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二世祖還不算太笨,至少現在已經反應過來了。“聽說張少爺很會喝酒?”嚴州向張澤新麵前的茶幾揚了揚下巴,語氣略有諷刺。“不……不算!”怎麽這話題又跳到了喝酒上麵?張澤新心中隱約猜到了些什麽,線索僅僅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速度快到張澤新沒有抓住。但是順著嚴州的動作,張澤新的目光落在了麵前的茶幾之上,這個時候,張澤新才發現茶幾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酒瓶,無一不是以烈聞名的高濃度酒。“剛剛不是就挺能喝的嗎?”嚴州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警告,仿佛是讓張澤新想好了再說話。“是……是……是挺能喝。”張澤新還能怎麽辦?這種情況,不能喝也得能喝。此時張擇新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但是卻完全不敢抬手去擦。“那就請吧,”嚴州對著茶幾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別浪費了七爺的一番心意。”“我……”張澤新此時哪裏還能再喝?剛剛和黎星辰一起就喝了不少,喝得還雜,現在看著眼前的酒瓶就是一陣眩暈,但是“七爺”兩個字壓在前麵,張澤新沒有任何選擇。隻能試探性地拿起最小的一個酒瓶,顫著手往嘴裏送,卻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送了好幾次都沒能將瓶口放到嘴邊。“怎麽?張少爺是對七爺有什麽不滿?”嚴州見狀,非但沒有絲毫同情,甚至語氣也加重了兩分。張澤新連連搖頭,將另一隻手也抬了起來扶住酒瓶,好歹將瓶口送進了嘴中,不敢看嚴州的表情,仰頭便向嘴裏灌。嚴州不喊停,張澤新也不敢放下,好半天喝完一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嚴州一眼,然後重新拿了一瓶,繼續。“嘔——”第二瓶還沒見底,張澤新就喝不下去了,一把將酒瓶放下,扶著茶幾吐了一地,酸腐味瞬間蔓延至整個房間。“嘖,”聽著張澤新幾乎快要將膽汁吐出來的聲音,嚴州向後撤了撤,“想知道自己怎麽得罪七爺了?”吐過之後,張澤新已經能夠思考兩分,腦海中漸漸有了一絲猜測,但是依舊搖了搖頭:“我……什麽地方做錯了?”“你不該覬覦七爺的人,懂嗎?”原本計劃讓張澤新將一桌子的酒全都喝下去,不過房間裏這股子酸爽的味道讓嚴州決定盡快結束,“七爺吩咐了,有些東西你要是管不住,那就別要了。”雖然不知道黎星辰和七爺是什麽關係,但嚴州可以肯定,這個關係一定不一般,至少嚴州從來沒見過傅庭深今天那副溫柔似水的模樣。這人說是膽大包天也不為過。若說嚴州嘴中的“覬覦七爺的人”讓張澤新心中一驚,那麽後麵那句“別要了”便是讓張澤新心底一涼。同時張澤新也明白了,問題的確出在黎星辰身上,想到這裏,張澤新連忙向前走了兩步,卻因為酒精的作用腳底一軟,直接倒在了嚴州的腳邊。“我……我……不知道他是七爺的人,”顧不上爬起來,張澤新感覺直接拉住嚴州的褲腳,“要是知道,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我!”張澤新說的是實話,要是早知道黎星辰和傅庭深有關係,別說是覬覦,他就是多看一眼都不敢。“你的確不敢,”嚴州頗為嫌棄地向後麵退了退,語氣中略微有些諷刺,“因為你已經做了。”張澤新什麽德行嚴州並非不知道,在一眾公子哥當中,這也算是略微有些頭腦的,至少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怕七爺怪罪,平日裏連盛世集團裏的普通員工都不敢動,隻敢在外麵作威作福。但是奈何運氣不好,這一踢便提到了鐵板,還是最硬的那一張。“我……我這不是什麽都還沒做什麽嗎?”張澤新向前爬了爬,重新拉住嚴州的褲腿,驚慌之下甚至有些哽咽,“你給七爺說說,我真的知道錯了!”要是時間可以倒流,張澤新恨不得自己沒有參加過這個殺青宴,那麽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你還什麽都沒做?那你還想做什麽?”嚴州輕哂,就剛剛那情況,黎星辰明顯已經醉的不行,這還是什麽都沒做?“我……”張澤新同樣也想到了,他灌了黎星辰不少,這種情況多說多錯,當即便明白了什麽,一陣膽戰心驚,“我喝酒!我全都喝!”說著跌跌撞撞地向茶幾走去,就算喝到最後胃穿孔,也比被割了好。“不必了,”喝酒?那他不還是得陪著?嚴州輕聲反駁,而後看向了房間的一個角落,輕叫了一聲,“小臨。”順著嚴州的視線,張澤新才發現,房間的角落不知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無聲無息,卻讓人毛骨悚然。這個時候,張澤新突然想到了一個關於傅家的傳聞,相傳傅七爺身邊一直跟著幾個身手不凡保鏢,他們在保護傅庭深的同時,也會替傅庭深解決一些“麻煩”。而他們輕易不出手,出手即要人性命。這個時候嚴州將他叫出來是因為什麽,甚至不需要多說。“不……我……”張澤新連連搖頭,還想反駁什麽,便覺得眼前冷光一閃而過,緊接著他便感到下身一涼,緊接著,便是一陣深入骨髓的疼痛。張澤新當即兩眼一翻,連看也顧不上看一眼,直接暈了過去。“嘖,”嚴州瞥了一眼張澤新雙腿之間輕顫的匕首,“你退步了。”“咦?”小臨也看到了結果,驚疑出聲,盯著緊緊貼著張澤新器官的匕首,眼中劃過了一絲淡淡的嘲諷,這人,居然這麽小?隻見匕首恰好插在張澤新的兩腿之間,褲子被匕首的刀鋒劃破,離關鍵部位不過分毫,刀刃上有一絲血跡,不過那是因為匕首劃過了張澤新的大腿,留下了傷痕所致。“補上一刀就好了。”感慨之後,小臨上前一步,準備再給張澤新來上一刀,不過卻被嚴州攔下。“行了,”嚴州瞥了已經昏迷的張澤新一眼,發現在張澤新的下半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匯聚起一攤黃色的液體,很是嫌棄地撇開了目光,“你還真以為七爺想要他的東西?就這樣吧。”“也行……”小臨思索了一番,這個人一看就被酒色生活掏空了身體,今天這麽一嚇,以後能不能用還要兩說,這醜東西,他可不想碰,想來七爺也不想看到。走出房間後,嚴州想了想,決定發一發善心,通知張德康過來領人,順便告訴他明天七爺要見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