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珝瞳孔猛然一縮:“怎麽可能?!”“而且那些白大褂說他是從h基地運來的特殊實驗品。”h基地?簡凡身上的係統?不,不能再等了。“今晚動手,我親自去一趟。”蕭亦珝眼中浮現出一點冷光,然而他在說這話時,手不停地顫抖,如果那真是男人,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窩在他胸口的巨獸感知到他的不安和恐慌,不由伸出舌頭舔舔他的掌心,以示安慰。蕭亦珝摸摸它柔軟的毛發,輕聲說:“今天要麻煩你了。”微眯的獸瞳裏閃過一絲寒芒,巨獸隨即闔起雙眼,尾巴懶懶地甩了甩。今天注定是s基地自末世來遇到過最可怕的日子——大約傍晚時分,在所有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一大片不死生物悄無聲息地包圍了整個基地,它們站在未修好的大門前一動不動,呆滯的雙眼齊齊對著基地正前方,連身體傾斜的角度都如出一轍,猶如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這立即引起了民眾的恐慌,不少人想逃,然而任何人膽敢踏出基地一步,就會被喪屍殘忍地撕碎吃掉。更可怕的是,一批又一批喪屍鳥源源不斷地從天邊飛來,黑壓壓一大片似烏雲般匯聚於基地上空,給整個基地蒙上了一層死亡的陰影。過了一會兒,又是一陣地動山搖。基地高層用望遠鏡一看,差點沒嚇破膽——不死生物的後麵,一大群異獸如千軍萬馬般奔騰而過,老虎、獅子、蛇……它們和喪屍仿佛是同一陣線,彼此井然有序地按種族排列著,井水不犯河水。此刻,s基地徹底淪落到了四麵楚歌的境地。不少民眾都已拖家帶口地收拾好行李,直到親眼望見外頭黑壓壓一片,才從心底產生了一股插翅難逃的絕望感。而一切的主導者,正在城東不起眼的研究室裏獨自摸索。穿行於一個個玻璃器皿之間,蕭亦珝終於發現了自己最想見卻又最不願在此見到的人——昏暗的燈光下,男人像嬰兒般蜷縮在綠色的液體中,雙眼緊閉,死氣沉沉。長期繃緊的弦“啪”得在腦海中斷裂,憤怒讓蕭亦珝不再具備任何思考能力,飽含怒火的聲音傳進了每一個不死生物的耳朵:“可以開始了。”話音剛落,原本安靜的不死生物和異獸全部躁動起來,瘋狂地、咆哮著衝進s基地,基地大門根本承受不了如此重壓,很快就搖搖欲墜直至轟然倒塌。沒了這個屏障,s基地裏的人就像刀板上的魚肉一樣,再無依靠。同時,因為心緒的暴動,蕭亦珝身上的能量突破了最低限額,刺耳的警鈴響起,他迅速打開容器,用戾氣包裹著男人逃之夭夭。容器一開,男人的眼睛也隨之睜開,他眼神空洞,左手憑空出現一把利刃,狠狠往蕭亦珝的後背捅去。多年警覺的反應讓蕭亦珝迅速側身,淩空一腳將男人踹飛出去,滿眼不可置信。“吼——”巨獸見此,體型瞬間膨脹,尖利的爪子鎖住男人的咽喉,隻差一步就能讓其血濺當場。“不要!”它頓時停住了動作,不滿而憤怒地嘶吼著,爪子一直停在男人的致命處,不願撤去。“製住他,別鬆開!”蕭亦珝奪過男人手中的利刃,在自己手上劃出一絲血痕。巨獸雙目更加赤紅,“呼呼”喘著粗氣,躁動不安。黑氣盤旋在傷口附近,卻無法複原哪怕一絲血肉。“包子,探查他的能量本源。”蕭亦珝眼底再無半分溫存。包子遲疑道:“你是懷疑……”“對,”蕭亦珝麵無表情地點頭。包子很快將結果分析了出來,綠光裏漸漸浮現出碎玉的模樣。蕭亦珝冷笑:“果然!”他此刻已經能完全確定,這個人不是他老攻!第一個世界裏,慕容澤絲毫沒有被他的戾氣蠱惑,但他的戾氣卻想吞噬對方,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隻有一個——那便是兩人的本源之力同源不同宗!倘若這個人是自家老攻,他的能量體係裏根本不會出現碎玉這種和混沌戾氣相克的東西。轉念一想,若非這個假冒偽劣產品太沉不住氣,恐怕自己真能被他得手,背後之人對他性格的揣摩極度細致,心思不可謂不深!“劃破他的臉,”蕭亦珝踩住實驗品的脖子,腳下一個用力,伴隨著“哢嚓”一聲,後者的神情永遠凝固在了驚恐上。巨獸泄憤般地將那張臉劃成稀巴爛,隨即討好地用鼻子拱拱蕭亦珝。“乖,”蕭亦珝的臉色有了些許緩和,“今天我們把這個地方毀了好不好?”“吼!”好!巨獸尖利的爪子在燈下泛著冷冷的光。然而還沒等蕭亦珝去找麻煩,兩邊閉合的門突然被打開,幾個白大褂帶著一群士兵衝了進來,從兩側包圍了他們一行。“原來是幾隻不自量力的小蟲子,”為首的白大褂戴著眼鏡,神情輕蔑,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收拾他所謂的“小蟲子”。小蟲子?居然敢把它比作小蟲子!巨獸的喉嚨裏發出危險的“咕嚕”聲,身體的每一處肌肉都處於緊繃狀態,頗有種惱火的意味。那個白大褂的注意力很快被它吸引,嘖嘖稱奇:“哦?又不像老虎又不像獅子,難道是末世後的新物種?有意思!”看著巨獸的一舉一動,他眼中竟然閃過狂熱的光,對一邊的士兵吩咐道,“人殺了,畜牲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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