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今天這麽高興的日子。”杜雲棠摟住程樂天,兩人背對著宴會廳,頭碰著頭,杜雲棠低聲道,“放心,這樣他們是看不出來的。”偏過臉又快速地親了程樂天一下。樂天氣道:“我真走了。”“你敢?”杜雲棠漫不經心道,“今天晚上我幹不死你。”程梨去上學了,現在樂天一人一貓在家,杜雲棠更是肆無忌憚,在小公館已經不論時間地點了,想到就幹,昨晚也是按著樂天在樓下小廚房幹他,還威脅他不來慶功宴,今晚就在院子裏幹他。程樂天麵上浮現出羞憤的紅暈,低聲道:“流氓。”“多謝誇獎,鄙人正是資深老流氓。”杜雲棠瀟灑地笑了笑,拿過程樂天手裏的香檳喝了一口,又將酒杯喂到程樂天嘴邊,“嚐嚐,法國的。”程樂天知道不喝他是不會輕易罷休的,張開唇微喝了一口,杜雲棠使了個壞,手一傾,將剩下的酒液全潑在了程樂天的大衣領口。“你!”樂天狠瞪了他一眼。杜雲棠揚聲道:“抱歉,抱歉,我帶你上去換件衣服。”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正大光明地拉著樂天上了樓。杜雲棠拉著樂天的手推開了門,“這是我的房間,你沒來過吧。”樂天眼神望了一圈,低低道:“挺大的。”是大,三間屋子拚在一起,中間還有回廊,抵得上一般家庭一整套房子了。杜雲棠拉著樂天來到書房,書房有一張歐式的黑木書桌,書桌上零散地擺著許多文件,杜雲棠拿起擺在桌上的一個相框給程樂天看,樂天一看就愣住了,那是他十五年前第一次登台時的扮相。“還記得嗎?”杜雲棠柔聲道。樂天伸手拿過相框輕輕撫了撫,相機隻對準了他一個人,俏生生地捧著花,嘴角抿著羞赧地笑,因還上著妝,像個小姑娘似的,相片的右下角有一片藏青的衣袍一閃而過,那是他的師父。“別哭啊,”杜雲棠見程樂天簌簌落淚,慌道,“怎麽哭了?”抽出西裝裏的手帕給樂天擦眼淚。樂天慘笑了笑,“沒事,就是想起從前的事,有些感慨。”——“你想唱戲?”——“我想。”——“我收徒隻有一個規矩,隻收清白人,唱清白戲,做清白事,你能不能做到?”——“師父,我能。”——“你別忙著應,這一行,清白是最難的。”——“師父,我能,我一定能。”樂天胡亂抹了把眼淚,放下相框,掩飾般地望向別處,“潑我一身酒,就為了讓我看這個?”“當然不是。”杜雲棠忽然一把抱起程樂天的腰,轉了一圈將他放到書桌上,含笑道,“我是迫不及待地想單獨與你分享我的成功,旁人都不配。”他眼中的神采隻可用‘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來形容,生意場上意氣風發,情場也勉強算如意,最起碼程樂天這人實實在在是他的,杜雲棠覺著自個兒簡直就是命運的主宰,上天的寵兒。樂天回避了他的眼神,低聲道:“你有今日的成就我一點也不意外,因你本就並非池中之物,自然會有遇水化龍這一天。”杜雲棠湊上去親了一口他的唇,“你就是我的水。”樂天微微怔住了,再一次回避了他,程樂天是杜雲棠的水,杜雲棠卻是程樂天的劫。杜雲棠對程樂天的冷淡不以為意,除了在床上,程樂天一貫是這麽冷淡的,他今天實在太高興了,高興到就算程樂天現在騎在他頭上來回打他的臉,他也不會生一下氣的,他湊到程樂天頸邊深吸了口氣,“樂天,我真高興有你陪在我身邊。”樂天伸手撫摸了一下杜雲棠的狗頭,隻想給他一句,要幹就幹,不幹就滾,少點土味情話,多點身體溝通,這個世界就會更和諧友愛。“今晚留下來吧。”杜雲棠拘著程樂天低聲道。程樂天臉色立即變了,作勢要跳下書桌,被杜雲棠摟在懷裏,靠在他胸前撒嬌道:“就留下來嘛,以後你也是要成為杜家的一份子的,遲早是要習慣的。”“杜雲棠!”程樂天忍無可忍,輕喝了一聲,“你放不放手?!”杜雲棠輕輕蹭他,“我求你,當我求你成不成?”程樂天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靜道:“你叫我來,我來過了,現在我該走了。”“就算是朋友,留宿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杜雲棠依舊不依不饒。“不成。”程樂天差點就要說‘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用力去推杜雲棠緊箍著他的胳膊。杜雲棠臉色也沉了下來,程樂天別別扭扭地偏不肯公開他們的關係,嘴上也不願意認,除了在床上獻祭般的順從,別的全不順杜雲棠的意,杜雲棠看不明白,若說程樂天當真不喜歡他,程樂天那樣清冷的性子怎麽肯一次又一次地上他的床?“那行,既然不願意留,”杜雲棠伸手摘了眼鏡,隨手往書桌上一扔,慢條斯理道:“咱們現在就把夜裏該辦的事給辦了。”書桌上的文件全被‘嘩啦’掃落在地,樂天被抵上書桌台,杜雲棠要來扯他的內袍,他慌張道:“別……我、我自己來……”他怕衣服被杜雲棠撕爛以後他今日真的走不了了。脫下自己裏外的衣袍,光裸的背部貼上冰涼堅硬的書桌台,程樂天不禁打了個冷戰,眉眼微蹙,輕聲求饒道:“雲棠,算了吧,晚上、晚上回小公館再……再……好嗎?”杜雲棠冷著臉,沉默地抬起程樂天的腿一直抬到他肩上,樂天微微抖了抖,仍不放棄道:“雲棠,當我求你了。”杜雲棠俯下身,將程樂天兩條柔韌的腿壓開,輕聲道:“樂天,我求你的時候,你怎麽不應呢?”杜雲棠不顧樓下雲集的賓客還在等他這個主角,就這麽在這張碩大的書桌上,狠狠地幹了程樂天,程樂天先是冷得發抖,後又熱得要命,整個人都要融化開了,他不得不承認他的身體早已屈服在杜雲棠之下。書桌被兩人的動作推動著在地板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樂天的兩條腿已不由自主地緊緊纏上杜雲棠結實的腰,輕吟淺唱,喉中發出動聽的聲響。樓下宴會廳裏的賓客忽然抬頭。“這樓上什麽聲音?”“不知道,像是什麽東西倒了?”杜老爺子沉了臉,又揚起一個笑容,解釋道:“樓上最近新開辟一間小屋,大約是傭人正在收拾東西。”在眾人又埋頭聊天飲酒時,招來一旁的杜盛明,“上樓去瞧瞧你二哥在樓上幹什麽呢。”杜盛明沒心沒肺道:“二哥能幹什麽,不是程樂天來了嘛,跟他說話唄。”杜老爺子直接給了他一棍,吹胡子瞪眼道:“叫你去你就去,屁話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