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切被一位官員給改變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包青天包拯,包拯是個工作狂,到了過年也不會停下來休息,他看到那些個官員們耍得厲害,就向當時的皇帝仁宗提議把假期縮短,然後……仁宗允了,就變成了隻有七天。官員們都上班了,普通人自然也要開始工作了。於是在短短的熱鬧了幾天之後,大宋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整個汴梁隻餘下了年後的喜慶。魏家醫館也重新開張,李家酒家也重新迎來了客人,李記成衣店也開始製作精致的衣服。這天,魏拾遺正在給魏拾歡收拾東西,他給魏拾歡找了一個先生正是給她開蒙,那個先生是個女先生,這個時代女子雖說不能考取功名,但學習知識的女子並不少,魏拾遺就拖了熟人找了這麽個先生,交了束,把魏拾歡送去讀書了。然後,魏拾遺也該去太醫局上課了。今年他已經重新換了一門專業,轉到了王助教的門下,在他那裏學習。一開始學習,就如同魏拾遺之前所猜測的那樣,他在王助教那裏學得非常順利。他本來就是外科醫生,自然學習外科才會進步神速,而不是學習中醫的時候‘水土不服’。隻是魏拾遺從書院出來的時候,居然看到了鄭雙成那白白胖胖的小少年,登時他就驚訝了,鄭雙成不是已經考核合格了麽,怎麽還在書院裏?想著過年的時候鄭雙成還說他們不會怎麽見麵,結果現在就又見麵了。魏拾遺看到了鄭雙成,鄭雙成自然也看到了魏拾遺。他一張白臉臊得紅紅的,支支吾吾的道:“我阿爹說我雖然考核成功了,但是成績不怎麽好,所以為了不讓我成為庸醫,就讓我重新回書院再讀一年。”既然還有這種事,不過好像鄭雙成考核的成績是不怎麽好,他之前也去看了一眼的,鄭雙成的名字幾乎是排在最下麵。魏拾遺沉默兩秒,麵色不改的說道:“沒事,下次你一定會有個好成績。”“……”鄭雙成都要哭了,“拾哥兒你這樣安慰我是不對的。”魏拾遺眉頭糾結在了一起,他不怎麽擅長安慰人,想了許久又說道:“你阿爹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來年你肯定能有一個好成績。”鄭雙成:“……”還不如不安慰。“那……”魏拾遺試探道:“你想想我,我可是連考核都沒過,你會不會感覺好點?”鄭雙成一抹鼻子,算是看明白了魏拾遺這不可救藥的情商,說道:“不會!”不過經過這件事,鄭雙成的心情總算是沒有那麽低落了,正如同魏拾遺所說的那樣,要是他學藝不精去救人,但是把人給治死了,那就不單單是學藝不精了。深吸一口氣,鄭雙成很快就活蹦亂跳了,他對魏拾遺道:“拾哥兒,新年那會兒聽說琉璃亭新出來了一個戲曲,我現在心情不好想去聽聽,你要不要陪我去?”“琉璃亭?”魏拾遺臉色微變。“是啊,就是琉璃亭,那家的戲曲最是好看,也有專門的大師編排戲曲,你還不曾去過吧,這次陪我一起,也算是長長見識。”魏拾遺想了想,道:“好。”接下來,兩人就往琉璃亭去了。那琉璃亭的戲曲真的很好看,這次新出來的戲曲講的是兩個情投意合的情侶因為家庭緣故不得不分離,最後雙雙殉情的故事。上麵那兩人把生離死別,愛恨情仇表演得淋漓盡致,在下麵觀看的一眾人都忍不住抹眼淚,到了高潮,男女主共同殉情的時候,鄭雙成居然誇張的哭了出來,不過那裏麵究竟有幾分是為了戲曲而哭那就不得而知了。鄭雙成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也就沒有注意到一邊的魏拾遺情緒變化。其實這戲曲,魏拾遺是看過的,隻是當時他陪著的人不是鄭雙成,而是周。新年那幾天,周就讓他陪著來看了一場這戲曲,當時他覺得沒什麽,畢竟在現代看過的電視不計其數,各種故事也數不勝數,這戲曲裏麵表演的故事算是老套,沒有新意的了,可是現在,魏拾遺卻覺得有些不同。尤其是身邊坐著的是鄭雙成,越發的讓他覺得他和周來看的時候不一樣。說起來周已經去宮裏上班了,他們下次見麵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或許是這幾天.朝夕相處,猛地不見周,魏拾遺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拾哥兒,你在想什麽呢?”魏拾遺正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突然聽到了鄭雙成的聲音。鄭雙成再次問道:“拾哥兒,我們該走了,你剛出神想什麽去了?”魏拾遺連忙回道:“沒想什麽,就隨便想了想。”“嘻嘻,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鄭雙成一臉促狹,“你定是看見了台上的表演,心裏也想小娘子了。”沒想小娘子,倒是想了小郎君,魏拾遺暗忖。不過被鄭雙成這一打岔,魏拾遺倒是沒有繼續想下去了。接下來的時間,魏拾遺便數著時間過日子,一月,二月,三月,四月……,四個月時間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在不經意間,就到了四月。熙寧二年二月,宋神宗任命王安石為參知政事,王安石提出當務之急在於改變風俗,確立法度,提議變法,宋神宗讚同。為指導變法的實施,設立製置三司條例司,統籌財政。同年四月,遣人察諸路農田、水利、賦役。魏拾遺知道這些變化,一是因為周那裏時不時的給他一些消息,二是王安石最近變得繁忙,他偶爾和他見麵,都見到王安石伏在桌上書寫。說來其中還發生了一件讓魏拾遺高興的事,那就是魏拾遺去見王安石的時候,那王老先生讓他站在一邊給他研磨,偶爾還會在寫東西的時候分神教他一些詩詞,雖說魏拾遺不怎麽聽得懂,也不能看王老先生寫了什麽,但是這份信任卻讓他很是高興。心中有高興的事情就想和人分享,隻是鄭雙成他們不行,魏拾歡不行,李三叔他們更是不行,唯一能分享這件喜事的竟然隻有周。於是等周休沐,魏拾遺就半遮半掩的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周聽完,臉色都微微變了一變,“王老先生讓你給他研磨鋪紙?”魏拾遺點頭,對周的變化有點不明所以,“是的,怎麽了?”“你……”周罕見的歎了口氣,他說道:“要是你學識好一點,你說不定就會成為王老先生的學生了。”魏拾遺驚了,學、學生?周的失望溢於言表,告訴魏拾遺還真是這樣。魏拾遺如今給王安石做的那個活計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自古以來,書房都是一個人很重要的地方,除非很信任的人,不然都不能進去。而書寫的時候更是如此,非得有意教導或者信任的人,都是不能進去的。要是魏拾遺在詩詞歌賦上麵有造詣,說不定王安石就會收他做徒弟。聽到周這麽說了之後,魏拾遺去王安石那裏的時候更是勤勉,也因為這個猜測太過於驚天駭俗,就給魏拾遺的心情造成了一些激蕩,於是就偶有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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