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舊日的文明和知識都已經被深深地壟斷,沒有後來者能清楚的閱讀過去的日記,可那也不是猶格索格斯惡意抹黑中傷自己的理由。


    她隻見到男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像是走個過場一樣的出現了幾秒,然後要奔赴下一個片場了。


    喬清疏被自己的想法有些逗笑了。


    她搖了搖頭,托著下巴的陷入了好一陣的沉思。


    ……


    畫室裏很安靜。


    星空頂展現的那波瀾起伏的黑依舊很迷人,點點的痕跡閃爍著光亮,圍繞著星空頂緩慢都轉動著。


    喬清疏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投影所在,隻是以為這是什麽自己弄不明白的高科技產品。


    便也是放棄第二次尋找開關的想法了。


    她來到半成品畫作麵前,目光垂落地看著那被打光了的畫作,抬起手來又是輕輕地放下。


    光亮所打的位置照應得剛剛好,因為頂層的宇宙燈光不僅閃爍,照耀的這幅畫作更加星光燦爛。


    喬清疏望著自己還未完全化成的畫像,那五官模糊不清的模樣,讓她陷入了某種想象。


    光耀的星辰似乎閃爍的更加厲害了,他們在星空頂上不斷跳躍著,周圍的一切似乎是陷入了某種異次元空間卡頓一般的閃爍著奇怪的齒輪——


    屋內的一切有序而又混亂。


    像是處於街道上,又像是處於宇宙的某一個時空之中,隨時可能交交合合,脫離這片星球。


    直到喬清疏手指觸碰到了畫作,周圍一切的磁場才恢複平緩。


    一切恍若無事發生,可宇宙又確確實實在奈亞斯的掌握中不斷更替輪回,尋覓能成長出來的新星。


    而在喬清疏進入房間之後,那些一直百無聊賴旋轉著自己的身體,懶洋洋觀測著世界發展的星星本體,似乎活躍起來了。


    它們拚命地閃爍著自己身上的光,似乎要比誰比對方更亮,一些霸道星星們,甚至還能放出隕石去攻擊旁邊的星星。


    看到旁邊的星星變得暗淡,它們得意無比。


    喬清疏雙手拿起來畫作,來到了奈亞斯之前所用的參考畫作麵前,在那一幅巨大的多人雕塑拚和畫像中停下了腳步。


    …宏利而又偉大的畫作,看著格外冰冷無情壯觀,還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冷漠。


    喬清疏的心髒猛烈跳動。


    她目光緊緊地盯著那雕塑畫作,略微困惑。


    不知道為什麽……


    她總覺得裏頭的某個雕塑有些熟悉,隻是那個雕塑比起其他的雕塑來說,似乎是被推到了最旁邊的小角落位置,看著毫不起眼,甚至還有些灰撲撲的。


    尤其是雕塑的某一些肢體動作以及上頭的特殊標記都很容易讓人遐想到……


    那或許是來自於夢中的場景。


    喬清疏的心一點點下沉又是一點點的浮起,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心中有多麽不安,更多的是懷疑自己的記憶錯亂。


    當她仔細回憶那些夢境時,卻完全記不起來夢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分明那段記憶應該刻骨銘心才對。


    旁邊的幾個雕塑看著似乎和自己記憶中的某些東西也有幾分相似之處,都有非人類的一幕。


    ……可自己分明很多都記不清了,又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喬清疏不知道這些看著像神靈一樣的生物,是否是屬於他們那邊人類信仰的某種存在,就如同來花國的一些人們信佛。


    隻可惜這些畫作的擁有者似乎此刻不在店裏,急匆匆地出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喬清疏將那有些歪斜了的畫作重新扶正,把椅子和顏料推歸來,坐在椅子上對那幅畫進行臨摹。


    明明是臨摹,可是所畫出來的內容同那幅畫像並不一樣。


    筆在她的手下似乎變得更加靈活了,她模仿著繪畫的輪廓,順著那些弧度對畫作進行創作。


    一筆一筆的勾勒著那些東西的雕塑人物的形象。


    可她每落下一筆,頂層的星空就會從黑色變得深藍,隻是繪畫者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畫畫之中,並未發現這個異常。


    可她身後的位置分明是已經從純白的空間逐漸的變得透明,旋轉於處於宇宙的正中間。


    宇宙是沒有中間這種說法的,可是以她為中心,所有的星星似乎是在繚繞運行,它們一閃一閃地閃著光亮,所透出的星星點點很是柔和。


    可想要快速的畫完一幅畫的話還是有些難,喬清疏依舊隻是大體的將每一個雕塑人物的輪廓描繪清晰,至於具體的精細刻畫——


    其實今天不一定能畫完。


    她揉了揉自己酸澀的手腕,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掛著的歐式時鍾,在看到上頭的時間已經是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的時候忍不住的愣了一下。


    ……來的時候還是中午,現在已經接近晚上了麽?


    喬清疏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居然過得這麽快過。


    當然,裴周妄作為一個活了千年萬年甚至不知道具體是多少年的厄運,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這麽慢過。


    理智告訴他人類出去一天很正常,去工作也很正常——


    可那無法控製的情感卻告訴他抓回眷顧,將眷顧帶回自己的身邊。


    理智的琴弦與情感的琴弦不斷的拉扯,裴周妄臉色越來越糟糕,他強忍著將眷顧抓回家的欲望,隻是穿上了可愛的兔子圍裙,似乎是準備做晚飯。


    一個合格的厄運——


    不,一個合格的丈夫應該是會做美味的食物,等待辛苦勞作的妻子回家。


    至少愛情寶典裏是這麽寫的。


    裴周妄想到疏疏不管在外頭如何都會回到家裏的,這才心情好了一些,可看著自己做出的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他的心情又變差了。


    因為愛情寶典裏也說了。


    家花,永遠都沒有野花香——


    就算自己相信疏疏,可是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多的壞人想要蠱惑自己的眷顧,勾引自己的眷顧,那些人全都是自己成功路上的一塊又一塊的絆腳石。


    裴周妄的神情有些陰鬱,頭頂似乎都冒著一團一團的黑色烏雲,隻是它們不敢降落雨水,頂多是在他的頭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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