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淩舟是皇上的妃子,與衛章沒有夫妻之實。”沒有夫妻之實,可有夫妻之名。話已經提點到了這裏,剩下的已經不難猜想,而衛季徐徐道來的話也證實衛章確是個多情又無情的人。衛章與衛季的生母乃是青梅竹馬,自幼就定下了娃娃親,而衛章生性儒雅隨和,到了弱冠時也遵守諾言娶了那位青梅。可再多的感情也會有消退的那天,便是在遇見了冷傲孤寂,不甘於將自己埋葬在後宮的淩舟後。淩舟生下梁卿便時常借著禮佛的名義出宮,而衛章則是在那天的廟會見到了矜貴優雅的淩舟。一見便傾心,乃至再也忘不掉。後來淩舟選擇長伴古佛,衛章便時常借機去探望,忘了家中病重的發妻,忘了幼時咿呀學語的衛季。從那以後,衛章每年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待在寺廟,隻為陪伴那個早已心死的女人。一個男人試圖喚回一顆死寂的心,卻又硬生生的埋葬了另一顆心。衛季的母親沒有撐多久就去了。衛章難過悲痛,卻是去選擇找淩舟訴說。長年以往下來,衛章便飄忽的不像侯府的人,老侯爺以為他沒了個兒子,衛季以為他沒了個父親。至於梁卿與衛季那般親厚,便是幼時的梁卿無人照料,無生母撐腰,皇上擔心梁卿落入了有心人的手裏,便將他送來了侯府。直到梁卿十二歲那年才被接回宮中學習皇室的一切。顏如玉聽完不免有些唏噓,不過都是些深陷執念的人罷了。但他對衛季又何嚐不是如此,這樣一想,好像俗世中的人便都是這樣身陷囹圄,不過有的從沼澤地裏開出了花,有的陷了進去化為腐骨。“你笑什麽。”聽到衛季的聲音,顏如玉回過神,眼裏幽深綿長的思緒褪去,便又是那般柔和的樣子。“沒什麽。”“我不怪淩舟,不怨梁卿,隻是恨他而已,因為他是一個丈夫,是一個父親,是一個兒子,但他卻什麽也不要,隻為成為別人的男人。”顏如玉看著難得深重的衛季微微一愣,隨即他伸出手捏著衛季的臉擠出了各種奇怪的樣子。衛季不滿的瞪向了他,張開嘴咬在了他的虎口處,隨即又抬眸掃了他一眼,心疼的低頭吻了吻。他揚起唇角一笑,還是覺得這樣的衛季才好,不要皺眉,不要悲傷,嗯……但可以哭。“對了,梁卿前些日子與顏傾城成婚了。”“什麽,梁卿怎麽會娶那個女人,而且顏傾城不是不準比你嫁的高嗎。”衛季反應劇烈的坐了起來,一臉的不敢置信。顏如玉想了想還是沒親口告訴他,梁卿犧牲了自己將他換回的事。就當這是他的一點點私心。“或許我們可以去看看。”不過他允許衛季去探望梁卿。且他也想看看,那晚洞房之夜,他究竟是怎麽過得。想到這裏,顏如玉露出了一個有些怪異的笑容。……衛季的身子隻是有些虛,但並無大礙,所以顏如玉剛剛提議完,兩人就去了二皇子府。門外的紅燈籠已經撤去,就連裏麵也打掃的幹幹淨淨,絲毫看不出之前的喜慶。“你怎麽也在這裏?”衛季瞪著眼睛看著椅子上搖折扇的顏卓。這門外已然落雪的大寒天,還是沒能讓顏卓丟棄他手裏的折扇。且今日見到的顏卓看著春風滿麵,精神爽利。顏如玉了然的抿唇一笑,看來那晚他過的不錯。“衛季。”聽聞衛季過來探望,梁卿便匆忙趕來,見衛季並無大礙,便放心的鬆了口氣。“你怎麽回事,為什麽娶那個女人,等等,你和她圓房了?”衛季拉住梁卿質問他,但在看到梁卿脖頸間的暗紅時,猛的提高了音量。顏如玉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他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看著麵前有趣的戲碼。“沒……沒有。”梁卿向來冷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羞窘,他拉緊了領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麽。“那這是什麽,總不能是蚊子下這麽重的口。”衛季不依不饒的纏著梁卿,可憐梁卿不善言辭,那張冷冰冰的臉硬是被逼的布滿了紅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攻了那個憨憨小侯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何呂施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何呂施張並收藏攻了那個憨憨小侯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