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無聲的自言自語。


    更別說,他還心甘情願,甚至還覺得可以更多,更需要的去降下神明的恩澤。


    喬清疏頭皮發麻,腰肢軟的要化成一灘春水了,她費力的撇開裴周妄的臉,想要這家夥膩歪的樣子距離自己更遠一些——


    可是那家夥似乎極其了解喬清疏身上的每一處。


    讓她隻能是低頭說不出話來,似是默認了自己的行為,他分明知道是自己的行動才讓喬清疏疲倦,還假情假意的說著體貼話。


    “……疏疏,是不是酸了,那我們先不動,就這樣好好休息好不好?”


    喬清疏猛然抬頭,紅紅的眼睛看著一旁的裴周妄,總覺得這家夥是故意惡劣,可她看不出對方的神情變化,隻能是惡狠狠的說著:“你不許說話,也不許動。”


    她沒沒想到自己的聲音竟然已經沙啞成了這個鬼樣子了!


    這還怎麽見人——


    喬清疏再次後悔。


    開弓沒有回頭箭,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那是真的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明明自己已經疲倦了,可她卻發現了一件極為驚悚的事情——


    這種感覺就如同她之前發現自己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一樣地讓人驚悚。


    因為喬清疏發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適,可更多的卻沒有疲倦,那一股疲倦更多的是心靈上的,而不是軀體上的。


    這太奇怪了。


    這實在是不太符合常理而存在。


    “疏疏,如果我變成小狗你還會喜歡我嗎?”裴周妄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這個問題就像是網上有人問媽媽,如果我變成了一隻大蟑螂你還會愛我麽。


    喬清疏壓著嘴裏支離破碎的聲音,隻是勉為其難的應了一聲,若是再次問她剛剛應答了什麽,或許她都說不上來。


    可是裴周妄不滿足,繼續的低低說著:“……那如果我不是一個好人,你還會愛我嗎?”


    喬清疏更是聲音重的應了一聲,這次明顯比上一次來的更明確,這句話她倒是聽清楚了。


    隻是裴周妄所說的不想當一個好人,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改變了他的心思,讓他就這麽突然的想開了?


    喬清疏還在慢吞吞地想著。


    裴周妄的嘴角弧度不可察覺地勾了勾,愉悅地低聲繼續問:“……那如果,我不是什麽好人,你還會愛我嗎?”


    喬清疏:“……愛愛愛,都愛。”


    這家夥太難纏了,不論是哪一方麵。


    好不容易騰出嘴,她脫口而出,沒有注意到裴周妄那已經濃稠到發黑的情緒了,這塊像是女巫所做的煲湯馬上要冒出黑色泡泡了。


    “那疏疏,我想再來一次。”男聲有些羞澀的說著,再次的落下了輕吻。


    喬清疏:“!!!”


    天要害我,她還沒從剛剛的記憶裏抽離出來呢,怎麽馬上就要開始第二輪第三輪了,天殺的,至少讓自己渾濁的腦子緩和一下啊。


    因為窗戶沒有關嚴實,風吹得窗戶的邊緣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響,就連窗簾都被再次吹開了。


    可這一次的窗簾吹開,她在向外看去的時候分明什麽都沒瞧見,隻是看到了連著一排密密麻麻的黑色烏雲。


    ……紅光,仿佛是錯覺。


    當然,如果是之前的任何一個時刻,喬清疏都會堅定地認為那的確是錯覺,末世沒有到來,哪裏來的這麽多詭異事件發生。


    可現在的她卻有些不得不在意那奇怪的紅光。


    裴周妄之前的動作……是巧合嗎?


    小小的種子從失憶的時候被埋在了心中,慢慢的生根發芽,種植下了疑慮和不信任。


    變天了。


    喬清疏看著欣喜的要瘋掉了的裴周妄,視野似乎越來越遠了,甚至能看到的是整個別墅的範圍。


    但當她眨了眨眼睛的時候,又是恢複了隻能看到床前場景的視線。


    ……總不能末世來了,自己也能覺醒超能力了?


    喬清疏微微詫異。


    隻是女配的身份著實是早死,那時候異能超能力這種說法都還沒普及出來呢,或許她的身體真的有什麽異能,隻是異能初期……


    那能力甚至比不上強大一些的普通人類,更像是變魔術的一些魔術道具和小戲法。


    ……自己能覺醒什麽異能?


    裴周妄發現了喬清疏不專心。


    而且這股不專心還是自從看了一眼窗戶外頭似乎就將注意力留在了外頭了,連帶著那一顆飄忽忽的心髒都扔在了外頭。


    裴周妄覺得喬清疏應該是沒有看清楚外頭的情況的,既然沒看清,那就猜測不到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可以糊弄。


    喬清疏倒是沒有在這個時候去提出那些不切實際的話,而是的的確確地任憑自己沉浸在虛擬的海洋之中,被溫柔裹挾。


    或許這是留下的最後的浪漫了。


    “疏疏……”


    “可不可以……”


    屋內的人似乎是低聲的湊著耳邊呢喃的說著情語,可分明又是不僅如此,一次次的喧囂愛意,一次次的啜泣,最後化為沙啞的低語。


    房間裏的聲音細碎而越發的遙遠,視線轉移到院子之外的鳥籠裏裏頭應該是正常存活著的兩隻鳥,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早在不久之前他們就離開了別墅去往了裴周妄所指派的新的地方。


    地獄鴨依舊沒有長出第五片羽毛,隻是擁有四片羽毛的他也的確已經在各大汙染物之中嘎嘎亂殺了。


    至於夢魘——


    它的實力本就不是靠他自身提升的,而是看人類自己是否選擇跌入夢境,而死於夢之中的人類似乎越來越多了。


    或是沉浸在甜美的夢鄉,或是在噩夢中驚覺的發生心梗,死亡。


    是無法控製的,被異化的,力量衝擊失敗的產物。


    隻有少部分的人類會接受那股力量成為如今時代的異能者。


    那股力量和舊日的非凡力量是完全相對立的,可是卻又和這個世界是相互融合的世界本就是一陰一陽——


    相生相克。


    所以……


    源於舊日時代遠古的神明輝煌必將落幕,不然隻會是降維式打擊。


    這是命運的訴說。


    也是無法改變的屬於人類的神明的命運,而處於這中間的唯一帶著星星點點特殊光芒的隻有喬清疏。


    她是特別的。


    是被命運眷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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