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子!”來人被掐住了咽喉,話語頓時不暢。


    唔?蕭淩眼眸一眨,這聲音?既而就放開了對來人的桎梏。來人立時單膝著地,手撫上脖頸為自己順氣!


    而蕭淩一甩濕袖,臉色正肅,言語威氣:“在本王的身後出現,你是第一個活下來的,焱!”


    焱心裏一慌,主子用了本王,“屬下該死,犯了主子的大忌!”


    而另一邊,焱帶的援兵正好解了圍,納蘭容若急忙跑到端木飛揚身邊察看,一手探息,頓時鬆了一口氣!等他再回到剛才的躲藏之處時,這裏已無一人,隻有無盡的夜色如常!納蘭容若心似火急,將這裏尋了個遍,卻終無佳人蹤影,神色哀傷地靠了牆上,這個晚上發生的事也一幕幕地從他腦海中晃過!你回去了嗎?


    血手拂唇,想到了與蕭淩一吻的場麵!神色更加地苦澀了!那個吻代表的是要永遠封住他的嘴的意思吧?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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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三十一章 夜探]


    淩雲閣的主臥中,水霧瀰漫,卻又參雜著沁人的香氣,飄飄渺渺,讓四周的事物看起來好不模糊,卻又像是自己的雙眸被人蒙上了一襲輕白紗,朦朦朧朧!蕭淩慵懶地靠在浴桶邊,白皙的藕臂自然地伏在桶的兩邊緣,滿頭的青絲垂於桶的外側,似水流自然而下!鳳目微眯,雙頰微紅,神態慵閑!桶中浮滿了鮮艷欲滴的紅玫瑰,絲絲的熱氣帶著玫瑰的芳香縈繞而出!所有的一切似夢非夢,卻又似真非真!忽然,空氣中似劃開了一道口子,出現了一絲不和諧的氣息!


    “如何?”


    蕭淩還是慵懶地待著,連帶著這聲音也是似其人一樣,懶、閑、傲!連眼皮都未曽抬起一分!


    “回主子,剛被人護著回來了!隻是受了點傷,其他便無大礙!回來的還有睿王爺的側妃,不過,側妃又被人給送回睿王府了!”跟蕭淩隔著一簾紅紗,焱敬畏地單膝跪地,頭低的很低。水霧很快地也將他給包圍了起來!


    ‘嘩’出水的聲音!


    焱心裏猛的一縮,出水聲,腳落地聲,持衣聲…所有的聲或無聲就像鈍錘般一下一下地敲擊著他的心髒!即使蕭淩沒有像剛才那樣掐住他的脖子,焱還是覺得呼吸難暢,而且隻高不低!把頭按的更低了,隻差恨不得將頭給埋入地下去!


    白色織錦裏衣,外披同樣的長袍,青蔥指撩起紅簾,蕭淩慢走了出來,順帶著還有濃重的浴氣!輕甩長袍,懶氣地坐在了一把長椅上,玉手輕叩了兩下身邊的矮桌!屋外頓想起一陣腳步聲!沒過多久,風和月便端著薑湯和一些能果腹的糕點走了進來。


    蕭淩嘴角頓掛起一個微笑,接過風手中的薑湯,小試了幾口,接著利落地一喝而光,接過月遞來的絲帕,輕試了下唇邊,又支起了手,靠在椅的扶手上,問道:“其他人呢?”


    焱此刻也站在了風和月的對麵,“大皇子今日沒占到什麽便宜,已帶著怒氣回府了;三皇子的情況好像有點遭,宮裏都來了一大幫的太醫,國師也留在了那裏;皇上大怒!問主子如何辦!”


    蕭淩的嘴角還是噙著那笑,但是這次卻帶了一絲的壞,“接著看戲!這剛拉開的戲幕,怎麽能這麽快就落幕!如果他們束手無策,風,你就去一趟,好的戲,配角自也不能少,而且他還是最重要的配角!”


    “是,小姐!”焱訝異地看向風,她會醫術?


    “從明天開始,你回來,焱!另外從龍衛中挑幾名給老頭,記住,是要做完完全全的影子!”蕭淩另一手挨在矮桌上,五指順挨著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那是骨與木的碰觸,也是心神與思維的融合!


    呃?叫自己回來?焱不敢多想,馬上回道:“是!”風和月也是一愣。


    “小姐,為何叫他回來,難道小姐身邊要發生什麽大事了嗎?”月立刻停下了手中食了半塊的糕點,將含在嘴中的也立馬給咽了下去!


    聞言,心裏劃過一絲狡黠,蕭淩笑的更歡,也更壞了,慵懶地拉長了後鼻音,“嗯!”三人俱是一驚,風和月倒是焦急了,剛張大了嘴巴想再問,而蕭淩根本就沒打算給她們這個機會,接著言道:“你家小姐今天為了一千兩,打翻了兩壇醋罈子,這不是怕她們過來尋仇嗎!”


    焱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撲哧!嗬嗬嗬…!”風和月倒是笑開來了,嬌嗔道:“小姐,老是嚇我們,真是的!”


    此時,一陣短促的笛音響起,這是一種信號,也隻有內力深的人才能聽到。


    “去吧!”蕭淩瞭然,這是龍衛的人,但知道她身份的人還是越少越好!至少現在是!


    “是!”


    不多時,焱帶著一股勁風回到了原來站的地方,神色急道:“主子,三皇子危急!”蕭淩持杯的手微一愣,沒了那份慵懶閑散,立刻吩咐道:“風,準備!月,更衣!”


    此刻,月亮也打起了瞌睡,本來就不亮的柔光,現在就更朦了!四周都沉睡了!蕭淩帶著風和焱快速地在一座座屋簷上疾馳,黑色的勁裝,火紅的麵具,張揚的髮帶,她又變成了閻王!


    睿王府燈火通明,主屋前人來人往,慌亂不堪!三人立在對麵的屋簷上靜靜地觀著這一切,卻是無人知!不多時,太醫們紛紛搖頭退了出來。門前隻守著幾個僕從。


    蕭淩眼芒一閃,輕啟唇:“焱!”焱會意,立刻朝著主屋門前而去。下一刻,蕭淩帶著風也跟了上去,走到門前,焱恭敬地為她打開了門,迎麵撲來的是很重的藥味,蕭淩頓蹙起了眉!


    “什麽人?”“額!”納蘭容若輕呼道,剛說完就被焱定在了原地。待看清來人時,心一驚,黑衣蒙麵,刺客?竟然追到府裏來了,大皇子也太膽大天了!暗暗握起了拳頭。後頭,蕭淩緊跟著緩步而出,納蘭容若又是一震,紅麵具!是閻王?閻王?還未走近,蕭淩對著焱一揮手,焱立馬抬起納蘭容若走到後室!


    待納蘭容若走後,蕭淩並沒去看端木飛揚,而是側躺在了屋中的軟塌上,眯起了美目,打起了盹!風很是無語!自個兒走到端木飛揚的床邊,為他診起了脈。一會兒功夫,風暗著臉色走到了軟塌旁,輕語道:“小姐?”


    “唔?”蕭淩鼻音回道,都懶的開口了!


    “小姐,麻煩了!那些刀傷倒是沒什麽,隻是,睿王爺中毒了,而且是中毒多日!要是不解這毒,恐怕這傷口怕是癒合不了了!”


    蕭淩猛的睜開了眼,這端木清明都沒中毒,他中什麽?中毒多日?眸中頓時清澈一片,“可有辦法?”


    風點了點頭,但是臉色卻沒好轉,“缺一味藥,青玉糙!”


    蕭淩也暗下了臉,青玉糙,傳說隻有趙國皇室才有這種藥糙,難道還要去一趟趙國不可?這小子等的了嗎?


    “主子,屬下知道哪裏有這味藥!”蕭淩沒問哪裏,隻是轉頭看向他。焱接著道:


    “當年主子大敗趙國,趙國便送來了很多珍寶,其中就有這青玉糙!皇上也把它賞給了大皇子,屬下估計這藥定還在!”


    端木文孝?怎麽什麽熱鬧都趕上一塊了!蕭淩從軟塌上翻了下來,輕彈了彈折起的衣擺,“你們留下,也準備準備,我去去就回!”


    “是!主子!”


    “是!小姐!”


    夜更深了,現在真的是除了夜遊的生物,其他的都沒有了!


    蕭淩眼睛一亮,想不到這端木文孝氣到現在還沒有睡,看來真的是偷雞不成食把米,打了蛋也飛了雞,嗚呼哀哉!無聲地落在其屋簷上,輕掀開一片瓦礫,蕭淩將頭挨了個近,將裏麵看了個仔細!


    “誰叫你如此魯莽行事,現在倒好,事沒辦成,還明著跟他們撕破了臉!以後要再想動手就難了!”老傢夥也在?大晚上的不睡覺都閑的慌了!


    “哼!本王做事,還要左相你來教嗎?隻是沒想到這樣也能讓他們給逃脫了,反正這明裏不撕,暗裏早撕了,怕什麽!哼!”這小子倒是架子十足!不過還真的有點‘腦白精’!


    “王爺言重了!老臣隻是以為還未到時候而已,還請王爺下次能三思而後行!”老傢夥還挺能忍的!


    “這個本王自有分寸!時候也不早了,還請左相早點回去休息吧!”逐客令下的好直接!


    “還請王爺保重貴體,老臣告退!”接著傳來一關門聲。


    “哼!要不是還要你這老傢夥的支持,本王何須還要處處聽之於你!”又傳來一更大的關門聲!


    真是無聊的戲碼!蕭淩對天翻了個白眼。待人走遠,蕭淩閃身進入了屋內。這傢夥寶貝倒挺多,可惜本小姐今天不是來斂財的!蕭淩有點職業病犯了,對著這個摸摸,那個看看的,頗有點不舍!


    繞了一圈,就是找不到要找的東西,蕭淩有點惱怒地坐在了主位。這傢夥,不會也搞什麽機關暗道吧!翹起了黛眉,手還是不閑著地在書桌上東摸瞎蹭。‘吱’…


    唔?眼眸一轉,蕭淩又將剛才的動作倒了回去,又傳來一聲‘吱’聲。書架後的牆上開了一個洞,蕭淩嘴角頓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走近,將洞中的盒子取了出來,打開一看,那便是她尋了半天的青玉糙!


    果然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端木飛揚,算你運氣好,天還不想收你!要拿當然是全部拿,不然還真對不起她那職業道德了!蕭淩掂了掂東西,遁入了黑暗中!


    今晚的節目太豐富了,而蕭淩卻是再也不想看了---跑腿的,累呀!


    “小姐,藥好了!”風端著碗藥,站在軟塌旁。


    “餵…!”蕭淩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動了!一個字就打發了風。


    風被打敗了,心裏直喊老天爺!嗔道:“小姐,這樣餵不進去!得有人將他扶起來!”


    “焱…!”


    風真想將碗給扣在蕭淩的頭上!拉下臉道:“焱在外守著,小姐…!”‘姐’字的音拉的好長,也好無奈。


    “這樣啊…!”蕭淩很不情願地起了金體,還順帶著打了哈欠,伸了個懶腰,步履還挺晃的來到了床邊。眨了眨眼睛,懶道:“這端木飛揚要死不活的樣子,比他平時可要順眼多了,是不,風?”


    “小姐,這個笑話好冷!”風的臉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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