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慕言以為自己聽錯,疑惑地看著她。


    “請……隨我來。”說實話,葉螢其實是有點兒別扭的,然而那物事是師父之前千叮萬囑說要給白慕言的,她無法忤逆。


    “好。”白慕言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微微一笑,跟著她離開了校場,往兵器庫的方向走。


    葉家的兵器庫其實很大,畢竟是世代為將的,各種奇怪的兵器應有盡有。


    倒是不知葉螢帶他來這裏是要幹什麽?


    葉螢帶了白慕言進來之後,並沒有急著獻寶,而是讓白慕言隨意觀賞了一下,眉宇間有點兒笑意,“陛下,將軍府的兵器庫還入你的眼嗎?”


    “唔,要聽實話嗎?”白慕言很認真地觀察了一番這琳琅滿目的兵器,他記得葉家老爺子嗜兵器如癡,可偏偏葉螢搗蛋,最喜歡破壞她老子的兵器,每逢葉螢不高興的時候,老爺子的兵器庫就要遭殃了。


    “當然。”葉螢隨意提了一柄銀槍甩了幾下,獵□□風撲麵而來,自有一份英姿。


    “自是比不上宮廷裏的兵器庫的,從數量來說,然而這質量……”白慕言拎了一柄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長劍,眉宇忽而有點兒冷,“雖然真的不想承認,卻是比宮中的好太多。”


    “所以,陛下,兵部是亟需改革了。”葉螢將□□放下,又帶著白慕言來到一長桌之前,這長桌擺設普通,僅有一盞油燈在上麵燃著,發出“劈啪”聲響,照亮了長桌上放置了的一個長方形的檀木盒。


    “陛下平常有趁手的武器嗎?”葉螢並沒有立即打開檀木盒子,而是問道。


    “你又知道我會武功?”白慕言會武的事情並非是所有人都知道,起碼為了掩人耳目,他從來不在董舒麵前露出一絲一毫他很有內力、武功很高強的樣子。


    宮中,一向隻能以自保為主。


    葉螢斜睨他一眼,忽而覺得白慕言問出的問題很不在智商,她從軍十數載,他身上有沒有功夫一探就知,何用去猜?


    “好吧,看來我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白慕言自嘲一笑,安然接受葉螢投射過來的鄙夷的目光,他重又將目光投到麵前的檀木盒子上,“所以葉少將軍是給我準備了什麽趁手的武器?”


    “並非是什麽奇兵利器,不過是偶或得到的一塊好材料,一直沒有機會也沒有把握鍛造而已。”


    說著便打開了眼前的木盒,露出裏麵一柄看上去沒什麽奇特,但是仔細一看,居然通體透明的寶劍來。


    “這是……?”白慕言臉上漸露驚奇和詫異之色,寶劍他是見得多了,然而通體透明且在燭火的照射之下透出銳利藍光的寶劍他卻是第一回見。


    禁不住將劍捧起,以為會很沉,然而手中卻是輕而無物,讓他又是一喜,此等寶物當世不出也。


    葉螢在一旁看著一直沒有作聲,隻是細細觀察他的眉眼,發現他唇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的時候,才問道:“陛下喜歡嗎?”


    白慕言抬頭看著她,一向隱藏情緒的眼底忽而綻露出一絲驚喜和深沉的喜悅,“喜歡……怎麽能不喜歡呢?”


    然而不知是他是歡喜過度還是這話是對著葉螢說的,居然生生在二人之間生出一絲曖昧的氣息。


    葉螢微微側過了頭,避開他容光幾近絕色且溫暖的臉,小聲答道:“您喜歡就好。”


    “唔。”白慕言稍微斂了笑,長指滑上劍身,冰涼的觸感立即傳來,不由好奇,“這劍是由什麽鍛造而成?”


    葉螢聽他問到這個問題,麵色有點兒尷尬,“實不相瞞,我也不太清楚這是什麽材質所製,即使是蕭風憑見多識廣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隻知道這是獨一無二的一份材料,除卻這一份之外,再無法得尋。”


    白慕言沒有想到葉螢也不知道這劍的材質是什麽東西,不由愣了愣,“你也不知道?”


    “是。陛下如果有所疑慮的話……”


    “不,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白慕言立即打斷她的話,麵上毫不保留呈現出欣喜的神色,“葉少將軍送給我的東西,我又怎會去懷疑去嫌棄?”


    葉螢沉默地看著他,忽而發現白慕言很擅長把天聊死。


    他這般毫無條件地信任自己,根本讓她無所適從。


    “陛下,這劍並無開封,您需要使用的時候可隨時傳召蕭風憑。”


    葉螢斷定白慕言短期內不會使用這柄劍,是以如此說道,忽而她又想起一些好玩的事兒,微微笑了笑,“蕭風憑此人雖然是個王八,但是在兵器鍛造上算得上是鬼才,陛下在此劍開封之日定會有意外之喜。”


    “此話當真?”白慕言也笑了起來,今天來葉府實在是收獲頗豐,不僅說服了葉拓讓他暗中歸順,更是得到了葉螢所給的奇兵利器,讓他心頭一直籠罩著的陰霾都消散了一點兒。


    “臣哪敢欺君?”許是這氣氛過於熱絡,葉螢在他麵前也沒有那般拘謹,而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聲音愉悅。


    兩人相視而笑,隱有默契彌生,白慕言覺得頗為不可思議,卻是聽見葉螢在那邊相問,“陛下,您的病症可好了一點兒?”


    “……這問題是要我怎樣回答呢?”白慕言語氣輕鬆了一點兒,帶了點自嘲的意味,“你把過我的脈,知道我中毒已深,一時半刻是不可能好得起來的。”


    “……您中毒多久了?”明知道不應該相問,但還是忍不住。雖則說磨得宓淵有空便要替白慕言診斷一番,但是搜集多一點信息回去的話,宓淵應該會更上心一點兒,更何況,在她眼中看來,宓淵定不是一個遊手好閑的黃綠大夫,既然有這麽強悍的江湖勢力,定然要謀劃一些什麽。


    這也隻是你我心照不宣罷了。


    白慕言沉了沉目光,其實並不大想回答葉螢這個問題,然而,看到她略帶著殷切的眼神,還是柔軟了心情,“自娘胎便有此毒,上回說是董舒給我下的,其實也隻是她控製住我的毒性罷了。”


    說得倒是風淡雲輕,卻是隱藏腥風血雨。


    他話中的意思最明確不過,董家在董舒進宮之前早已對他母妃,也即是當時的皇後起了歹念,知道先皇必定不會放棄他讓他當太子,是以才這麽早就密謀,讓他一出生就先天不足,越到後麵身體狀況就愈加的不濟事。


    葉螢自然是能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節,董舒之所以能權傾天下,大部分原因由於她的出身,董家是大冶王朝的開國功臣,世代承爵,所擁有的封地財產幾近富可敵國,而到了董舒這一代雖然董家人丁單薄,然而卻是門生食客遍布,即使董老爺子隱退了,不再露麵,董家仍舊抓緊了機會把持著朝政,可謂說白慕言的病是他們最大的籌碼。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期榜單好像輪空了……不過有沒榜單也是老樣子orzzz。然後,新文我終於差不多想好了最終設定了,如無意外應該會很好玩兒吧。哈哈。


    第60章 59.回禮


    但是,或許一開始是這樣的,又或許董家的人想過一旦董舒誕下子嗣,他們便將白慕言除掉,然而董舒不知為何即使極受寵愛也遲遲沒有孕兆,直至先皇重病之時才傳出她的喜訊。


    可惜那時候皇位的繼承人早已成為定局,白慕言深得先皇喜歡,無論是在世之時還是彌留之際,都絲毫沒有動搖。


    因著先皇的決斷,所以董家才沒有明目張膽除掉白慕言,而且白慕言也並非真的是孤立無援,至起碼鎮國公容府是永遠站在他這一邊的,鎮國公府的勢力與董家的很可能不相伯仲,董家就算再猖狂,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雖然,現在已經做得很過分了,但,尚在白慕言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隻要在矛盾激化到董舒要殺自己之時,他有足夠的籌謀去抗爭便可以了。


    現如今,還隻是一個開端,他還沒有足夠的把握。


    “我聽陛下的意思,好像很不把自己的病症放在心上?”葉螢聽出他話中的不以為意,禁不住側眸看他一眼,似要看出一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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