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他在救了吳許之後,這個人可以很準確的猜到是君清肆,而且話語間總是在挑動青年的怒氣?為什麽吳許能這麽巧的跑到內院,遞上君墨並沒有和魔族勾結的證據?為什麽他會對吳許這麽放心?因為書裏說了,吳許在將來會是君清肆最為忠誠的忠士,到死都沒有背叛。為什麽他沒有懷疑一切都太過巧合?因為他心底深處還是覺得這隻是一本書,裏麵的人物不論如何都會根據書中的劇情來走。可萬一呢?他現在本人就在這本書裏,這是一個完整的世界,裏麵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擁有自己的思想,為自己而活而並非被劇情牽扯著走。“你沒事吧?”君鑰發現李堯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臉白如牆。李堯恍然驚醒,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別亂跑。”李堯提醒了一句,閃身離開。媽的,他怎麽就這麽大意!李堯甩出一張傳送符眨眼間出現在內院。入目全是猩紅的血跡,整個院子被鮮血渲染,葉子上沾著血珠輕輕滑落。比較好認的君家家主和五位長老都死了,剩下的數位仆從散在地上,看不清臉,他們四肢分散,死相極慘。李堯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小半鞋底都浸在血液中,血腥味直衝腦門。周圍所有的空氣像是被抽走了一樣,讓他感到一陣陣窒息,頭暈。胃中開始翻江倒海,他強忍著惡心,一具具屍體翻看,試探的叫:“徒兒,君清肆!!!”全部看完,屍體裏沒有君清肆,李堯鬆了口氣,此刻他滿手是血,衣袍上也沾了血跡。一放鬆,那股惡心勁又翻了出來,他再也忍不住扶著一邊樹吐了,吐的膽汁都快出來時,迷糊間看到,在角落一處沒有被血跡沾染的地方落了一顆梅子。是專門去了核兒的。他推了一下樹,接著力氣衝了過去,剛拿起來,那處地方便被血液侵了過去。這梅子是被靈力護著的,說明施法的人還活著。“係統,幫我定位君清肆的位置。”得了位置後,李堯沒用任何法器,單憑著靈力直接將自己托了起來,並以極快的速度飛走。這種前進方式李堯是最不喜歡的,在他看來這種方式太過引人注意,畢竟能騰空而起的隻有大乘期大滿以上的修士才可以做到。而能快速移動的,隻有入神期修士,他隻是個小小的元嬰期修士,怎麽能原地起飛呢?還有一點是因為這種飛行方式是純消耗靈力,太奢侈,就算是入神期修士也難撐過久。不過現在李堯也不顧這些了,怒意和自責在他的心中燃燒著。靈力四溢,所過之處皆留下一大片灼燒的痕跡。……吳許扛著一個黑色的麻袋,在黑暗中隱藏身形,快速移動著。他的手緊緊抓著麻袋,嘴抿的很緊,心髒用力的跳動著,震得他渾身發麻,一雙眼睛透露的全是興奮。他一路沒有停留,中間換了馬車,速度加快,直奔城外。路上顛簸,馬車後麵的簾子被風吹起來,一隻白色的小東西趴在車沿旁邊,忽隱忽現的,似乎在向外扔著什麽。開到城門口,吳許憑著家主的令牌,成功打開城門走了出去。一直來到隔了兩個山頭的破廟裏,他將馬車停下來,跳下馬車,舔了一下唇角,心裏既是忐忑又是激動。一切事情隻是他的臨時起意,沒想到會這麽成功。他有些期待的掀起簾子,嘴角的笑在對上同樣角度的笑時,僵住了。“你……”話都沒說出來,隻聽一聲悶響,他直接被人踹飛了出去,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口吐鮮血,肋骨至少斷了兩根。他“嘶嘶——”的抽著冷氣,眼神驚懼,似是看到了什麽無法相信的事。李堯抱著君清肆,從馬車裏出來,龐古順著衣擺爬到他的肩膀上,尾巴勾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耳邊“豆豆豆!”的亂叫。雖然不知道是在說什麽,聽口氣應該是在告狀。神識探測下,君清肆體內含了一種可讓人昏睡的毒物,毒性不大但若沒有解藥,便永遠醒不過來。李堯一腳毀了馬車,馬兒受驚跑了,交通工具在瞬間被毀,他又從空間戒指裏喚來一張軟床,讓君清肆好好躺在上麵,又把脖子上的龐古揪起來,放在青年旁邊,在外施了一層保護罩。全程動作無意識的放輕,眼底含著淺淺的溫柔。再轉眸時,是陰沉沉的寒意。天快亮了,如同褪了墨,淺淺的藍色混合著橘黃在吳許背後升起。可李堯這邊,還是漆黑一片。他就像是惡鬼一般,眨眼間出現在吳許麵前,一腳踩在對方的手腕上,笑了,“原來是出竅期啊?我說你怎麽可能會是練氣期的小修士呢?用了什麽秘術,教教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