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靈身子直打顫,她不知道這個人到底什麽來頭。明明是化神修士相鬥,她卻跟看戲似的。


    “這可是化神修士啊……”


    這位清慕老祖,到底什麽來頭?


    “怕什麽?”清慕勾起嘴角。她打不過,還逃不了嗎?


    當初雙親仍在玄靈宮中擔任長老之職時候,這玄靈宮主便在位。


    隻是對方一心求道,傳聞他天資雖不佳,但是道心堅定求長生之術。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對方已然進階化神,不,是半神。


    瞧著相貌年輕,但是軀體想必已經到了遲暮之年。


    又是一個大機緣的修士……


    隻是他再厲害,也敵不過這鬼頭。實力倒是不相上下,因為這鬼頭本就沒軀體又有萬鬼護住魂魄。要殺掉他除非有著至純的辟邪法術。巧的是,玄靈宮主沒有修煉。


    那麽麵對一個殺不死的鬼頭,對方不輸不贏。可他不會跑,隻因為與那鬼頭一樣,他也要這通天令牌。


    兩日之後,玄靈宮主漸落下風,但仍不肯放棄。


    魔頭與他相爭,對方殺不了自己,自己也無法快速斬殺對方。這青年步入半神卻卡在這一步上。想來因為心境困了許久,瞧著大限將至,這通天令牌可能是最後的機緣。


    想不到他剛到了這麽一個小宗門居然能遇到一個半神修士,看來這小地方也不能太過於小看。


    能藏著一位半神修士,就一定會有其他的高階修士。魔頭身上氣息再度大漲,隱隱約約接近化神修為。


    玄靈宮主一看不妙,對方孤注一擲施展秘法欲除殺自己。


    正要躲避,那鬼頭一瞬時間撲倒青年身上。眾人皆驚,先前數位元嬰長老便是這般隕落。


    莫不是宮主也要步他們後塵?!


    從鬼頭施展秘法到吞噬青年,不過短短一瞬。下一刻,鬼頭忍痛哀嚎。青年衣衫襤褸從裏頭激馳而出。


    鬼頭哈哈大笑:“今日,本座便用你這半神身軀來滋補一番!”


    正當此時,一架巨大的白骨大步而來。從天際一瞬便步入玄靈宮內。


    許邵城端坐白骨肩上,微微眯著眼,狹長的眸子帶著狡黠的光彩。揚聲道“魔道許家家主許邵城特來問候!”


    魔頭乃他許家死敵,若不盡快趁對方衰弱之際合力除掉,隻怕後患無窮。


    “通天令牌?”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難怪這老怪物會直直朝玄靈宮而來。原來是為了這個東西。


    轉眼之間,許邵城心中便有了思量。寶物出世,自然是能者得之。如今這二者皆受傷,無一人處在巔峰時期。他未必不能漁翁得利!


    他眼尖瞧見了清慕,對方腳踏虛空,頗為無聊看著眼前此情此景。


    清慕自然也見著許邵城來了,淡然一笑。


    比起圍觀的一眾焦急人等,清慕一襲藍衣翩翩身後長發飄逸,眉目含笑襯得越發輕鬆自在。


    不對勁,不對勁……


    清慕衝他道:“這在場之人無論是知曉此物用途還是不知道的,都想撐二位前輩兩敗俱傷之際渾水摸魚,得到這令牌。許道友就不想試上一試?”


    許邵城哈哈一笑,豪放回道:“清慕仙子,你當真豁達!隻是此物你還是休要肖想,我要了!”


    他如今有白玉骨助力,與之一戰又如何!


    “魔頭休走!”


    老者剛剛險險擊退那玄靈宮主,見又來一壞小子。心中大氣,許邵城他不放在眼中,但是對方那白玉骨上氣息堪比化神修士。此人生前又修煉了純陽功法,死後屍骨又在火炎之地沉浸萬年。


    縱使過了萬年,還是能死死壓製自己。


    呸,魔道修士閑得慌修煉什麽勞子純陽功法!


    “小子,你試試!”老者又化為鬼頭,但比起先前的氣勢稍顯遜色。


    之前是他一出大羅鼎便知道了通天令牌的下落,才不願意和許邵城糾纏。如今,他定然不會放棄!


    鬼頭一個翻轉,口吐法咒,竟是施展秘術使自身實力再增長數翻。


    一時間玄靈宮內鬼物遍地,惡鬼拂過山峰之間,碰生靈者皆上前撕咬。不少低階修士無法抵禦鬼怪,手中法器又無大用,啃咬血肉之疼難以忍受,處處哀嚎。


    玄靈宮主捂住胸口,臉色難看道:“此物靠吞噬人血肉來增強實力,徐華聽令,速速鏟除鬼怪!”


    “是!”


    眾人拱手。


    清慕不動。玄靈宮主看向她眼神略凶,清慕淡然道:“自身難保,還想要管別人?這未免有些大言不慚。”


    “你!”玄靈宮主氣急道。


    許邵城可不怕這些鬼怪,在這修仙界中,欲要登長生大道必定不能退縮!


    一挑撥琴弦,琴音驅使白玉骨攻擊。熠熠烈陽下,骨頭表麵流轉著金色光澤,如同鎏金般岩漿。他一捶下去,瞬間砸散十來個鬼怪!


    功法克製效果顯著!


    可鬼頭又豈是那般好糊弄的,哀嚎一聲,聲音刺耳入骨,張著血盆大口隻朝許邵城而去!


    ……


    與此同時,另外一男修正往玄靈宮趕來。若是仔細觀察,便可看見其身後一抹藍色火光緊隨其後。


    此人真是穆山,此刻對方身形狼狽,頭發零散,似乎多日未曾休憩。


    穆山足尖一點,繼續運轉靈氣逃遁。


    身後這藍色火焰追趕他多日,對方身上氣息詭異莫測,遁速不遜於自己。想必也是老怪物一類,或者異常厲害的天地衍生靈寶。


    等他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快到玄靈宮了。


    這家夥是逼著自己朝玄靈宮趕!


    可惜為時已晚……


    穆山身子一反,要往旁邊躲去。這藍色光影瞬間身子一晃擋住了他。


    那光影中一個少女身著熒藍色長衫,整個人飄在空中,身邊熒光環繞,一雙眼睛沒有神采,但裏頭如同星辰般深不可測,好似仙境落下的精靈。


    對方語氣冰冷,呆板如木偶。“清慕說讓我來請你。”


    穆山正要離開,那少女手中變出一把水長弓,將箭搭弦。“清慕說你敢跑就讓我殺了你。”


    穆山咽了咽口水,那支箭上氣息完全不遜於元嬰後期修士。


    她此舉做法,讓穆山不得不前往玄靈宮。他心中恨得牙癢癢,但卻沒有辦法。


    放眼處可見許邵城與那鬼頭相爭。莫說兩人,便是其中一人他都搞不定。


    那毒婦,果然心腸歹毒!


    清慕看著又打起來的兩人。


    施施然回了天峰,足尖落至樓閣上。發覺筱靈正與三四鬼怪顫抖,不同其他修士擊殺鬼怪。筱靈則是再與歸鬼怪互相撕咬,她每吞吃入腹一隻鬼怪,身上氣息便漲了一分。


    隱隱約約有突破金丹後期跡象。


    待對方將那三四隻鬼怪吃掉之後,整個人跪坐在地上,神情呆滯。


    “怎麽,怕了?”清慕淡淡說。“你自己選擇要走的路,何必做出一副作假的姿態。”


    清慕說著,輕而易舉打散一隻惡靈。


    “前輩,不怕嗎?”筱靈喘著粗氣,快速問。


    清慕挑眉。“弱者才會怕。對了,有一份大禮還得你來收。”


    “什麽?”


    清慕轉身看向一方,一道匆忙逃竄的男子正朝玄靈宮而來。


    真是穆山!


    筱靈哈哈大笑。帶著怨恨看向清慕,咬牙切齒道:“前輩,今日亂事皆是由你在其中推波助瀾所成,你可曾想過你如何脫身?你欲置天下蒼生何處?”


    清慕嘴角一勾,道:“愚昧。”


    若是不及時趁早處置了這魔頭,那才是大亂。


    要不是這樣,許邵城何必來趟這趟渾水?他在許家好好待著也勝過現在。


    筱靈高聲質疑:“可前輩你看看這玄靈宮內眾多弟子,身處水深火熱中,這就是你口中的解決之法?”


    清慕嘖了一聲,漠然道:“那你便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吧。”


    筱靈不再說話,直接躍下空中樓閣,陷入鬼怪之中。


    她所到之處,鬼怪皆朝她撲來。隻因她身上的純陰聖體。可每當碰到她身上,鬼怪便化作一道濃霧,被她吞入腹中。


    筱靈身上陰氣濃鬱欲凝聚成水珠,雙目發紅,越殺越狂。


    清慕看著對方做法,呢喃道:“是個好人。”


    可惜好人不長命……


    此刻,魔頭沒得到好處直衝許邵城而去。許邵城一退,白玉骨卻向前撲過去。


    看著魔頭被白玉骨衝散,許邵城雙目一收。“不好,是假的!”


    扭頭一看,先前那老者正朝通天令牌而去。


    對方氣息大減,竟然不惜大減修為也要得到通天令牌。


    忍住令牌雷電擊打之痛,他抓住通天令牌,哈哈大笑:“今日你們合力殺我,待我恢複往日巔峰時期,定要爾等碎屍萬段!”


    許邵城足尖一點,背琴朝他追趕而去。“今日,你休想逃!”


    老人一開始想著除掉一個半神修士,得到這通天令牌,再將這玄靈宮內眾修士吞噬幹淨。沒想到許邵城插了一腳,再不速戰速決還不知道要惹出怎麽樣禍端。


    “小子大話!”


    他奪了通天令牌,急著離去。見許邵城居然敢一人追來,眼神一轉,心生一計。


    他是怕白玉骨,但並不怕這許邵城,若是吞噬此人,也能暫時穩固修為。


    於是乎緩了腳步,待許邵城追上欲出招時候,一個翻身化為魔頭張開大嘴要將他吞吃!


    許邵城大驚,手中古琴一擋,靈氣護體雖為被吞下。但是向後滑退數十步才穩住腳步,鬼頭還要再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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