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君?”就在吳謹以為他已經算是接了聖旨的時候,隻見他抓住聖旨的一端,任由另一端垂落,伴隨著啪啪的聲響,一簇小火苗瞬間竄起,錦帛做成的聖旨轟的一聲被點燃,吳謹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他居然敢當眾燒毀聖旨?!“噓!”常歡吊兒郎當的吹響了口哨,看到掉在地上的聖旨一點點被燒成灰燼,殷煥陽等人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一點,但事情並不會因此就結束,相反的,更麻煩的還在後頭,侮辱聖旨如同欺君,封繼夜的行為爽是爽快,卻也犯了大忌。“你好大的膽子…”回過神,吳謹撚著蘭花指作勢就要發難,封繼夜一掃先前的病態,抓住他的衣襟一把將他拖過去:“信不信,我還有更大膽的!”“廠公!”東廠錦衣衛見狀刷的一聲拔出佩刀,封繼夜手腕翻轉間,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了吳謹的脖子上:“別動,誰要敢輕舉妄動,我就割了他的喉嚨!”“別別…封少君,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你們都不準動!”感覺到來自脖子上的威脅,吳謹連連求饒,不忘喝退東廠錦衣衛。“西廠錦衣衛聽令,關閉大門,繳了他們的兵器。”“是。”封繼夜一聲令下,早就耐不住的西廠錦衣衛們立即行動,東廠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廠公還在封繼夜的手中,他們不得不放棄掙紮,封繼夜手臂一甩就將吳謹丟給了葉君珩:“交給你了,我要知道,立我為妃的建議是誰提的。”若皇帝早就有立他為妃之意,吳謹早上就該直接帶著聖旨來,而不是給他送藥,所以必然是有人在這段時間內向皇帝進了什麽讒言,他才會連問一聲都沒有就直接下旨封他為妃,皇帝固然惡心人,向他進言的人無疑更加惡毒!“沒問題,我西廠大牢有的是刑具,不怕撬不開這老貨的口!”封繼夜能想到的,葉君珩同樣能想到,隻見他一把揪住吳謹,作勢就要帶他離開,吳謹嚇得渾身發抖:“你們敢,雜家可是內宮司禮監掌印,東廠大都督,你們敢對雜家動用私刑…”“我連聖旨都敢燒了,還有什麽是不敢的?”“…”此話一出,吳謹徹底的閹了,低頭沉默一會兒後凝聲道:“是皇貴君,早前他…”西廠大牢裏有些什麽他能不知道?封繼夜和葉君珩擺明都非心慈手軟之輩,與其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再老老實實的交代,不如先保全自己再說,是以,他一股腦的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他居然連你們會爆出本來就是夫夫的事情都算計了進去。”“碰!”聞言,常歡一拳砸在桌麵上,葉君珩和穆景舟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致,皇貴君玩兒這一手不可謂不毒,繼夜當初是被賣給煥陽做媳婦兒的,並非正常出嫁,萬家村的人又都死絕了,雖然天浪他們是可以證明他們本來就是夫夫,但他們與繼夜的關係太過親密,說詞顯然不足以取信於人,簡單的說,就算他們爆出自己本就是夫夫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他何止是斷了封繼夜的後路,逼得他除了死就隻能入宮,同時也斷了皇長孫認祖歸宗的可能,太歹毒了!相比之下,作為當事人的封繼夜殷煥陽的反應就有點奇怪了,他們不是不憤怒,隻是給人的感覺有些太平靜了。“夜夜。”兩人彼此對看一眼,確定對方心裏想的都一樣,殷煥陽上前摸出幾張小心折疊的紙遞給他,封繼夜展開一看,當婚書二字出現的時候,呼吸忍不住一窒,再看婚書上的名字,赫然是殷煥陽和封繼夜,而並非他收在儲物格中的煥陽封繼夜,上麵依然有潼陽縣的公章和縣官的私印,以及殷煥陽的手印和私印,唯一差的就是他的手印罷了,並且上麵的日期還是一年多前他被萬奎買回去的那一天,隻要他按上手印,這份婚書將比他收在儲物格中那一份更具說服力。隻要婚書一出,皇貴君的千般謀劃就付諸東流了,他敢主動向皇帝進言並提起他們有可能”狗急跳牆”的爆出他們本來就是夫夫,小包子和他肚子裏的孩子都是殷煥陽的,無疑是吃定了他是煥陽買回去的媳婦兒,不可能有婚書,加上萬家村也沒人了,連人證都不可能有,哪怕他們有標記為證,他也能說他是偽裝的,他的計劃不可謂不完美,可惜…這也不能怪他大意了,畢竟,連葉君珩幾人都不知道他們有婚書不是嗎?第155章 布置反擊,封繼夜的目標“什麽時候弄的?”撫著僅僅是多了一個姓,意義卻完全不同,能為他們省下不少事兒的婚書,封繼夜如呢喃般問道,從這份婚書裏,他感覺到了他的用心,那種傻夫君式的用心。“離開潼陽縣之前,我特地帶驍淩去了一趟。”見他好像並不反感,殷煥陽也拿不準他會不會認可這份更正式的婚書,心裏難免有些緊張。“嗯。”封繼夜並未明說什麽,隻是重新折疊好婚書收了起來:“放了他。”“啊?”葉君珩有點傻眼,封繼夜走過去一把捏住吳謹的雙顎,拿出一粒膠囊塞進他嘴裏並強迫他吞下去,再扯出他丟向東廠錦衣衛:“出去,一路叫嚷皇帝欲立我為妃,而我當眾燒毀了聖旨,公然抗旨不尊,要讓這一片住宅區到皇宮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和皇貴君不是想搞事?那他就再給他搞大一點,搞到人盡皆知!他倒要看看,最後是他罪犯欺君,還是狗皇帝丟盡老臉!“你給雜家吃了什麽?”緊緊掐著自己的脖子,吳謹痛苦的嘶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似乎感覺肚子燒呼呼的,像是中毒了一樣。“讓你乖乖聽話的東西,放心,你罪不至死,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三日內解藥必會送到你的手上。”不過是一顆排毒膠囊罷了,但封繼夜神情淡漠,一副根本不在乎別人生死的模樣,即便是瞎扯淡也極具說服力。“你…我們走!”吳謹大怒,屈辱的帶著被繳了械的東廠錦衣衛大步離開。“哥,剛才他給你的是什麽?”直覺告訴他,一切的關鍵都在那幾張紙上。與他有著同樣直覺的還有常歡和穆景舟,他們都不蠢,封繼夜明顯是要將事情搞大,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他又怎麽會如此?“讓皇帝吃不了兜著走的東西。”封繼夜走過去坐下,重新摸出那幾張紙,並拿出紅泥從容自然的在三張婚書上全都按下了他的手印。“夜夜?!”殷煥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他這是願意承認他們的婚姻原諒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