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二殿下將太師抱回來!”


    “昨日太師喝醉了……”


    阿七一口氣說完將那錠銀子握在了手心臉上笑得山花爛漫似是得了五百金一般,阿六有些懊惱卻也無法。


    說實話雖然並不反感元邑送我回來但對於“抱”這個字眼還是有些敏感。


    “那後來呢?”


    “後來二殿下餵太師喝下了醒酒湯。”這次是阿六搶先一步我瞅了阿七一眼阿七不情願地將銀子遞給了阿六,阿六開始笑得山花爛漫。


    “再後來呢?”


    “再後來太師抓了二殿下的手。”我給了阿六一個眼色阿六乖乖將銀子交回阿七手上。


    我居然抓了元邑的手,罪過,罪過!


    “再後來呢?”


    “二殿下也抓了太師的手。”這一次兩人同時回答出聲。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著本太師的最終裁決,我燦然一笑拿回那錠銀子:“兩人速度一樣那這銀子隻能歸本太師了。”


    兩人活脫脫呆成了木雞,這次換本太師笑得山花爛漫。


    院落中我漫不經心吃著早飯,啊六阿七還在為方才的失誤悶悶不樂,而我的思緒早已飄到了遠方。


    我居然抓了元邑的手,元邑居然也抓了我的手,越想此事越是造次。這件事實在是我的不對,若是因為此事給元邑留下什麽不好的名聲該如何是好。


    思及至此我飯也吃不下吩咐阿六送了封信給成王府,阿六走時臉上表情千變萬化,好似在說太師的心意小的都懂定會給太師辦妥。


    城郊。


    早春的風中有花香,泥土香,夜風低緩這麽一吹整個人還挺愜意。


    “約本王來此太師可是有什麽要緊事說?”低緩淡漠的聲音。


    回身含笑做禮我端得一副臣子該有的模樣:“微臣參見二殿下。”


    元邑走到我身邊和我並排坐著:“太師約本王出來可是有要事?”


    約元邑出來的確有話要說,隻是不知這究竟算不算得上是要事。


    調整方向往後退了一步站在元邑邊上,我兀自想著該如何問元邑的聲音就飄了過來:“太師近來心情似乎很不好。”


    自己像個東西一樣要被送到鮮卑去和親我這心情能好麽?


    當然自己心情不好還有一個原因,自己都快要背井離鄉了到現在薊雲都沒來探望我一次,也不知他心中究竟是怎麽想的?


    “太師心情不好是因為薊大人……還是……和親之事?”


    心中一跳我抬頭看向元邑,他的背影浸在月色中似仙人般飄渺俊逸,月色纏在他的睫毛上有幾分透明,一時間我竟忘了回話。


    靜了會兒見我還是沒有說話元邑側臉又問了句:“太師是因為哪一個原因?”


    意識到自己失態我低下頭迅速掩去眼中的錯愕與慌亂:“自然是因為和親之事。”


    薊雲的事還是不要同元邑透漏太多,這樣對薊雲影響不好。


    元邑沒有回答,他靜靜站了片刻望著遠方的群山好像在自言自語:“沒想到父皇這次這般執著?”


    “陛下都是為了洛國著想,作為臣子微臣實在不該抱怨。”抬起頭同元邑淡淡的眼波在空中對上,我的眼神堅定不少,“微臣決定了,和親就和親,去鮮卑就去鮮卑吧。”


    他的眼底有什麽暗暗湧動麵上卻沒有什麽明顯的波動:“此事還有轉機。”


    我苦笑一聲,陛下決定要做的事還能有什麽轉機?他這般說不過是想安慰我罷了。


    “殿下不必安慰微臣,既然這事落在微臣身上那麽微臣便認了。”


    元邑忽地轉身牽馬跨上馬背一身的如月風華:“太師同本王一同騎馬可好?”


    我默默點點頭也上了馬,元邑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


    月亮越升越高,星星亮得耀眼,我們騎馬走了小半個時辰元邑終於開了口:“和親的事本王幫太師想辦法。”


    樹影斑駁,野草低垂,那一刻我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咚,咚……跳得很快……


    他……還想幫我……


    結果到最後我也沒問出昨晚發生的事,有些事不提可能反而比較好吧。


    這般膽戰心驚等了幾日陛下那邊遲遲沒有動靜,我這一顆心慢慢落了下來。


    近來天氣轉暖,大大的日頭照在身上非常暖和。


    坐在後院喝著茶吹著風,心中一派清明。


    “太師,不好了!”阿六急匆匆衝進後院臉上除了驚恐還粘著些鮮血。


    心下一驚我從座位上彈起來 :“怎麽回事?”


    阿六大喘著粗氣道:“太師,曾壯士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大人們,天天好心情哈~~~~


    第53章 小事


    曾壯士?反覆思慮半晌我終於反應過來阿六口中所說的曾壯士是何人?


    這位曾壯士可不正是曾樊?


    趕到府門口時曾樊正一身是血躺在那裏,他的身上有十幾道血口子,頭髮被粘稠的血黏在臉上看起來十分狼狽。


    阿七在一旁吩咐眾人:“你們幾個人將人抬進府去,你們幾個立馬去請大夫。”


    “是。”


    大夫幫曾樊把過脈後神色還算和緩:“回太師,所幸這位壯士身上的傷都是外傷沒什麽內傷將養幾日應該就沒有什麽大礙了。”


    吩咐阿七隨大夫去抓藥又囑咐阿六去通知曾家莊的人我這才在床邊尋了個椅子坐下。


    經過大夫的細心處理曾樊的模樣至少能看了,拿手巾給他擦擦臉床上的人動了動睜開了眼。見是我曾樊咧咧嘴角笑了:“原來是有才啊。”


    將手巾丟回盆裏我板起一張臉:“我說曾樊,離開都督府時我不是暗地裏囑咐你了麽?若在軍營中遇上什麽棘手的事派人來告訴我一聲,你可倒好一聲不吭還弄得一身是傷,你說你傻不傻?”


    曾樊傻乎乎笑了笑,他這一笑應是扯到了傷口笑到一半兒立馬變得齜牙咧嘴表情十分滑稽:“我這不是怕給你添麻煩麽?”


    我結結實實給了他一記白眼兒:“從小到大你給我添的麻煩還少麽?”


    這話是真,曾樊也沒什麽好反駁的,他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太師,曾家莊的人來了。”阿六領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曾樊的叔父曾遠後麵是曾昱再後麵是幾個婦道人家。


    進了門見了曾樊幾個婦人立馬哭作一團。


    “你看看小樊都瘦了。”


    “當個兵差點把命都當沒了,小樊咱不幹這個苦差事了。”


    幾個婦人拉拉扯扯地哭曾樊勸了這個勸那個忙得焦頭爛額,真是搞不懂現下究竟誰才是病人?


    曾遠恭敬詢問:“太師可知究竟是出了什麽事?”


    我道:“近來西北之地羌族,匈奴,鮮卑因著聯姻的緣故局勢相當緊張,想來是三方暗地裏互相試探誤傷了曾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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