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今日就像是受傷來討說法一樣。不罷休,“怎麽個忙法?度假村去年就安排妥當了,修建寺廟的事情,你也早就有數,不算忙,還是忙著躲開我?”


    這個時候段柔才發現,他竟然沒戴眼鏡,深邃的雙眸猶如深水,波瀾不驚,卻深得像是要要沉下去。


    她不懂,但是卻隱約覺得他在生氣。


    “你……”知道了什麽?


    “所以你到底想知道什麽?”拿下眼鏡他就不需要扮演老實本分的墨染,這也是唯一給段柔知曉答案的機會。


    段柔頓了頓,還在他那雙眼眸裏無法自拔,像是被控製了一般,緩緩吐出三個字。


    “林桑雨。”


    若是他覺得她太過於糾結一個死人,那她就隻能一笑而過了,因為這個死人讓她徹夜難眠,關鍵還是在墨染的身上。


    林桑雨果然是墨染的禁忌,他竟然還有苦笑的表情,那煙也不自覺點了起來。


    這熟練的樣子,看來最近沒少抽。


    “她死了。”沉默了那麽久,墨染也不過是說了這三個字。


    林桑雨是死了,但是在林桑雨活著的時候,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情。


    墨染也變得不像墨染,他在煙霧中像是回到了從前,惦念著什麽,這樣的表情,卻是段柔最無法接受的。


    她不敢說自己是為了他離婚的,太矯情也太虛,但是她的確幻想過離婚後和他正大光明在一起。


    她不需要墨染太厲害,更不需要他的家世來陪襯什麽,但是這一切好像變得有些虛無了。


    墨染才是她最看不透的人。


    “林桑雨不會成為我們之間任何一種障礙,我隻想問你一句話,你信我嗎?”


    墨染的話,讓段柔遲疑了,她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這個時候不是考驗人性的時候。


    她隻是單純的遲疑了。


    他也看出了她的疑惑,不再解釋的什麽,或者說他從來不解釋任何事情。


    墨染離開後,他們像往常一樣約了晚餐,隻是中間總是隔了一道若有似無的牆。


    墨染一走,安若昔就猶猶豫豫的走了進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找錯了方向,怎麽不相幹的人硬生生的扯到了一起?


    “我找了所有那個班的學生,社交網站上的確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有個學生忘記自己有個小號了,沒有刪除痕跡,我發現了一張露營照。”


    安若昔顫巍巍的把照片遞了出去,她覺得這張照片絕對會讓段柔冷靜不下來。


    照片上一共十個人,大多是外國人。所以三個亞洲人就很容易分辨出來。


    林桑雨在中間,笑得如潑墨畫中清雅的花盛開,一雙手從後麵擁抱著她,也是笑得如此開心,笑容的主人正是墨染。


    這麽幹淨純粹的笑容,墨染很吝嗇,至少現在是摳門的從未如此顯現過。


    而顧晚在一側壞笑依舊,隻是多了很多年少的輕狂。


    他們果然是認識的,而且從位置上看,他們三個人之間非常的熟悉。


    段柔莫名的酸楚,“若昔,保留一個死人東西多年,這是為什麽?”


    安若昔說得直白,“很重要吧。”


    是啊,當然重要,不然的話墨染怎麽就是不願多說關於林桑雨的事?


    ☆、第一百一十六章 國外遇險(1)


    墨染想過段柔可能會不來,但是沒想到自己猜的那麽準。


    時間早就過了九點,這桌上的飯菜已經冰冷。


    段柔的手機關機,顯然是躲開了,想必她也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想過自己說出口也許沒那麽難,也不會有那麽多猜測,但是真的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沉默了一會兒,他打通了顧晚的電話,既然如此那就得想個對策。


    顧晚知道後差點跳腳,“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遇到個女人從來就沒好過?”


    這話就是來開撕的,每個字戳在墨染身上。


    這次不止是顧晚來了,連嚴肅都被召喚回來了。


    用顧晚的話說,就是在女人的事情上,三個人最理智的就是嚴肅。


    嚴肅不苟言笑,這麽多年也就著了藍然的道,之前那些都算是不放在眼中和心上的人。


    最關鍵的是嚴肅對林桑雨那算是分析透徹,就是當初顧晚和墨染一個人也沒聽進去。


    結果可想而知。


    “早知道我就不來這蘇城了。”顧晚覺得自己是最虧的一個人。


    原本不想要頂著顧氏的名號在外,現在不僅是顧家大少爺,還惹上了金家。


    最要命的是他居然要當爹了。


    顧晚抱怨著,引來了兩人的目光。有些可怕。


    “你們這麽看著我幹嘛?”


    嚴肅一本正經的開口,“看你身在福中不知福,難道你不覺得你才是最順利的人嗎?”


    顧晚冷笑兩聲,真是順利。


    嚴肅這次來也是因為有事情,才覺得必須要找墨染親自決定一下。


    “醫生回去就被人抓了,能抓住他來者不善,給他按了不少罪名,還好有我幫忙,現在他算是安全,但是可見這麽久過去了,他們還不肯放過我們。”


    年少輕狂加上感情用事,能做出來的事情比自己想想的還要多。


    比如說惹了不該惹的人。


    目光落在了顧晚的身上,這事他也沒少操心,當初他媽媽可真是有本事,找了這麽些殺手來對付他們。


    “別看我,我媽算是得報應了,她死前也不是痛苦得想自我了斷?”顧晚這麽平靜的提起自己的媽媽,是因為母子間本就沒什麽特別的感情。


    這事說起來就複雜了,怪就怪那個一把年紀了卻還是能拈花惹草的顧千裏。


    年紀輕輕花名在外,年紀大了竟然打著成熟男人的名號,在外更是女人多得數不過來。


    可是顧千裏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喜歡的時候一心一意對你好,這感覺淡了就是分手。


    女人卻在他身上失了神,要死要活的可多了。


    能在他身邊待得最長的就是顧晚的媽媽和墨染的媽媽。第一個手段極其厲害,第二個不爭不搶重情不重利。


    最後還是顧晚媽媽勝利成為了顧太太,隻可惜……


    顧晚想著抬頭看了看墨染,他媽媽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顧晚還真的數不過來。


    但是惡有惡報,他媽媽再最得意的時候得了病,一病就不起,最後也死了。


    這身上的人命卻是還不清了,就顧晚知道的,他媽媽就害死了墨染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墨媽媽和林桑雨。


    墨染不恨他,那是因為顧晚也是受害者,生來就是棋子,最後差點被他媽棄子。


    從那個時候開始,顧晚就跟著墨染,哪怕是他要殺人放火,顧晚絕對奉陪到底。


    “段柔目前而言最多就是查到了你們相識,應該不會查出墨染的身份,隻要墨染不被公開,我想那些人也找不到這裏來。”


    嚴肅安慰彼此,他也不想回到過去了。


    所謂回憶,多半是失意的人所作所為,但是此時他還是忍不住想起那段時光,有點瘋狂有點倔強。


    家中人常說他是不懂風情的人,這輩子也就是照著軌跡到老到死,最後卻被顧晚和墨染帶偏,還心甘情願的跑偏。


    “你說得雖然不錯,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醫生都能被抓到,你確定他們找不到我們?尤其是我們聚集在一起。”


    顧晚這盆冷水來得及時。


    三個人麵麵相覷,墨染覺得自己找錯了人,不僅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相反的還越說越驚恐。


    “暫時都別來往,和國外所有的聯係全部都斷掉。”墨染選擇了躲起來。


    顧晚卻認為事情都這樣了,躲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就像你說的,早晚的事情,我現在都上報了,就算國外人看不到這裏的報紙,有心人總會有察覺的。”


    所以根本躲不掉任何人。


    原本以為他們所想的事情能晚一點發生,卻沒想到,驚喜處處在。


    顧晚一直都不喜歡曝光自己的原因就是仇人多,尤其是仇人都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奈何這次金家人一直爆料,弄得他連續上頭條,甚至還有他的高清照片,把他家底都翻出來了。


    這下好了,他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強烈。


    直到去醫院看金惜的時候,發現了有兩個外國人在外徘徊,雖然不認識,但是這訓練有序的樣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沒敢進去找金惜,看兩個外國人在那裏等了很久,似乎是等不到了就走了。


    顧晚不敢貿然去現身,從護士站隨意抓了一件白袍,加上口罩就走進金惜的房間。


    還好裏麵沒有什麽狀況,金惜還在熟睡。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人要推門而入,他快速閃進衛生間。


    “老板,目前沒有找到他人,是不是弄錯了?”是那兩個外國人。


    不知道電話裏所謂的老板說了什麽,其中一個外國人一直都表現得很卑謙,不停地說是。


    等掛了電話,兩個人交談起來。


    “老板說就是報上的這個男人,隻是沒想到他身後竟然還有一個身份。”


    “他真的就是老板嘴裏的騎士?”另一個人應該是新來的,對於那些前人嘴裏的傳奇總是半信半疑。


    至少覺得報紙上的男人根本不像他們說的騎士。


    顧晚聽到騎士兩個字,就知道他們是誰了,隻是如果僵持下去,免不了會被發現。


    他可不想在醫院裏打架。尤其不利於胎教。


    那兩個男人大概是等不下去了,就走了,這個時候顧晚才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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