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生地怎麽會出來一顆珠子?”慕容澈疑惑的聲音響起,剛剛顧清歡踩碎珠子時故意發出了很大的響聲,他們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這些婢子,真是越發偷懶了,是不是哀家平日裏太疼你們,讓你們連自己本分的事都做不好了?”太後短暫的錯愣後掩唇而笑,對著身邊的宮女教訓了幾句來遮掩自己剛剛失神的尷尬,繼而她滿目慈愛地望著顧清歡,拉著她的手,打趣道,“這孩子看著弱弱小小的樣子,沒想到力氣倒是大得很,早先哀家還擔心珩兒選了她做皇後,她會不會擔不起這個後宮,如今看來倒是多心了。”


    “娘娘,您是真的多慮了。咱天耀這未來的皇後娘娘可沒有看上去這麽柔柔弱弱呢。人家不僅會武功,騎射也是一流。就在剛剛,臣妾聽說她還和陛下一起賽馬回來的呢。”齊王妃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笑著開口道。


    “哦,有這等事?這丫頭會騎射,還會武功?”太後娘娘看似是吃了一驚,頗有些驚訝地打量著顧清歡,繼而笑著拉著她的手道,“沒想到顧子庭一個書生,竟然能養出一個會武功會騎射的女兒來,真是讓哀家驚訝。珩兒他倒是眼尖,會挑人。”


    “隻是因為清歡從小愛玩,爹爹又寵著我,便允許我跟著教弟弟武功的師父學一些。懂點皮毛而已,連二流都算不上,更別說什麽一流了。齊王妃和太後這麽說,讓清歡都要無地自容了。”顧清歡忙謙虛道。


    “珩兒的眼光向來不差,這一點哀家知道。你果然是個真性情的孩子,怪不得珩兒他挑來挑去選中了你。”太後親熱地拉著顧清歡,說出的話頗有一種親女兒的感覺,繼而親切地問道,“不過孩子,要知道做皇後可是母儀天下,光光靠著真性情可是不夠的。文德也是要有的啊。”


    聽著太後的話,顧清歡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聽一個甜甜的女聲傳來。


    “太後姑媽,您怎麽就忘了,顧丞相的夫人當初可是咱京城有名的才女,能歌善舞,丞相夫人親自教出來的女兒,怎麽能夠差了?”換好衣服的簡如玉緩緩走了進來,這次她倒是學乖了,一改常態,立在台階下看著太後身邊的顧清歡,甜甜一笑,故作天真嬌憨道,“有那樣的才女娘親,想來清歡妹妹也一定對歌舞樂器十分精通,如玉想和太後姑媽求個恩旨,讓清歡妹妹也演奏一曲或者舞上一曲,讓臣女開開眼界。”


    “你這一說哀家倒是記起來了,顧子庭的夫人當初在宮宴上的傾城一舞,可不知勾去了多少好男兒的心神。哀家還記得當初若不是因為顧子庭早早上門提了親,那時候太皇太後可是有意把她許給齊王呢。”太後恍然大悟一般,提起往事,眉眼含笑。


    “皇嫂,您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拿那麽多年前的事來取笑本王?”齊王笑著埋怨了一句,接著看向顧清歡,眸中也流露出許多複雜的情感,隱隱有著讚歎,“那一舞雖不及那人,但也是世間少有,有幸一觀,此生無憾啊!若是顧小姐真的得到了家母的真傳,本王也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看一次,不知顧小姐意下如何?”


    “清歡丫頭,你覺得怎麽樣?”太後問向顧清歡,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可那語氣和命令也差不了多少。


    顧清歡麵不改色心不跳,挑眉看著這幾個人一來一往,唇角勾著淡淡的笑。


    “太後娘娘,臣女覺得不妥。”賀飛燕走出了座位,在太後麵前盈盈行了個禮,朗聲道,“清歡妹妹畢竟已經是陛下欽點的皇後,雖然還未行冊封之禮,但已經是身份尊貴,此時在眾人麵前不管是彈奏還是起舞,都有失身份,實在不妥。”


    見顧清歡淡定地站在那裏眼觀鼻鼻觀心,對於太後的提議並不著急,賀飛燕倒是替她先急了起來,她所熟悉的顧清歡是一個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的人,太後趕鴨子上架非讓她表演才藝,這不是故意給她難堪嗎!若是顧清歡說不會或者隨意敷衍了事,那正好給了太後一個反對陛下立她為後的理由,話說一個詩詞歌賦樣樣拿不出手的女人,怎麽配做母儀天下的皇後?!所以她想了想,趕緊站出來為顧清歡解圍。


    顧清歡看著替她擔心的賀飛燕,投給她感激的眼神。


    其實賀飛燕說的沒錯。她指出了一個大家都忽略了的事實,可賀飛燕卻忘了,不管事實如何,結果都不過是位高權重者的一句話。


    顧清歡心裏明白,太後這次設的宴就是鴻門宴。從開始到結束,她的目的,始終都是給她難堪!剛剛那個珠子沒有起到作用,她豈會輕易善罷甘休?!


    所以這次,她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果然不出顧清歡所料,太後聽了賀飛燕的話並沒有太大反應,反而是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目光慈愛的看著她說道,“賀丫頭的話也是有道理的。不過今日哀家設的是家宴,並沒有外人,一家人在一起共享天倫之樂,歌舞助興有何不可?當初哀家在太皇太後生辰時也舞了一曲,雖然不是什麽傾城之舞,但也是向長輩表了心意了。”


    太後笑著,有意無意地提起表心意之類的話,這句話一出,更是給顧清歡無形中扣上了一頂帽子。


    太後想看你跳舞,你偏偏不跳,那你的孝心何在?豈不是沒有把太後放在眼裏?若真的如此,那還了得?你哪裏有資格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


    聽著太後的話,顧清歡唇角笑意漸深,她一雙含笑的美眸望著太後的側臉,眸中深不見底。


    “歡兒妹妹,太後姑媽都發話了,你還推辭什麽?”簡如玉嬌笑一聲,看向她身邊的賀飛燕,“飛燕姐姐,你剛剛那是什麽話呀。你該不會是因為自己除了武功外什麽都不會,就以為我們清歡妹妹和你一樣,也什麽都不會了吧?清歡妹妹可是咱們天耀未來的皇後,陛下親自選中的女子典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哪樣不得樣樣精通才行?”


    “簡如玉,你——”賀飛燕是個火爆脾氣,根本就沒什麽心眼,聽著簡如玉對她夾槍帶棒的挖苦,氣得眼睛一瞪,怒視著身旁的簡如玉。


    聽著兩個人的話,顧清歡抬頭望向簡如玉,眸中是不達眼底的冷笑,嘴角卻帶了一絲甜笑,落在簡如玉眼中十分不舒服,“好,既然這樣,那清歡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太後娘娘,清歡並不會娘親當年在宮宴上的舞蹈,但清歡不才,也得到了些娘親的指導,今日就舞上一曲,若是舞得不好,還希望太後娘娘不要見怪。”顧清歡見太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既然是跳舞,那清歡需要幾個樂鼓,一個琵琶。”


    “去取來。”太後吩咐道。緊接著便有宮女將鼓從殿外抬了進來。


    簡如玉退到一邊,她眸中滿是得意,她料定了顧清歡不會歌舞,要樂鼓來極有可能是想展示一下她的武功,反正不管怎麽樣,她一定會讓她出醜的!


    樂鼓在殿正中央放定後,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顧清歡如一隻乳燕般振翅而起,輕輕飄落到那樂鼓上。


    輕盈落定後,顧清歡輕揚衣袖,做了一個起始的動作,接著袖中白綾飛出,纏住了一旁的琵琶,繼而琵琶順著白綾收回,輕盈地落到了顧清歡懷中。“晚霞,奏樂。”


    晚霞聽後心領神會,她在另一個樂鼓前站定,隨著她輕輕敲擊鼓麵的聲音,樂曲的節奏聲緩緩響起。


    琵琶隨意地抱在女子懷中,女子上身盈盈而曲,手指輕勾琵琶,玉碎般的聲音響起,撥動人的心弦。


    “山青水碧兮,林依依!高山流水兮,尋知音!”


    伴隨著琵琶聲,清越悠揚的歌聲飄來,眾人隨著歌聲宛如進入如夢如幻的仙境。似乎要忘記一切,隻覺得眼前在那樂鼓上翩然而舞的女子就是九天瑤池的仙子,馬上就要乘風羽化而去。


    “她竟然……”本想看顧清歡出醜的簡如玉驚愕的眼神中難掩失落與嫉意。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舞姿無雙,可沒想到,比起眼前這個翩然起舞的女子,自己根本就是班門弄斧。而且此時的她更是邊彈邊跳邊舞邊唱,單單是那歌聲,如此高亢清越的調子,即使是頂級的歌伎,也不一定能唱得出來!即便唱得出來,也難以唱得如此圓潤美妙!


    隨著樂曲,踏著鼓點,顧清歡手執琵琶,啟動櫻唇。邊舞,邊彈,邊跳,邊唱!


    “山青水碧兮,林依依……高山流水兮,尋知音……”


    歌聲婉轉動人,讓人聽出千般情愫!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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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越來越近的真相 [vip]


    章節名:第十六章 越來越近的真相


    歌曲之後,顧清歡舞至一旁,將琵琶輕拋入台下宮女手中,空著兩手,水袖輕抬,蓮步輕舞跳躍在鼓點中。


    隨著她足尖輕點,鼓聲變密,敲打著節拍。她踏著鼓點,跳出令人驚歎的高難度舞姿。身如飛仙,姿態優美,裙裾翻飛,彩帶飄動。每三個樂句結束,鼓聲重重擊落,她便停在一個飛天造型上。等下一樂句響起,她又翩翩舞動,變幻出下一個飛天造型!


    這是她曾經在21世紀看到的根據敦煌“飛天十二身”壁畫改編的舞蹈,因為喜歡便暗暗記了下來,想來在這個大陸上,除了她,也沒有人能舞得出這般神奇的舞蹈來,並且舞出如此神韻!


    十二個飛天造型一一展現之後,鼓聲越來越急,越來越響!顧清歡隨著鼓聲旋轉,越轉越快,越轉越快,她原先束起的裙擺隨著她的旋轉鋪展開來,隨著她的舞步肆意飄飛,在她四周舞出了一片花的海洋!


    終於,鼓聲在一陣加急擊打之後,以震撼人心的巨大一響驟然結束。背對眾人的顧清歡也驟然停止舞動,唯美的碎花絲質裙擺緩緩落下,在地下鋪展開豔美的花海!


    眾人凝神驚歎,顧清歡驀然回首,回眸一笑,梨渦淺現!


    女子美到極致的眉眼,美到極致的神態,瞬間照亮了眾人的眼!


    眾人仿佛看見一隻鳳凰獨立於天地之間,帶著俯視蒼生的高貴,不染塵埃。女子眉梢間張揚的笑,更將這種出塵逼到極致!


    “雲兒!”忽然一道驚愕的聲音從清寧宮殿前傳來,打破了清寧宮內的寂靜。顧清歡回頭望去,眉眼間那張揚的笑意還未散盡,隻見得清寧宮宮殿門前,慕容珩和南唐攝政王正站在那裏。


    慕容珩眸中滿是驚豔,而南唐攝政王,竟然神色恍惚地看著她,似乎是在看她,卻又似乎透過她在看別的什麽人……看到顧清歡緩緩轉過頭來,南唐攝政王驚愕的眼睛正好撞入了顧清歡那含笑的眼眸中。忽然間他似乎看到了什麽,神色倉皇驚亂地躲避,以至於險些站得不穩摔倒在地。


    顧清歡正奇怪南唐攝政王為什麽這樣看著她,忽然這時候一道驚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顧清歡猛地回頭,竟然看到了一個和南唐攝政王神情一樣的人,那就是坐在高位上的太後娘娘……


    就在顧清歡在花海般的衣裙中驀然回首傾城一笑時,她眉眼中那自信張揚的笑意,周身那俯視蒼生不染塵埃的高貴,那釋放到極致的出塵……這一切看在太後眼中,太後隻覺得一陣恍惚,熟悉卻可怕的感覺湧上了心頭,讓太後瞬間臉色蒼白,猛地站了起來,一向端莊慈和,儀態萬千的太後娘娘忽然之間鳳儀盡失,她尖著嗓子道,“這不可能!絕不可能!你都已經死了!全都已經死幹淨了!怎麽可能還回來?!你想幹什麽,你究竟想幹什麽?!”


    “太後娘娘?”顧清歡本來正奇怪地看著神色異常的南唐攝政王,忽然聽到身後太後的驚喊聲,下意識地再次回身望去。可她前一秒淩空作舞未及退散的嫵媚嬌態猶在臉上,本是極其美豔的一幕,卻看在太後眼中成了極其恐怖的畫麵。


    “你看哀家做什麽,看哀家做什麽?!”太後尖聲叫了起來,她手將身前的桌子朝前用力一推,桌子上的東西嘩啦嘩啦灑落一地,引起一陣驚叫聲。驚叫聲中,太後手指指著顧清歡,尖聲的笑極為刺耳,“十六年前你就鬥不過哀家,就算是你回來了又如何?現在哀家是太後,你照樣鬥不過,鬥不過!哈哈哈!”


    太後似乎陷入了癲狂,她尖聲笑著,卻忽然臉色一白,似乎一口氣沒有上來,又似乎過度驚恐,在眾人萬分不解的目光下,雙目一翻,暈了過去。


    “太後姑媽!”


    “母後!”


    “娘娘!”


    剛剛還歌舞升平一片祥和的清寧宮頓時亂作一團。顧清歡依然跪坐在鼓上,看著眼前忽然發生的一切,蹙起了眉頭,太後昏倒前指著她說了那麽多奇怪的話,死了的人是誰?太後十六年前鬥倒的人是誰?太後說的話都是指著她說的,那太後口中的那人和她又有什麽關係?


    十六年前,又是十六年前!十六年前,還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靜靜地跪坐在那裏,顧清歡看似是嚇呆了,看著慕容珩慕容澈等人急忙奔向太後,宮女們有的上前扶著太後給她順氣,有的急著跑去喚太醫,顧清歡就那樣呆呆地低著頭坐在那裏,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沒有人再去注意她,因為明眼人都知道,太後忽然失態昏倒,和她脫不了關係……


    可眾人卻都忽視了顧清歡低下頭時,美眸中湧動著的複雜莫測的神色,她長長的睫毛垂下,如蝶翼翩躚,遮住了眸中所有的神態。


    ☆☆☆☆☆☆


    太後忽然昏倒,家宴也不了了之。慕容珩、慕容澈在寢殿內,太醫診著脈,而簡如玉等一眾人齊齊跪在太後寢宮之外,等候消息。


    因為太後失態昏倒的反常是因顧清歡而起,顧清歡識趣地沒有進去,也站在寢宮外等候。她站在跪著的一眾人旁,長長的睫毛垂下,如蝶翼翩躚,在臉上投下月牙般的麗影。


    不知過了多久,太後的貼身宮女出來,說太後已經醒過來了,但氣色還是很虛弱,需要靜養,現在不想見任何人,說外麵等候的人可以回去了。


    簡如玉等人和宮女磨嘰了一會兒,似乎很想進去探望太後,可無奈貼身宮女態度堅決,說什麽都不讓進,幾個人最後隻能失望地離去。


    “娘娘,陛下說他今夜要在清寧宮守著,讓您先回去。”青鸞也出來了,見顧清歡愣愣地盯著清寧宮緊閉的大門,上前一步低聲耳語道,“陛下知道這件事和娘娘沒有關係,太醫也說了,是太後娘娘最近思慮過多才會出現神情恍惚的症狀。如今殿內點了安神香,太後娘娘也服下了太醫開的藥,想必過不了多久就大好了。陛下心裏也不舒服,隻怕是委屈了娘娘,平白擔了這麽大個帽子。本想親自送娘娘回去,可剛剛送走了南唐攝政王,太後那邊又脫不開身,隻好讓屬下出來傳話,並且親自送娘娘回去。”


    “我沒事,他不用擔心我。”顧清歡收回了視線,晚霞在她身後給她披上了一個如雪般的白狐裘披風,宛如仙女般絕世出塵。


    見青鸞欲言又止,顧清歡微微笑了笑,她深深地忘了一眼緊閉宮門的清寧宮,緩緩轉身離開。


    不知什麽時候,潔白晶瑩的雪花又紛紛揚揚地落下,落在顧清歡臉上,發絲上,披風上。顧清歡伸出纖纖玉手,雪花落在她纖細的指尖,隨即消融,一點晶瑩的水珠順著她的指尖滑下。


    顧清歡仰頭望天,看著那紛紛揚揚的雪花,眸中光華流轉。


    這樣的大雪連著下了這麽多日,這麽多年了還是頭一次。不過看這幾日下的這麽多,看來是因為年快到了吧。


    ☆☆☆☆☆☆


    秀女所住的明月宮。


    一封信被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


    “小姐,將軍在信裏說了什麽?”賀飛燕的貼身侍女見賀飛燕把手裏的信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繼而手撐著頭,眉毛蹙得極深。侍女心裏一驚,忙問道。


    “北地今年雪災,雪已經連著下了一個月了,雖然陛下早已經派人前去賑災,但還是凍死了不少人。就在七天前,北燕的人又去騷擾邊境,爹爹忙著和他們周旋,卻沒想到他們竟然趁爹爹不備,派人去家裏偷襲,擄走了娘親,奶奶驚嚇之下病倒了,現在還昏迷不醒呢。”賀飛燕咬著唇,她重重地一拍桌子後,英氣的眉眼裏滿是憤怒和憂愁,繼而她捂住臉,眼淚順著指縫落了下來。


    “北燕的人,怎麽能這樣無恥!”賀飛燕的侍女聽了後隻覺得心驚肉跳,她眼睛也紅了,抓住賀飛燕的胳膊急切地說道,“小姐,那我們該怎麽辦啊?”


    “紫凝,我想回去。”賀飛燕從手中抬起臉來,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她濃眉大眼中寫滿了堅決,“雖然爹爹在信裏說了讓我安心呆在這天耀皇宮,可是我真的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這裏根本就不適合我,再說當初我來這裏也不過是給別人湊個數當個陪襯罷了。”


    “小姐,我們真的可以回去嗎?!”賀飛燕的侍女聽了她的話後也是眼睛一亮,“如果可以的話,那紫凝立刻去收拾東西。”


    “我也不知道,我想先去和陛下求個恩旨,於情於裏,陛下應該不會拒絕的。”賀飛燕站了起來,望向窗外,隻見窗外紛紛揚揚地下著雪,地上也鋪了厚厚的一層,一眼望去白雪皚皚,煞是好看。可她的心思,卻早已經不在這裏,而是飛到了她被擄去的娘親、病危的奶奶和與北燕人浴血奮戰的爹爹那裏。


    忽然間明月宮外麵似乎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和唏噓聲,接著是幾個宮女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都匆忙跑到側殿去找各自的主子。


    “小主,小主,不好了。”服侍賀飛燕的宮女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她臉色蒼白,連行禮都顧不上了,著急地說道,“小主,剛剛七海公公去儲秀宮傳了陛下的聖旨,陛下下旨遣散了儲秀宮所有的秀女,給了她們金銀財物,讓她們盡快離宮,而且七海公公似乎還帶了聖旨,正朝著我們明月宮來呢。”


    “什麽?”賀飛燕一聽,驚訝地站了起來,但她卻沒有宮女想象中的失落,而是滿臉驚喜,“這樣看來,七海公公一定是給明月宮也帶來了聖旨!紫凝,我們可以回家了!”


    “是啊,小姐,我們可以回家了!”紫凝緊緊拉住賀飛燕的手,主仆兩個開心的樣子,讓著急的宮女哭笑不得。


    似乎是七海帶著人到了明月宮,明月宮外喧鬧了起來,宮女貴女都走了出去,率先出去的是簡如玉,她帶著她的侍女風風火火地走向外麵。


    “走,快去看看。”賀飛燕一下子從興奮中緩過神來,也不顧外麵正下著雪,連披風都沒披便急切地飛奔了出去。


    “公公,可是帶來了陛下恩準我們出宮的旨意?”賀飛燕看到站在明月宮外的七海公公,急切地問道,眼睛裏滿是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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