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不詳時間不詳。但主角是他。另一個不是邵北南。這點非常難受。更可怕的是這個側臉和邵子安之前的微信頭像重合度高達99%。是邵子安本人無誤。他昨天在朝陽碰著邵子安了。從照片上來看可能還做了讓人誤會的事。容溪完全沒有這一段的記憶,但這種高糊照片肯定不是合成的,這應該是真實發生的。所以……他究竟是為什麽會對自己的酒量那麽自信。以前諸如此類喝斷片的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現在問就是後悔、愧疚,還特想找個知情人士問問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不想這麽不明不白的狗帶。然而現在能問的隻有邵北南一個人。容溪結結巴巴的問:“昨、昨天是發生了什麽啊……”正打算給人抱抱和安慰的邵北南揚了揚眉。看來容溪說的第二天起來就不記得當晚發生的事情是真的了。有些好奇他記得的程度,邵北南放在鼠標上的手頓了頓,沒回頭,還把屏幕的亮度調高了一些,避免被身後的人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自己想想。”低沉的嗓音,平穩的語調,不帶一絲感情.色彩。暴、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容溪起來的時候頭還是漲的,被這張照片一嚇清醒了不少,邏輯思維能力正在讀條上線。昨晚發生的事情他的確忘了大半,但有一句話叫做酒後吐真言,以前的實驗室同學也用‘真情實感’這麽形容過醉酒後的他。不僅如此。據說他喝醉之後脾氣不太好,愛甩鍋腦補,還特別生猛地幹趴過兩個試圖騷擾他的醉漢……容溪仔細琢磨一番,以他對邵子安的態度,見著麵不給人正義鐵拳的製裁都是看在他是大寶貝侄子的份上,怎麽可能和他不清不楚的呢?他先是把醉酒之前的事盡量詳盡的和邵北南複述了一遍,然而到了記憶的斷層點就囁囁喏喏地說不出話了。邵北南突然問:“餓不餓?”從昨天到現在容溪就沒吃什麽東西,這會兒自然是餓的,“有、有一點……”邵北南手繞一圈揣在兜裏,先一步往餐廳走,“吃完再說。”已經連手都不願意主動牽他的了嗎……容溪抽了抽鼻子。以前餐桌上還能出現一兩道口味重,這會兒全成了清湯寡水的素菜,裏麵有一道菜是容溪上周就嚷嚷著想吃的。佛跳牆,從熬製高湯到調汁再到烹飪製作,耗時四個小時甚至以上,估計一大早就開始準備了。容溪似乎抓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的東西。他開始用慣用邏輯分析現在的情況。對於一個正常男人而言,如果他真的在氣頭上,他的態度會變得敷衍隨便,是不太可能像之前那樣這麽關心他吃喝,還特地讓人做他喜歡吃的東西的。容溪特意觀察過邵北南對食物的喜惡,大部分能吃,但對帶菇類的東西特別抗拒,之前在日料店吃火鍋的時候就是,放了香菇之後就沒再碰火鍋了,後來買的杏鮑菇和猴頭菇也是敬謝不敏,這會兒筷子伸都不朝那道菜伸……稍稍放下了一點心,容溪喝了一碗半的海鮮粥,胃裏總算是舒服了點。將碗筷收到左手邊,邵北南問:“吃好了?”容溪點點頭,“好了。”“那繼續剛才的。”還是後背靠著座椅的隨意姿態,“拚完酒之後的事還記得多少?”容溪欲哭無淚的:“我、我一點都不記得了……”他的嘴角似乎是上揚的,但角度很小,容溪沒看到。邵北南又確認了一遍:“真不記得了?”“真不記得了……”不。“不對。”容溪突然道,“還有一點!”他差點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