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眼日頭估摸著回到府上時也到了該用午飯的時間我感謝道:“今日薊大人幫了本太師的大忙,看著時辰也不早了不若薊大人同本太師一同吃個便飯可好?就去香香樓。”


    他揚唇笑了笑,日光就那麽一照他的唇色泛著層淺淺的粉很是柔潤。


    鬼使神差的我竟想起昨夜裏那個似有似無的吻來,想到這裏本太師身上莫名生出幾分燥熱來,步子也不由加快了些。


    薊雲有些詫異也沒多問提了步子跟了上來。


    聽聞香香樓之所以叫香香樓是因為這家酒樓的老闆閨名香香,又因為香香自出生起便身帶異香這才取了這麽個名兒。


    雅間,靠窗的位置薊雲本太師默默坐著喝茶。


    樓下忽地聲音大起,順著窗口望過去隻能看到一層人浪蓋著另一層人浪。


    “薊大人可知樓下出了什麽事?”


    薊雲淡淡望了眼一副原來如此的形容:“想來是那老闆娘要出來了。”


    我伸了頭也想瞧個究竟,一旁的聲音帶了幾分笑意:“看來太師對這老闆娘也很感興趣,不過太師還是低調些比較好。”


    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本太師脖子往回縮了縮,剛在陛下麵前承認自己是個斷袖現下對個女子如此感興趣被有心人瞧了去著實不是什麽好事。


    “薊大人說的極是,極是。”


    一身紅綢紗衣包裹著玲瓏的身段,白皙的皮膚襯著一張標緻的臉蛋兒果真出眾得很。


    走到人群中間香香一雙美目柔媚一挑:“自酒樓開張以來多虧了各位捧場,為表謝意今日的酒菜全包在我花香香身上。”


    起鬧聲歡呼聲四起當然還有些流著哈喇子看花香香的,此刻我隻想說一句話……


    花香香這名字真俗。


    收回視線繼續喝茶薊雲放下茶碗問道:“太師覺得老闆娘姿色如何?”


    緩緩放下茶碗我道:“還不錯,就是有幾分俗。”


    他也放下手中的茶碗:“奧?那太師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本太師的目光一時沒有挪開,薊雲的眼神清透是秋雨過後的澄澈看得我心髒一片亂顫。


    “本太師……”


    恰巧酒樓的夥計端了菜上來阻隔了我的視線,伸在半空中的手默默收回:“客官您的菜。”


    接著夥計把一盤盤菜擺上,又把一壺酒擺上,最後還很細心把桌麵又擦了一遍,最後的最後又加了一句“客官慢用”終於消失。


    薊雲伸手去倒酒:“這個酒喚作莫回頭。”


    “奧?這名字很是獨特。”


    倒完本太師的酒杯薊雲又往自己酒杯中倒,話是一直說著的:“因此酒性烈極易喝醉故多拿給傷情之人,喝這個酒的人多半喝不了半壺便會醉倒也不會因過度飲酒傷身傷心。這酒的名字倒是很應景。”


    心中不覺有疑問升上來:“你我二人皆無傷情之人,不知為何店家會拿這種酒上來?”


    他問:“太師方才可還記得點酒菜時說了什麽?”


    仔細回想了回想又還原了還原我終於記起自己說的是什麽,當時自己的原話是:“喝酒要喝便喝烈的,有什麽壓箱底的好酒盡管拿上來。”


    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我。


    撐著麵皮多喝了幾杯本太師開始暈乎,說出的話也斷斷續續,後來我隻記得有人扶我回了府。


    第二日天灰濛一片阿七就把本太師叫了起來。


    “太師,今日還要上早朝您莫不是忘了?”


    本太師自是沒忘。


    點了心兒的鞭炮般彈了起來我忙著穿朝服,忽又想起昨日自己同薊雲飲酒的事不禁問了句:“阿七,昨日是誰送本太師回來的。”


    阿七相當不滿皺了皺鼻子:“回太師,除了阿七這般忠心還會有誰?”


    也是,阿七的忠心那是眾所周知。


    啊七是我年幼時爹娘在路上撿的可憐孩子,後來爹娘將他帶回了家。


    娘說越是土氣的名字越有福氣越好養於是給他取名阿七,這個府中的阿六可以作證。


    我寒窗苦讀的時候他在,我高中狀元的時候他在,我那年在大理寺被砍後時他也在。


    收拾停當我出了門臨上馬車阿七又加了句:“對了太師,昨日同阿七一同送您回來的還有薊大人。”


    我“恩”了聲邁出一隻腳,阿七又道:“昨日太師說話放得有些開,有些話阿七不知當講不當講?”


    其實阿七講話很有講究,如果他所問之事我不讓他講那以後若是出了什麽事也怪不到他頭上,如果讓他說了左右這話是本太師準許他說的若是出了事還是怪不到他頭上。


    總結一點,阿七是個聰明的。


    我皺了皺眉:“說。”


    作者有話要說:


    好睏~~~~~~我能說寫這章的時候我的眼睛一直是半睜的麽?我爬,我爬,爬進被窩~~~~


    各位大人們,晚安,麽麽~~~


    第5章 疑心


    阿七一邊扶我坐上馬車一邊給本太師理了理衣服才徐徐道:“昨日太師捧著薊大人的臉說若是他是個女兒身該多好。”


    一顆心停了停。


    “繼續說。”


    阿七聽我讓他繼續一雙眼睛冒著喜色,好事的阿七。


    “看當時的情形薊大人沒有很計較還反問了一句‘太師為何這般說’?”


    深吸了口氣我勉強穩住心神:“繼續說。”


    阿七偷撇了我一眼小心翼翼道:“您說若他是女子便可娶了他。”


    胡說八道!


    混混沌沌上了朝又混混沌沌下了朝心裏一直在思量著本太師埋下的隱患,因為我知道阿七那番話並非胡說。


    長廊拐角處,薊雲太子站在一處。


    薊雲一身簡單朝服掩飾不住他謙玉君子的淡雅模樣,太子元錦明黃的一角有些晃眼。


    走得近了才聽到他們說的是什麽。


    雲錦笑得精明:“薊大人近來可好?”


    薊雲一臉的正色:“多謝太子殿下掛念微臣一切都好。”


    雲錦捏了片樹葉眼角掛了抹嘲諷:“薊大人近來同太師走得似乎挺近?”


    這是在探口風?


    本太師身居高位一舉一動自然都逃不脫別人的監視,薊雲一介文官鮮少參與朝政頂多也就是治個病。真弄不懂這太子又在疑心個什麽勁兒?


    薊雲從容笑了笑:“還好。”


    元錦笑得異常親切本太師這心中越是為薊雲擔心,我在心中給薊雲點了柱香。


    誰人不知當朝太子是個實打實典型的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俗話叫做兩麵三刀。


    “薊大人答話如此含糊莫不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


    論想像力我隻服元錦。


    宮中傳聞雲錦幼時喪母,那時麗貴妃膝下無子就將元錦過繼了去。


    跟著麗貴妃的前兩年元錦進益不少,光是四書五經就背了個通透。再一年還跟著太傅學了兵法,總之跟著麗貴妃那幾年雲錦是個挺陽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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