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叢林深處的山洞裏才有,一個叢林隻有一株夜紅,而且隻有夜晚開花,多被寧安城的人用來新婚之夜獸人送給哥兒的禮物。  讓哥兒見識隻開一夜的花朵, 留給他最為深刻的夜晚。  袁恒曾去找過夜紅, 被人摘了,而後輾轉各個叢林的時候他都要尋一番,都未曾尋見, 沒想到是被程白摘了。  可如今程白摘的夜紅給了他的小哥兒,還在這樣新婚之夜,那花還開了一半,那人方才才剛走,他們之前就在屋裏賞花嗎?一個獸人和哥兒?這叫什麽事?!  之前,小哥兒就說過,曾經他很喜歡程白,喜歡到願意為他離開寧安城……為他做他從不敢做的事情。  雖然知道那是過去,但一想到曾經的小哥兒為另外的男人做這做那,袁恒心裏還是酸得跟喝了醋一樣。  袁恒冷著臉走了過去,王金見到來人,麵上一喜,放下夜紅走了過去。  一湊近袁恒,王金就聞到了濃烈的酒香。  男人似乎喝了不少的酒。  “小哥兒。”一湊近王金,男人就將人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王金掙了掙,沒掙開,臉紅道:“恒哥哥,先喝交杯酒。”  “……”袁恒置若罔聞,隻是摟著王金的手更加縮緊了:“今後不準見程白了。”  男人的語氣帶了些小孩子氣的霸道,與之前的隱忍不同,此刻他直白的表達出自己的不喜與不願,霸道的要求著王金按照他所說的去做。  王金敢肯定,男人醉了,這樣的事,男人清醒時絕對做不來,他隻會隱忍不發,最後去找程白決鬥。  這模樣的男人可不多見,王金一時沒有及時做出反應,男人的環抱更緊了:“你若不答應我,今後我就將你藏在屋裏,哪裏都不許你去。”  “……”王金失笑。  藏?男人還有這樣的想法呢?!  被摟得有些疼了,王金忙出聲安撫道:“好好好,都答應你。”  似乎覺得王金的回答有些敷衍,男人鬆開王金,默不作聲的瞧著他,眼裏的委屈顯然易見。  “!”王金震然,男人往日喜怒不形於色,這委屈的模樣就像隻大型的狗狗,要人順毛摸了摸哄一哄的那種,隻萌的王金的心都化了。  “我答應,我什麽都答應你,不生氣了,好不好?”王金拉著袁恒,走到桌邊坐下。  今日醉酒的袁恒格外的乖巧,王金牽到哪裏就走到哪裏,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  也就這樣,完成了喝交杯酒的儀式,誰知,剛放下酒杯,袁恒又和桌麵的夜紅杠上了。  “小哥兒,這個扔了。”袁恒冷著臉道。  王金看了看盆栽道:“就放著吧,一個盆栽而已,還挺好看的。”  王金並不知夜紅的意義。  袁恒聞言,臉色垮得厲害:“小哥兒……你果然……果然還是對程白有情是嗎?”  “?”王金茫然。  “也是,曾經那麽喜歡,說過可以為他離開寧安城,甚至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想得都是他……這樣的情深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他什麽時候說過?  王金仔細回想,才想起是在跟潘淑麟對峙的時候……當時候男人的表情就不太對,隻是那時間過去很久了,王金以為這人忘了,沒想到都心裏記著呢。  王金揉眉:“真的,恒哥哥,我對程白沒有感情。”  “那為什麽不扔了它。”袁恒指著夜紅問,王金無奈:“這跟這花有什麽關係。”  眼見他說這話,那男人麵色更為低落了,王金連忙應道:“好好好,扔了扔了。”  說罷,拿起那盆栽直接從窗戶丟了出去。  袁恒麵色好了些許,往日都是男人順著他,這一次王金順著男人,感受倒是挺驚奇。  王金扶著搖晃的男人走到床邊坐下道:“好了,恒哥哥,咱們休息吧。”  袁恒卻坐著一動不動,王金歎息,他怎麽忘了,男人喝酒就容易撒酒瘋的事實。  上次在丹睦部落喝酒沒折騰死他,這次……  王金暗暗決定,再也不許男人喝酒了。  他想著,歎了口氣,伸手為男人解衣,誰知男人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沉默了許久,開口道:“小哥兒,在你心裏究竟是我好還是程白好?”  “……”怎麽又繞回來了?  “我花不都扔了嗎?”王金道。  袁恒抿唇道:“跟花沒關係,在你心裏我好……還是程白好?”  “當然你好!”王金道:“我心裏從未有過程白。”  “小騙子。”袁恒雖然勾起了唇角,卻還是嘟囔了一聲。  王金道:“我不是,我真的沒有喜歡過程白。”  王金想了想,反手拉過袁恒的手道:“恒哥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不能因為醉酒就忘了啊。”  “?”男人疑惑的看向王金。  王金湊近他,輕聲道:“其實我不是息謠,真正的息謠已經死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在原來的世界已經死了,在這個世界息謠的身體裏複活,所以最初和程白有感情的人不是我。”  “……”袁恒有些茫然。  王金道:“我就知道你不一定聽得懂,你就記著,我對程白沒有過感情就是了。”  說著,他仰起臉,在男人的薄唇上輕印了一吻。  這個淺嚐的吻仿佛打開了某個開關,男人淺色的眼瞳變得幽深了起來,而後化被動為主動……  第二日,袁恒起身的時候,王金還在睡,看著睡得香甜的小哥兒,袁恒想起昨日那哥兒所說的話。  另外一個世界?  正當袁恒思忖的時候,王金悠悠轉醒,他一睜眼就看見男人半撐著身子看他,他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麵色一燙,大半個身子縮到了被窩裏。  袁恒眼中流露出了笑意,耳根卻也有點紅,他低頭在那哥兒嘴上噙了一吻道:“小哥兒,在另外一個世界叫王金麽?”  王金一愣,原來男人還記得,他點了點頭。  袁恒道:“那可曾有愛人?”  王金忙搖頭,倒是有客卿,不過……  話到嘴邊,王金又咽了下去,他隻覺覺得有客卿的事還是別說得好,免得男人又亂吃飛醋。  得了王金的回答,男人心情大好,還出去將昨晚被王金扔出去枯萎的夜紅給埋了起來……  往日數日,袁恒都跟他們在忙建城池的事,王金也沒有閑著,按照城池的現狀畫著圖,交給袁恒他們去施行。  先前結親的時候,息寧給了新城池很多物資,新城池則將磚的製作法子和□□等配方相贈,還附帶許多獵物。  如今,新城池的物資是不缺的,王金就利用起來給城池好好規劃了一輪。  還給袁恒提了很多管理的政策,拋棄部落那一套,實行私有的計劃。  所有人開始得的都是一套房,憑本事得到一套房以後,可以得到一塊土地和鋪麵,這土地可以用來種植,鋪麵想開什麽鋪麵就派相應的人教他們技能。  城池有條有序的建起來了,但城牆的進度卻緩慢的很。  為了建造堅固的城牆,獸人們都做的極為仔細,進度自然就慢了。  王金開頭一個月還興致勃勃的可以跟著袁恒到處去看,到後來,突然懷孕的反應就重了。  似乎要把之前他的反應都補上,到後麵嘔吐、白天嗜睡、晚上失眠,吃不下東西是常有的。  袁恒為此,停下了手中的一切,陪護在王金的身邊。  懷孕的王金還格外的脆弱,因為身形的變化總是會發脾氣,袁恒就順著哄著……  到七個月的時候,王金的肚子已經大的下不了床了,為了能給他更好的照顧,息寧將醫師都派到新城來了。  王金睡不著的時候,袁恒就整夜不睡的陪著他,一個向來寡言的人竟然在這幾個月學會了說笑話,還學會了說故事……  終於,九個月的一天。  王金被一陣陣痛痛醒,身邊的袁恒竟比他還早一步知道自己的情況,已經立馬去請醫師了。  醫師看過後,就知是要生了。  可生產過程並不順利,醫師發現王金肚子裏可能不止一個,立馬的孩子爭先想要出來,痛得王金死去活來。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乾笙和息寧突然到訪,乾笙一來就進了王金的屋子,將醫師趕了出來。  片刻後……  屋裏傳來了嬰兒的哭聲。  袁恒第一個按耐不住的衝了進去。  卻見在王金的身邊安安分分的躺著三個繈褓,一個嬰兒兩隻小白虎。  “小哥兒。”袁恒第一時間去瞧王金的模樣,那人麵色慘白很虛弱,但神智還清楚,他有氣無力的回應了一聲:“恒哥哥。”  袁恒眼眶一紅,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  王金失笑:“我沒事……”  袁恒抿唇,沉默了好久,才道:“咱們再也不要孩子了。”  “……”王金一愣,虛弱的笑了笑。  這男人今後想要怕是也沒了,方才乾笙跟他說了,這孩子原本天生弱疾,就算能生下來也會體弱多病,是那老者用仙氣給他養著,而且給了他子福緣,才有了三個娃娃。  但孩子生下後,仙氣就沒了,子福緣也就用盡了,今後很難再有了。  王金沒有說話,困倦的閉上了眼。  息寧指節微微動了動,握住了乾笙的手,眼裏閃過一絲心疼:“辛苦你了。”  乾笙搖頭。  生下三個孩子的事,轟動了新城池和寧安城,所有人紛紛前來祝賀。  袁恒原本特別心喜有了孩子,但真有了孩子後,卻嫌棄的要死。  那三個娃娃,一步都離不開王金,整日得王金抱著,他這個父親,反倒被冷落在了一邊。  忍無可忍之下,王金將哥兒丟給了祁哥兒和木哥兒照顧,小獸人扔了一個給息寧帶回去照顧,王金身邊就留了一個。  這樣,他們才終於有了些獨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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