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就屬飛揚最有帝像?”


    “他?”蕭淩眼微挑,眉微翹,莞爾一笑,“不喜和那些拍馬噓六的臣子打交道,而底下的也是對他多畏少敬,成功的上位者是要做到讓人既畏懼你,又敬佩你!”端起茶杯許飲了口,“天生我材必有用,jian佞小人用的好,也是種人才!他隻看其一而不看其二,隻要那些人不超過自己定的底線即可,超過了就來個殺雞儆猴,豈不快哉!沒有所謂的壞,又怎能突出個好!”


    “你這丫頭,還真是他們肚子裏的蛔蟲不可!”秦帝讚許的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這麽說,他們,你是一個也看不上?”


    怎麽感覺有點做媒的味道?蕭淩輕蹙了下秀眉,漫步經心地回道:“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哦?什麽時候你也有假話了?朕都洗耳恭聽!”秦帝打趣應道。


    “假話就是,他們三個皆都是氣宇軒昂,人中之龍,不相伯仲,以至於分不出哪個更好!”略停,“真話就是,還真的一個也瞧不上眼!”


    絲毫不加修飾的狂語,秦帝聽了也不惱,“哈哈哈…!那怎樣的,你才看的上眼呢?”“就像老頭你這樣的即可!”蕭淩脫口而出!這馬屁拍的,一直拍到了馬眼!


    “哈哈哈…!你這丫頭!”秦帝龍顏大悅,笑的雙肩止不住地抖動,“上次你送來的帳冊又該如何?”


    “老頭,好像你是皇帝吧!怎麽這麽偷懶,老是問別人!”蕭淩有點感覺自己像個學生在接受老師的提問,這種感覺是誰都有點不慡!‘砰’黑子落下的聲音很是響亮!


    “老頭我這不是想到你那取取經嗎,誰叫你腦袋瓜裏都是寶呢?”‘砰’白子隨即接上!


    “這話我愛聽!”蕭淩嘴角揚起一抹意色,“既然我那麽辛苦地拿來了,當然不能浪費!也該是時候送他上路了不是!至於候補之人,那就要看端木飛揚的了,他想舉薦了什麽人,我們就用什麽人!這樣既稱了他的意,也折了我老爹的羽翼,煞了他的銳氣,又除了一大貪官!一箭三雕,好處多多!老頭何樂而不為呢?嗬嗬嗬……”麗鶯的笑聲頓時在殿中盤旋。


    “正合朕意,哈哈哈…!”


    “老頭,為何想要為我指婚?雖然婆家找的不錯,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離開好辦事!但是,我們不是都約好了!自那一役後,要收鋒芒、隱於市,如果你再找我,我就不是蕭淩郡主,而是閻王!”音貝拔高了許多!


    “朕知道,左相還不是你能拔的,而你也不屑於暗殺不是!在府裏,你也什麽都不是,朕隻是給你一個明朗的身份,讓你能站在陽光下做自己想做的事,也讓他們真正識你蕭淩郡主!”


    蕭淩一愣,即而嫣然一笑,“老頭,老是對我這麽好幹嗎?這可是很危險的!”


    “朕要是想讓你坐朕這個位子,如何?”很慢、微沉的聲音一字字的飄入蕭淩的耳裏,卻是震耳欲聾!


    蕭淩一個驚醒,猛地抬起頭,探究地看著秦帝的神色,秦帝也配合地任她打量。蕭淩鳳目頓眯,乍時精芒一片,“老頭,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


    “朕,可從不開玩笑!”白子有力地撞上了紫檀棋盤。


    蕭淩上下打量,不放過秦帝臉上一絲的表情,片刻,唇角帶著八分的邪氣微微的向上揚起,勾人心弦,“如果他們坐不起這把椅子,我來坐,又何妨!”鶯驪的聲音卻是帶著氣吞山河般,捨我其誰的氣勢!


    ‘砰’黑子一落連成線,一子定江山!


    [正文:第十七章 出府]


    “哈哈哈…!你這丫頭,老是贏,也不讓讓我這老頭!”秦帝笑抵眼底,心情甚是愉悅!


    “戰場無父子,再說,下圍棋的時候,我可沒見過您對我手下留情過,哪一次不是被殺的片甲不留,慘不忍睹!我們這不是禮尚往來嗎?”一下完,蕭淩慵懶地靠向椅背,神情閑散地微閉起了雙目。


    秦帝一笑了之,親自重新地沏起了茶,“秋試要到了!”


    “嗯!”蕭淩重重地發出了一個鼻音!許久後,“該是時候‘換血’了!”秦帝眼前一亮,端起茶杯,另一手執杯蓋,輕輕地扇著熱氣,頓時,茶香泗溢,“不好換!”


    “那就慢慢換,有的人老了,也是時候告老還鄉了!這樣也可以重新打亂他們!”


    “你這丫頭說的倒輕巧,那些有實力的考生哪個不是他們的門生,這不是換湯不換藥?”秦帝輕輕地搖了下頭。


    “新的樹苗沒老樹的根粗,老頭!再說,什麽相府門生,天子門生,為何沒有閻王門生呢?蕭淩慢慢地捲起眼簾,鳳目一片清澈。


    “你要出馬?”


    斜眼一掃,“為何不可!拿了你那麽多的錢,自然得替你消災去!”


    “哈哈哈…!那朕的錢花的不冤啊!”


    ……


    秋風蕭瑟天氣涼,糙木搖落露為霜!秋更深了,竹苑四周的樹木經過無情秋風最後的大掃蕩,個個枯禿地站在那裏。秋風襲來,肆無忌憚的在它們間穿梭,似是覺得沒什麽好掠奪的了,秋風猛的一個俯衝,甩起地下尚未回到大地母親懷抱的枯黃衣裳,似在向他們炫耀自己的勝利品!頓時,落葉飄飄,似一隻隻黃色的蝴蝶漫天飛舞,炫花了人的眼!悲落葉於秋勁!自古逢秋悲寂寥,有這種景色附和著,卻是有那麽一種感覺!而今天,蕭淩卻是感覺分外舒慡!悲秋自是悲在人心起!


    蕭淩跟隨著下人走在去左相書房的路上,兩旁的景物慢慢地、一件件地被甩到了腦後,猶如電影的情節幻燈片似一幕幕地過去,也嘲諷地印在了她的心裏。他日再來,相府就隻能永遠是秋天!蕭淩狂語又起,後來之事也證明了今日此言非虛!


    “老爺,三小姐來了!”看來蕭淩混的真是不怎麽樣!一道通報後,蕭淩又變回了大家閨秀,‘吱’輕輕地推開門,優雅、病氣地慢慢走了進去。竄入美目的第一眼就是左相背對著她負手而立,留給她的一個大大的背影!不知是不是真沒聽到開門聲,左相就是紋絲不動!蕭淩頓時覺得這個背影生的真是刺眼!但人還是要喊的!


    “爹爹,淩兒來了。”這一聲喚的連蕭淩自己都要起一身雞皮疙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


    “嗯!”很厚重的一道鼻音,沒有任何的情感!左相轉過身,剎那,一道厲眼橫掃向蕭淩,蕭淩心裏頓時一陣咯騰,好強的壓迫感!雖不想示弱,但還不是時候!長袖中已握緊的縴手在理智的掙紮中漸漸地鬆了開來!蕭淩佯裝順服地低下了頭。左相似是很滿意,收回目光,轉身走至桌案後的靠椅,氣勢地坐了下來,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狀似漫步經心地道:“此去四皇子那裏,你隻管當個小住即可,不用太在意,這婚事,爹自會替你安排!記住了,你隻是左相府的三小姐,不是什麽郡主!你也隻管老老實實地呆在那就行!有什麽事,爹自會派人找你!”左相說到這,傾靠向後,兩手扶在椅柄上,說了句意義深遠的話,“你娘,你也不用擔心,自會有人照顧!”


    混蛋!蕭淩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心裏先罵一句再說!“是,淩兒一定僅遵爹爹教誨!”對著左相又是一副小白兔的麵孔!


    左相眼裏已是一片厭惡之色,這個女兒真是一點用都沒有,跟她娘那個賤人一樣另人討厭!不耐煩地揮手道:“好了,去吧!”


    就等你這句結束語呢,蕭淩心裏的不耐煩比他的沒少多少!“是,淩兒告退!”一個欠身,一回頭,眸中寒光頓閃!


    左相府正門,站著三人,自是蕭淩主僕一行。風和月各拿著一個小包袱,蕭淩兩手空空,麵朝著兩石獅擁著的紅漆大門,鳳目緊盯著上麵高懸的牌匾‘左相府’,一雙美目似笑非笑,嘴角略勾弦,溢出絲絲邪氣!一個瀟灑轉身離去,斜視的尾角還滿含著輕蔑之氣!今日一別,他日定當掃平這裏!


    走在大街上,對!是走著!萬幸的是路途並不遠,蕭淩三人也自當是逛街了,不然非得破口大罵不可!街道兩旁商宇林立,酒樓、茶肆、藥店…應有盡有,要說這真熱鬧之處,當屬街旁的小販,叫賣吆喝聲自是樓裏店鋪不能比,引的過路人是連連頓足觀看,人多時,大家都堵在那,這前不能進,後不能退的,自然得看看東西解悶了!人越多,這熱鬧也越大,蕭淩的心情也自慢慢地變了個味,跟著眾人看起了熱鬧,沒辦法,情勢所逼,走不過去!


    就這樣,本來一刻鍾能走完的路,現在得花個兩倍、三倍的時間,是誰有這個好心情也會被磨的平平滑滑,意興闌珊!三人隻能哀嘆,出師不利心先死!


    一品軒!月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平靜的水麵乍時冒出了許多叫做希望的小泡泡,大有變成噴泉的趨勢!雙目帶著焉切、渴望、乞求等等各種表情的目光望向了蕭淩,久久不能離去!即便是都要快要變成鬥雞眼了!


    “月,不用浪費你的表情了,不能去!”水底下突然出現一個漩渦,將水帶著希望的曙光全部卷了回去!月累呀,高度用眼疲勞,還沒撫慰金!


    “是你!”一種帶著肯定又詫異的聲音。


    突兀的聲音炸起在耳畔,蕭淩疑惑地望去,一馬車不知何時停在了她的身側,納蘭容若手持白玉扇,挑著輕紗簾,睜著雙狐狸眼正對著自己!


    蕭淩星眸惠黠一轉,二話沒說,無視掉駕車人,逕自走進了車廂!尋了個舒服的位子坐了下來!“郡主,你!”納蘭容若被蕭淩的一係列動作震的愣住了。應該是沒見過如此大膽,不請自來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大家都那麽熟了,要是客套了,倒顯的生分了!再說,朋友有難,國師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反正都要邀請本郡主上來,本郡主也不過是自動省略掉中間的那番客套話而已!大家都省心省力!”蕭淩慵懶地說完這番自己看來理所當然的話,絲毫不看某人已經石化了!


    熟?我們很熟嗎?納蘭容若頓時額上掛滿了黑線,這郡主看來是不受禮教管束之人,不過這番話卻是將自己堵的死死的!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現在有點明白了,這郡主果然有氣死飛揚的本事!納蘭容若恍了恍神,打開白玉扇,輕輕地擺了起來,又恢復了翩翩公子的形象,“不知郡主要去往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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