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端木飛揚最大,看來也是最有發言權的!


    不消半會兒,福公公出來迎道:“皇上宣你三人進去,請!”蕭淩步於後,福公公略帶擔憂地看了眼蕭淩,而蕭淩則在與其錯身的那一刻,投之一笑,報之以安慰!納蘭容若也看在了眼裏,頓時又是一陣複雜之情繞心頭!


    這是?三人眼睛立時一亮!唯獨蕭淩早似料到,亮眸中還帶了些許的玩味,笑意縷縷頓也夾狹著絲絲的邪魅!左右二相,端木文孝,連端木清明也來了!瞄到端木清明時,亮眸頓閃過一道精光!準備也來參這趟渾水了嗎?果然,這變數還是要把它變成定數為好!看來,來的都是些大人物,為她主持這批鬥大會來了!不過,她可不是來挨批的,而是來撥亂反正的!!


    三人自進來開始,便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無一例外的都是一臉凝色,疑惑的,更有那橫眉冷對,恨火欲噴的!


    “兒臣參見父皇!”


    “臣參見皇上!”


    “都起來吧!”秦帝倒是臉色平靜的多。


    “謝父皇!”


    “謝皇上!”


    左相與端木文孝站在左側,右相與端木清明站在右側,他們這三人看來隻有這中間的地可站了!


    “此番賑災,真是辛苦嚴愛卿了!不過,對於郡守陳雷一事,你可有什麽解釋?”


    該回答的人還未開口,不該回答的人卻已忍不住開口了!“皇上,嚴大人越權而斬殺朝廷命官,於理不合,臣以為應先將他暫時收押後審!”


    自左相開口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將目光都投在了他的身上,一說完,又將焦距轉向了蕭淩,卻是一瞬,又最終轉回到了那高坐之人的身上!蕭淩唇邊始終掛著淡笑,鳳目悠轉,所有人的神情都盡收眼底!看來並不是都來開批鬥大會的,也有的是來漁翁得利的!可惜自己不是那鷸,也不是那蚌!


    “既然嚴大人無話可說,還請皇上先將他收押再審!”


    這丫頭還樂著不說話,等著朕將她請去牢裏嗎!秦帝微皺了下眉。又是一分時間過去!


    本以為蕭淩有萬全之策的端木飛揚和納蘭容若也暗急了!


    “皇上…”


    “放肆!”


    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蕭淩一出口,就是放肆二字!徹底震呆了所有人!驚訝,疑惑皆有!


    “你,你大膽!”左相猛地反應過來,指著蕭淩質問道!


    剛落的笑,又攀上了唇角!蕭淩真是笑而倩兮,慢慢地走到左相的前麵,“為了皇上的龍威,下官當然要大膽!剛才皇上問的好像是下官吧,左相大人?怎麽回答的卻老是您老呢?哦~~~~看來是因為左相大人人老體衰,這耳力也不好使了,左相大人如此的精神頭,還怎麽能為皇上再效力,為我們的大秦國效力呢?左相大人,難道不考慮一下早點衣錦還鄉嗎?”突一轉首,蕭淩抱拳對著秦帝道:“皇上,左相大人為我秦國鞠躬盡瘁,而現在竟勞累成這樣,臣認為應該好好地讓左相大人休息一下了!那些勞累的事就讓臣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來做吧!”


    情勢轉的快,也有點轉的牛頭不對馬嘴,卻是震懾了所有人!端木飛揚和納蘭容若呆愣之後,隨即便展開了一抹笑靨。秦帝雖非笑,其眼卻是噙滿了意!


    左相一震,立馬跪了下來,“請皇上明鑑,剛才隻是見嚴大人半天不語,臣才有此一說,至於他說的臣那些事,真是無中生有!”


    “父皇,左相乃國之棟樑,衣錦還鄉之事,萬萬不可!”說此話的自是端木文孝。無人再說話,一時氣氛有點沉悶,也有點緊張!互相地對視著,卻沒人敢看那高坐著的秦帝,除了閑然一派,不為這詭異氣氛所擾的蕭淩!二人的眼神交流,一直線,無人幹擾!


    如何,老頭?


    丫頭,確實厲害!三言兩語,竟將左相給嚇著了地,不過,你這簍子可還得補上!


    當然!我能讓他跪下來,自也能讓他站起來!不過,下一次,他可就沒機會再站起來了!


    “嗬嗬嗬…!”一陣笑聲突然沖入這詭異氣氛中,眾人大驚,其看向那還在瘋笑中的某人!


    這丫頭,就不能來點正常點的!秦帝一個驚後,微皺起了眉。


    蕭淩笑了幾聲便停了,“皇上,古人雲,三思而後行,臣剛才之所以半天不語就是在思,思怎樣才能回答好皇上的話,卻不想讓左相一時誤會了,臣真是該死!”蕭淩說的真是好不真切,做足了那樣!


    “嚴愛卿言之有理,自也不用太自責,左相,你也起吧!”蕭淩給了梯子,秦帝也是立馬接了過來!


    “哼!嚴大人所謂的思是否也太久了點?”風險期一過,左相又哼了起來。


    老狐狸還真是學不乖!蕭淩緊鎖其目,對著左相立諷刺道:“可能思的太過投入了,畢竟,下官要說的話可是說給皇上聽的,又豈能跟某些俗人相提並論呢,你說是吧,左相?”


    “你!”薑還是老的辣,下一瞬,被蕭淩牽著鼻子走的左相掙脫了開來,問出了關鍵所在,“那敢問嚴大人可思出來了?”


    “本來是快思出來了!不過,被某個人一嚇,又給嚇了回去!哎~~~”蕭淩很有意境地搖了搖頭,卻又是笑語道:“不過,幸好本官的腦子比某些人要好些,這不,這裏還記了一部分!”


    挑釁!這已毋庸置疑!有人色變,有人還是持著看好戲的心情。


    左相頓時氣冒生煙,暗拽緊了手,恨恨地咬字道:“那還請嚴大人說出個子醜卯寅來,不然這私自斬殺朝廷命官之罪可不小!”


    “那就請左相洗耳恭聽吧!”蕭淩還很有誠意地作了個揖,卻又是將左相氣了個遍!“皇上,陳雷雖為景城郡守,但是想的幹的盡是些傷天害理之事!府上妻妾成群不說,竟還為了一舞ji大興土木,將農田灌溉之水攔去,不然,哪會有此番賑災一事!臣趕到時,那裏已是民怨沸起,景城也是一片荒條之色!哪知,陳雷竟又將臣帶去的賑災之物私吞了去,被臣發現後,還不知悔改,將臣給軟禁了起來!那日,災民不知哪來的消息,突襲陳雷府,臣本想將陳雷押解回京等候皇上發落,哪知災民們個個情緒異常激動,喊的叫的都是殺死狗官,也將臣給圍在了裏麵!那時是情勢所迫,為了平息災民的憤怒,也為了以示皇上的聖明,臣最終不得已而為之!臣所言非虛,還請皇上為臣做主!”一個橫甩衣擺,蕭淩跪的踏實,也跪的利落!雖然十句有九句是假的,但這一跪可是為那一句真跪的!


    端木飛揚和納蘭容若聽的也存了一絲疑惑,暗皺了下眉!不知是為這話的真實程度,還是為了這話裏的內容!


    “皇上!…”


    “左相不必再說了,陳雷罪該萬死,嚴愛卿雖私自用刑,但也是情有可原,此事以後自不用再議!”


    “皇上,現在郡守一職空缺,臣以為…”


    右相話剛說到中間,蕭淩就已猜到他要打什麽主意了!立時笑著將其打成了兩節,“右相大人說的甚是!這郡守一職當不能空在那裏,不過,下官已奉了皇上的命令,將景城安排了個妥當,所以右相大人可以放心了!”


    右相頓時一愣,而其他人也是同一個表情,怕是從右相那複製了過來!


    “皇上英明!不知皇上安排了何人?”右相緊接著問道。


    這丫頭,她又沒說,自己又如何知道!秦帝頓向蕭淩狠瞪了下,“嚴愛卿就給他們講講吧!”


    蕭淩一笑,說道:“去年的探花郎,諸葛青天!有德有才,又生長在那個地方,也是頗受百姓的愛戴!皇上高瞻遠矚,便叫臣安排了此事!”


    蕭淩一說完,眾人便陷入了沉思!唯獨蕭淩笑著!


    [正文:第五十三章 茶居]


    “景城一事,丫頭果然幹的漂亮,不過丫頭,你這樣跟左相叫上了板,可知這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安穩了!”一間茶室,秦帝和蕭淩臨窗而坐。秦帝一邊說著,一邊在蕭淩的表情和手下的動作間轉著。


    倩笑勾唇,蕭淩提壺將熱水不停地往正在泡著茶的茶壺上淋著,水霧頓時沖天而起,細聞之下,便會發現其中還縈繞著絲絲的茶香!“自我斬了陳雷,收了景城的那刻起,我跟他就已經叫上板了!”頓而抬起頭,眸中亦是噙滿笑,卻是一邪一玩味,“而且還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種!”


    秦帝聞之眉梢輕挑。


    蕭淩輕笑出聲,放下水壺,將泡好的茶湯慢慢地倒入另一把茶壺---子壺之中,“老頭可知這老狐狸藏有兵馬?”


    “丫頭知道了!”秦帝並無驚訝。


    將茶湯倒完後,蕭淩立即將熱水又倒了進來,蓋上壺蓋,輕晃了幾下!“景城如此富庶之地,竟隻有三萬的兵馬,我想,將這話說給鬼聽,鬼也不會相信!”


    “何況比鬼還機靈的你!”秦帝笑著接到。


    手下動作微停,蕭淩不置可否!繼而將子壺中的茶湯快速而均勻地依次注入到聞香杯中,“唔,試試看!”


    秦帝笑納,拇指,食指扶杯,用中指托住杯底,放於鼻下,微眯起雙眸,很是愜意地晃起了頭!“丫頭泡的茶果然是不同凡響!”


    “那還不得靠老頭你帶的茶葉!”蕭淩也半眯著鳳目,聞著那縷縷幽香,散漫應道。


    “哈哈哈…!那還不是你小氣,不捨得拿出這鎮店的寶貝!”眸眼頓起,秦帝挑眉迎道。


    “這鎮店的寶貝,當然不能拿出來了,不然沒了這鎮店的,我這一品軒豈不是沒了這氣勢!”蕭淩輕品香茗,小氣的理所當然。


    秦帝聞言又是一陣大笑!復又正色道:“他可信?要知道有第一個陳雷,就會有第二個!即使不是陳雷之類,但還是有他人垂涎,你這景城怕也是難保!”


    輕抿唇上的茶漬,鳳目對視,微揚笑道:“他不會是陳雷第二,現在景城百廢待興,早已不如從前,你讓他上哪裏去找糧糙供著那老狐狸!恩威並施,既要讓他敬著你,也要讓他畏著你!而且老狐狸那,我不會讓他有機會等到他能供著他的那一天!”秦帝茶已見底,蕭淩提壺續上,“至於另外之人嗎…嗬嗬嗬…雖然景城現在是塊小排骨,但也是脊梁骨,別人要是喜歡,就拿去養著好了!”


    “這麽大方?”秦帝蹙眉,疑道。


    “我很小氣?”蕭淩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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