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的齊琳琅唯一死穴就是長相。她忍了兩下,沒忍住在眼裏打轉的淚珠,徑直跑了出去。


    衛姝顏一直等到大半天過去,才慢悠悠地晃到婆娑仙子家,敲了敲齊琳琅的房門。


    “你走,我不要你做我師傅!”


    “你難道就不想長得像我這麽漂亮嗎?我本來還打算把我的保養方法教給你,既然你不願那就算了。”


    一,二。沒等她數到三,房門就開了一條縫,一雙腫成核桃的眼睛露出來,“你真打算教我變美?”


    衛姝顏信誓旦旦,“當然。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我保證你能變美。”


    齊琳琅咬牙,“好!”為了變美,她豁出去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齊琳琅一直耐著性子,跟著衛姝顏又是看書,又是練法術,忙得腳不沾地,連偷看漂亮衣服的時間都沒有。每當她想要放棄的時候,就去瞧衛姝顏的臉,然後逼著自己忍下去,心裏想著目光放長遠點,等你變得跟這個女人一樣漂亮後就能嫁給厲害的男修了,到時候我一定要讓這個女人掃三天三夜的地。


    其實衛姝顏也很忙,她既要教齊琳琅法術,又要把前世勵誌女性的故事改編後寫出來,還要抽出時間去教季子瑜法術——再次見麵後,季子瑜就直接提出來想拜衛姝顏為師,希望她能教自己法術。衛姝顏一來是覺得,難得季子瑜作為一個男孩子,居然願意拜女修為師,向她學習法術;二來是覺得,教一個人是教,教兩個人也是教。因此了同意他的要求。


    除了這些事外,她還要抽出時間開直播,雖然這幾天直播間裏人數不再是零,但打賞也不是太多。為了靈石,她還得把自己塗醜,然後跟著采珠隊下海采珍珠。


    別說齊琳琅,衛姝顏自己也覺得這段時間是她從小到大最忙的一段時間。


    一個月後,衛姝顏的小院裏,齊琳琅正在施一個火係法術,然而老半天過去,她指尖上隻有零星火花;另一邊,季子瑜則在試一個水係法術,十支水箭被他控製著,在空中飛來飛去。


    早在半個月前,沒工夫跑來跑去,同時不放心待在城主府的衛姝顏就把季子瑜帶出來教了。


    齊琳琅修煉天賦本來就不高,還要被迫看比自己年齡小的小男孩在一旁流暢地操縱水箭。她氣得一甩手,跑到衛姝顏跟前,“不練了不練了。我要聽故事!”


    季子瑜立刻也撤掉水箭跑到衛姝顏麵前,仰頭充滿期待地看著衛姝顏。


    麵對兩張小臉,衛姝顏無奈,“好吧,前幾天給你們講了陳世美的故事,那今天就給你們講一個花木蘭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叫花木蘭的凡人姑娘,她……”


    壺中日月長,衛姝顏在壺裏過了一個多月,現實中卻才過去了一刻鍾。西海州城主府,一條銀白色的霧帶漂浮在西海州城主麵前。霧帶裏,兩個仰頭聽故事的孩子,一個正在講故事的漂亮女人,正是流光壺中的畫麵。


    西海州城主伸出手指輕輕一彈,兩個孩子的身影頓時淡去,他又伸手往霧帶裏一撈,衛姝顏帶笑的容顏更加清晰地出現在他麵前。真好,他馬上就能見到姝顏了。他花了那麽多心思,先是把她引下山,又給樊明池喂下回春,把他們引去玉流城,又故意在趙麟身上留下破綻,就是希望她能主動找來。可惜他錯估了姝顏的性格,剛剛下山的她可沒有後來那麽勇敢,好在他又發現姝顏在找流光壺。這回他沒算錯,從吉光片羽身上下手,順利把姝顏引來西海州。


    一陣敲門聲響起,“城主,外麵有個灰衣男人想要見您。”


    灰衣男人。西海州城主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要不是顧衍突然出現打亂他的計劃,他早就能把姝顏帶回來了,哪裏還會讓她去妙丹宗。回想起鴒在監視過程中傳回來的畫麵,他臉上的憎惡更加濃鬱。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臉上的憎惡,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告訴他,我馬上就來。”他溫柔地摸了摸衛姝顏的臉,接著收起流光河,打開門走出去。屋外陽光射進來,將他腰上的金色短刀照得耀眼奪目。


    大堂裏,顧衍正坐著把玩手上短短的一截藤蔓。他總覺得自己以前似乎也習慣把玩什麽東西,不過是什麽呢?不等他想出來,一股陌生又強大的氣息立刻讓他回神。


    “不知閣下遠道而來有何要事?”季子瑜坐到上座,朝顧衍問道。


    顧衍沒有回答季子瑜的問題,而是聲音平淡地說道:“你似乎知道我是誰?”


    季子瑜心裏一驚,不愧是最頂級的修士,他頓時更加警惕起來,“我雖然不認識閣下,不過閣下擁有這般實力,我相信定不是無名之輩。不知閣下是?”按照常理,季子瑜當然不會認識成名已久的溯辰道君,或者說,整個修仙界根本沒幾人真正見過溯辰道君。不過,他是個例外。


    顧衍麵色不變,季子瑜也看不出來他到底信沒信自己的話。


    他簡潔了當地報上顧衍二字後,開始向季子瑜詢問一些事。


    第29章 出海遇襲


    “事先說好,這是你們第一次外出曆練,一定要保持警惕。萬一出事,不能擅自行動!”膚色黝黑,臉頰上鼓起一個大膿包,下巴上留著一道醜陋疤痕、身材粗壯的衛姝顏再次提醒齊琳琅和季子瑜兩人。


    一晃八.九年過去,季子瑜已經長成英俊挺拔的小少年,而當年那個黃毛丫頭也成了皮膚白皙,容貌明麗的妙齡少女。不過,此刻齊琳琅臉上卻和衛姝顏一樣,坑坑窪窪醜得不能見人。


    衛姝顏教了兩人這麽多年本事,季子瑜天資奇高,已經到了築基後期,資質稍差一點的齊琳琅也已經是築基前期修士。但盡管學了這麽多年法術,兩人還從來沒有出去真正曆練過,這次衛姝顏聯係了一個築基期漁隊,打算帶兩人出海見識見識。


    聽到衛姝顏的話,齊琳琅不死心地說道:“既然很危險,那我留下看家吧。”


    “不行!”衛姝顏瞪了她一眼。齊琳琅看得心裏一顫,忍不住撇開腦袋,天呐,師傅這個樣子真是醜得慘絕人寰。然而想到自己現在和師傅差不多,她悲從中來。


    “那師傅,我能卸了臉上這玩意兒再去嗎?”齊琳琅不死心,討價還價。


    “不行!”男修對女修歧視很嚴重,越漂亮的女修越不可能出現在漁船上。隻有醜得天怒人怨,五大三粗,不被他們當女修看的女修才有機會和他們一起出海曆練。因為沒有改變性別遮掩容貌的法器,單純化妝又容易被神識識破,這麽多年來,衛姝顏就是用這種方法混上漁船賺靈石的。


    豐神雋秀的季子瑜好心安慰道:“師姐,等你回來就能治好臉上的膿包了。”安慰完一心推脫的師姐,他又朝師傅保證到:“師傅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如果出事,一定聽師傅安排。”這麽多年來,他終於有機會能夠跟著師傅出去曆練,心裏滿是激動興奮。


    衛姝顏讚賞地看了季子瑜一眼。子瑜從來沒讓她失望過,不僅天資高,而且勤奮上進,也不知道西海州城主是有什麽毛病,這麽一個好孩子居然放在一旁不理不睬十多年。不像這個丫頭,聽了她這麽多的故事,雖然承認女修自己掌握實力的重要性,但唯一的夢想還是吊個金龜婿,然後把對方的錢財全都轉移過來,再靠著自己的實力逍遙快活。衛姝顏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的教育是不是出問題了,明明季子瑜都快被她洗腦成女權鬥士了。


    齊琳琅莫名其妙被師傅瞪了一眼,滿心委屈。哼,馬屁精!她趁師傅不注意,偷偷瞪了一眼季子瑜,不甘示弱地喊道:“師傅,我們什麽時候走!”


    衛姝顏帶著兩人來到城外海邊的碼頭上,大大小小十幾艘漁船停在這裏。衛姝顏帶人上了一艘船身畫著魚形妖獸的船。感覺到有人上船,船艙裏立刻走出一個膚色略黑的年輕男人,看到走過來的醜女人,他略帶尊敬地彎了彎腰,“原來是葉前輩,這就是前輩說的兩個後輩嗎?果然都是少年有為的人才。”


    衛姝顏化名葉蓁在這片海域出了七八年的海,已經有了一定的名氣。許多人都知道有個叫葉蓁的金丹女修,相貌奇醜,但法術高強。正因為她相貌奇醜,人又粗壯得跟個水桶一樣,因此男修們倒也沒特別排斥她。


    之前衛姝顏都是跟著金丹期漁船出海,這次帶了兩個築基新手,不敢托大,因此加入了一隻築基漁隊。


    她冷淡地朝船隊隊長點點頭,“給我們安排的休息房間在哪兒?”


    被一介女修壓在頭上,漁隊隊長心裏都些不舒坦,但他又看了眼衛姝顏的相貌,覺得對方又黑又壯到這種地步,是已經算不上女修了。忽略掉被衛姝顏輕慢的不快,他領著三人到安排好的住處。


    回到他們自己的休息室裏,漁隊另外幾人立刻問道:“隊長,那個叫葉蓁的女修真的像傳聞中那麽醜嗎?”


    隊長回憶了一下那張慘不忍睹的臉,隻說了一個字:“醜!”


    “那她帶來的兩個徒弟是什麽樣子?”


    “一個築基後期的男修,另一個是築基前期的女修,兩人都跟她師傅一樣醜。”他就想不明白了,這醜人難道也紮堆的嗎?一個醜師傅帶兩個醜徒弟。


    臨行前,季子瑜為了少生事端,也和師傅師姐一樣,服下了長膿包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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