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沒事,隻是感染風寒多日,我開幾副藥便可!”風收回手。


    “聽到沒有,小瑤兒,這位大夫哥哥說沒事,爺爺隻要吃點藥就好了!爺爺沒事了,小瑤兒也要吃點東西才行,這樣才有力氣照顧爺爺是不?”蕭淩又端起了另一碗。


    風一震,除了對夫人,小姐好久都沒如此敞開心扉了!


    “給爺爺!”小女孩搖了搖頭,卻是傻的可愛。蕭淩很是寵溺的笑了笑,“這是給你的,不夠還有很多呢!”


    “真的?”好天真的笑,好天真的眼,也好天真的話!一切都讓蕭淩為之陶醉,鳳目含笑而不斷,唇邊的弧度也是越向彎,“嗯!大哥哥從不騙小瑤兒!”說完,斜眼尾角頓覺一絲異樣,一道精芒立劃過腦海,明笑中又多夾了一份玩味!轉神,又對著小女孩言道:“小瑤兒,大哥哥還有事先去辦,有空了再來看小瑤兒,小瑤兒若有事,就找這位大哥哥先,知道沒?”


    小女孩懂事地點了點頭,風則不明白的看向蕭淩。


    蕭淩站起,拍了拍衣服,抬頭對向風,嘴角微勾,“沒事,‘老鼠’來了!”作勢便要離去。風急追向前,微蹙秀眉,“大人,可要人跟著?”


    “不用!蛇要是太多了,老鼠怎麽敢出來呢?”魅絲邪溢,輕擺衣袖,翩然去。風隻能對著其背影暗道小心,希隨風去。


    ……


    天明了,初生的夕陽正與地平線交織在了一起,那紅的似蛋黃,白的似蛋清,那一整塊就似一個大雞蛋,裏麵孕育著的是新的生命!本是美好時光時,卻是無人有心賞!


    本該甦醒的街市,還在安然地沉睡,是沒醒?還是不願醒?


    蕭淩提著一壺茶,漫步其中,賞那景,思其意,卻未明。身後緊步而隨,蕭淩勾唇一笑,小魚兒上勾了!


    那個方向?他要幹什麽去?身後之人心中頓生詫異,卻又是一陣複雜的心情。望著前方那縷白色身影,不知所以,暗拽手心,臉麵凝重。


    靈溪村?蕭淩站在村口處,仰頭視其匾額,復又,望向眼前,暗道:又是一處名不副實的地方!


    空蕩感,無人煙!


    蕭淩拾步而入,第一感覺便是這空蕩!其二,蕭條,荒涼!看來,不管什麽爛的詞,放在這裏都可以插上那麽一腳!寒風掠過,又是一把掃起地上的輕物,而後,又重重地將其摔下!看來並不是秋風掃落葉可以顯那悲,這冬風襲卷,不悲也涼透!


    漫步石階上石亭,食指輕劃石桌麵,在滿布的灰塵中赫然開出了一條淨道!蕭淩皺了皺彎眉,掏出一塊布,先是擦了擦本是白皙的手,又擦起了桌麵。一陣倒騰後,又掏出一塊布來,鋪在了石凳上,悠然而坐,沏茶獨酌,等魚來!


    配上此景,卻隻能道:好不怪異的品味!


    “那小子在幹嗎?哼,竟然來到這裏,算他倒黴!”一男子怒目圓睜,奪步而出,身邊一人稍查不對,剛想拉住,奈何卻是已遲一步!


    男子衝上石亭,提刀對著蕭淩,“哼!你小子上次竟敢耍大爺我,活的不耐煩了!”


    蕭淩視若未見,卻是莞爾道:“叫其他人也出來吧!”


    男子一愣,脫口道:“你怎麽知道還有其他人?”不打自招的主!這落腮鬍男子還真是單細胞的很!蕭淩勾唇,輕泯茶!


    這茶嗎,要是喝的好,喝的對,那就不單是品,飲!而是一介質,表達沉思,深沉,高深!蕭淩就乃一道中高手!


    暗中的年輕人和書生頗為無奈地走了出來。


    “就你們三人,還要我的命?”唇邊的淺笑似嘲,非笑。


    落腮鬍本就腸子直,哪氣的過,提刀作勢便要砍去,這次書生拉住了!落腮鬍男子一個不順,怒目視向書生,書生一臉嚴肅,卻是對著蕭淩道:“大人,為何要將我們引來?”話語一出,年輕人和落腮鬍俱是一震!不思議地看著書生,轉頭,又看向蕭淩。


    蕭淩含笑不答,卻是繞著說別的,“救了你們的命,你們卻一點表示都沒有,這不,救命恩人自動找上門來了嗎?”言語散慢,似風無憂,一把掃去書生帶來的嚴肅氣氛。


    三人又是一愣,年輕人也氣了,“還說,上次要不是你,我們怎麽會被官府追殺?”


    “就是!竟然還厚著臉皮說救我們,良心不安了才是吧!哼!”落腮鬍緊接著打落水。


    “是嗎?”邪眼微勾,青蔥指甚是悠哉地轉動著小茶杯,“但我好像沒叫你們去搶吧?我也沒說我隻運糧救災阿?搶了我的東西,還殺了我的人,到頭來還倒打一耙,我這援助之手,還真是伸的不對了!”說著,伸出手,頗為認真地瞅了瞅,煞有其事!


    年輕人和落腮鬍頓時被搪塞的啞口無言,想反駁卻又無從反駁!


    書生微呆,既而精眸微眯,字字道:“但這是大人有意而為之不是嗎?即使不是我們,也自會有其他人鑽進大人精心織的網中,我們也不過是早先一步做了其他人想做的事而已!”


    有點見識!蕭淩飲盡杯中茶,邊倒邊說:“說白了,還不是你們自己願意的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可怪不了別人!這到頭來這錯還得算在你們頭上,沒聽過槍打出頭鳥嗎?這第一,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的!諸葛青天!”


    連人都查清楚了嗎?諸葛青天心中一震,接著反斥道:“但是,大人好像也有不對,不是嗎?竟然拿沙來賑災!”沙字咬的甚重!


    未想,蕭淩接口就來,“難道剛才災民們吃的都是沙嗎?諸葛青天!這做了土匪,難道連眼都給盲了!”似想到了什麽,嘲弄的淡笑慢慢地升起了在唇邊,又是慢語閑懶道:“諸葛是諸葛,青天卻非青天!最近碰到的名字好像都是貨不對版,版不襯貨!嗬嗬嗬…”


    什麽意思?諸葛青天眼裏頓劃過一絲茫然,隻一順,精芒又回了來,“但我想那之後,大人也隻會糧盡無炊粥了!”


    “嗬嗬嗬…你說會嗎?”挑眉迎上諸葛青天,“這本來是要殫糧絕粥的,但是,這不虧了你們的幫忙,這糧又變出來了嗎?”


    難道…?這大人竟不僅將他們給耍了,而且也利用了個遍!諸葛青天忿起,眸中頓含慍火:“大人,還真是看的起我們!既然剛開始就已經想要犧牲掉我們,為何現在,又要出手救我們?”


    年輕人和落腮鬍越聽越不懂,一臉迷惘,不停地將視線在兩邊轉著,不知所謂果然很是痛苦!


    蕭淩絲毫不惱諸葛青天的語氣,轉著茶杯淡然道:“是本想犧牲這齣頭鳥的,但是我發現,這‘出頭鳥’除了可以變糧外,還可以變點其它的!所以…”邪魅勾唇,“留著!”


    驚雷頓乍起,也就是說不是不殺,而是留著別有用處是嗎!諸葛青天心中頓時複雜的一陣亂竄,被蕭淩牽的死死的!緊咬唇齒,接著很是不安地嘣出了三個字:“變什麽?”


    魅眼斜勾,嘴角的弧度恰如其分,絲絲妖魅淺笑留,玉指沾了沾茶水,在石桌上赫然寫上了兩個龍飛鳳舞的行書!筆勢狂傲,字更狂!


    [正文:第四十七章 青天]


    諸葛青天的視線自蕭淩玉指沾水的那刻起,便已緊緊跟隨。景,城!諸葛青天以為自己看錯了,復又看了一遍,下時刻,眼眸頓大,心似被強震了一下,頓停了!


    “二弟,寫的是什麽?”落腮鬍不識字,又看著他們倆個打啞謎看的實在難受,便拽了拽諸葛青天,指著那石桌上的水字問道。


    這一拽,也拽醒了諸葛青天!臉色立即一個變天,暗沉了下來,精眸緊鎖著蕭淩,似要看出些什麽!落腮鬍也瞧出問題來了,急切地又問道:“二…!”名還沒說全,諸葛青天便朝著落腮鬍一個擺手,打斷了其問!石亭裏的空氣頓時凝固一片,落腮鬍很是識相地沒有再開口!唯一不受這環境突變的怕是隻有蕭淩,先前如何,現在還是如何!


    “大人這玩笑可開大了,也太看的起我們這幫弟兄了!”諸葛青天盯著蕭淩率先打破了沉寂。


    “好像是有點!”蕭淩接的自然,也想的自然!倒真是這麽一回事的感覺。


    諸葛青天倒是又被震了!這大人到底在想什麽!是在諷刺他們嗎?諸葛青天未思了,蕭淩鳳眸露精芒,道:“不是看的起你們,而是看的起你,諸葛青天!”


    “什麽意思?”諸葛青天肅麵嚴正,緊追其意。


    蕭淩則不慌不忙地站起,卻引的另三人又是一陣緊張!“諸葛青天,探花郎!”輕轉身,背對著那三人,似覺得可笑,蕭淩微揚起嘴角,停了一下,“七品芝麻官,雖對的起下頭,卻得罪了上頭!舉頭三尺有青天,削官被逼入糙寇,但是糙寇難耐入我甕,嗬嗬…那時倒是貨對上版了!”


    “你在羞辱我嗎,大人?”諸葛青天頓時氣憤,緊盯白影。


    對於別人的問話,蕭淩隻聽不答的時候也挺多的!鳳目攝光,右手頓拾,遙指前麵一方荒蕪,音雖輕,語卻狂:“想將這裏恢復到以前,甚至更甚嗎,諸葛青天?”寒風一掠,吹散音和語,撩起綢絲翩飛舞!蕭淩含笑微閉眸,輕伸雙臂似展翅!


    三人都是一個驚顫!諸葛青天暗握了握手,上前一步,臉色都快似青了,“大人的話,我不太明白!”


    “很簡單,讓你們變出景城來,這裏不就也順帶著出來了!”果然似在像閑話家常,雲淡風清!


    “大人!”諸葛青天卻立馬變色嗬斥住,明眸頓縮,“大人,可知自己在說什麽嗎?這次變糧,我很佩服大人的睿智英明,但是,這事可不是變糧那麽簡單,大人是否也太過兒戲!難道大人現在想要犧牲這‘出頭鳥’了嗎?”說到最後,諸葛青天的語氣頓重了好幾分的力道,齒膜似都要擦在一起了!


    蕭淩依舊含淡笑,似無論諸葛青天的話多麽的逆耳,傳到她的耳裏都變的順耳了!輕搖了搖頭,“從要留下這‘出頭鳥’的那刻起,我便沒想過要葬掉他們!”


    聞言,不知怎的,諸葛青天就是信了,暗呼了口氣。但蕭淩似乎很喜歡說話說半句,前半、後半,不同的話,同一種語調,卻是讓聽者一驚又一乍!


    “我要的是…”鳳目頓張,絲絲邪意縈繞中!諸葛青天剛稍事平復的心,又一下子被吊了起來!“你,為我,做這裏的‘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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