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應答。杭小時這才想起來,025回總部調查徐陽的身份去了,現在這狹小的房屋中,真真正正隻有他和寧鴻二人。寧鴻的呼吸亦粗重。隻是……杭小時的手藝,實在是……太粗糙了。雖然他照葫蘆畫瓢地跟著寧鴻在搞,但手上力度拿捏得十分不到位,又因為慌張,動不動就不小心掐一下,搞得寧鴻非但沒怎麽享受,反而額前滲了一片冷汗。但心理上的滿足,又是身體上無可比擬的。入夜時分,光線昏暗,淺淡月光掃過窗台,隱約照亮瓷瓶中纖細野花,以及身下人瑩潤的肌膚。雙頰緋紅,眸光微亮,長睫簌簌,濃墨描繪似的鳳眼輕輕眨動,眼底碎芒沉浮,恍若星河萬頃。高聳的鼻翼輕輕顫動,神色迷茫,卻又滿是依賴,認真專注的目光投過來時,好奇之餘還懷揣著幾分忐忑,懵懂純善,青澀誘人。太可愛了,寧鴻心想,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主角?恰在此時,杭小時微微闔眼,緊閉的牙關內擠出一絲無意的囈嚀,額角汗珠搖搖欲墜,晶瑩水珠反射皎潔月光,映射一片耀眼的淺白。欲/火焚身,心癢難耐,寧鴻實在忍不住,俯下身去,薄唇微啟,欲要舔掉那滴汗珠——一股久違的痛楚,猝不及防地,從虛空中襲來!“嘶!”寧鴻忍不住痛呼一聲,小指劇顫,小臂猛地撐起身軀。杭小時被他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關切道:“寧大哥,你怎麽了?”“……沒事。”寧鴻牙關緊咬,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事小時,一點小意外。”……這該死的電擊,該死的係統規則!欲/火未褪,胸口又湧起一股憤懣,寧鴻在腦海中連聲喊道:“扒皮,扒皮?”他對主角做這種事,規則都沒有處罰他,為什麽他想親親杭小時,換來的卻是一發電擊?可連喚幾聲後,腦海內依舊空空如也。往日一見寧鴻被電擊,便對他冷嘲熱諷的081,此刻不知為何,卻是完全消了音。寧鴻自然不知道,早在他將杭小時堵在窗台邊,在腦海中得意洋洋地宣布“我要練功”之時,081便罵罵咧咧地收拾東西,在虛空中給自己開辟了一間小白屋,此刻正悶頭縮在裏麵,兩耳不聞窗外事。喊了幾聲,沒人回應,寧鴻隻得悶悶回神,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杭小時身上。思索片刻,他腦內突然靈光一閃,想出一個解釋。與杭小時行此親密之事,一來是受了那烈情花的影響,二來他依照手上的秘籍描述,暗中獲取主角精血,都算符合反派身份。唯獨那個吻,是情愫催動,湧自內心的愛意宣泄。但身為反派,他可以利用主角,竊取主角體質,所為一切都是為了更陰暗的目的,是為了在未來某一天,傷害主角,然後被主角一腳踢開。怎麽能……真心愛上主角呢?可正在這時,杭小時縮在他懷中,抓緊被褥的手劇烈顫抖幾下,背脊倏地繃緊,鼻尖溢出一聲溫軟的哼聲。他身具純陽血脈,此時第一次交付精血,其中蘊含著澎湃的純陽之力,靈力流轉,如一輪烈日,在屋內冉冉升騰。寧鴻的天魔之軀微微一顫,靈丹條件反射地運轉,便要吸收屋內的靈力。……卻被青年的意誌硬生生壓了下去。運念壓住反應的同時,熟悉的電擊之痛再度傳來,電流綿延不絕,激烈的刺痛使得寧鴻半個小臂陷入麻木,幾乎感應不到指尖。但他咬緊牙關,將痛苦盡數咽下,堅決不為所動。不行,寧鴻心想,現在不行。他不想與杭小時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其中充斥的全是利用與欺騙。如果身為反派,注定要走上劇情中的結局,那麽至少現在,他擁著杭小時纖韌的月要,感受到青年熾熱的呼吸撲在頸彎,心頭除了溫情,再無其他。並非為了練功,隻是一次純粹的,一往情深的親昵。由於分出氣力,壓製指尖源源不斷的痛楚,寧鴻並未發現,懷中人的氣息亦十分雜亂,呼吸急促,似是在苦苦壓製著什麽。杭小時痛得幾乎咬斷舌尖,在腦海裏一邊嗷嗷慘叫,一邊破口大罵。“艸,艸!不就是泄個元陽麽,至於這麽電人嗎?”他知道自己是純陽聖體,元陽一泄,秘境中取得的功法怕是練不成了。但現在花前月下,氣氛正好,寧鴻有心與他親近,他也百般歡喜,想枕入心上人臂彎,身體本能便有反應,哪是他能控製的?“劇情就那麽重要?”杭小時牙關緊咬,對著虛空大罵,“小爺偏不走,你能奈我何?”可任憑杭小時如何憤怒,虛空中的電流都不為所動,自顧自地鑽入杭小時指尖,順著經脈一路蔓延,幾乎逼近胸腔。小木屋內,旖旎過後,一時鴉雀無聲。兩人皆全力以赴,拚命壓製靈魂之中傳出的劇痛,努力不在對方麵前露出端倪。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