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頭一回的激動狂亂,張嚴之輕攏慢撚,著意將這快樂延長,弄得樂天實在受不住了,“張嚴之……你快些……給個痛快吧!”他邊哭邊弓起了身,竭力地去靠近正慢慢折磨他的張嚴之。見他流淚,張嚴之俯身以唇為帕卷走了他麵上的淚珠,雙唇碾過樂天脆弱的眼,“趙樂天,你要的……我都給你!”一直到黃昏晦暗的日光轉過,牆上的身影仍是交疊起伏的姿態。樂天叫了一下午,嗓子也啞了,人亦是要瘋了,張嚴之聽著他沙啞的求饒卻愈是亢奮,又要了他兩次,真到月上柳梢頭時,才雲收雨歇。懷裏的人麵色雪白,睫毛微微顫動,雙唇遍布細碎傷口,卻仍微微嘟著似還在祈求人的憐愛,張嚴之知道他已是受不住了,俯身輕舔了舔他的唇,趙樂天無意識地嘟囔了一句,“張嚴之……別鬧了……”“不鬧了,你睡一會兒。”張嚴之親了親他汗濕的鬢角,心道:張嚴之,這個人是你的了,屬於你一個人的了。第147章 公主萬福11侍從早被打發去了院子外頭,抬首望向彎彎新月, 百無賴聊地猜測首輔大人與長公主之間到底糾葛如何, 想著想著又覺得與他何幹,不禁覺著有些好笑, 按他看來,首輔大人心傲氣高, 怎麽可能甘心做一個女子的裙下之臣。院門在後頭被打開,侍從回頭, 便見張嚴之麵上帶著淡淡笑容, 嘴角彎得像隻偷了腥的貓,“去打一桶熱水。”侍從低頭應道:“是。”糟了糟了, 他瞧首輔大人的神情仿佛與他新婚之夜與妻子洞房後簡直一模一樣!侍從恍恍惚惚地帶人抬了桶,一抬水桶進臥房,侍從便聞到屋內完全無法掩飾的濃烈味道,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他心思恍惚,倒水的時候都差點倒自己腳上,那可是長公主啊!到底是長公主瘋了還是首輔大人瘋了!“還累嗎?”侍從聽到首輔大人溫柔的聲音。長公主似乎回了句什麽,聲音太輕,他沒聽清楚, 後便聽到首輔大人低低的笑聲,那笑聲便是他一個男人聽了都有些臉紅。屏退了眾人, 張嚴之抱起軟綿綿的趙樂天將他輕輕放到浴桶裏,動作溫柔地替他擦洗,樂天趴在浴桶上, 睫毛沉重地扇動著,側著臉看張嚴之,張嚴之敞開了長袍,露出一身漂亮的肌肉,神情專注地擰了軟巾替樂天擦身。樂天忽然對他伸了手,張嚴之微一挑眉,“何意?”“下巴,”樂天手上下扇了扇,“讓我摸摸。”張嚴之失笑,雖是莫名仍是乖乖地往前湊了湊,樂天撓了撓他的下巴,他們鬧了快一天,張嚴之下巴上胡子都冒出來了,樂天低低道:“像大貓。”張嚴之微笑了笑,現在趙樂天說他是什麽他就是什麽。樂天收回手,轉過臉愜意地呼出了口氣,將臉埋在臂彎裏,熱氣熏在他臉上麻麻癢癢怪舒服的,“張嚴之,你挺不錯,以後可以常來宮裏陪我。”張嚴之拿著毛巾的手頓住,趙樂天的語氣他聽了就覺得不對勁,不動聲色地繼續為他擦洗,柔聲試探道:“你喜歡的話,住在張府也行。”“最近還是算了,太招人眼,待我成了親,出宮建府,我讓皇上把公主府安排在張府附近,也效仿安康公主在張府與公主府之間挖一條地道,到時便方便多了。”樂天慵懶道。張嚴之越聽臉越黑,心中怒火翻騰,麵上仍保持淡然,趙樂天這個性子,你跟他對著幹,他必定跳腳,不如先穩住徐徐圖之,張嚴之壓下怒火,強笑道:“你考慮得倒也周全。”樂天懶懶地‘嗯’了一聲,水霧蒙蒙飄散在他周圍,他昏昏欲睡地緩緩道:“張嚴之,我困了……”張嚴之心裏憋著火氣,本想讓他好眠,如今卻是不肯了,抬手將長袍褪下,一腳也踩進了浴桶,頓時桶中之水漫了出來,樂天回眸掃了他一眼,勾唇輕笑,沒有示弱反而迎唇而上。分明已經疲累不堪,卻不願露下風,這個人哪……張嚴之的怒火在趙樂天麵前總是不堪一擊,吻著身下人破碎的紅唇,張嚴之的心又慢慢軟了,原本想好好收拾一下他,臨了頭卻是百般溫柔討好,將樂天伺候得舒爽無比,連頭發絲都在發麻。“張嚴之,你這不知廉恥的東西,哪裏學的好手段?”樂天捧著張嚴之一張俊臉,輕咬了口他挺翹的鼻梁,輕歎了一聲。張嚴之麵上笑意蕩開,清貴的俊臉上平添了兩道牙印,令人浮想聯翩,他低聲道:“要討公主的歡心,臣自當盡力。”“啊……”樂天綿長地叫了一聲,懶懶地倒向張嚴之,聲音微弱道,“別鬧了,我真的累了……”張嚴之怒氣散得七七八八,也就不再惹他,細致地替他擦幹淨,收拾妥當了將他抱回床榻,又匆匆將自己擦淨,一齊鑽進了薄被,懷內軟玉溫香鼻息輕輕,已熟睡入夢,張嚴之深深凝望著如玉麵孔,忽然想:趙樂天能在幾個人麵前真正地展露自我,也隻有他罷了,慢慢來,總有一天能真正地走到他心裏。春日漸遠,天氣慢慢變得炎熱,樂天繃不住滿臉悶人的紅妝,終於還是卸了,坐在風涼的禦花園品茶,宮婢們守著八角亭誰也不讓靠近,除了……“拜見首輔大人。”張嚴之微微點了點頭,徑直走入亭內,佳人正半閉著眸子乘涼,微風襲來發絲微亂,張嚴之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樂天已慢慢睜開了眼,調侃道:“首輔大人議完事了?”張嚴之見他白皙的臉龐因為暑氣浮上一絲紅暈十分可愛,伸手輕勾了勾他麵上的發絲,低笑道:“未曾想夏日裏也有桃花可賞。”張嚴之文人風流知情知趣,樂天最愛聽他說俏皮話,麵上繃得緊緊的似是不悅,雙腳不輕不重地踢了張嚴之膝蓋一下,“貧嘴。”張嚴之微微笑了,也不顧忌是在宮裏頭,更不顧忌是在外頭的禦花園,撩開莽服官袍,擠在軟塌上按著樂天細細啄吻耳鬢廝磨,樂天從鼻尖裏微哼出聲,雙手從推拒慢慢勾上了張嚴之的脖子。官服材質微涼,樂天拽著不覺手心出了汗,猛地推開張嚴之,往後仰開,露出修長雪白的脖頸,嫌道:“你身上有汗味。”張嚴之被趙樂天嬌得無話可說,分明是個男子卻當女子養大,隻養了一身嬌慣脾氣,偏張嚴之就愛他嬌,張嚴之湊過去低聲道:“嚴之聽聞宮中明清池冬暖夏溫,公主可否能賞嚴之一回?”樂天斜睨了他一眼,“放肆。”明清池原是先帝為心愛的後妃所建,奢華無比,先帝死後此處便空了下來,趙琰後宮空虛,皇帝有專門的禦池,宮內又無後妃,唯一的‘女’主子趙樂天是個男的,一見到明清池裏頭的奢靡模樣便知此處之用,所以也不曾踏足。雖無人踏足,此處亦養護得極好,乳白的溫泉滾滾,池邊鮮花盛開,花瓣自然地掉落水中散發陣陣幽香,又有花木掩映,浴池雖在外頭卻保留了一絲絲隱秘。樂天:統治階級可真他媽會享受啊。樂天回眸對身後的張嚴之道:“首輔大人在外頭候著吧。”抿唇一笑,挑釁似的入了內。張嚴之啞然失笑,這是故意又在逗他。想來他那時在宮裏宮外逗弄他,被他記了仇了。張嚴之站在外頭遠遠地從花木掩映中瞧著趙樂天屏退了宮婢,一雙白嫩的手搭上肩膀處的火紅裙衫,手指微微一動,衣裙落地,露出若隱若現曲線優美的背部,似是特意還回眸瞧了他一眼。張嚴之喉結滾了滾,輕搖了搖頭。樂天坐在溫度剛好的泉水裏,撩起一片花葉,自在得很,不過片刻,卻聽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卻是張嚴之穿著玄色侍衛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本是文官模樣,穿上宮內侍衛服之後卻又顯出武將般的男子氣概,樂天眼睛一亮,嘴上卻道:“誰準你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