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等我笑多久,房門再次被打開了,德拉科的頭從門外伸進來,看似平靜地說:“走吧,去對角巷。”


    我一怔:“你不是要去見你爸爸?”


    “見完了。”


    “這麽快?”我有些吃驚。


    德拉科不耐煩地走進來拉著我出去:“走了!你這懶骨頭真是沒出息!”


    “這關出息什麽事?喂,德拉科你不要拖我!有良心一點好嗎!我隻是個弱女子啊!拜託你憐香惜玉一點好不好!”


    我幾乎是一路被他拖到了一樓,怒火燒得我幾乎口不擇言,正當我想要噴出經典國罵的時候,就看見盧修斯閑適地坐在壁爐邊的復古沙發上,手裏端著杯紅酒,看著今天的預言家日報。


    德拉科立刻正了身形,低眉斂目道:“爸爸。”


    我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髮和衣服,畢恭畢敬地說:“日安,馬爾福先生。”


    盧修斯放下報紙,晃了晃手裏的紅酒,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日安,希特勒小姐,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我看了一眼德拉科,德拉科領會道:“霍格沃茨的書單到了,我們打算去對角巷買書,爸爸。”


    盧修斯略微頷首,慢悠悠地喝了口紅酒,忽然對我說:“希特勒小姐,我想你和德拉科已經是非常好的朋友了。”


    我強壓著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點點頭:“當然,馬爾福先生,我和德拉科一直都是好朋友。”


    盧修斯意味不明地加深了笑意:“啊,那真是太好了。”他眨了眨灰色的眼睛,“德拉科的確需要一些像您這樣優秀的朋友。”他頓了一下,似不經意地補充道,“不過如果再多一些就更好了,救世主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瞬間明白了盧修斯留我在這裏的用意,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希望德拉科和救世主搞好關係,但是德拉科卻把這件搞砸了,不但沒跟哈利成為朋友,反而成了勢不兩立的死對頭,這很不符合馬爾福利益高於一切的審美,不管出於什麽目的,跟救世主搞好關係對馬爾福家的現在和將來都有或多或少的好處。


    盧修斯向來是個稱職的馬爾福和斯萊特林,他不打算放棄這一點,所以在得知我和哈利的關係後,他打算從我這個“救世主喜歡的人”身上下手,由我來調節德拉科和哈利的關係……


    我的嘴角有些抽搐,勉強自己露出一個笑容,但我想它一定很扭曲,德拉科望了我一眼,皺了皺眉,上前一步說:“爸爸,我不想和那個波特交朋友,他可是個格蘭芬多!”


    我垂下眼睛,瞥見德拉科衣袖裏的手握著拳,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他的手有點顫抖。


    明明不敢站出去,為什麽還要開口呢?明明從來沒有忤逆過自己的父親,又為什麽破例呢?……耐人尋味的答案啊,心裏有些什麽呼之欲出了。


    我喘了口氣,挺胸抬頭道:“我會盡我所能幫助德拉科的,馬爾福先生。”


    盧修斯慢悠悠地站起來,沒理我,而是盯著德拉科看,他走到德拉科麵前,凝視了他一會,直到德拉科被他看得快要站不住了,才轉而用友好的語氣說:“其實我們的小馬爾福先生說的也有道理,不是嗎?”


    他這句話讓我和德拉科都驚訝了。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完全沒想到他會因為德拉科一句話改變主意,而他隻不過抬手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便又坐了回去,淡淡道:“那麽,我想作為德拉科最忠誠的朋友,希特勒小姐一定會盡職盡責地守護他,哪怕對他作出一些不適舉動的人是我們偉大的救世主,對嗎?”


    我忽然非常感慨。


    在我心中,馬爾福一向是高傲自大目中無人的,他們看不起任何人,因為他們有那個資格。但是今天我親眼見識了馬爾福的另一點——家人是高於利益的存在。


    盧修斯應該很清楚德拉科和哈利的過節,在德拉科開口之前他也許是希望德拉科和哈利能重修於好,畢竟多一個朋友要比多一個敵人好。


    但在德拉科拒絕之後他又放開了這些對於馬爾福家來說不小的利益,其中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覺得以我的能力並不一定能達到目的,但不管怎麽說他還是妥協了。


    捨棄利益,隻因為德拉科的話,這令我非常吃驚,我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有著鉑金長發的俊秀男人,他成熟穩重,優雅高貴,可能還有些jian詐狡猾,但他卻是個稱職的父親。


    這讓我對於他向希特勒家做出威脅這件事也不那麽厭惡了,我相信隻要他做得不是很過分,沒有威脅到希特勒家的安全,那麽我應該可以和他相處的很好。


    我再次開口,作出鄭重的承諾,卻是發自內心的:“馬爾福先生,這些事不用你說我也會做的,德拉科不僅是你的兒子,他也是我的朋友。”


    盧修斯似乎對我這麽說有些驚訝,沉默了一會,才端起酒杯,優雅地朝我舉了舉,略勾著唇,用馬爾福式華麗悠長的詠嘆調說:“那麽,祝——出行愉快。”


    德拉科在盧修斯話音落下之後迅速地拉著我逃到了對角巷,他靠著牆深深地吐了口氣,額頭有不易察覺的細密汗珠。


    我看了他一眼,從口袋取出一塊手帕遞過去。


    德拉科愣住了,不解地看著我。


    我眨眨眼,看著他那副茫然無措的樣子,直接抬手替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德拉科這下直接傻在了原地。


    我忍著笑將手帕放回口袋,牽著他的手朝麗痕書店走去,一直到進了書店,德拉科才反應過來,盯著我不停地看,都沒發現旁邊的學生手裏的《妖怪們的妖怪書》正朝他撲過來。


    我驚呼一聲拉開他,一拳打在那本書上,整本書立刻掉在地上,但還是不停地朝我咬過來,我幹脆直接蹦到了書上,踩著它跺了兩下,它這才老實了。


    德拉科張張嘴,看向書的主人,良久才感慨道:“你可真是什麽都敢買啊。”


    那本書的主人看起來比我們大幾歲,長得非常英俊,淺棕色的短髮有些淩亂,褐色的雙眸裏滿是歉意,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低聲道:“非常抱歉,我來幫我妹妹買書,不過……好像出了點問題。”


    我從那本《妖怪們的妖怪書》上跳下來,蹲下輕輕撫摸了幾下書的脊背,本來狂躁的書立刻安順下來,惹來德拉科和書的主人驚訝不已的注視。


    “我想你這樣做的話它會很喜歡。”我拿起書笑著還給書的主人。


    書的主人愣愣地看著我,然後燦爛一笑,接過書柔聲道:“謝謝,我是塞德裏克。迪戈裏,霍格沃茨赫奇帕奇學院的學生,非常高興認識你。”


    我被他陽光般的笑容閃瞎眼的同時,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原來這位就是hp史上最帥的醬油黨,第四集就炮灰了的塞德裏克啊……


    “你好,我是艾達。希特勒,霍格沃茨三年級的學生。”我和他握了一下手,耳邊傳來一陣提醒式的咳嗽,我趕忙又道,“這位是德拉科。馬爾福,我的朋友,也是三年級的學生。”


    塞德裏克和我握完手又熱情友好地和德拉科握了握手,德拉科看起來不太高興,但出於貴族死要麵子的本性,他還是完美地和塞德裏克寒暄了一番,直到塞德裏克的家人來找他,我們才結束了交談,開始買自己的書。


    德拉科似不經意地問我:“艾達,你選修了哪門課?”


    霍格沃茨三年級已經有選修課了。


    我頭也不抬地說:“天文課和占卜課。”


    “換掉。”


    我一怔,放下手裏的書看向他:“你說什麽?”


    “換掉,學保護神奇生物和古代魔文。”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拒絕。”我皺起了眉,“憑什麽啊?”


    “難道你不想和我修同一門課?”他挑起了眉。


    我看了他一會:“為什麽不是你換?”


    “……”德拉科似乎有些噎住了,半晌才道,“我換一門,你換一門,這樣就公平了。”


    我想了想,點頭:“好吧,占卜課我是一定要修的,另一門你自己定吧。”


    德拉科皺了皺眉,半晌才道:“那就占卜課和保護神奇生物課吧……不過我真不明白占卜課有什麽好上的,特裏勞妮總是喜歡胡言亂語。”


    我“嗯”了一聲,沒理他的吐槽,重新開始找書。等我們買完書出了麗痕書店,時間已經不早了。


    我們一路走著,路上的人神色看起來怪怪的,似乎有些緊張。我望向一個不起眼的牆角,那裏貼著一張通緝令。


    被關在阿茲卡班的西裏斯。布萊克越獄了。


    我恍惚地回想著hp的劇情,依稀記得這個人是無辜的,真正的罪魁禍首是羅恩韋斯萊的寵物,一隻家鼠,斑斑——彼得。佩迪魯的阿尼瑪格斯。他不但是出賣波特家的元兇,更是伏地魔復活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角色,那麽……要做些什麽嗎?我摸了摸下巴。


    “你在看什麽?”德拉科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看見了牆上貼著的通緝令,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牽起我的手不由分說道,“走,回家。”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一起用門鑰匙回了馬爾福莊園,一到莊園,德拉科就把施了縮小咒的書全都丟給我,獨自跑去找盧修斯了,一定是要說關於布萊克越獄的事。


    我拿著書回了房間,將它們放到行李箱裏,然後坐在桌子前給媽媽寫信。


    是時候讓那隻我養了不少日子的小白眼貓出場了——雄起吧,小龍!幫媽媽把那隻臭老鼠給抓回來!貓捉老鼠,這是一件多麽順理成章的事啊!


    別了斑斑……永別了……喪鍾為你而鳴……阿門。


    德拉科回來的時候,我剛好寫完信,他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不等我開口,連珠炮似的說:“西裏斯。布萊克越獄了,他很危險,阿茲卡班已經派出了攝魂怪來找他,很可能還會駐紮到霍格沃茨去,你小心點。”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拿出黑魔法防禦術的課本準備預習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盧平,他和洛哈特不一樣,還算有些真材實料,應該可以學到一點東西。


    德拉科看我這樣有點不解:“你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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