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實力相當,又是同屬於一宗門修士。真要鬧翻,要是吵著玄靈宮內那些閉關的老妖怪,最後吃虧的隻能是穆山。


    自己吃虧了,還得和清慕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不說穆山,便是徐華也心道自己沒這臉皮。


    他們樂是樂,但是外頭許家的追殺卻未鬆懈。


    穆山筱靈依舊是被困在玄靈宮,進出不得。


    一個半月時間說及不久,眨眼便過去。徐華等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當初清慕送來請柬,請穆山筱靈參與大比。這意圖何等清楚,便是要逼出兩人。


    如今真到了大比之時,清慕會作何舉動,他們全然不知。


    筱靈心中擔憂害怕,又帶著一絲希翼。隻要穆山對自己是真心,那他們兩個人都會沒事。


    而先前聽清慕的口氣,她和許邵城關係匪淺。自己求她,說不定還會讓許家放自己走。


    隻要……穆山對自己是真心。


    內門弟子大比開始,天峰山腰對鬥台處。清慕坐場,無人敢惹事。


    宗門中凡事無需閉關、外出曆練的長老皆過來參與此盛會。


    熱鬧是熱鬧,後起之秀數不勝數。其中不乏對劍道有天賦的弟子,其劍心劍意透徹,甚至一些宗門老劍修都不可及。


    但是清慕對此卻不在意,她不想收徒。


    她隻想看一場好戲。她明白,此次內門大比的修士中,有不少人隻是想來看看自己這位“被未婚夫拋棄”的高階女修。


    “哼!”清慕冷哼一聲。


    到了今日,許邵城竟然還未能趕到,對方是打算從魔道徒步走到玄靈宮嗎?


    清慕想起了對方,心道許邵城空有一副好皮囊,可惜內裏卻是個繡花枕頭。


    若是他琴法登九階能隨心所欲地控製白玉骨,縱使身在許家又豈會被許平製約?


    清慕煩心地歎了口氣。心道罷了,若是許邵城實在來不了,她就自己逼出穆山。逼對方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少在後麵躲躲藏藏。


    她這次本還想站著看好戲,沒想到遇上許邵城這個不靠譜的!


    許邵城男生女相,卻不叫人厭惡。其俯首弄琴間,溫文爾雅。


    他一個主修控骨之術兼修功法的元嬰期魔修。聽著是赫赫有名,但在清慕眼中他與一般修士無異。


    奈何許邵城那張臉,她便是看著也覺得享受。


    清慕手指敲了敲椅背,若有所思道。不急,再等上幾日,等許邵城來動手。


    內門弟子大比在如火如荼的氛圍中進行著,轉眼隻剩下兩日。


    這兩日鬥法的皆是宗門中天資聰慧弟子。亂鬥之中過關斬將才到了今日。


    雖眾弟子還沒有分出個孰高孰低,但是各長老卻早在心中思量好了收誰為徒。


    清慕沒心思,眼神時不時掃向徐華那處。對方端坐著,靈鶴仙子在他旁邊,兩人神色淡淡看不出異樣。


    穆山和筱靈沒來。想來再洞府中躲得好好的。


    明日便是最後一日了,看來還得她出手才行。


    嘖,許邵城這個不靠譜的。


    清慕斂了心神,目不轉睛地瞧著比試台上鬥法的弟子。


    而此刻,筱靈正在外頭晾曬靈藥。白皙如玉的指尖穿過發枯卷邊的葉片,不經意間染上一縷藥香,而後輕輕揚手將靈藥均勻散布在藥框上。


    穆山坐在戶外石椅上,單手搭在石桌上,目不轉睛地看向主峰方向。


    “明日便是大比的最後一日,清慕當初給我送過請柬,如今看來我不去她又有何辦法?”穆山說著,不由得有些得意。“她連我在何處都不曾知曉,而如今看來她便是知道了又如何?”


    筱靈身形一頓,並沒有說話反駁。


    若是這般,也未嚐不可。


    穆山拿出靈鶴轉交給他的請柬,打開掃看一眼,直接毀去。


    哈哈大笑。“清慕啊清慕,若非我現在不能暴露,又怎會怕你這這老虎!”


    他心中得意,仰麵大笑。


    “嗬!”空中忽地傳來一道低沉帶著磁性的男人聲音,帶著譏諷意味。


    穆山身子一頓,猛地抬頭望向西北方向。


    一襲紅衣覆蓋身上,領口大敞,滿頭青絲飄蕩腦後。但許邵城一雙眸子如寒星擰著劍眉,又緊抿薄唇。他背著一琴一笛淩空踏步而來,雖神情嚴峻但舉手投足間端得是瀟灑肆意。


    許邵城冷冷開口:“清慕請不動你,我來請如何?”


    第19章 快快給穆山長老騰地坐


    許邵城的出現出乎兩人意料。


    最震驚的就是筱靈。她已經許久沒有看到許邵城了。


    她對不起許邵城,本以為相見會帶著愧疚之意。但是如今見麵,她心中隻有害怕還有憎惡。


    她明白此事是自己犯下的孽緣。許邵城無錯,都是自己做錯事走錯路把對方逼出來的。


    外頭時候,許邵城下令追殺穆山。現如今他又隻身來玄靈宮,怕是不安好心!


    “許邵城?!”穆山反應過來,眯起眼睛,緩緩吐出對方名字。


    許邵城依舊還是一襲暗紅長袍。身體精瘦有料。


    一抬手廣袖揚空,背後那一把古琴翻至掌心。他將古琴攬入懷中,頷首柔望。


    而後踏空而來,翩然落地。


    他瞧了穆山一眼,又看了看對方身後的筱靈,衝他們冷冷一笑。


    他聲音本就低沉華麗,此刻又故意壓低聲音開口:“清慕老祖都請不動你們二人,不知道筱靈你看在以往情分上,我來請可行?”


    穆山向前一步,單手將筱靈護在身後。“許邵城,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休要牽扯到筱靈身上!”


    許邵城指尖滑過琴弦,低頭凝視著這古琴。看夠了之後才不屑賞他一個眼神:“我與你的事情,她何必摻和。你這話意思難不成是希望她被牽扯其中?”


    他和筱靈的恩怨,他自然會另找時間算。現在他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站在自己麵前的穆山。


    不枉他日夜而來!終於帶著這兩人了,想不到奪道玄靈宮來了。當真是好本事!


    而這邊的穆山忌憚清慕,忌憚許家。但是他斷不會懼怕“形單影隻”的許邵城。


    不過是元嬰初期的魔道,也敢在自己麵前拿大?!


    許邵城是許家的少主,穆山也的確懼怕許家勢力。但是許邵城在穆山眼中算什麽?


    一個被掌控的傀儡,許家還輪不到他來做主!


    話不多數,便露出對決之意。


    許邵城指尖一撥琴弦,清脆聲音隔空而來。有如一道無形攻擊,使聞聽的人心神一震。


    穆山也不例外,身子顫抖了一下,而後運轉靈氣,迫使靈台清明。


    紅著眼看著許邵城。


    他雖然從未與許邵城正麵交手,但是也是知道對方的底細的。


    雖是魔道,卻修琴法以及樂律之術。紅衣君子翩翩,溫文爾雅,似水中靈月。


    他這琴音使聽者心神動蕩,心智不堅者更有可能會陷入幻境,而被對方趁機抹殺。


    雖說許邵城修煉的功法偏門,可聽起來也唬人。


    奈何穆山不怎麽信。歪門邪道,又如何能與自己正統的修煉之道相提並論!


    不說其他,他邁入元嬰期數百年,而許邵城能多久?


    與自己一鬥?可笑,可笑!


    穆山仰麵大笑著,正欲朝許邵城攻擊過去。卻被筱靈拉扯住。


    但見筱靈出麵隻看向許邵城,緩緩行禮:“許邵城,我自知對不起你,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玄靈宮內不是可交談的地方……”


    許邵城聽不下去,緊蹙眉頭直接打斷她。“你有何臉麵當著我說這話?當初訂婚乃魔道各大家族見證,你主家也是首肯過的,結果我許家為婚禮之事勞神廢力廣告各路修士,可最後你便是對許家的?”


    筱靈張了張,自知理虧,無言以對。


    穆山冷笑一聲,抬手立掌,氣勢洶洶。


    他可不怕許邵城,就算在玄靈宮內又如何?今日各位長老都去了天峰,參與內門弟子大比。他可不怕引來其他人。


    而且也要看看許邵城有沒有這個本事!


    “哼,不自量力!”許邵城緊蹙眉頭,足尖一點,指尖於琴上輕彈。


    輕撥弄琴弦,但那錚錚琴音好似金戈鐵馬奔踏而過,無盡裂刃夾雜著呼嘯風聲。平地自起勁風,激揚塵土。


    隨著琴聲動蕩,地上忽地冒出黑霧。許邵城身形在黑霧中若隱若現。一襲紅衣翩翩,揚手橫琴,每一道琴音起,黑霧便翻騰。一聲一音頓挫起伏。


    許邵城猛地一拍琴弦,一道挫音想起,那黑霧變化成有形之物迎上穆山。


    穆山腳一踏入,便被黑霧纏繞住。


    牽引之力太大,他低頭一看,腳踝處被幾縷極細微的黑絲纏繞住。


    一跺腳,卻發現用外力無法擺脫掉。心中憤怒,咬牙用靈氣隔斷。


    可那黑絲便似流水一般,斷了又續上。就好像許邵城這琴聲一般,從不停歇。


    穆上怒目而視,而在隱約中看見許邵城嘴角的輕笑。


    “去死!”穆山怒道。


    許邵城見他不管不顧,近身上前要擒殺自己,也不著急。


    一個翻身,借力起身足尖踹向穆山,向後淩空而起。


    穆山正要伸手扯住他,卻見許邵城身子一晃,橫轉避過。


    兩人這一交手,不過短短一瞬,高低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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