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昭的眼神有些散漫,聽了男人溫溫的語氣,臉上彎出淺淡的笑,“結婚之前哪有時間啊,明天我就要去荷蘭了,還是等婚禮之後再說吧。”


    “好。”男人爽快的應下,左手拿起一旁的紅酒,給紀昭還沒喝上的高腳杯又填了一些。


    紀昭一眼看到了他左手腕上的手表,還是之前那一塊,她給他生日買的那一塊他還是沒有換上。


    垂了垂眼瞼,心裏堵了半響,最終她還是開口問了出來,“步燁城,你手上這塊手表對你有什麽意義麽?”


    步燁城拿著紅酒的手一頓,幾秒鍾之後,他掀眸看向她,隨即又淡漠的收回了自己的眸子。


    “沒有。”


    他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紀昭聞聲,唇角的弧度不由的上揚,“既然沒什麽意義,那就是你看不上過生日的時候我送你的那塊手表嘍?”


    男人抿了抿鋒唇,“隻是戴習慣了。”他伸過手來不滿的敲了敲她的額頭,“快吃飯!”


    他都這樣說了,紀昭也不好再計較,可送人禮物,卻不受對方重視的心情真的讓她很不爽。


    可她又能說什麽,說多了都是矯情。


    懶得跟他計較,一口一口的吃著自己跟前的飯菜。


    一頓飯下來。男人不停的讓她喝酒,紀昭沒想那麽多,幾次跟他碰杯也是小飲一口,一頓飯下來,多多少少也喝了一高腳杯。


    一杯紅酒對她來說不算什麽,隻是放下筷子之後,站起來的時候突然覺得頭部暈暈的。


    有點小醉……


    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太陽穴,想盡快打發男人離開,“步燁城,我有點醉了,你趕快吃完也走吧,我先上去睡了……”


    她說完,轉身就往餐廳外走。


    可沒走幾步就覺得頭暈的越來越厲害,晃晃蕩蕩的眼看自己就要一頭栽下去,腰身陡然被一隻大手圈住。


    她被扯進男人的懷裏,還沒來得及抬眸,她突然被男人打橫抱起……


    頭暈的她隻能閉上眼睛,閉上眼的瞬間,胸口突然蔓上一股異樣的感覺,慢慢地,身體好像越來越熱……


    她突然意識到什麽,下意識的睜開眼,此時男人已經抱著她來到了她的臥室。


    她急促的呼吸異常難耐,咬著唇瞪著將她抱在床上的男人,“步燁城,你在酒裏放了什麽!”


    明明很生氣的一句話。現在從她口裏溢出來,曖昧難耐的聲線讓她羞憤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低笑從男人的口中溢出來,抬手撫著她因為藥效而蒸的緋紅的臉頰,男人啞著嗓音不緊不慢的開口,“我都還沒開始動你呢,怎麽了?這就想要了?”


    紀昭氣憤著瞪著他,意識裏想要拍開男人的遊走在她身上的手,伸出手的時候,卻被男人輕而易舉的截住了她軟弱無力的手臂。


    等到炙熱的氣息下來之後……


    “紀昭。”步燁城抬起眸,低啞著聲線喚她。


    紀昭蜷著身子往男人胸口縮。


    她現在已經沒了意識,下意識的,她越發的抱緊了男人……


    ………………


    直至深夜,紀昭反反複複的不知道被男人折騰了幾遍,後來藥效過後,她渙散的意識回來,幾次求饒,男人瘋狂的也不肯放過她。


    她幾乎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那瓶紅酒作怪,懷疑男人是不是也用了藥,忍不住顫著嗓音開口,“步燁城,你到底要折騰我到什麽時候!”


    男人喘著粗氣,雙手扣著她的臉頰深深淺淺地吻著她,“看來你這是藥效過了?”


    “步燁城,夠了……”紀昭受不了他的力度,雙手攥著床單,“你的藥、效什麽時候過啊……”


    紀昭的話音落。男人已經危險的眯起眸子,“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紀昭凝著男人黑沉黑沉的眸子,下意識的就反駁,“我沒有……”細白的牙齒幾乎要咬破了自己的下唇,“步燁城,不要了……”


    “不要了?”男人低低的嗓音沉笑,“先叫聲老公我聽聽。”


    紀昭最後被他折磨的,乖乖的什麽都肯就範了……


    從老公叫到哥哥,他不停的一遍遍教她說一些不入流的情話,難以想象,步燁城這樣表麵上看起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在情事上竟然是這樣的琴\獸!


    不知過了多久,紀昭在步燁城的折磨裏沉睡了過去。


    步燁城從紀昭的身上褪下來,伸手挑開鋪陳開擋住她眼睛的長發,這樣看了她沒一會兒,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道禮貌的敲門聲。


    步燁城不緊不慢的穿上衣服,下床打開門,紀陽站在門外,打眼往裏看了一眼,“昭昭睡下了?”


    步燁城‘嗯’了一聲,緊跟著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二樓某個角落處,兩個同樣挺拔的男人對立站著。


    紀陽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遞到步燁城跟前,步燁城看了一眼,隨手抽出一根。


    “你下午特意給我打電話叫我回來是有什麽話跟我說?”紀昭說著,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半開玩笑的笑,“折騰我妹折騰到這麽晚,你想讓我這個當哥哥的說你什麽?”


    幽藍的火焰點燃,青白的煙霧隨著步燁城吐出來的氣息噴出來,“明天早上別讓傭人吵到她,讓她睡到自然醒。”


    紀陽指尖夾著煙,淡淡勾唇,“有目的性的?”


    步燁城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執意去荷蘭,我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你知道大提琴對她的重要性嗎?”紀陽吸了一口氣,目光瞬間變的悠遠深長,“明天早晨醒來她要知道自己趕不上去荷蘭的飛機。後果……”紀陽說著頓了頓,複又戲謔啟唇,“你好好考慮考慮,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承受的起。”


    步燁城的眉目不動,聞聲也隻是淡淡的回道,“隻要她肯跟我結婚,別的都好說。”


    紀陽聞聲,微微眯起眸子,“愛上她了?”


    步燁城一頓,隨即深邃的眸子漾出笑,“我喜歡她。”


    “燁城,你別仗著我妹喜歡你,你就胡作非為,你他媽的……”紀陽驀然爆出一聲粗口,“你這輩子要是敢辜負我妹……”


    紀陽很明確的警告他,步燁城將抽完的煙蒂掐滅,伸出大手拍了拍紀陽的肩膀,“放心吧,我從娶她那天開始,就沒打算再跟她分開。”


    紀陽點點頭,他剛要開口,步燁城低沉緩慢的嗓音再次響起,“葛氏那邊,你還不打算收手?”


    “我從決定開始收拾葛氏開始,就沒打算收手過。”紀陽眉目很淡,眉眼揚著不經心。“你現在問我還不收手?”


    步燁城不動聲色的垂了垂眸子,半響,他才狀似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葛氏你還想鬧到搞垮它為止?”


    紀陽挑眉,“你覺得我紀陽沒這個能力?”


    “不不不……”步燁城眯了眯眸,半響才再次看向紀陽,明明在笑,眸底卻沒半分笑意,“我需要明白,你為什麽這麽痛恨葛氏。”


    紀陽眸底閃過一層很深的戾氣,“但凡能威脅到我妹幸福的人我一個都不可能放過。”


    “紀陽,”步燁城不由的蹙起眉。“我已經要娶你妹妹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現在這個社會,離婚不必結婚正常麽?”紀陽將煙蒂掐滅,淡聲道:“我妹愛你,結婚再離婚,她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紀陽,我答應過葛姝。”步燁城沉下了臉來,一字一句的道:“不會讓葛氏出事。”


    紀陽嘴邊勾出沒有溫度的笑,“你的意識是……隻要我不收手,你還真打算幫著葛氏對付我們紀氏不成?”


    步燁城抿著唇不說話,紀陽驀然冷笑出聲,“你要幫葛氏對付我們紀氏,你就不怕紀昭知道?”


    “她從來不介入紀氏。商場的事沒有必要讓她知道吧?”步燁城眉眼很涼,帶著從容,“更何況,你比誰都希望紀昭幸福,如果你真為紀昭好,最好不要告訴她。”


    紀陽臉上的溫度降下了很深的一層,“這麽說,你是幫定葛氏了?”


    “紀陽,你還有一個選擇,”步燁城嗓音很涼,“放棄對付葛氏的想法,我們還是好親家。”


    “既然這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紀陽沒有回應他,但意思大抵已經清楚,轉而問道:“你今晚是住這裏還是現在就走?”


    步燁城收回放在紀陽臉上的視線,看了一眼手表,淡淡的回道,“還是回去吧。”


    紀陽眼裏蓄著若有若無的笑,“你特意打電話給我,要跟我說的,最主要的是不是關於葛氏這件事?”


    步燁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紀陽冷笑了一聲,一句話不說的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走了沒幾步,他又忽的轉了身看向正要往樓下走去的步燁城,嗓音染著笑,“對了燁城,我妹如果明天趕不上飛荷蘭的飛機,跟荷蘭那邊的毀約金,你記得交一下。”


    說完,不再看步燁城一眼,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


    紀昭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全身酸疼的不行。


    她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猛地拿起床頭櫃上的,看了眼時間整個人都忍不住輕呼一聲。


    早上八點的飛機,她居然九點才醒來,已經耽誤了呀!


    昨天她明明設了鬧鍾的,鬧鍾怎麽沒響?打開未接來電,裏麵有10幾通都是助理打來的,她都沒聽到麽……


    紀昭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


    怎麽辦?


    毀約是其次,主要是,荷蘭這場演奏會對她多重要……幾年才能有這樣一次機會,她居然就這樣給錯過了?


    紀昭坐在床上呆愣好一會兒,直到再次收到助理的來電,沒有響,隻是屏幕忽閃忽閃的亮著。


    怎麽是靜音狀態?她從來不把設靜音的啊……


    抿著唇思量了好一會兒,想到昨晚跟步燁城的纏綿,再往前,那杯不正常的紅酒……


    紀昭想著,臉色驀然大變,接起助理的電話跟他解釋了一通,掛斷電話之後她便直接給步燁城打去了電話。


    剛一接通,就被掐斷,她再打,再斷!


    接連打了幾次都被掐斷,紀昭閉了閉眼,不顧身體傳來的痛疼感,她跑下床去了浴室簡單的洗漱過後,直接開車去了步氏。


    將車子停好之後,紀昭怒氣衝衝的進了步氏,步氏前台仿佛知道她一樣,恭恭敬敬的迎上來,“紀小姐,您過來找步總嗎?”


    “對。”紀昭忍著脾氣,“把你們步總給我叫下來,我有事找他。”


    前台匆匆的走到工作台前給步燁城助理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兩人說了沒幾句,前台便掛斷電話。


    匆匆的折回來,前台不好意思的回道:“紀小姐,步總在開高層會議,您要不去他辦公室等會?”


    紀昭自然垂落在雙腿外的手不由的攥緊,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沉著聲問道:“他辦公室在幾樓?”


    “十一樓,出電梯左拐第二個辦公室就是……”


    按照前台的指示她直接去了步燁城的辦公室。


    步燁城的辦公室很寬敞,她也沒心情欣賞,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冷著臉等著步燁城回來。


    時間一分這一分鍾的過去,後來她實在是等的不耐煩了,從沙發上站起來,神色不耐的在她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後來她等著急了,拿出來直接給步燁城去了電話,步燁城的沒拿,從她一打通,就在男人的辦公桌上響了起來。


    紀昭的眉骨跳了跳,走到他辦公桌前,剛要拿起他的,卻在男人的桌麵上看到了兩個精致的手表盒子。


    其中一個她認識,就是步燁城生日那天她給他置辦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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