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毫無頭緒的一群人,沈有清不管他們,她彎腰仔細觀察著第一口棺槨。


    “棺槨的這等用料…其實要查找也很簡單。”沈有清抬頭看來,見沈卻鄰正好看著自己,開口說,“能用得起這等木料的人可不多。”


    沈卻鄰點了一下頭。


    “我們可以查查連雲城的情況,順便查一查木料的來源。”沈有清說完,就見池故淵不知道什麽時候蹲在棺槨邊。


    觀察了一下棺槨外的情況,池故淵站起身,探頭觀察棺槨內的情況。


    看著快要跌進棺槨內的池故淵,一邊的江沉影隨時準備出手拉人。


    “這裏有痕跡。”


    池故淵的聲音從棺槨之內裏響起。


    話音未落,棺槨周圍站滿了人,擠不進去的沈有清就在幾步外看著。


    謝長宴伸手將自家師弟拉起來,冷聲詢問,“什麽?”


    池故淵站穩之後開口同他們說道,“一個類似於指甲劃出來的痕跡,看著像是一個石榴。”


    “石榴?這麽巧?我代嫁的這個小姑娘也叫石榴?”沈卻鄰不假思索的說了一句,話音未落,他猛地愣住。


    石榴?


    沈有清側頭看著一身紅裝的沈卻鄰,腦子一轉,“如果你沒有代嫁,那嫁過來的就是石榴,嫁入張家的她確實能買到這些昂貴的木料。”


    說到這,沈有清朝著池故淵豎起大拇指,“你找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望著沈有清欣喜的表情和真誠的誇讚,池故淵語調輕鬆道,“幫上忙就好。”


    江沉影抬手拍了拍三師弟的肩膀,“去秋子村!”


    幾人點頭。


    “兵分三路吧。”月尋竹開口建議,“我留在這邊,衿衿還沒去過秋子村,張家那邊也需要人。”


    謝長亭清潤和煦的目光看了眼自家弟弟,“我的建議是讓一位劍修帶著他們兩位符師去秋子村。”


    “我去吧。”謝長宴側頭和江沉影說,“連雲城內更需要師兄。”


    江沉影沒什麽異議。


    “我想去。”君宿直勾勾的看著沈有清。


    看著病懨懨的女人,沈有清拒絕,“你好好養著。”


    君宿滿臉失落和黯然。


    不為所動的沈有清同謝長宴、池故淵倆人匆匆離開。


    秋子村。


    看著有些憨氣的小姑娘,沈有清目光深暗。


    一家三口看到謝長宴回來了,緊張又擔心的開口詢問。


    謝長宴簡單說了兩句,接到他們兩位的目光,隻能讓認命的去套消息。


    等從石榴家離開後,一行三人去秋子村後山了。


    按照記憶,三人找到了一座荒山。


    池故淵四周環視著一圈,冷淡的聲音響起來,“這裏的風水有問題。”


    謝長宴雖然看不出問題在哪,但他能感覺到這個地方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那邊是君家。”沈有清伸手值了一個方位。


    池故淵走到沈有清身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反推回來後開口,“這更加篤定第二口棺槨是喬二小姐。”


    沈有清應了聲。


    “這地方已經被改造成凶地了。”池故淵和一邊的二師兄說道。


    謝長宴點了點頭。


    “石榴家,張家。”沈有清有分別指出兩個方位。


    池故淵推算了一下,看向沈有清,“全都是凶位。”


    想到那個有些憨氣卻真誠的小姑娘,沈有清陷入了沉思。


    她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後來那樣子?


    謝長宴微微蹙著眉頭,“真是她?”


    池故淵點了點頭。


    “知道就行。”沈有清不緊不慢,“最重要的還是喬二小姐,不是嗎?”


    這一幕的主導人,是喬九笙而非是石榴。


    謝長宴和池故淵思索了一下,覺得沈有清說的有道理。


    等他們回到連雲城,池故淵和沈有清去君家,謝長宴去張家。


    沈有清和池故淵一路上交談著符紋和風水問題。


    “清清?”


    熟悉不過的嗓音響起,沈有清猛地看去,見幾步外的簫宥齊和簫刻,目光驟然一亮。


    看著一臉驚喜的小姑娘,簫刻驚訝之餘又有些欣喜。


    “師兄!蕭少主!”


    沈有清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走上去,“你們兩位來的正好啊!”


    看著沈有清這這幅無事獻殷勤的樣子,簫宥齊冷漠的眼神帶著幾分警惕。


    “走走走,先回去說!”


    沈有清抬手做請說。


    剛進城沒多久的簫宥齊開口詢問沈有清,“你有落腳處?”


    沈有清點頭。


    君家。


    站在門口的簫宥齊看著這恢宏大氣的正大門,狐疑的目光看著沈有清。


    別告訴他,沈有清住這裏麵?


    “我目前住在這。”沈有清帶著兄弟倆往裏麵走,“事情有點複雜,等會兒和你們說。”


    簫刻隱隱約約覺得不太對勁,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哪兒不對勁。


    等到主院,君宿和月尋竹正在石桌前下棋,倆人的相處還算是和諧。


    “衿衿。”


    “夫人。”


    正在對弈的兩位齊齊看過來,目光都落在了沈有清身上。


    夫人?


    簫刻找到沈有清的欣喜情緒頓時蕩然無存,陰沉凶狠的目光直勾勾盯著那個病懨懨的男人。


    看著一身凶狠冷沉的簫刻,簫宥齊後退兩步。


    簫二這幅樣子就像是發現自己領地被入侵的凶獸,收斂起來的獠牙、利爪瞬間亮出來準備撕碎那個入侵者。


    簡單來說,就是要發瘋了。


    沈有清都沒有回頭就察覺到了簫刻那一身的暴戾。


    “師兄。”


    輕飄飄的兩個字就像是凶獸脖頸上的項圈,上一秒狠戾十足凶獸頓時收斂起獠牙利爪變得委屈可憐。


    月尋竹看著這一幕,眼底全都是一片涼色。


    “清清。”簫刻腳步一動走到沈有清身邊,胳膊圈住她的腰肢,溫熱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


    沈有清抬手拍了拍簫刻的胳膊,是以他鬆手。


    簫刻低下頭,腦袋搭在沈有清肩膀上,“清清……”


    沈有清抬手捂住簫刻的嘴巴,“咱們沒必要站在這說話。”


    簫刻亦步亦趨跟著沈有清進去。


    簫宥齊看都不看簫刻一眼,跟著池故淵走進院子,而後朝著月尋竹頷首示意。


    月尋竹頷首,隨即同簫宥齊說道,“這位是君家家主,君宿。”


    簫宥齊朝著君宿微微頷首,君宿也禮貌客套的頷首示意。


    “我現在的身份是喬二小姐……”沈有清迅速將事情說了一下。


    聽完之後,簫刻心裏的酸味已經快要他的理智淹沒了。


    這個君宿他憑什麽!


    看著已經掉進醋缸裏的簫二,簫宥齊看向沈有清,用眼神提醒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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