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凝神觀望了一會兒,見船艙中彩霧湧動,一片霞光迷蒙,燦若雲錦,雲蒸霞蔚,氣象萬千,睦子裏滿是神往。


    又觀察了一會兒,氣象平和,才壓下心中的興奮,對美少年說道:“少爺,看樣子沒有什麽事情了,應該是上仙醒轉,在自行調理傷勢。”


    “不錯,想必如此,大夥兒忙了一夜,困乏了,都散了吧,各自安睡去吧。”


    眾人散去,唯有胡兒,王五兩人留在身旁,寸步不離。


    美少年點點頭,同意王五的判斷,笑道:“王五哥見多識廣,能否看出來,這人療傷的手段是正是邪?”


    “氣勢恢宏,浩浩蕩蕩,更兼一股大氣,直貫長空,沒有任何血腥跡象,應該是正道仙人吧。”說到這裏,拳刀動九州王五也有些猶豫,又沉穩的說著:“隻是仙家大法高深莫測,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做不得準。”


    美少年聽了若有所思,踱著步子,又看了一會兒,卻見船艙的漩渦中大放光明,好似有一輪大日升騰,金芒如雨。


    “看氣象,的確不類邪魔旁門一流。”


    點點頭略微收了心思,向休息室走去。


    沒有多久,翻湧的天地元氣開始複原,所有的風浪都趨於平靜如初,茫茫大江之上,一眼望去滿是白霧朦朧。


    深秋的夜風依舊輕柔,寒意依舊冰冷,夜已經將盡,天地卻更暗了,並不是因為月已被烏雲擋住,而是黎明前的這一段時刻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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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這一刻總是很短暫,光明總是很快就將黑暗驅走。


    法海雖然能夠坦然的麵對著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但心中仍是難免有些失落,有些東西擁有時候,並不覺得有多麽珍貴,一旦失去了,才知道,那份一直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平凡的東西又是如此的打動人心,如此的彌足珍貴。


    如今將會有一段時間,法海不可以動用武力了,也許這段時間如曇花一現,刹那已成往事,也許這段時間會蔓延到整個生命的終結,直到閉上眼睛,仍是手無縛雞之力。


    然而,很多事情經曆過了,總是看的開些。就是看不開,又能如何呢?


    夕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收攏一下額前的秀發,光潔的額頭上凸起一點兒波浪,瓊鼻微皺,美人如玉,嬌俏可愛的身體上散發出明亮的光,轟然散去,落在那棵直破蒼穹一般的青青翠竹上,綠的葉子,挺直的竹竿,散發著謙虛而荒寂的氣質。


    人間大福田中安靜下來,青龍山靈根精氣已經不多了,一畝大小的地方,本來是滿滿的,如今隻有一隅還堆放著一部分。


    這片空間荒漠而寂然,隻有一棵青竹,一棵老梨樹,翠竹青青,梨樹虯枝如鐵,粗大的枝幹就像一條條蒼勁有力的大龍盤空,青青的葉子,誘人的梨香味,彌漫,擴展。


    這些梨子若是全部摘下來,用福田中泉眼的泉水泡過,被人服下,又不知道會造就多少傳奇,多少神話。


    走下床,法海推開房中的窗,窗前有月,天外有風,月有些清冷,風有些微寒。


    “深秋果然冷峻啊。”


    法海自嘲的一笑,真氣修為到了真氣外放境界,就已經可以做到寒暑不侵,而自己現在卻是弱不禁風。


    一日之間,卻是天差地別,世事紛紜,最是玄幻莫測。


    記得前世,或許正確的說是重生之前吧。


    那時候的天空雖然不再蔚藍,但是勝在酷寒的冬天也不再酷寒,還可以穿著相對單薄的衣服出去裝一裝瀟灑不羈,隻是酷熱的夏天更加酷熱難耐,除去衣服,不知道還能脫下什麽。


    這種瀟灑不羈就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嘛。


    不過,現在若是有人要風度,不要溫度,那人一定是個瓜娃子,並且他也不會讓人覺著他是多麽有風度的,更不會享受到眾人的注目禮。


    因為他已經凍死了,凍死的人是沒有風度可言的,更談不上什麽溫度了。


    一隻可愛的雪狐宛如一道流光穿越了彌漫天地的白霧,落在了法海的肩膀上,晶瑩的毛發似乎透著光芒,玲瓏有致的軀體,紅潤的嘴唇,又黑又亮的眼睛宛如一泓春水,望著法海,柔柔的聲音充滿焦急,響在耳畔。,


    “法海哥哥,你的傷怎麽樣了?”


    “雪兒,是你。”


    法海驚喜的轉過頭,看著肩膀上麵的雪狐,眼睛著有些濕潤,是有淚花在盈眶,是一種感覺叫感動。


    這世間誰能與誰生死與共?誰又能與誰生死相隨?


    就算是兄弟也許有一天會反目成仇,就算是山盟海誓,能肯定會生死相許嗎?


    前世的風,今生的塵,誰是誰的前世,誰又是誰的轉輪?


    能有一個生死與共的精靈一起經曆風風雨雨,能有一隻可以相攜走天下的雪狐同舟共濟,法海怎麽會不感動,不欣喜,不淚流滿麵呢?


    有時候,獸或許比人更值得人去信任,去感動。


    “是我,法海哥哥,你的傷勢怎麽樣啦?有沒有好些?留沒有留下一些後遺症?”


    雪狐柔柔的聲音又快又急,毛茸茸的小爪子一直舞動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一些自己心中的急躁。


    “不要著急,雪兒。”


    法海感動的有些心痛,伸出手來,溫柔的撫摸著雪狐雪也似的潔白柔滑的毛發,就像嗬護著自己的一個***:“我沒有事的,就是暫時不能施展武力,看來以後就要靠你來保護我了,你可不要嫌棄我哦。”


    說著,自肩膀上把雪狐抱進懷裏,一股柔軟,舒適的感觸油然而生,有些責備的說道:“雪兒,你沒事吧?那波道士有沒有傷到你?”


    雖然沒有了真氣傍身,法海的雙眼依舊炯炯有神,望著雪狐,細細的觀看,口中透出一股冷森,蕭殺之意。


    若是雪狐受到了什麽傷害,青羊宮所有的人都要陪葬,再不會隻是煙消雲散這麽簡單。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


    這世間,沒有任何人可以再傷害過我後不付出代價的


    縱然身死道消,我也會拉著你們陪葬


    花開花落,煙雨乾坤,人生在世轉眼就是百年,何必太過委屈了自己,不若圖個快意恩仇,活的瀟瀟灑灑。


    “我沒事的,法海哥哥,你不要擔心我,我隻是有些脫力,今夜我已經吞吐月華,又煉化了吸收的白腹妖魚的內丹精華,一身精力澎湃,全身的功夫火候更進一步,隻是你,你說你不能施展武力了?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難道是……難道是你的全身功夫廢了不成?”


    雪狐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明亮的大眼睛,頓時水霧朦朧,聲音有些哽咽。


    “沒事的,雪兒,隻不過是暫時失去功夫而已,過一段時間,隻要我領悟出來衝虛以為和,天人合一的境界,到時候三花聚頂,力量混元,就可以重新恢複力量,甚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步入傳說中的道境也不是不可能的。”


    法海輕輕用手拍了拍懷中的雪狐,臉上掛著一種自信的笑容,說道:“看人生豪邁,不過是從頭再來,大不了從頭重新修行就是,有什麽大不了的。”


    現在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伸手不見五指,但黑暗即將過去,黎明還會晚嗎?


    清冷的寒風吹拂著,法海一身月白色的衣服獵獵作響,站在哪裏,不言不語,宛如一尊神佛,靜寂而肅穆。


    也許是刹那,也許是六十分之一秒的時間,一輪紅日如豆,忽然跳出了地平線,噴薄出萬丈光芒,就像一個巨大的火球跳躍著高懸天地中。


    紅彤彤的光線雖然遍及天地,透紅逼人,卻沒有多少熱度,甚至有些清冷。


    秋高氣爽,但秋日的陽光並不溫暖,秋日的早晨,清寒襲人,紫霧盤盤,大江上的水霧也漸漸散去,平靜無波的江麵上,盡收眼底。


    清澈的水,冷冷的風,荒寂的大江上,偶爾傳出幾聲船槳滑過水波的聲響。


    “昔在九江上,遙望九華峰。


    天河接緣水,秀出九芙蓉。


    我做一揮手,誰人可相從。


    君為東道主,於此臥雲鬆……”


    法海剛要步出船房,去美少年哪裏謝過恩義,猛然江麵上莫名的地方傳來一聲清徹雲霄的歌聲,歌聲一聲接著一聲,步步緊湊,清越的聲音飛過高山,飛越大江,飛在了九天之上。


    這是李白的一首詩,寫的是九華山。


    九華山南望陵陽,西朝秋浦,北接五溪大通,東接雙陷龍口,昔名九子山。


    唐李白遊九子山,見其山峰並時,如蓮開九朵,改之為九華山。


    九華山不但是詩人吟詠之地,也是佛家地藏王道場。


    《地藏十輪經》:“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咪如盡藏”取名地藏。


    青蓮居士李白是詩仙?抑或是劍仙?


    傳說他曾經在九華山修道,一劍一筆走天下,創下了青蓮劍宗,後來門人觀點不同,青蓮劍宗又分出去一脈,叫做太白劍宗,修行的都是一口寶劍,全部的精氣神都蘊養在一口寶劍中,是世間最強大的殺伐大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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