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著傳著,這件事就牽扯到了華臣豐的身上。年輕英俊的老師, 懦弱內向的女學生, 再加上一群半大的孩子豐富的想象力……幾乎不用半天時間,事情就已經衍生出了無數版本,無一不香豔至極,在學生之間傳了個沸沸揚揚, 光黎星辰聽說的, 就有四五個版本。有人說是因為黎秀秀求而不得,有人說是兩個人原本就在一起過, 隻是後來分手了,黎秀秀家中沒背景隻能走人……不過主流的版本卻是華臣豐人麵獸心,而黎秀秀膽小懦弱不敢反抗, 最後不堪受辱,隻能選擇退學。甚至不少被華臣豐叫去私下輔導的女學生都會被問到幾個關於華臣豐的問題,即使女同學們極力否認,依舊不能阻擋流言的傳播。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華臣豐卻像是恍若未覺,依舊照常上課,留隨堂習題,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華臣豐卻沒有再叫上人去單獨輔導,看來也並非是絲毫不受影響。而第一個崩潰的人不是華臣豐,反而是昨天被叫走的白秋光:“我說了沒有就沒有,你們這樣憑借主觀臆想猜測不覺得很可笑嗎?被叫去的人不止我一個,華老師是不是認真輔導,別人不知道真相你們也不知道?現在保持沉默你們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白秋光說著向班上其中幾個人投去了質問的目光,見得不到回應,最後幹脆跑出了教室。但是白秋光的離開並沒有讓外人閉嘴:“沒有就沒有,這麽凶做什麽?”“說不定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對每個人都下手,總得放幾個煙霧彈,不然不就一下就暴露了?”“就算有也不會承認吧?反正是我我不敢,還好以前沒有點到過我……”“要真沒問題,今天他怎麽不叫人去單獨輔導了?這分明就是心虛!”“就是,否則就半年了,黎秀秀無緣無故為什麽要來辦退學?”……沒錯,一切謠言的起點,便是從黎秀秀的家人到學校來辦理退學手續開始。當時黎秀秀的家長恰好被班上的同學撞見,無意間知道了黎秀秀沒有來學校不是請假,而是準備退學。即使平時沒有什麽交情,同班同學無緣無故要退學,那人就多問了兩句,誰知道黎秀秀的家人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這樣的態度自然就引起了懷疑。最後傳著傳著,不知道是誰提得到了華臣豐,這便一發不可收拾。但是黎星辰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特別是他這幾天沒有少觀察華臣豐的麵相,不似大奸大惡之人,唯一讓黎星辰沒有想通的便是華臣豐身上那股若有似乎的氣息。“黎秀秀?”陶文瑞,也就是黎星辰班上的班主任,扶了扶眼鏡,有些意外地看著黎星辰,平時在班上黎秀秀和黎星辰都是屬於獨來獨往的人,黎星辰怎麽會突然要黎秀秀的家庭住址?“是的,我妹妹和黎秀秀有點私人問題沒解決,所以我想今天去看看她。”黎星辰麵色如常,上次黎星瞳說到黎秀秀莫名其妙會瞪她之後,他就想要去問問是怎麽回事。結果這兩天黎秀秀一看到他就躲,黎星辰的習慣使然,做不出來強迫女兒家,將姑娘堵在路上強行詢問的事,後來黎星瞳的護身符也一直好好的,也就隻能將這件事暫時擱置。“這樣啊,”陶文瑞又扶了扶眼鏡,聽到黎星辰說私人問題也不好再繼續追問,將放在抽屜裏的資料冊拿了出來,“那你自己找找吧。”“老師知道黎秀秀為什麽突然退學嗎?”將資料冊翻開,黎星辰狀似不經意地詢問著。“她家人說是因為身體原因。”陶文瑞說到這裏歎了口氣。關於學生之間的種種傳聞他們不是沒有耳聞,但卻不好大張旗鼓地出來澄清,隻能敲敲邊鼓。一來學生們隻是在私底下傳一傳,若是鄭重其事地出來澄清,說不定反而適得其反。二來就是華臣豐的確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錦程高中財大氣粗,所有老師的辦公室都是單間,這將學生帶回辦公室輔導,辦公室裏連個監控也沒有,現在沒有證據自然百口莫辯。說來也是華臣豐的經驗太少,麵對比自己隻小十歲的女孩子也不知道避嫌。想到這裏,陶文瑞在心中微微歎了口氣,要是這些流言一直持續的話,華臣豐這個老師估計也就當到頭了。黎星辰不再說話將地址記在心中,隨後將資料冊還了回去:“謝謝老師。”“不謝,”陶文瑞將資料冊收起來,“同學一場,去看看也是應該的。”*黎星辰順著地址找到了黎秀秀的家,很普通平常的一家人,住在一個離學校不遠不近的居民樓當中。“誰啊?”黎星辰敲門之後,門內的人並沒有立刻開門,隻是隔著房門詢問黎星辰的身份。“我是黎秀秀的同學,聽說她要退學了,所以來看看她。”即使沒有看到屋內的場景,黎星辰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這裏的死氣為什麽會這麽重?僅僅是門縫中逸出來的便已不尋常。“謝謝這位同學的關心,不過看看就不用了,秀秀現在不方便見人。”誰知道門內的人在聽到黎星辰的身份之後,一點開門的意思也沒有,直接讓黎星辰直接回去。這樣的反應讓黎星辰心中的疑惑更重,正準備說什麽,就聽到了門內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是在爭吵著什麽。隱約之間黎星辰甚至還能聽到一些“綁起來”之類的話,期間夾雜著女人的哭聲。“你找誰?”這個時候,從樓下走上來一個年齡大約六七十的老人,盯著黎星辰詢問。“我是黎秀秀的同學,有點事來找她。”黎星辰同樣也在打量著眼前的老人。沒什麽特別的地方,普通命格,要說唯一特殊的地方……恐怕就是命特別長。“找那個女娃娃啊……”老人微微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繼續向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