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急亂投醫。


    但是喬清疏不至於如此,她知道不能隨便找地方找人,不然是真的會陷入無端絕望。


    就算是回來?


    為什麽隻有自己會來呢?


    聽說海市有個寺廟很有名,但那個寺廟卻是在山峰之上,許多人去的時候都無法堅持爬山,所以那座山也以難爬著稱。


    喬清疏回去休息了。


    她將項鏈帶回了脖子,回去休息養精蓄銳。


    爬山。


    喬清疏最討厭爬山了,但是這次爬山她卻一聲不吭。


    雖然不知道進入寺廟能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是總得去了才知道。


    可當喬清疏同著眾人一起上了寺廟後,她卻唯獨被不遠處的一個和尚攔住了。


    “施主,您這是要去何處?”


    喬清疏看了一眼小和尚:“去人群去之處。”


    可那穿著極為簡單的和尚卻有些深深的看了一眼喬清疏,微微歎息:“施主,往事不可追究。”


    喬清疏反倒是笑了。


    這個世界什麽地方都很普通。


    但是這個世界又是什麽地方都不普通。


    首飾店的老板娘也是,寺廟上遇到的小和尚也是——


    他們都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又像是什麽都知道,但是分明都在阻止自己知道。


    雖然喬清疏還不知道原因。


    “但是我一定要知道呢?小和尚。”


    和尚笑了:“那施主請跟我來吧。”


    喬清疏安靜了一下,跟著那小和尚而去,是同眾人完全不同的方向。


    後山的位置很是寂靜,讓喬清疏想象到了電影裏的一些殺人拋屍的現場,她不自覺的後背微微發涼,但是還是繼續跟上去。


    也不知道是七繞八繞的繞圈了多久,她終於是來到了新的一處寺廟房子處,很顯然,這不是遊客能來的地方。


    “施主,你進去吧。”


    喬清疏以前看小說的時候最討厭這種劇情了,覺得主角或者配角去山上找奇遇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直到這人變成了自己——


    人都無法時時刻刻的共情自己呢。


    她推開了那闌珊的門,門嘎吱嘎吱的動了一下開了。


    喬清疏看著裏頭的那張麵孔……


    嗯,不認識。


    “你先出去吧。”那人對著小和尚道。


    門關上了。


    喬清疏就看到那穿著袈裟的和尚挑了挑眉,隨後隨意的坐在椅子上:“喬清疏,你這是要幹什麽。”


    “你認識我。”


    這是肯定語句。


    那人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你都找上我了,你還問我我認識不認識你啊!”


    喬清疏迷茫且沉默:“抱歉,我的確沒有印象。”


    “我!係統,我——”和尚聲音比剛剛來的更清脆了一些,“你不認識我了?”


    喬清疏瞪大眼睛。


    係統?


    麵前這個人模狗樣的家夥是係統。


    “沒錯。”係統微微聳肩,“是我啊,我沒想到我們還會見麵,意不意外,驚喜不驚喜?”


    “係統,也就是說我之前經曆的那些事情是真的?!”


    和尚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


    “那我怎麽回來了?”喬清疏困惑中帶著急切。


    係統則是更詫異了:“不是你自己回來的嗎?你許願回家了。”


    喬清疏愣住了。


    “不可能。”她脫口而出。


    係統卻更怪了,摸不著頭腦。


    “你作為完成任務最快的宿主,我們任務一下子就完成了,我當時讓你許願,你說想回來就回來了——”


    “我許願的分明是裴周妄恢複健康!”喬清疏聲音更大了,像是喊出來的,微微喘氣。


    係統聲音戛然而止的安靜了下來,溫柔望著喬清疏:“宿主,您忘記了,你許願的就是回家啊。”


    “那是末世的世界,那麽危險的世界,你當然是許願回家了,這個世界至少不會隨時遇到汙染,也不會變成末世,這個世界不好嗎?”


    喬清疏臉上還是倔強的表情。


    係統怎麽也變了。


    自己根本沒有記錯,但許願的就是裴周妄恢複健康。


    “……係統,你也在騙我嗎?”喬清疏像是最後一絲希望的看著係統,“你和我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麽。”


    “能發生什麽啊,宿主你就是還沒睡醒,我和你說——”


    “0329!”喬清疏的聲音比剛剛來的更沉更認真了。


    係統:“……”


    “宿主,是記錯了,我之前都說了經過時空隧道記憶可能會混亂,你要慢慢修養,不要想太多東西。”


    喬清疏卻目光黯淡下去了,分明是失望。


    “係統,你在騙我。”


    “裴周妄呢?”她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鏈,“這是阿妄的東西。”


    她又是稍微的扯了扯領口,就在係統差點說出家人不能經曆美色的時候,喬清疏手頓住指了指原先有一顆紅痣的地方:“這是契約也沒有了。”


    “係統,別騙我。”


    “是不是裴周妄讓你騙我的。”


    “我幹什麽騙你。”係統還是那副表情,“我真的沒有騙你……”


    “契約沒有了,阿妄也不見了,地獄鴉,夢魘……”喬清疏說著說著在係統麵前掉眼淚了,整個人看著啜泣不停。


    “我想回去。”


    “想回到那個世界係統,我不要在這個世界,0329,我要回去。”


    係統僵硬住,無措極了。


    它也是真的不想欺騙宿主,但是,但是——


    厄運之前說過不能告訴喬清疏的,不能讓她不高興的。


    但是現在的喬清疏就已經很不高興了。


    係統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出真相,但是那真相也必然不是喬清疏喜歡的。


    不論怎麽都是錯。


    係統懊惱無比,當時就不應該答應同厄運的交易。


    可看到自己的宿主哭成這樣,但是卻是不知道真相,它深深吸了一口氣——


    宿主這麽聰明,不可能一輩子蒙在骨子裏。


    喬清疏遲早會知道真相的。


    是宿主自己發現了真相的邊緣,這出有問題不能找自己吧?


    不過他也找不了自己麻煩了。


    於是——


    “宿主,你真的想知道?”係統的聲音比之前更嚴肅更冷了。


    喬清疏抬起頭,臉上還盛著淚水,臉頰都有些紅了。


    她不想哭的。


    但是淚失禁的體質讓她總是會不受控製掉眼淚,分明腦子一直想著方法,但是眼睛根本控製不住,她咬牙道:“我要知道。”


    “我寧願在痛苦裏掙紮,也不願意沉迷在虛假的快樂裏。”


    “好。”


    係統站起身來,靠近喬清疏,他溫暖的掌心握住了喬清疏的手,隨後輕聲道:“那我告訴你真相。”


    “喬清疏,那個世界——”


    “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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