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個四十五分鍾,度日如年,終於聽到放學鈴聲。


    交最後一張卷子那一刻,容蓉粉紅的唇瓣抿成一條線,她此刻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學霸們興致勃勃,討論試卷內容。學渣們不為所動,該幹嘛幹嘛。


    白凱澤趴在桌上,伸著胳膊夠容蓉肩膀,“喂,考的大概怎麽樣?用我出手嗎?”


    容蓉沉默,隨後搖頭,拍掉白凱澤的手,“不用。”


    “信心十足?不錯,我女神威武。”


    白凱澤以為容蓉發揮的好,她話裏話外的意思他也沒多想。


    從早到晚,容蓉沒出教室門,午飯還是白凱澤給帶回來的。


    高二全年級組考試,教學樓上下得用寂靜形容。


    晚餐時,容皓軒不經意問了句容蓉考試感想。


    容時和顧瞳瞳才知道他們今天做了半學期成績測驗。


    父母的滿目期待,容蓉愧疚的抬不起頭。


    支支吾吾好半天回答不上來問話。


    顧瞳瞳開明,摸摸容蓉頭發,溫柔的勸說:“沒關係,一次成績不代表什麽,媽媽最大的希望就是你開心,隻要你開心,別的都沒所謂。”


    “媽媽說的對,別給自己施加太多壓力,在爸媽心中,我們家孩子是最棒的!”


    容時附和,既然選擇放養,就得讓他們摸索著成長。


    夜晚,大姨媽依舊肆虐。


    女兒的那幾天,顧瞳瞳心疼的親手熬製紅棗銀耳湯,一口一口喂。


    容蓉想告訴他們,她即將離開江陽,可話到嘴邊,又無法說出口。


    從出生就沒走遠,小學、中學在江陽讀完,現在說走,媽媽肯定傷心。


    強裝笑容,喝完湯,懶洋洋裹著被子翻到一旁。


    清晨的陽光暖暖的照在她臉上。


    疏散下筋骨,身下一股熱流,跟尿床一樣。


    容蓉煩躁的撓撓頭發,氣血太多嗎,每次來四五天,衛生棉一包連著一包。


    容皓軒陪著她到校,送她坐在座位上,他上樓,回自己班級。


    老師們效率很高,試卷批改完畢,成績登在教學樓一樓的板報上。


    白凱澤聽說這個消息,迫不及待拽著容蓉下樓,說要恭喜她,還說她天資聰穎,什麽都不在話下。


    當看到名字欄上的分數,白凱澤笑容僵硬,反複查看,確定是“容蓉”二字。


    “這…這…容蓉,你發揮失常嗎,平常測驗你也不止這個分啊,這…。”


    白凱澤蹙眉,直到容皓軒走過來,他的眉頭都沒有舒展半分。


    容蓉的分數,容皓軒早有心理準備。長痛不如短痛,趁著兩人沒感情,散了就散了。


    因為裴煜對寶貝妹妹的態度,容皓軒昨晚和他打了一架。


    一拳頭揮在他麵頰,打到他嘴角青紫。


    朋友、親情。容皓軒還是要親情,他見不得容蓉失落的可憐模樣。


    “容蓉,你跟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這次考試題目不難,老師講過很多遍,你那麽聰明,我不信你全部記錯。”


    白凱澤怔怔盯著她,眸色深沉,透著和他高中生年齡不相符的沉穩。


    “錯了就是錯了,沒有借口,白白,我不聰明,我是笨蛋,天下第一大笨蛋!”


    容蓉咬牙,整個人無精打采,有氣無力的靠著容皓軒。


    白凱澤無語,他知道這件事又和裴煜有關係,隻有他能叫容蓉接二連三的崩潰。


    “嘿嘿,容家有我哥,他優秀就夠了,將來他妹妹笨的養活不了自己,做哥哥的不會不管吧?”


    容蓉慘兮兮的一笑,頗有自娛自樂的味道。


    “我妹不笨,哥管你,哥養你一輩子。”


    容皓軒鐵青著臉,一點笑不出來。


    容家兄妹一個全年級並列第一,一個倒數第一。天地之別的差距,沒過一小時傳遍高中部。


    和容蓉關係好的同學來她課桌旁安慰她,給她鼓勵,容蓉一一接受。


    當然,免不了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


    “噠、噠、噠。”鞋跟敲擊地板的聲音傳進容蓉和她周圍人的耳朵中。


    眾人側目…


    來人是三樓和裴煜一個班級的班花,這女孩漂亮知性,就是心腸歹毒,仗著自己是校長女兒,說話口氣囂張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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