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話,怎麽不讓人傳個消息回來?”納蘭容若的語氣頓時重了下來,話說關心則亂,喜後念悲,納蘭容若也如是。蕭淩也聽出來了,一邊手玩弄著納蘭容若的胡楂,一邊隨意回道,“那些人都被端木清明給撤了,你讓我去哪裏給你們弄隻飛鴿傳書來。”


    端木清明,他早該想到了。納蘭容若麵色突一正,“是趙國四皇子暗地相助。”不是反問,而是陳述,納蘭容若已經猜到,但一講到趙澈現在的情形,他又不覺有些吞吐,“但是,聽聞他現在……”


    果然,聽到這裏,玩把著納蘭容若胡楂的手是猛的一停,“他也不會有事的。”蕭淩的神情頓時一變,立刻就脫口而出同,不知是說給納蘭容若聽,還是說給她自己聽。


    在那裏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吧,趙澈對淩兒的心,他又豈會不知,現在,淩兒也是深深在意的吧。納蘭容若一把抓住蕭淩還掛在他胡楂上的手,將其包裹了起來,“嗯!他不會有事的。”


    本是如此襯景的話,哪知蕭淩不感動也好,但沒想到的是蕭淩竟然聞之一笑,接著從納蘭容若的胸膛上出了來,看著納蘭容若中,蕭淩挑眉輕問,“你不吃醋嗎?”


    “但是我甘之如舔。”


    納蘭容若,你果然是個笨蛋。鳳眸盈笑,蕭淩一個傾身向前,緊緊地抱住了納蘭容若……


    一朝宮門驚變,頓時驚其四座。不過,它定是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在為它遮蓋其中的陰暗。似乎所有金光其燦事物的外表下,長的都是一張醜陋的麵孔,欺騙與自欺。


    秦帝因蕭淩病入三分而沒有再上早朝,而今天,他也因蕭淩而重返這裏。一聽聞秦帝今日臨朝,所有的人都是一驚,不過,剛 發生了昨日那宮門一驚變,他們料想著秦帝自也是為了那事才有了今天一舉,秦帝已時日不多,所有人更關心的無非是下一任繼任者,雖去了其一,但是,但也是有死灰復燃的可能,而今日,秦帝這一出可說是關鍵了,不知是否已是準備好了所有一切了。


    朝下兩列人,為首之人便是端木飛揚與端木清明,二人相看兩生厭,目光所及便是猶如點上燎原星火,哼聲而過,各自轉頭。身後的各大人個個精明的很,對今天的事還真是不好猜,個個暗地使眼色,希望能有人知道點其中內幕的可能指點個那麽一二。所有人都那麽轉著轉著,最後,最為關鍵的人終於出現了。卻是伴隨著一陣重咳之聲。咳聲之重,引的所有人的心似也突沉了下來,當然這絕非是關心所致。


    “昨日一事,想必眾位愛卿都知道了,大皇子文孝起兵作亂,意圖謀反,幸得清明與飛揚及時阻攔,所以才沒造成更大的後果,咳咳咳……”話說到一半之際,秦帝突然又猛咳了起來。此時,底下人的眼眸個個都在那賊溜地轉著,但就是不敢抬頭。而如是這般做的怕也隻有領先在前站著的那幾位了。一會兒之後,秦帝終於順了口氣,方又繼續道,“但是,大皇子作亂失敗之後也已是不知逃亡何處,朕現在下令,廢除端木文孝皇子身份,飛揚。”


    “兒臣在。”端木飛揚立即一步出列。


    “端木文孝的事就交給你了,不論死活。”


    當秦帝沉聲道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不隻是端木飛揚隨之一愣,在下的所有人都同一時地被這句話震入了心裏,事情似乎有點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了。


    “兒臣遵旨。”


    端木飛揚領旨之後,秦帝頓向福公公遞了一個眼神,福公公明了,即而微點了點頭,接著福公公便朝著底下的眾人大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秦帝是隻字不提後繼之人,但是,底下的各位原本可都在那豎著耳朵聽著的,這一來,各位頓又是吃了一驚,不敢抬頭看上麵,但是能看底下各人的麵,神色交流間,卻是無一人敢言語。


    張進不覺有不妥,安份地站在端木飛揚身後,右相頻頻使來眼色之時,張進也總是能故作沒有看見,除了兩耳不聞事,看來鄉裏的雙眼也是不見事。右相深皺起眉頭,但也卻是無奈,端木清明微側其頭,雖隻是眼角一個神色,但是右相也是深知明了,他的本意也原是讓張進開口,隻因張進雖是他的門生,但是他是剛入朝堂其根未定,其根也清,這件事如是從他的口中說出,必是比任何人都要好,秦帝聽得自也舒坦,但是現在,看來得他自己親自出馬了。


    “啟稟皇上,臣有事啟奏。”


    來了,眾人的眼睛頓時一亮,各家打的是什麽主意,誰人豈不知,秦帝眸色頓是一暗。


    “什麽事,這麽熱鬧?”正在情勢急下一時,一道中低沉而又些帶著笑意的聲音頓時從殿外傳了進來,不見其人,先聞其聲,所有人都朝殿外張望了過去。


    隨著陽光而入,一道銀色的光是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眾人不禁立即將自己的眼睛給閉了上。


    “臣來遲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蕭淩走進殿中,立半跪了下來,在其一旁的還有納蘭容若。


    什麽?嚴萬突然而來,眾人心裏頓時一炸,所有人的視線一瞬間都轉到了蕭淩的身上。


    他怎麽回來了?端木清明和右相頓又互相交換了神色,眼中立刻顯示著靜觀其變四字。而端木飛揚看著跪在身後下之人,心早已在狂跳之中,半側著頭就那樣定在了那裏。


    “愛卿平升。”


    雖不見得秦帝的麵色有多麽的轉變,但是從他的聲音還是可以聽出一點點的不一樣之處,那是略帶愉悅之心的語氣。


    “謝皇上。”蕭淩起身之後,很隨意地便走到端木飛揚與張進的中間,可說是硬插了進來,頓時,張進是不得不被蕭淩逼的後退了幾步,給她騰出空間,與蕭淩進來的時間同步,端木飛揚轉過了身,喜色不言可表。


    “我回來了。”很輕的唇語,蕭淩淺笑。二人的互動,端木清明可說是都看在了眼裏,或者應該說,是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裏。蕭淩的舉動加上那句模稜兩可的話語頓時讓眾人的心裏不禁都想到了她的立場似乎已在她所站著的地方可表了。一下子,朝堂上的氣氛立馬又翻了個新。


    “嚴大人來的真是及時啊。”右相一臉深沉,話是不知其中味,但定也不是什麽好話。


    這麽快就發起飈來了!蕭淩笑轉過頭,“怎麽會是及時呢?下官可是明明遲到了呢。”


    竟然跟他裝糊塗,這小子,多日未見,什麽時候竟對上端木飛揚了?這次是皇上如他回來,還是端木飛揚有意拉他回來的?如果是這樣,事情似乎不太好辦了。右相暗想,而蕭淩的話無疑是一點情麵也沒給右相留著,這樣一來,在眾人的眼裏,蕭淩已然是跟右相站在了對立麵。


    “現在還未下朝,嚴大人這不是來的剛剛好嗎?”右相一把一把地捋著長須,緊緊地對著蕭淩,眼裏是精芒大綻。


    老傢夥,這是在跟她說廢話嗎?蕭淩笑轉輕蔑,“是來的剛剛好,不知大人剛才想向皇上啟奏什麽?下官突來,打斷了大人的話,下官真是不好意思,現在,大人可以繼續了,皇上可都在等著了呢。”蕭淩說到最後一句,麵色頓是轉向到了秦帝。話對誰說,眼睛自是對著誰看。秦帝的嘴角微拉了開,立接了蕭淩的意,對著右相說道,“楊愛卿,說吧。”


    現在還能說嗎?這小子,不知根,不知底,而今又站在了端木飛揚那邊,這話一提,可就不知會發生了什麽,這小子到底收了端木飛揚多少銀子了?右相想間又暗跟端木清明對上了,卻是在右相下定心準備放棄原話而改說他事之時,蕭淩是突然又開了口,奪其先聲,也是奪其心事。


    “皇上,臣也有事要奏,既然右相大人一時記不起來想說什麽,臣請求由臣先說好了。”


    蕭淩在右相猶豫不決之時,猛地就一步出列,對著秦帝低首,但是蕭淩的眼睛卻是微斜視著右相,那上揚 著的唇角分明也是對著右相的。


    右相在蕭淩出聲之時頓時一驚,那嘴裏剛欲出來的話在同時立被他給收了回去,而在右相的視角下,蕭淩的神情,他是盡收眼底。


    這小子,右相黑了半麵臉,隻差吹鬍子瞪眼了。


    “準奏。”


    “臣也就一事,”蕭淩說著抬起了頭,“請皇上立儲君。”


    好直接,中間的什麽廢話都省掉了。不止所有人呆了,連秦帝也不覺呆愣了一下,這丫頭,好歹也說一下裏麵的理由之類的,這樣說還真是把人給嚇著了。


    當所有人的目光又再一次地聚集到蕭淩身上的時候,蕭淩卻是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右相那邊,挑釁也可,或說是宣戰也亦可。


    他這是什麽意思,右相厲看了眼蕭淩,立轉向秦帝便道,“皇上,明王爺宅心仁厚,一心為民,可為儲君之人。”


    方向盤轉的可真夠快的,剛才不是不想說了嗎?想間,蕭淩將整個頭都轉看向了右相,唇角頓是一勾,“難道睿王爺不可嗎?”


    蕭淩的話剛一放出,四周馬上響起了一陣倒抽涼氣之聲,若說剛才的一切隻是隱晦,那麽現在,蕭淩已是在公然地表了態。


    果然,眉頭是越皺越緊了,“皇上……”


    “皇上!”


    一聲發自右相,而另一聲則是來自於蕭淩,異口同聲,而聲音是緊咬著聲音,那是蕭淩緊跟著右相的聲音。


    右相正要為端木清明爭辯卻是被蕭淩一聲給喝了斷,自然地便是停住了口,而他停了,卻是不代表蕭淩會停,蕭淩一笑輕狂,鳳眸頓時輕暼右相而過,“皇上聖明,立儲之事定是心已有所定,無論皇上所立何人,臣定甘之俯首稱臣,為我大秦國鞠躬盡瘁。”


    話呂音剛一落,蕭淩甩開衣擺,跪了下來。聲聲震震,話已至此,誰人再多說也隻會落得一個虎視耽耽之心,右相頓時氣煞了臉。


    “臣甘之俯首稱臣,為我大秦國鞠躬盡瘁。”突然間,所有的官員都跪了下來,震雷之聲頓在大殿之中響徹……


    ……


    一著朝堂,風雲一變,一波浪未平是緊接了另一波,叫人的心也是跟著其潮起潮落。


    明王府邸,啪!一掌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上,右相恨聲而道,“這小子,想不到在這個時候又回來了,真是什麽時候關鍵,他就什麽時候出現。”


    “這不是更加說明此人很可疑嗎?”端木清明一臉平靜地坐在桌案旁邊,慢條斯理地給右相倒了杯水,右相牛飲水,一把便拿起杯子給灌了下去,啪!隨之將杯子重重地按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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