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有些奇怪玉微真人的反應,不過還是略微放心下來。


    玉微真人的行動很快,三十六宮裏戰力最頂尖的雲台宮臨時加入執法堂,手持掌教令,一進宛秀宮不由分說將元嬰以上的修士扣下,就連新近上任的宛秀宮宮主都被幾位長老一齊製住,隨後在地牢裏才把真相告知這些人。


    剩餘的宛秀宮弟子被分批隔離,中了花毒超過三個月的被集體安置在一處宮室內,其他的包括玄瑤在內的中了花毒不超過一個月的新晉弟子則被留在了原本的宛秀宮自己的房間裏。


    玄瑤通知得很急,她又帶著太上長老令,大部分的新晉弟子都是和她同期的,蘇小柔第一個把身上的衣物換了,被她帶動,許多弟子都換下了統一的宛秀宮弟子服飾,穿回了來時的衣裳,不多時,外頭執法堂的人就來押走了許多人,新晉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發慌了。


    被要求留在住處,加上新弟子的住處都是聚在一起的,出了這種事,也沒人關上門自己害怕,新晉弟子們聚在平時修煉的地方,嘰嘰喳喳的說話。


    “我早就覺得衣服有問題了,平常的熏香幾日就散,就是再好的香,也沒有一個月了還那麽濃的道理。”


    “我們還好哩,聽說那些中了花毒超過三個月的師姐們都被關在一起,要是不能解毒,肯定要被逐出天乾宮了。”


    “啊,怎麽能這樣?被人害了也不是她們的錯啊!”


    “畢竟萬年聲譽……”


    玄瑤本來忙著安慰氣呼呼的蘇小柔,聽到那邊說話就有些生氣了,她拍拍蘇小柔的肩膀示意自己離開一下,隨即就走到了剛剛說話的那幾個新晉弟子麵前。


    “周師妹,容師妹,這個時候就不要說這種話了,我相信宗門總會給我們一個交代,也會給那些師姐們一個交代,你們這樣說,是存心要鬧得人心惶惶嗎?”


    被當麵這樣說,兩個新晉弟子有些尷尬,被稱為周師妹的女修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怎麽還不讓人說話了?”


    玄瑤道:“不是不讓你說話,在事情沒有判定之前,你說的那些都是揣測,大家已經夠後怕的了,說那些除了讓大家更害怕一點,什麽用也沒有。”


    那周師妹顯然有些掛不住了,臉色沉下來,“我愛說什麽就說什麽,還有,入門就是煉氣三階,一個月下來大家都有五六階了,隻有你還是三階,誰是你師妹?”


    玄瑤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周師姐,剛才的話確實不妥,我……”


    周靜簡直要被氣笑了,百十來個新晉弟子,她最煩的就是方玄瑤這個賤人,生得一副青樓桃花相,看人的眼神都仿佛帶著小鉤子,偏偏還裝得很,當誰沒看見她從小師叔祖的飛劍上下來的時候那一臉的春意呢。


    玄瑤一句話沒說完,周靜抬手就要扇她耳光,這一耳光帶上了煉氣六階的真氣,以玄瑤的實力,想躲都躲不開。


    啪的一聲響,玄瑤下意識的側過臉想要擋一下,卻發現這耳光並沒有落在自己的臉上,卻是蘇小柔扼著周靜的手腕反手打在了她自己臉上,蘇小柔如今已經是煉氣九階,隻差些積累就能築基,這一耳光比周靜自己的狠得多,直把她的臉打偏過去,半邊耳朵頓時一嗡。


    蘇小柔圓圓的眼睛瞪大,看起來不僅沒有凶相,反而有幾分可愛,她冷聲說道:“周靜,要是你再敢欺負阿瑤,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下次,打的就不是臉了。”


    周靜咬牙,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界,她看透了!早晚有一天,她要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藥王穀的人來的很快,按照玉微真人的話來說,隻要給靈石,藥王穀的煉丹師隨叫隨到。


    和藍家不同,藥王穀的丹藥製作精良,用料考究,但是無奈價格太貴,藍家的丹藥雖然和藥王穀的不能比,但是比起大部分野生煉丹師的質量要好很多,但比起藥王穀兩倍甚至三倍的價格,藍家因為自產自銷靈藥,要便宜得多,所以藥王穀一向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足足付出了三條上品靈脈的代價才換來十幾個笑容如同春天般溫暖的煉丹師,玉微真人的臉都有些綠了,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想見到他們,還是趕緊去治療宛秀宮的弟子們要緊。


    藥王穀一眾煉丹師表示十分理解,然後跟著執法堂的弟子去了宛秀宮。


    勾魂香不是什麽難得的毒物,隻是想要煉製出合適的解藥,十分考驗煉丹師的水準,因為宛秀宮弟子中了花毒的程度有深有淺,解藥用料就要斟酌。


    玄瑤和蘇小柔排在隊伍的最後麵,因為方寒對她說過勾魂香要三個月才會起效果,她倒是沒有旁人那麽急切,蘇小柔見她安定,也安下心來,拉著她說話。


    “聽聞來的是藥王穀弟子,掌教這一次不知道要有多心疼呢,我以前生了一場大病,我爹就請了一位藥王穀的醫師來給我看病,最後把醫師送走的時候,我們家的庫房空了一大半。”


    蘇小柔提起來的時候頗有幾分怨念,玄瑤抿著嘴笑,蘇小柔性情單純,早就不知道把自己賣了多少次,要是換個人來必然會有芥蒂,她卻不覺得有什麽。


    每個人都有*,不想告訴你是交情沒到那個份上,又何必問。


    不多時,裏頭叫到了玄瑤的名字,是一聲清冷的男聲,聲線低沉,猶如碎玉薄冰簌簌落在耳畔。


    玄瑤一進門,裏頭五六個白衣金繡的煉丹師正在給師姐妹們診脈,還有幾個低頭配藥,她左右看了看,拿不準是誰叫的她,不由帶出幾分躊躇,這時好聽的男聲又響了起來。


    “方玄瑤。”


    玄瑤連忙跑過去,看看其他的人都是挽著袖子讓探脈,糾結了一下,也跟著挽起袖子來。


    顧之曦一直低頭配著藥方,察覺到來人,冷不防一抬頭就是一截雪白的手腕映入眼底,他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道:“冒犯姑娘了。”


    他沒有像其他煉丹師那樣直接搭脈,反而取過一塊雪白錦帕落在玄瑤露出的手腕上,白皙好看的手指按上脈搏,眉心微凝。


    玄瑤有些拘謹,畢竟搭脈靠的有些近,一垂眸子就是煉丹師那張清冷俊美的容顏,隔著一張薄薄的帕子,還能感受到對方指尖的溫度。


    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顧之曦動作快一點,可是一絲真氣剛剛探進少女身體,他就愣了一下,眼前的少女顯然是宛秀宮內門弟子,怎麽會是個五靈根?


    玄瑤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靈根暴露了,她看看比她後到的蘇小柔都領了丹藥準備出去了,自己還被人抓著手腕不放,忍不住道:“公子,能快些嗎?”


    顧之曦反應過來,輕聲說了句抱歉,隨即運動真氣探查玄瑤經脈,沒過一會兒,他臉色有些古怪道:“姑娘,你身體十分健康,並沒有中毒。”


    第30章


    玄瑤一怔,隨即想起方寒在她身上留下的禁製來,大約是那禁製不光能夠保護她,更隔離開了花毒的侵略。


    沒有中毒是好事,可是偌大一個宛秀宮獨獨她一個人沒有中毒,這就有些紮眼了,顧之曦頓了頓,道:“姑娘,得罪了。”


    他按住玄瑤手腕的力道增加了些許,讓她不能動彈,真氣越發深入她經脈,隨即一聲悶哼,探入玄瑤體內的真氣被一道帶著寒意的劍氣絞碎。


    玄瑤立刻退了一步,有些警惕的看著顧之曦,卻沒沒想到他擦去了唇角的血跡之後,看她的目光竟然帶上了一絲和軟。


    “方才我替姑娘診脈時,發覺姑娘身上有一道屏障,想必是姑娘家中長輩擔心姑娘安危所致,是我唐突了。”


    玄瑤知道這必然是自家爹爹留的禁製,她確實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大不了身份暴露,總不至於被人當成幕後黑手抓起來就是了,落在顧之曦眼裏,卻是一聲無奈的歎息。


    煉丹師診脈時都是要順手布下隔音結界,用以保障病人*的,這邊動靜不算大,也就沒人注意,見玄瑤警惕,顧之曦對她微微的彎了一下唇,看也不看,取了些藥材,包好。


    “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姑娘離開之後不要聲張此事,和旁人一樣用藥便可。”


    玄瑤確實不想暴露身份,又拿不準眼前的煉丹師為什麽要幫她,臉上就不免露出些許躊躇之意,落在顧之曦眼裏,就是心虛了,他低笑一聲,直把玄瑤笑的莫名其妙,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


    玄瑤被拍第一下的時候就打開了顧之曦的手,越發警惕了,因為她的警惕,方寒布下的禁製隱隱顯露一角,顧之曦似乎有些無奈,他說道:“我姓顧,顧之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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