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溪二人根本沒發現有人進了屋,聽到洛雲傾的笑聲方才發現她來了。


    洛雲溪放下手中的書,饒有興趣的看著雲傾。


    “三妹今日怎地這麽高興?”


    洛雲傾眼睛轉了轉,走到洛雲溪身邊,自然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我娘告訴我說,爹爹已經去求了皇上,半月後,我便可嫁入東宮了。”


    “半月?怎地這麽匆忙?”洛雲溪有些奇怪,太子大婚,迎娶的是湘臨侯的嫡女,這是天大的事,必須鄭重對待,這隻半月的時間,籌備婚禮顯然太匆忙了。


    洛雲傾的臉色有些變了,慢慢的低下頭。


    “大姐知道,我娘自小產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不知能不能挺過年後,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我出嫁。”


    洛雲溪當日害李如芬滑胎之時,哪裏想到她會就此一病不起,如今更是不久於人世,此刻見洛雲傾眼眶微紅,泫然若泣的模樣,一時有些心虛,拍了拍她的手,又給她擦了擦眼淚,安慰道:“雲傾莫要擔心,夫人她會好的。”


    洛雲傾點了點頭。


    “恩,隻是我半月後大婚,以後可能就如二姐一般,不能回來了。”


    “雲傾還沒嫁,想的到多,到時候雖如你二姐不能回來,但也可如你二姐一般,約在外麵相見。”


    洛雲傾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楚離打斷。


    “我這裏本是要給你們讀書習字的,如今倒成了你們閑話家常的地方了。有什麽體己話,快回自己的地方去說。”


    洛雲溪二人突地笑了,齊齊起身,出了門去。


    “大姐可要吃酒?”


    洛雲溪看了看還在飄著的雪,點了點頭,這種天氣,喝點酒暖暖身子,倒是美事。


    “可惜我那裏沒有大姐喜歡的甘露飲,隻有從前我偷了娘的一壇瓊山露。”


    洛雲溪的眼睛亮了亮,有瓊山露也不錯,就著這雪景品味酒中佳肴,卻是人間最美之事。


    洛雲傾的房間與李如芬在一個院落,此時李如芬重病在床,倒是不適合再喝酒了,二人取了酒回到了洛雲溪的房間。


    拿了酒盞,擺了琴,房間門也開著,二人就著這落雪成白,一邊喝酒一邊撫琴。


    洛雲溪很久沒有如此快活,忘了綠瑤曾說過自己醉酒的姿態,仗著自己酒量大,多喝了幾杯,不多時候,那一壇子酒就見了底。


    “雲傾,今日這酒後勁好像很大,我怎麽覺著有些暈?”


    “左右無事,大姐若暈,先歇下便是。”


    洛雲傾臉色奇異,透著些陰狠決絕,將洛雲溪扶到床上躺下,又將桌上的空了的酒壇收了,悄悄的關上門出去。


    “洛雲溪,不知道你若失了貞潔,那二人是否還會喜歡你。”


    洛雲傾露出蓄謀已久的微笑,出了宰相府的大門,隨便找了個乞丐。


    洛雲溪酒量極大,雖然常常喝酒,真正醉酒,說來也隻在那次家宴有過一次,酒後所言,所做之事都記不分明,甚至連那醉酒後的感覺都忘了一幹二淨。


    而此刻,她感覺到頭有些昏沉,身體有些燥熱,小腹升騰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知不覺的,她將雙腿綣了起來。


    洛雲溪二十年的生命中,恪守規矩禮儀,而她母親又早逝,沒有人與她講那夫妻之事,她自己雖知男女間種種,卻不知會有這般感覺,隻當作這是醉酒之態。


    洛雲溪在床上翻了幾個身,體內的燥熱越發的強烈,她隻覺得自己渾身冒了火一樣,口舌也越發的幹燥。迷糊中,喊了聲綠瑤,想要她倒杯水給自己,卻無人應,洛雲溪本想忍過這陣饑渴,隻是那口幹舌燥的感覺讓她難以忍耐,隻得使了些力氣,想要自己起身,奈何剛剛坐起來,便又渾身癱軟,躺了回去,想要再動,四肢卻再使不出任何力氣了,隻得那小腹間的酥麻之感,一陣一陣的向上而去,直衝頭頂。


    “嗯……”這一聲嚶嚀極盡誘惑,洛雲溪愣了一下,捂住自己的嘴,有些不敢相信這嬌嗔竟是自己所出,一時間愣住,到了此刻,就算她再不知事,也曉得了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隻是不知為何,怎地就會如此。


    掙紮著起了身,洛雲溪艱難的走到了桌邊坐下,顫顫巍巍的倒了茶,喝了一口,一股清涼之感順著口腔而下,舒暢極了。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又倒了杯茶,一杯接著一杯,隻一會,就將茶壺中的茶飲了個幹淨。


    隻是誰知,那沁人心脾的清涼過後,卻是更加的燥熱難耐,洛雲溪又一次嚶嚀一聲,手順著桌邊一掃而過,將那茶壺打翻在地,自己也順勢滾到了地上。


    “這位小姐,您說的可是真的?”


    侯府大門內,一個髒兮兮的乞丐跟著洛雲傾一步一步的往內走著,雙手互相搓著,露出諂媚的笑。


    洛雲傾捂了鼻子,嫌棄的看著那乞丐。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要記得,完事了就給我滾的遠遠的。”


    “那是自然,小姐給了那許多銀子,足夠我富足一生了,誰還去做那乞丐。”


    洛雲傾點點頭,心想:就是不知以大姐的命數,你與她做了那番事之後,可還能活的久。隻是她自然不會將想法說與乞丐說,隻道:“你最好記得你的話,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的很難看。”


    洛雲傾的語氣很是厲害,那乞丐點了點頭,本來打算隔一陣子就來訛詐些財物的念頭瞬間打消,隻縮著頭跟著洛雲傾前行。


    洛雲溪此刻正在屋子裏與自己奮鬥著,本來躺在地上的她掙紮著起來又回到了床上,突然聽見外麵的腳步聲,以為是綠瑤回來了,便想喊她,可是出口的聲音卻是變了調的,洛雲溪趕忙捂住了嘴,不敢再發出一言。


    而站在門外的洛雲傾,卻將那聲音聽的清清楚楚,轉過身看著那乞丐,又嫌惡的捂了捂鼻子。心想倒是便宜了這個乞丐。


    “快進去吧。”


    那乞丐雖然窮,卻不是個傻子,他本以為是個犯錯的小丫鬟,可是此刻見這院落房間,頓時覺得自己可能是卷入了什麽家族間的紛爭之中,一般來說,在這種情況下,像他這種小蝦米,若是做了什麽事情,最大的可能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想到此處,他本來躍躍欲試的心,打了退堂鼓。


    “小姐,要麽,我還是回去當我的乞丐好了。”


    已經到了這裏,洛雲傾哪容得他反悔,將房門打開,一腳將那乞丐踹了進去。


    ☆、風光旖旎


    在華國,女子的貞潔雖說不像程朱理學那般,為人所不能接受,但指指點點是少不了的,而失了貞潔的女子,一向是不得嫁的,除非有誰不嫌棄,想娶她,而女子也是不能拒絕的。當然,如洛雲溪這般,就是沒失貞潔,也是無人娶的,就另當別論了。


    洛雲傾一向嫉妒洛雲溪的美貌,還有明非對她的青睞,早都準備好了那下了藥的瓊山露,想要毀她貞潔,隻是遲遲沒有下手罷了。如今自己已被指婚,而那明非,竟還惦記著洛雲溪,這讓洛雲傾終是下定了決心。


    洛雲傾想過由楚離去壞洛雲溪的貞潔,隻是如楚離那般出塵絕豔的人,又是洛雲溪心中所屬,怎能如此便宜了她,自己喜歡的人,得不到手,又怎能讓洛雲溪如願以償。她既然要做,那麽就要不留餘地,那街上的乞兒,沒見過世麵,既得了銀子,又有美人可嚐,如此好事,怎會拒絕。而且,事後打發走了也好,殺了滅口也罷,都是做得的,無親無故的,誰會過問?


    洛雲傾的想法沒錯,隻是她找的人錯了,那乞丐雖沒見過什麽大世麵,但卻聰明的緊,他被洛雲傾踹進屋子後,一眼就看見了床上躺著的美人。


    洛雲溪的發髻早被自己無意識的散開了,此刻又因著身子燥熱出了些汗,額前的碎發已經浸濕,貼在臉上,那畫麵,美的驚心動魄。


    乞丐何時見過這等美人,不由得看呆了,時不時的還咽下口水,恨不得一下子就撲過去,但他終究是忍住了,深吸了口氣,將那小腹升起的燥熱平複。


    帝都的乞丐消息一向靈通,湘臨侯府還有誰會住在如此地方,還擁有如此的美貌,除了那嫡長女不做任何人想,她那克夫命在帝都人盡皆知,自己若與她行了那檔子事,哪裏還能活命,就是她不克夫,自己做了這事,估計也不會討好。


    乞丐打了個寒顫,心想這外麵的女子,長的模樣雖好,卻是個狠毒心腸,乞丐想了想就去推門,不出意外,門被從外麵鎖上了,乞丐無法,隻得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撇過臉去,裝作看不見洛雲溪。


    床上的洛雲溪絲毫沒發現屋子裏多了一個人,她現在正在同自己身體裏那股子陌生的感覺做著鬥爭。


    “嗯”,洛雲溪咬緊了牙關,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哼了一聲,這讓坐在一旁的乞丐突地站了起來,眼睛不受控製的看向洛雲溪,深藏在體內的蠢蠢欲動在也忍受不住。


    “若是能享受到如此美人,就是死了也值了。”


    洛雲傾一直趴在門邊,聽著裏麵的動靜,知道那乞丐終是想通,遂放下心來,卻不敢離開半步,隻等那乞丐完事之後,送他去見閻王。


    “雲傾?你在這裏做什麽?”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洛雲傾一跳,她的身子明顯的抖了抖,回過頭,看見楚離正站在門外。


    洛雲傾怎麽也沒想到楚離會在這個時候來洛雲溪這裏,想到屋內情景,心中甚是忐忑,眼睛轉了又轉,終是冒出一句話。


    “哦,我這想著過幾日就要出嫁了,以後怕是沒什麽機會回來了,便想找大姐說些話。”


    “你們不是剛從我那出來不久?難不成沒在一起?”


    洛雲傾一時無語,手掐著衣角,支吾了半晌。


    “嗯,是啊,我們從你房內出來就分開了,我這會又想著找她說會話,可是敲了半天,也沒人開門,估計是出去了。”


    “哦?是嗎,我來敲敲?”


    楚離說著就上前走了幾步,被洛雲傾扯著袖子攔住。


    “楚離哥哥是信不過我怎麽?這點小事情我還會騙你不成。”


    楚離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將袖子拽回來。


    “既然如此,我便等等再來。”


    楚離轉身,準備離去,洛雲傾看著他的背影鬆了口氣,卻又看見他回過頭來,頓時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看出來什麽。


    “既然雲溪不在,雲傾也不要在這等了,天氣這麽冷,小心感染風寒。”


    “多謝楚離哥哥掛心,雲傾自小身體就好,不礙事的。”


    洛雲傾剛剛說完,便見楚離一副懷疑的眼光看著自己,狠狠一咬牙,道:“罷了,想必大姐也要過一會回來,我先回房吧。”


    楚離點點頭,二人一同出了院子,走到岔路口,洛雲傾本想等楚離回去了自己再去看看洛雲溪如何,隻是楚離卻是一直盯著她,她本就心虛,此刻更是不敢抬頭,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回了自己的院落。


    而此時洛雲溪的房間裏,乞丐此時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卻還有些膽怯,想喝杯水鎮定一下,卻發現桌上放著的茶杯,而沒茶壺,四處看了看,方才發現茶壺竟然在地上,就是有水,估計也灑光了。


    沒有水也隻能罷了,乞丐長出了一口氣,一步一步的朝洛雲溪走去,洛雲溪此刻滿臉潮紅,一雙眼半睜未睜,水氣氤氳,哪裏還有什麽神誌。乞丐輕輕的將手扶在那絕世容顏上,輕輕道。


    “今日,你雖會失了貞潔與我,隻是我做了這等事,怕是也活不成了,如此看來,倒也算公平。”


    乞丐說完,便準備去解洛雲溪的衣衫,隻是手剛剛觸到衣帶,便聽見“砰”的一聲響,嚇的他一下子栽在了地上。


    楚離自第一次見洛雲傾,便知其並非表麵所顯的那般單純無害,那時見洛雲傾神態有異,便知情況不對,怎敢真的離開,見這洛雲傾真的走了,急忙轉頭,又跑回洛雲溪的院落。


    此刻推開房門,他看見屋內情形,哪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衝進屋內,一把將乞丐甩開,坐在了床邊,那乞丐本就覺著生命比美人重要,此刻有了機會,哪裏還會猶豫,腳底抹油,直接跑了,還非常體貼的將房門關上。


    楚離也不管那乞丐做了什麽,一門心思都在洛雲溪身上,隻見她滿臉透著緋紅,身子扭來扭去,時不時的還伸出舌頭舔一舔嘴唇,當真是魅惑至極。楚離哪裏還不明白,這洛雲溪分明是中了情/藥的模樣,


    “雲溪,雲溪。”


    楚離喊了洛雲溪幾聲,但洛雲溪此刻神誌不清,聽見自己的名字,也隻是將臉轉了過來,迷蒙的看著楚離,然後“嗯”了一聲。


    這一聲,頓時讓楚離的小腹熱了起來,他一下子站起身來,看著洛雲溪的目光也變得複雜,站在床邊思考了許久,直到一隻手抓住他的衣袖。


    這隻手白皙透亮,指節修長,讓楚離一時間失了神,不自覺的順著手往上看,洛雲溪不知什麽時候竟已衣衫半敞,露出滑膩的肌膚,讓人撇不開眼。


    “楚離……”


    洛雲溪平日裏皆稱呼楚離為“先生”,安分守禮的很,何時直接喊過他的名字,而此刻,她半夢半醒,神誌不清,喚出的這一聲,卻含著別樣風情。


    楚離俯身,一把抓住了洛雲溪的手,輕輕的覆了上去。


    “雲溪,你可想好了?”


    洛雲溪哪裏聽到他的話,她現在隻迫切的想要什麽,那手上溫暖的觸感,讓她不由自主的嚶嚀了一聲,很滿足又好像不滿足。輕輕的將手抽出來,又兩手環住那人的頸項,嗬嗬的笑了起來。


    楚離再也忍不住,將唇覆在身下人的唇上。


    這一吻不同與那一日的夜晚,唇舌糾纏,帶著侵略與占有。洛雲溪的舌頭被迫跟著那侵入口腔的異物而動,這裏,還有那裏,無處不在。


    一吻過後,洛雲溪有些喘息,看著楚離的眼神也越發嬌媚,楚離輕輕歎了口氣,用手屢了屢洛雲溪的頭發,又一次俯下身去。


    一室旖旎,當真是芙蓉帳暖,情深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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