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關於德拉科的事。”潘西的臉色從剛才起就很難看,現在更難看了,她笑了笑,那笑容充滿了勉強。


    “……他的事現在沒必要再告訴我了吧?”我看了一眼守在不遠處跟門神似的德拉科,不確定地說。


    “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初我為什麽會突然不纏著德拉科的嗎?”


    我一怔,這個我還真挺好奇,我曾經一度以為是德拉科對她們說了什麽,現在看來是另有玄機?


    “你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我和他單獨在一起。”她靠著牆壁低頭說著,“我盯著他的眼睛,你知道我在他眼睛裏看到了什麽嗎?”


    “……看到了什麽?”


    “一個女人。”她抬起頭,“我看到了一個女人,雖然他的眼睛裏映出來的人是我,但我卻感受到了另外一個女人。她在他心裏,根深蒂固。”


    “……”您的眼睛還真毒,居然可以穿透視網膜看到人心裏的想法啊,我謹慎地別開眼不與她對視。


    “那個人就是你。”


    “……呃。”我敢肯定我現在的笑容比她剛才的還要勉強,因為我看到德拉科已經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他拉起我的手就走,完全不管留在那的潘西表情有多難看。


    我強忍著手腕上傳來的酸痛,低呼道:“放手德拉科,你弄疼我了!”


    德拉科聞言怔了一下,倏地鬆開了手。


    我使勁地揉著手腕,還沒想好怎麽開口,他就先發言了,還是質問的語氣:“你和路德維希在一起了?”


    我看了他一眼,點頭:“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他聞言整個人都斯巴達了,緊緊握住我的肩膀瞪著我:“不要和我開玩笑,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手腕的疼還沒消,肩膀上又更疼了,我的心裏湧上一股怒氣,使勁渾身力氣把他推得遠遠的,冷淡地說:“是,我和他在一起了,馬爾福聽清楚了嗎?要不要我再說一次?”


    德拉科僵在原地,用一副很受傷的神情望著我:“……你怎麽可以和他在一起,你怎麽可以答應他……你怎麽能真的答應他?”


    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想笑,於是我就笑了出來:“你都可以隨隨便便放棄我,我他媽的為什麽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浪費感情!”


    德拉科後退兩步靠在牆上,那目瞪口呆的樣子,仿佛心都碎成渣渣了。


    其實有時候最讓人傷心的不是爭執不是冷戰也不是對彼此撂狠話,而是在內心裏還期望著重新和解,是在被放棄的時候想起這一幕已經出現過一次,並且知道它很可能將會繼續無休止地出現在我的人生中。


    現在的德拉科就像一隻刺蝟,當我抱著他的時候,血流滿了他全身,他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我傷害了他,可是那血是我的啊!


    眼眶忍不住發熱,我看著德拉科,他也望著我,然後路德維希就出現在了我們中間。


    他穿著深灰色的西裝,披著質地昂貴的黑色長袍,袍子邊角鑲滿了精緻的碎鑽,如他那雙湛藍色的眸子一樣閃耀。


    “我來的不是時候嗎?”他看了我一眼,從西裝口袋取出手帕遞過來,“哭如果能解決問題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難題了。”


    我哭了?我怔怔地看著他遞過來的手帕,畫麵與記憶中那一年在泰晤士河岸邊那個男孩遞給我格子手帕的一幕重合,於是我鬼使神差地接了過來。


    路德維希收回手,淡淡地看向德拉科,兩人四目相對,皆是不發一言。


    ……梅林啊,這倆又開始了!這麽深情的對視讓我這憂傷的心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餘下的隻有無奈和悵然了。


    “這次的事我就當做沒發生過,希望馬爾福先生以後不要再這麽做,貴族的禮儀應該告訴過你這種行為是不禮貌的。”路德維希嚴肅地皺了皺眉,牽起我的手就要走。


    德拉科攔住他:“貴族的禮儀難道沒告訴過你耍陰謀詭計得來的東西總會有一天會失去嗎?”


    “隻要能達到目的不管是什麽辦法都要試一下的,總比某些人不戰而退強多了。”


    ……你們殺了我吧,我不想站在你們中間承受這種低氣壓tat


    “你以為你能得逞?”


    “我已經得逞了。”


    ……我今天就不應該醒過來。


    “你最好不要忘記今天說過的話。”


    “時刻銘記在心。”


    我不認識他們……


    德拉科顯然被氣壞了,他握著拳,骨頭髮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我看得心裏難受,撫著額別開了頭。


    路德維希卻似乎覺得還不夠,補充道:“你也不要忘了今天,請記住我是如何從你手裏奪回屬於我的東西的。”他再次從西裝口袋取出一條潔白的手帕輕輕一擲,我懷疑那裏麵藏了一百條一模一樣的手帕,“隨時恭候你的決鬥。”說完,彎起胳膊,看我,“走吧?”


    “……”如果我真這麽和他走了,德拉科會瘋掉吧,一定會瘋掉的。


    我正猶豫期間,德拉科忽然冷靜下來,看了看那條白手帕,勾出一個冷淡的笑容:“我會記住的。”


    心上猛地一痛,我緊蹙眉頭望著他越發蒼白的臉龐,那張臉以前雖然也白,但最起碼還有點血色,看得出來是個活人,現在幹脆連一點人氣都沒有了,吸血鬼三個大字在我腦中加重加粗,我幾乎就要忍不住開口了,但他卻轉身了,身形雖然狼狽,脊背卻挺得筆直,一種叫做倔強的東西滋生出來。


    “謝謝你幫我下決心。”他的聲音仿佛來自很遙遠的地方,往前邁去的步伐是從未有過的堅定,這樣的形象本身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巨大的**,再加上那句話裏的深意,我仿佛看到了一切迎刃而解的明天。


    路德維希彈了彈長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拘束地說:“他太天真了,以為有點錢就可以解決一切,卻忘了這個世界上或許還存在比馬爾福家更有錢的人。”


    我瞥了他一眼:“你那倆錢還是留著給自己買棺材吧。”


    路德維希迅速皺起了眉,薄唇抿得死死的,沉默半晌才說:“他不會成功的,我不會給他機會打敗我。”


    “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他會不會成功跟你給不給他機會沒有半毛錢關係。”


    “……很好。”他忽然朝我伸出手,“但你至少現在還是我的。”


    我皺眉看著他的手:“你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隻是要去一趟霍格莫德,還需要些東西。”


    “需要什麽?”


    “你。”


    “滾!”秒拒,不能讓敵人有任何廢話的力量。轉身飛快地朝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跑,身後沒有傳來腳步聲也沒有呼喚聲,我鬆了口氣的同時加快腳步,直到到達了地窖才慢慢減速。


    扶著牆壁歇了會,我漫不經心地朝前走著,路過一個角落,忽然感到有一股視線投在身上,不禁忐忑地轉過了頭,隻見身後不遠處兩道牆壁的fèng隙裏,德拉科狼狽地縮坐在窗戶下麵,單薄的身子倚著冰冷的牆壁,由於背光的原因,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臉。


    不知怎麽的,雙腿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不由自主地走向了他,隱秘窄小的角落將我們的身影遮掩的很好,如果不是回了頭,我也不會發現他在這。


    由於我是站著的,所以陽光被我遮住了大部分,我看清了他臉上的神情,那是一種很平淡的眼神,沒有哪一刻再比他現在的臉色更沉靜了,隻是他眼角那被陽光照耀得閃閃發光的東西卻讓他整個人的故作鎮定變得毫無說服力。


    他緩緩將視線從我身上移開,又迅速移回來,抬手捂著臉,稍傾又放下手,忐忑地看向我,小心翼翼地問:“我能抱你嗎?”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點頭,然後就見他長臂一攬,將我拉入他的懷中。


    我跌坐在他懷裏,頭被他按在他的胸口上,他悶悶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充滿了自責和懺悔:“雖然可能沒用,但還是想說……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幾乎都沒吃飯,中午泡了桶方便麵,吃了兩口就沒胃口了,然後就丟了


    晚上打算不更了的,不過想了想還是寫了點,這種心情比較適合這種情節吧


    最近腦子裏總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好睏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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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第48章


    48、第48章


    盡管馬後炮不太討喜,但對於現在這樣的德拉科我還是沒辦法拒絕。伸出手環住他的腰,把頭埋進他懷裏吮吸著那股充滿了男性氣息的淡雅香味,鬱結的氣氛漸漸放鬆下來。


    打個不太合適的比方,其實這就跟寵物之間的鬥爭差不多,小型犬因為體型太小,所以很沒有安全感,對於所有會威脅到自己的大型生物都會有很極端的應對方式。比如掉頭就跑,比如衝上去咬。而不管是強硬還是示弱,往往都是等事情發生了之後才會猛然驚醒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雖然說馬爾福一家在外看來不是德牧也是邊牧,可一碰到湯姆。麥勞德。伏地魔就會從本質上變成一隻吉娃娃。這大概是很多巫師的詬病。食死徒們每一個都不例外。


    這樣想想,將那些充滿王霸之氣的食死徒一個個攻得跟小受似的勞德真是讓人又噁心又崇拜。


    說起噁心,我這胃裏忽然就有點不舒服,連忙推開了德拉科扶著牆使勁地吸了幾口氣,這才勉強平復下那股強烈的吐意。


    “你怎麽了?”德拉科緊張地看著我,輕輕順著我的後背。


    我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沒事,時間不早了,我要去禮堂吃午餐了,再見。”


    我慢慢站起來,德拉科也跟著站了起來,他欲言又止地望著我,眼睛裏深深地透露著類似於求領養的被遺棄的小狗的神色。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留在這,還是跟我一起去?”


    德拉科立刻道:“後者!”


    “然也。”我轉身走出牆角,德拉科緊緊地跟在我身後,並不與我並肩走,仿佛在迴避著什麽。


    ……老娘都不介意他還在擔心什麽玩意兒?


    我忍著怒氣轉頭瞪向他,他猛然對上我這殺氣騰騰的眼神,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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