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女人骨子裏的八卦因子作祟,即使王秘書平時端著一副都市精英白領的模樣,現在說起八卦來,也絲毫不客氣:“梁總今天本來不打算來公司,結果去約會的路上接了個電話就讓轉道,接電話的時候臉色就不好看。”“從剛剛樊亦清進門開始,這已經砸了兩次東西了。”就算王秘書沒有明說,但話中的意思卻非常明顯,樊亦清觸到了梁總的黴頭。“謝謝王秘書。”張哥眼珠子轉了轉,臉上的表情好了不少,同時不忘向王秘書道謝。“不謝,你要找梁總嗎?”王秘書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辦公室,“要不你還是過一會兒從再來?”“不不不,”張哥連忙擺手,“我現在沒什麽事了。”開玩笑,張哥過來找梁總的初衷就是怕梁總被樊亦清的枕頭風給吹的七葷八素,最後真的為博狐狸精一笑雪藏秦煦陽。不過既然秦煦陽惹了梁總不高興,這樣的擔憂就可以放一放了。但張哥也沒有直接離開,反而在一邊找了個位置隱藏了起來,方便觀察一會兒樊亦清從辦公室裏麵出來之後的狀態。至於辦公室內?的確如同王秘書說的那樣,梁總不僅大動肝火,甚至摔了一地的垃圾。瓷片木屑混合著廢紙,偌大的一個辦公室居然沒有一塊兒可以落腳的地方。“梁總……我……”樊亦清現在哪裏還有麵對秦煦陽時的得意?隻剩下滿臉惶恐,看著站在辦公室中間的男人不敢說話。順著樊亦清的目光望去,一眼便能看到梁總的身影。一米七五的身高,與一米八三的安微揚比起來矮了大半個頭,更別說那瘦弱的身材,與安微揚一身穿衣顯瘦的肌肉根本沒辦法比。五官長相雖然還能說是過得去,但眼下的一圈青紫,以及發黃的眼白,還有滿臉縱欲過度的模樣,生生破壞了最後一絲英俊之感。若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那便是猥瑣。即使穿著一身高定西裝,也掩蓋不了那渾身油膩的氣息。若是黎星辰在這裏,一定會對輸給這樣的梁總的安微揚,報以深切的同情。“你自己說,我平時有他媽虧待過你嗎?”梁又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著樊亦清的目光如刀。“沒……沒有。”樊亦清連連搖頭。“平時你想要上節目,我讓你去了,你想演男一號,我讓你帶資進組,”梁又瀝仿佛是被氣到了極致,“就連你和公司裏的人不和,我也事事順著你,我甚至還他媽縱容你打壓秦煦陽這個台柱子,我對你還不夠好嗎?”越說越來氣,說到後麵,梁又瀝的聲音比一開始高了八個度不止。即使是有所準備,樊亦清也被梁又瀝最後的猙獰嚇了一跳,低著頭不敢說話,同時在心中思考梁又瀝生氣的原因。沒錯,從樊亦清進門開始,梁又瀝便指著他的鼻子一頓臭罵,連個緣由也沒有說清楚。弄得樊亦清現在就算是想要開口解釋,也找不到任何突破口。“梁總,不知道亦清是做錯了什麽,讓梁總大動肝火?”思索了半晌無果,樊亦清最後決定還是問清。語氣中滿是謹小慎微,曲意逢迎的討好,就連臉上也帶上了一絲誠懇與惶恐,配上那麽一張年輕漂亮的臉,任誰看了心裏都會軟上三分。梁又瀝自然是如此。心中怒火稍歇,幹脆在沙方上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但到底有些意難平:“你自己做了什麽,自己不知道?”“我……”樊亦清一時語塞。他做了什麽?他做的事情可就多了,其中得罪人的事也不少,哪裏知道梁又瀝說的是什麽?“嗬……”梁又瀝雖然在私生活上混亂,但卻不是沒腦子,自然也知道樊亦清的德行,幹脆給樊亦清指了一條明路,“昨天你讓你那個經紀人去做了什麽?”“昨天?”有了具體的方向,樊亦清的腦子飛速地轉動了起來,立刻便確定了目標,“黎星辰?”“難為你還能記得他的名字。”梁又瀝又怎麽沒有聽出樊亦清語氣中的不敢置信?絲毫不客氣地嘲諷著。“怎麽會是他?”即使得到梁又瀝的證實,樊亦清同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麽就不會是他了?”梁又瀝簡直快被這個蠢貨給氣笑了。“他要真有本事,還需要和一群十八線搶一個男三?”還需要用安微揚當經紀人?隻是後麵半句話,樊亦清並沒有說出口。“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到娛樂圈就是為了撈錢,想向上流社會爬?”梁又瀝諷刺起樊亦清來,哪裏還有以前那柔情蜜意的模樣?即使自認為已經練就了銅牆鐵壁,樊亦清依舊因為梁又瀝語氣中毫不掩飾的鄙夷給漲紅了臉。以前梁又瀝對他是真的好,想要什麽東西,隻需要張一下口,甚至有些時候不需要張口,便會被送到他的麵前。和圈內的人起了衝突,梁又瀝幾乎是無條件站在他的這一邊。更不要說平時送車送豪宅,名表衣服,從來沒有斷過。以至於樊亦清一直以為,梁又瀝對他至少有那麽一分真情在,所以現在才會覺得格外難堪。“前些日子盛世集團才在業內發過警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像是完全沒有看到樊亦清漲紅的臉色,梁又瀝出聲質問。這也是他今天大動肝火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