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三在村裏遊手好閑,整日無所事事,因此不管什麽消息他都是一個人打聽到的,堪稱吳家村的包打聽。“師弟?”吳飛擦了擦沾著灰塵的手,跟著吳阿三往外麵走,“那兩人叫什麽名字,現在已經進村了嗎?”登州他就隻有一個同窗,那就是林晨,可林晨已經回了汴梁,不僅如此,林晨也不是他的師弟,他們兩人是同齡的。他倒是有幾個師弟,但那幾個師弟也都在汴梁,這會兒誰會過來?誰又會過來?吳飛心裏隱隱有個猜想,他覺得那個會幫助他們的少年會來,但他卻又不敢相信。但越是不敢相信,越是覺得不可能,那麽來的人就越有可能是他。因此,看見站在村頭大樹下休息的魏拾遺的時候,吳飛的心裏不知道是震驚多一點還是驚喜多一點。“拾哥兒……虞……”吳飛嘴裏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魏拾遺身邊的周,但他嘴裏的虞候還未說出來,就被魏拾遺打斷了,“周看我一個人來看你,很不放心,所以就跟著我一起來了。”吳飛滿眼震驚,周虞候怎麽來了?堂堂虞候怎麽會來他們這個小村子?魏拾遺卻繼續說道:“吳師兄,我們在路上走了許久了,快帶我們進去喝口水休息一下吧。”經過了幾天的時間,他們終於到了吳家村。與此同時,他們也該和吳飛說一說他們為什麽會來,不過這裏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啊?好。”也顧不上心裏的驚訝,吳飛連忙應下,連忙招呼魏拾遺和周跟著他走,下意識的,他對周的態度很是恭敬。吳阿三拉了下吳飛的袖子,低聲問道:“吳飛,那兩人是誰,真是你書院的師弟?看起來不太像啊。”魏拾遺當然是他師弟,可是周絕對不是,但周此時也說是他師弟,一定有什麽理由。於是吳飛連忙恢複了鎮定,說道:“嗯,他們都是我的師弟,他們應該是擔心我為什麽沒有回汴梁,所以來看看我。”是嗎?吳阿三不怎麽信,那個年紀小點的他相信是師弟,可那個年紀看起來大點的,怎麽看也都沒一點吳飛關係很好的師弟的樣子。可吳飛已經走了,所以他也就沒機會繼續問。進到家裏,吳飛連忙把門關上,然後讓阿娘進屋裏待好,就拉著魏拾遺和周在院子裏坐下了,帶著疑惑問道:“拾哥兒,你怎麽來我這裏了?”不僅是他自個兒來了,還把周給帶來了。周那是誰?不說是大宋的風雲人物,可在汴梁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那樣的大人物怎麽會來他這裏。吳飛有些緊張,魏拾遺卻是說道:“師兄,我這是來看你的,聽說你沒有回汴梁,我有點擔心,這就來了。至於周嘛……”拖長了點聲音,魏拾遺很是尋常的說道:“他擔心我一個人上路不安全,就跟著我來了。”魏拾遺態度很是平常,他和周的關係其他人遲早也要知道,所以他也就沒隱瞞的心思。況且周此次出行很是隱匿,目的更是不能隨意說出口,正好他和周在一起了,就能用這借口解釋為什麽周會跟著他出來。周這次出來的任務很隱秘,尋常人根本不能知道,所以他也就隻能隱瞞周出來的真實原因。當然,為了讓周的任務順利一點,這些日子他們會在吳家村落腳,從吳家村開始,漸漸往周圍擴展,收集文縣縣令貪汙的證據,同時當時機成熟的之後,周也會偷偷的潛進縣府拿到更為確切的證據,讓文縣縣令得到應有的懲罰。至於吳飛會怎麽看,魏拾遺也猜想過,最後他左思右想隻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按照吳飛的性格,他不會說什麽,頂多是有些驚訝。果然,在魏拾遺這麽說了之後,吳飛立即瞪大的眼睛把他和周看了又看,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反應過來的一般,說道:“你們竟……竟是這般的關係麽。”但接下來他的說辭卻是讓魏拾遺怔愣了一瞬,出乎了他的猜測,“想來也是,之前你和周虞候的關係就不一般,如果是這樣的關係的話,倒也是說得通。”不過隱隱的,他的話裏卻是有些別的意思。這下弄得魏拾遺有些尷尬也有些不自在,他看了眼身邊老神在在的周,心道果然周老早就開口行動了,還非得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看吧,連他身邊的好友都覺得他們的關係不正常。周很是自在,在吳飛說了那句話之後心裏更是愉悅,甚至罕見般的看了眼吳飛,對他輕輕點了點頭,“嗯,你知道就好。”這般隨意的態度可比魏拾遺自在多了。吳飛:“……”經過了這番談話,魏拾遺和周就在吳飛家住了下來,農村的房子大多都是自建的,很是樸素,不過卻很大。因為農村一般都會有許多親戚,就算不是親戚,和這周圍方圓幾裏的村子裏的人都會沾點親帶點故,因此如果家裏來了人,為了能住下,房子都修得比較大,也比較多。魏拾遺和周就隻是兩個人,因此也就住得下。不過為了躲人口舌,魏拾遺和周還是沒有住在同一間屋裏,而是一人住了一間。接下來的幾天裏,魏拾遺和周就是一副真的是來看吳飛的樣子,在村子裏和那些人說說話,也偶爾幫吳飛他們做點事情,魏拾遺是大夫,在這裏也有了些用處,那些村民有個頭疼腦熱的,吳飛忙不過來,他就會去幫忙。就這樣,他們一轉眼就在吳家村住了兩三天。這天晚上,魏拾遺吃完飯出來上了一個廁所,卻被吳飛拉著手出了院子到了一個陰暗的地方。“吳師兄,你這是幹什麽?”魏拾遺疑惑的問道。吳飛噓了一聲,讓魏拾遺放低聲音,他低聲道:“拾哥兒,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和周虞候在一起是自願的嗎?”魏拾遺這才明白那天他為什麽覺得吳飛話裏有別的意思了,原來那天吳飛雖說看似接受了他和周的關係,但實際上話裏卻是不自覺的露出了一些擔心,而且也沒有平常好友會露出的那種祝福表情。原來,他是在擔心他和周在一起是不自願的。魏拾遺笑了笑,道:“我自是自願的,我若是不自願,他也不可能逼迫我。”“那就好。”吳飛放心了,他繼續道:“隻是你還是要仔細一點,周虞候的身份不平常,你們在一起可能會受到一些阻礙,你總要為自己考慮考慮。”魏拾遺沒說什麽,隻是笑笑,“行,我知道的。”“好,那我就沒什麽可說的了。等等,周虞候陪你出來這麽多天,不會有事嗎?”魏拾遺愣了愣,回道:“沒事的,朝廷那邊他已經告了假,不會有影響的。”看魏拾遺心裏有數,吳飛也就沒說什麽了。然後,魏拾遺才和吳飛一起回了吳家。晚上,魏拾遺在床上躺著,當吳家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一個人影悄悄摸摸的摸進了魏拾遺的房間,然後上了床,把魏拾遺抱進了懷裏。雖然兩人睡的不同的屋,但每天晚上周都是到魏拾遺的房間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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