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封建士大夫重生之娶夫娶賢 作者:螺髻山下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直到林方旭家這一支在前朝煬帝時期,出了個榜眼,並一直做到了正三品左副都禦使。煬帝荒淫庸碌,貪圖享樂,朝政被奸人把持,土地兼並嚴重,民不聊生,國政軍事衰弱,蒙奴虎視眈眈。煬帝十二年,全國出現大麵積旱災,亂軍四起,皇帝仍不理朝政沉迷後宮。也是這一年,林禦史送走了家人,扛了一副薄棺,敲響了登聞鼓。痛斥煬帝任命奸人,不理朝政,奢侈無度等弊端後撞死在了午門外。先祖雖然在仕林清流中獲得一片讚譽,甚至史書留名。可到底是惡了煬帝,煬帝死後,直到衰帝亡國,林氏族人都不曾有誰能進入考場。蒙奴犯京,衰帝南逃,鎮北侯平定北方,在北京稱帝,建立大魏,年號洪武。洪武帝登基後,一次鑾駕路過午門時,曾指著登聞鼓,對身後文武百官說道:“昔年林禦史敲響這登聞鼓時,響徹京城,振聾發聵。林禦史赤膽忠心,憂國憂民,可惜煬帝昏庸。朕不敢學煬帝,隻是不知有沒有幸能得如此忠臣。”後開恩科,林氏族人終於能再入考場。洪武帝薨後,新帝登基,改年號建文,現已經是建文五年。第三章 林方旭家是座青磚四合院,大門旁邊是個放農具的雜物房。看到裏麵放著驢車,想來大哥、哥夫都已經到家。林方旭放下背簍和鋤頭,轉身打算關院門,卻見侄子二木從路口狂奔而來,大喊道:“小叔救命!阿寶家的大鵝要搶我點心!”果然,這小子後麵還跟著一隻大白鵝,脖子伸得老長,翅膀撲騰的呼呼作響。嘖!這還了得,這呆頭鵝竟敢冒犯將來的林小舉人。林方旭坐在門檻上,等涕淚橫流的小舉人跑到麵前,才意猶未盡的抱起他,揮手攆走大鵝。“小叔,你剛剛都不幫我報仇,還笑話我!”二木嘟著嘴,一臉指責道。“我不是幫你把它攆走了嗎?再說我哪裏笑了。”難怪上一世小輩中就屬這小子最出息,瞧這敏銳勁兒。“你嘴角彎了,眼睛也笑了。”嘿!你以後去大理寺估計能如魚得水!林方旭趕緊倒打一耙道:“你這麽晚不在家,怎麽跑外麵去了,你跟你姆父說了嗎。還揣著點心,你是去阿寶家炫耀了吧!”林二木,大名林修皓很是識時務,馬上就表示自己原諒小叔了,小叔也不要告訴姆父自己去阿寶家了,林方旭滿意的抱著他進了堂屋。堂屋裏大哥和父親坐在主位上說著什麽,母親坐在旁邊,懷裏抱著大哥的幼子三木。林方旭跟大哥打了招呼,跑去逗弄著小侄子。“呀!弟弟長了好多牙。”二木也是有幾個月沒見到弟弟了。“我看看,哎呀!快鬆口,居然敢咬叔叔!”林方旭伸手輕掰侄子小嘴,卻被小家夥一口咬上。“臭小子!活該!”林母笑道。林父他們也不交談了,在一邊笑看著。林方勤看著弟弟直樂,他和小弟年齡相差大,小弟是父母老來子,不僅父母寵得厲害,他也一樣。兒子調皮還要動手呢,小弟是絕對不敢下手的,再說小弟也一直很懂事。“看旭哥兒這皮實勁兒,看來是好了,是不是該回書院用功了。”林方勤揶揄道。林方旭現在確認了,自己大概就是經曆了一世,那金絲茶就是重要物證,自己腦袋裏的多出來的學識是佐證。雖然自己現在貌似占了些先機,可是功名還是要一步步考來,還是早點回書院的好,嘴上卻故作遺憾道:“還以為能多玩幾天呢,大哥盯得可真緊,大哥和哥夫什麽時候回縣城呢?”林方勤才不管他裝模作樣,回道:“嶽父去杭州對賬,鋪子要關門幾天,正好幫忙把秧苗插完就回去。”林方旭高興到:“那我也在家裏幫忙吧!到時候和哥哥、哥夫一起回去吧。對了,我記得書院這兩天不是休沐麽,二哥怎麽不回來?”林方勤聽他說完,皺了皺眉說道:“他說金華府有什麽文會要參加,別管他了。”林方旭見大哥不悅,便不在問了。二哥誌趣高雅得很,厭煩仕途經濟。先是被大哥逼著,後又被艾曉雅勸著,蹉跎到四十來歲,才中了秀才,還被艾曉雅連累。“爹娘,晚飯好了,娘把三木給我吧。”哥夫進來接過孩子,一家然便去了飯堂。林家畢竟出過進士,比起真正農家還是多了幾分規矩,至少飯桌上還是講究食不言的。連小三木都乖乖坐在小圈椅子上,安靜地啃著小點心。晚飯過後,便各自回房。林方勤和趙時悅領走了三個孩子,給孩子梳洗過後,等孩子睡著,兩口子才有時間說話。趙時悅一邊整理帶回來的換洗衣物,一邊問道:“剛弟妹問我二弟在書院怎樣,二弟總是忙得很,休沐也不回鄉。好在弟妹年底才生,臘月間書院也放假了。明年二弟還要去考嗎?小弟去不去?我聽說先生經常誇三弟來著。”“二弟肯定要去的,至於三弟,年級還小,聽聽先生的意見再說吧。”林方勤靠在床頭回答道。見夫郎欲言又止的模樣,多年夫夫,哪有什麽不明白的。他也不想夫郎心裏有什麽疙瘩,微微歎氣道:“悅悅,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林家幾代前也算官宦之家,長輩們總是放不下昔日榮光。我又何嚐甘心子子歲歲就這樣蹉跎,可惜我實在不是科舉的料,隻能勉力供養弟弟們出人頭地,卻苦了悅悅跟著我沒過一天好日子。”趙時悅聽丈夫說完,紅了眼眶,撲到他懷裏說道:“我沒覺得現在日子不好,我也知道弟弟們就算隻考中個秀才,對家裏也有很多好處。可是地裏那點收入也沒多少,二弟考了兩次都沒過縣試,也不肯找個營生,靠你那點進項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供三弟科舉。大伯可是說了,三弟很有天賦的,總不能耽誤了。”趙時悅看相公認真聽著,無不悅之色,又故作感慨道:“哎~這科舉還真是錢堆出來的,現在還隻是童生試,以後若是能去杭州甚至京城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難怪族裏好多人都不堅持科舉了。上次聽田嫂子說,她娘家堂哥也是讀書人,家裏孩子多,開銷大,她堂哥就去給一家南北鋪子當賬房了,明年還是打算接著考。”林方勤聽完,差點笑出聲來,夫郎說那麽多,多半還是為上次嶽父給二弟介紹了一個記賬的差事,被二弟嫌棄推掉而介懷。林方勤其實也覺得二弟眼看就要做父親了,一直待在書院也不妥。看妻子還沒睡著,多半在等著自己答複,便回道:“明年考了再說吧,二弟若是還不中,我會勸他先找個營生的。”趙時悅聽完便放心了,父姆就他一個雙兒,從小像漢子一樣教養,他又哪裏不知道科舉重要。士農工商,普通商人賺再多的錢也是別人刮毛的羊。他隻是不看好二弟罷了,兩次縣試都沒過,這也沒什麽,科舉本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可問題是他那清高自私的性子,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再說記賬怎麽了,相公也個記賬的!相比起來,小弟從小就聰明懂事知道變通,反而更值得期待。家裏若是供兩個讀書人,就算加上相公的收入也是捉襟見肘,眼看木木過兩年也要進學了。相公是長子,又曆來穩重有主見,家裏父母也不怎麽管事,多半時候都是相公在當家,既然相公答應勸說,那自己也就不去當惡人了。林方旭並不知道哥夫如此高看自己,若是知道了估計隻會說:哥夫你真有眼光!他現在正躺在床上,兩眼放空,咳咳…當然不是在發呆,他在總結人生。他是老來子,從小父母寵著,哥姐讓著。進學時,別人念幾遍才會背他一遍就會了,先生誇著,長輩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