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中央印著令牌表麵的玄妙道紋,細細瞧去,似是一條星芒沉浮的河。“下等星河令,借你一用。”孟桓陰沉著臉,一字一頓道。“嘶——”杭天慌忙放下茶杯,難以置信地拾起令牌,細細查看,右手下意識捋著下巴,指尖漸漸捏緊,險些揪下一撮胡須。下等星河令,絕對是孟桓手中最貴重之物。這東西不能輔助修煉,不能增長修為,不能助長戰力。但它是星河宗的令牌,象征著星河宗的一個小人情。杭天知道孟桓手中有此物。數年前,孟桓無意中救治了一名被追殺的男子,誰料那人竟是星河宗的一名長老,為感謝他救命之恩,送了孟家這塊令牌。杭天能通曉此事的每一個細節,包括令牌的用處、限製和使用方法,全靠孟桓在他麵前不厭其煩的炫耀。——聽得他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所求之事越難,令牌品級越低,能使用的次數就越少。數日前,正是借助這塊令牌,孟桓請來了星河宗的長老為孟青河做資質評測,並因其優異的血脈體質,為他免去了一輪入宗測試。類似這樣的要求,這塊令牌總共可以使用三次,如今還剩兩次。孟桓說借他一用,也就是說……他可以用這次機會,請星河宗的長老為杭小時進行測試,爭取入宗資格。用布滿薄繭的手輕輕撫摸表麵玄紋,感受到細小的氣旋被令牌聚攏,化為絲線般的靈力氣流,纏上指尖,杭天麵上露出一絲悵然。他仰頭長歎口氣,唏噓道:“老孟啊老孟,為了不吃泥鰍,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少廢話。”孟家家主麵色鐵黑,“你換不換?”“廢話,傻子才不換。”……旁觀了一段劇情,知曉了下一個爽點,025撲閃幾下翅膀,準備回去向杭小時交差。它從小半個杭府的上空飛過,繞開迂回曲折的小路,掠過亭台樓閣,最終落在一座假山的石尖上。假山上芳草如蓋,繁花似錦,又有飛瀑靈泉,潺潺而流。杭家用靈石在石縫深處嵌入了陣法,能保這花草四季不敗,泉水奔流不息。而假山對麵,正對著一處廂房。025未候多時,便聽房門“吱呀”一聲拉開。頎長優雅的身影從屋內走出,烏發雪衣,風度翩翩。正是杭小時。一望見025,杭小時從容不迫的表情立即崩裂,溫和儒雅仿佛一張紙,被從他那張英俊的臉上生生撕了下來,伴隨著一聲哀嚎,化為碎末。“025老師啊!”青年悲痛地撲過來,如同大鵬展翅,在025身前投下一片漆黑又龐大的影子。025忙振翅飛起,稍稍避開,免得被杭小時無意之下壓成蜂餅。雖然它作為係統的本體不會因此受傷,但重塑擬態要消耗能量,這種事……能免則免。等杭小時站穩後,它疑惑道:“怎麽了小時,更衣不開心嗎?”杭小時眼淚汪汪道:“一開始是開心的,孟兄弟的身材那叫一個誘人,胸肌腹肌人魚線一概不缺,我都不敢多看,怕自己忍不住崩人設。”隨後,他語氣稍頓,眸中閃過一絲暗色,低聲道:“隻不過後來……”“後來怎麽了?”杭小時嘴唇蠕動片刻,麵上微紅,抬手給025比劃了一個小拇指指節。“這是什麽,花生米嗎?”025驚奇道,“你是想說他不行?”杭小時使勁搖頭。他勾勾手指,示意025跟上,又悄咪咪地快行幾步,繞到假山背後。四下打量一番,確定周遭無人,杭小時這才用做賊一般的低嗓音道:“孟青河他……比我小這麽多。”即便以025的無節操品性,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猶豫片刻後,它長歎口氣,語重心長道:“小時啊,你是龍傲天,是整個小說中最牛批的男人,自然也有最牛批的尺寸。”“孟青河是你的小弟,他要那麽大做什麽,跟你搶妹子嗎?”“所以不是孟青河不好,實在是你自己嚴重超標。”杭小時苦著臉,失落地點點頭。失策,著實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