,欲進而退呢?”


    法海道:“姑娘好深的心機,好毒的眼睛。”


    李師師轉過身子,坐在一個錦緞上麵,嫣然一笑,道:“公子,到怡紅樓來見我,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不知方不方便說說。”


    法海道:“我能有什麽事情,不過是聽說了姑娘的大名,聞名而來,果然是陽春白雪,盛名之下無虛士。”


    李師師道:“公子過講了,公子一身神通驚人,更有一股天生帝王的氣象,不過,這股帝王氣象更勝人間天子,幾乎有一種統禦諸天,威加三界的威嚴,像公子這樣的人,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到這龍蛇混雜,燈紅酒綠的地方來”?


    法海道:“來自然有來的道理,我到這裏來,除了見識姑娘的一番風采,還有事情相求,不過,我看姑娘的一個管家都是真人期初階的絕世高人,真不敢想象姑娘是什麽出身,有些事情,我心裏打鼓,自然不敢輕說了。”


    說著話,眼睛微微一掃旁邊低眉順目的病老人,病老人正恭謹的,低著頭,哈著腰,靜靜的等候李師師的差遣。


    李師師道:“遇人隻說三分話,誰能全拋一片心,這樣子我是能夠理解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嘛,不過,萬事不可過激,也不能因為防備而不敢做任何事,不敢與任何人交往,那樣子的人生豈不是太無趣?”


    法海道:“姑娘好見識,我看姑娘一身氣象非凡,來曆非同小可,所幸,我要做的事情,不會與姑娘有什麽衝突。”


    李師師道:“哦,不知道是什麽事情?公子,願意說嗎?”


    法海道:“說也無妨,卻是錢塘縣中,有一個頑童,一千七百年前是我的座下童子,如今我道德圓滿,推演過去未來,知曉了他的下落,如今正是為度他而來,不過,度他,還需要一個青樓女子與他做一場婚姻。”


    李師師身子一震,目射神光,就算是病老人的身子也是微微一抖,就聽得李師師道:“公子能夠推演過去未來,明悟前生後世,這已經是天仙,怎麽還在紅塵廝混?”


    法海淡淡道:“我不是天仙,卻自有妙法推演過去未來,紅塵煉心,若要成就一番道果,豈能不走一遍這萬丈紅塵。”


    李師師道:“公子,好高的心境,而今既然到了怡紅樓,我不會讓公子空手而歸,不知道碧瑤如何,送你完結一段宿債。”


    法海看著臉龐被打的肥腫的碧瑤,淡淡一笑,道:“誰都無所謂,這場婚姻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場夢而已,夢醒後,一切都是空。”


    李師師道:“那好,我來讓碧瑤脫了賤籍,從今以後,就跟著公子做事。”


    法海一擺手,道:“這就用不著姑娘了,這點錢,我還是有的。”


    手一揮,一片霞光爆射,數張銀票落在手中,共有十張,每張都是足足一百兩。


    一千兩的銀子,買下碧瑤!


    李師師道:“公子,不願意與奴家結下這份善緣嗎?”


    法海道:“人錢兩清,沒有因果,你也是修行中人,應該知道,修行是逆天而行,劫數重重,還是少點因果的好。”


    李師師道:“公子說笑了,修行的路上,萬般天注定,半點不由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誰也改變不了,又何必在乎因果?”


    法海勃然變色,道:“姑娘要破我的道心嗎,我心如浮雲,意隨流水,根本沒有道心可言,又處處皆是道心,姑娘還是不要耍這些小聰明的好。”


    李師師剛要說話,旁邊閃過一個女子,道:“小姐, 碧瑤姑娘的賤籍取過來了。”


    李師師點點頭,道:“把它送給這位公子。”


    “是!”


    少女走到法海身旁,輕輕道:“公子請收下。”


    法海伸出手,接過碧瑤的賤籍,微微一笑,道:“多謝姑娘。”


    隨後,哧的一聲!


    把手中的賤籍撕得粉碎,手中一團火焰一閃,燒成灰燼。


    “地獄硫磺,熔岩的味道,這是地獄之火?”


    病老人猛然抬起頭,看向法海,道:“你是地獄之神行走在人間的使者,收割生靈的死神?”


    “你說呢?”


    法海微微一笑,就在撕裂碧瑤賤籍的瞬間,法海感覺自己的紫府天庭大幅田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隨著賤籍的破碎,碧瑤整個人獨立而自由,從此以後不會拘束於任何東西。


    就算是法海也不能管製碧瑤。


    從今以後,碧瑤就不在是奴婢,不再是可以隨意買賣的貨物,她有了自己的尊嚴,有了自己的自由。


    這是一種身份上的巨大變化。


    而這個變化,帶給了法海一種不可思議的改變,冥冥中,一道龐大的功德洪流匯聚在一起,降臨在法海的紫府天庭大幅田中。


    這股功德洪流在紫府天庭大幅田中凝聚成一團祥雲,氤氳如霧,大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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