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還是那樣的人。能做的絕不會說出來,隻是默默的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也許是賭氣,她不相信他能忍得住,但是她錯了,她應該再主動一點的,不然也不會錯失這麽多光陰。


    而浴室外的嚴肅,陷入了沉思,他和藍然這些年一直都沒有打破的距離突然之間被打破。


    而且還是在他這種狀況之下,他開始著急,他已經不想在深入藍然的生活。


    他帶給藍然的除了噩夢就是分離。如果不能長久,又何必讓她難過?


    胃上距離的疼痛讓他又是一身冷汗,從抽屜裏拿出的藥片,劑量已經增加了,但是這種痛感卻越來越強烈。


    他坐在那裏忍了很久才緩和下來,隻希望自己這一幕不被藍然看到而已。


    “吃什麽?”藍然已經開始被對著他翻找冰箱裏的事物。


    可惜嚴肅不食人間煙火,裏麵竟然沒有可以吃的東西。


    她忍著自己沒有落下的眼淚,在一眼就能看全的冰箱裏翻找著東西。


    “我點了外賣,大概半個小時以後能夠送過來,”嚴肅起身開始燒水,一切都歸於平靜。


    藍然抑製不住那種要失去他的心痛,她從背後抱著他,好像回到了從前,他賴在她狹小的公寓。


    這些年她賺了不少錢,但是依舊沒有離開那所公寓,總想著也許有一天他們還能回去。


    “我不是前男女朋友那麽簡單對嗎?我找不到自己要離開你的原因。”


    嚴肅開始掙脫她,“是我,是我的原因,不是你。所以你才會出車禍,失憶都是我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繼續這樣?明明那麽緊張我,還要給我介紹男人?”


    藍然就是不鬆開他,嚴肅剛才就覺得有些無力,現在竟然連藍然都對付不了。


    “你都知道了?齊天告訴你的?”嚴肅就不該找齊天的。


    “不是,他還在追求我,我也是有眼睛的人,看得出來,這個時候來一個齊天不覺得可疑嗎?”


    藍然鬆開他坐在高腳凳上,嚴肅的襯衣剛好包裹住了她的屁股,隻是她刻意拉開的扣子不知道對嚴肅有沒有吸引力。


    “齊天是一個不錯的人,以後你即便是有什麽麻煩也能幫助你,不管是家世還是能力,他都能夠保護你。”


    嚴肅竟然還真的開始推銷起齊天,不知道此刻的齊天有沒有打噴嚏,這麽好的評價也不容易。


    藍然指著嚴肅,“論家世和能力,還有誰能超過你嚴大律師?你不要我,齊天就要我了?還是覺得我配不上你?”


    “你!”牙尖嘴利!


    藍然沒有勝利的喜悅,因為是嚴肅在讓著她,不想爭吵而已。


    外賣送達,藍然全然沒什麽胃口,而嚴肅也因為自己的病情根本吃不下東西,原本就不豐腴的人現在更加消瘦和憔悴。


    藍然看在眼中,哪怕是逼他吃,他也不過是簡單的幾口而已。


    嚴肅放下了碗筷,看著她,她的眼裏充滿了水汽,從開始她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哪怕是她一直想掩藏。


    “你知道了多少?”嚴肅皺起了眉頭,離開了位置,走到了窗邊。


    習慣性的掏出口袋裏的香煙,就在點起的那一刹那,被藍然扔了出去。


    最後他也放棄,他沒有辦法對藍然生氣。


    “全部。”藍然也不再裝傻充愣,浪費了這麽多光陰,她才明白自己和他根本就耗不起。


    但是嚴肅覺得這更像是一種憐憫,“你不用這麽可憐我,我們兩個人的關係本來就是過去式,所以你不用有負擔。”


    “嚴肅,你愛不愛我?”藍然的眼眶再度變紅,忍了這麽久的話終於問出口。


    嚴肅太會隱藏了,即便是他現在說出不愛兩個人藍然也能接受,畢竟他都作出辦自己全權交給齊天的事情了。


    “藍然你到底想怎麽樣?”他陰沉著臉,不願意看藍然。


    “我想……我不回酒店了,我住這裏了。”她交疊雙腿,誘惑的看著嚴肅。


    嚴肅卻生氣的拽起藍然,將她的禮服扔在她懷裏,直接向門口拽去。


    “你不是讓我這樣就走出去吧?被人拍到了我還要不要命了?”藍然威脅嚴肅。


    嚴肅卻充耳不聞,“藍然,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麵對什麽。你麵對不了,也承擔不起!”


    狄克的事情讓藍然差點崩潰,這次他絕對不能讓自己再一次傷害到她。


    藍然知道要是從這裏走出去了,以後嚴肅就會躲著她,要想再這麽容易找到嚴肅根本就不可能。


    或許是自己太心急了,怎麽把嚴肅的感覺給遺忘了?


    她抓著門把手,“你要是把我從這扔出去,我就……”


    一不做二不休,想霸王硬上弓再說,段柔都快做第二個孩子的媽了,同樣年紀的她還有什麽害臊可言的?


    她直接把穿在身上的襯衣給脫了,就站在他麵前,“你有本事讓我去裸奔啊!”


    她是公眾人物,這樣如果嚴肅都能把她趕出去,真的隻能說嚴肅太鐵石心腸了。


    開了一條縫的門,被嚴肅再一次重重關上,而藍然卻被他壓在門上,兩個人靠的很久。


    過往的那些讓人害羞的事情,她現在能在腦海裏全部都演練一遍。


    “你非要這樣?”


    “不好意思,嚴大律師。隻能說愛你的慣性太強了,即便是失憶了,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哪怕你是死人也好。”


    獻身這種戲碼和她演戲是完全兩碼事,所以奉勸還是不要用過於純潔的思想去想象獻身的現實狀況。


    她是主動方,但是反客為主她沒想過,雖然有人一直在克製,但是她好歹演了那麽多角色,總有一款適合嚴肅。


    就在她快要演技快要爆發的時候,嚴肅也沒忍住。事後她不後悔啊,但是有人卻差點要咬被子自盡了。


    “嚴律師,你要背對著我多久?擋光知不知道?”


    “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嚴肅不動。


    “遠一點?難道是……”藍然的手在被子裏亂摸,嚴肅一躍而起髒話都蹦出來了。


    “嚴律師,你走光了,不過身材各方麵都不錯嘛。”側躺的藍然扶著腦袋觀賞著。


    嚴肅拿起睡袍披在身上,背對著她走到了陽台外麵,好像在自我反省一樣。


    連自己的電話響起,嚴肅都沒聽到,藍然拿起電話。是齊天的聲音。


    “大哥,你人呢?找你一天了。”


    “你找嚴肅幹什麽?”藍然詢問。


    齊天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情急之下打錯了電話,“這是嚴肅的電話呀,你怎麽會在那裏?你們……說好讓我追你的呢?這麽快頭發就綠了!”


    “說人話,什麽事情?”


    “醫生說嚴肅不接他電話,顧晚讓醫生直接找我,說能幫嚴肅動手術。”


    一聽到可以動手術,藍然似乎看到了光明,整個人都有了精神,隻可惜沒維持太久。


    “但是即便是醫生都隻有三成把握痊愈,剩下的七成都可能會複發,早晚時間問題而已。”


    所以嚴肅的生命就像是在早點死和晚點死之間做選擇,而他選擇了早點死。


    藍然覺得自己現在特別想哭,但是又哭不出來,憋得慌,“齊天,你告訴醫生,我來勸嚴肅,一定讓他動手術。”


    掛了電話,藍然來到了嚴肅的身邊,展現出女人的嬌媚,“嚴律師,有沒有興趣……”


    “沒有。”嚴肅果斷拒絕,不能再錯下去。


    藍然拉回衣服,蓋住肩頭,真的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嚴肅穿戴好了,出去買早飯,藍然就把嚴肅的房子都逛了一遍,自己的手機一直是靜音。打開一看全部都是奪命連環call。


    回了一個電話,“小菲,什麽事情啊?”


    “藍姐我都要報警了,你到底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們要準備回去了。”小菲舒了一口氣。


    藍然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事情,“小菲,你幫我取消所有的活動,最近我要休息。”


    “什麽?”小菲覺得自己頭皮都要炸了。


    藍然也沒過多解釋,“我和男朋友度假呢,你乖乖回國複命吧。”


    小菲欲哭無淚,還複命?直接回去就要沒命了。藍然不知道她的工作都排到後年了,哪裏還有時間度假?


    嚴肅買的都是清單的早餐,藍然卻覺得這才是男女之間的相處嘛。


    直到嚴肅將一粒白色的藥丸遞給她的時候,她都是很享受這樣的生活的。


    “什麽東西?”她又沒病幹嘛要吃藥?


    “我有點感冒,所以以防萬一傳給你,你吃下去。”嚴肅還特意準備了一杯溫水。


    藍然攥緊手裏的藥丸,她又不傻,能不知道嚴肅的心思,昨天兩個人都有點突然,好像沒有做什麽保護措施。


    以前嚴肅覺得藍然的事業才開始,不能過於自私,現在的話,更像是對她的保護。


    嚴肅一直都盯著她,逼得她不得不把藥吞下去,因為她怕嚴肅再也不理她。


    但是轉身藍然去上廁所,就被藥丸催吐吐了出來,既然嚴肅這麽害怕她懷孕。


    那她偏要這麽做,也許隻有這麽做了才能挽留住沒有眷戀的嚴肅。


    藍然成功的變成了嚴肅的小跟班,至於齊天她早就忘記了存在。


    每當嚴肅避開藍然的時候,她都會聽話的站在外麵等候,即便是自己聽得到他痛苦的聲音,也強迫自己在他出來的時候露出開心的笑容。


    她不明白為什麽老天爺要這麽捉弄她和嚴肅,難道是他們兩個當中誰做虧心事太多了?


    貌似顧晚和墨染任何一個虧心事都沒少做,怎麽現在一家團聚特別的幸福。


    每次想到這裏她就會把臉埋進被子裏,因為她真的很想哭。


    藍然在強迫嚴肅接受她,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嚴肅很有克製力,也抵抗不住醫生送給她的最強催情藥。


    醫生打包票了,能讓嚴肅下不來床,然而事實證明下不了床的是她自己。


    嚴肅隻是怒氣衝衝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你到底是跟誰學的?”


    當初那個單純的藍然呢?為什麽現在變得特別的……讓人把持不住!


    “我是認真的,幹嘛要學?”藍然無力的開口。


    嚴肅依舊是送上了小藥丸和溫開水,名頭還是怕她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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