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惠音搖搖頭:“現在母親都挑花了眼,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挑錯了,還要有一段時間才能有結果呢。”


    崔靜嘉噗嗤笑了出來,三姐妹裏,也就崔柔嘉是這般了。


    她早早的就訂了親,根本沒有一家女百家求的盛況,再說崔惠音,最開始訂給趙清銘,後來出了這麽個意外,卻又峰回路轉遇到了傅嚴波。


    說不正常倒也不是,但是崔柔嘉現在這般才是最為普遍的。她和崔惠音倒是不走尋常路了。


    “對了,姐姐懷孕的時候可有什麽喜好的變化?”崔惠音摸了摸肚子,抬眼看向崔靜嘉。


    崔靜嘉皺眉想了想,側頭道:“這個每個人都不一樣,我當初葷素不忌,有段時間孕吐嚴重,什麽都吃不下。”


    崔惠音低下頭,她現在也沒有明顯的喜好,隻聽人說酸兒辣女,所以好奇。


    “最重要的還是得放鬆心情。”崔靜嘉想到自己之前抑鬱難受的模樣,忍不住多叮囑了幾句,“若是心底有什麽不舒服的,你就和跟嚴波說。別一個人悶著,會出事的。”


    那樣的感覺太難受,崔靜嘉不希望崔惠音也遭受那樣的痛苦。


    崔惠音緊張的點點頭,她也想起了之前崔靜嘉消瘦時的樣子,眉眼間帶了些小心。


    “也別太在意了,霍大夫說了,這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得的。”她那段時間有各種壓力,崔惠音的壓力應該不會太大。


    兩個人嘮嗑,一聊就聊了一下午,天色漸暗。


    崔靜嘉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到從院外傳來的嘈雜聲,扭頭看去,出乎意料的除了瞧見傅嚴波還看到了楚弈言。


    楚弈言走到崔靜嘉的麵前,崔靜嘉抬眼示意道:你怎麽來了?


    楚弈言低頭看了看她,輕聲道:“來接你回家。”


    崔靜嘉抿了抿唇,嘴邊的笑意拉大了幾分,笑眯眯的一直看著他。


    傅嚴波也在一旁給崔惠音解釋起來,崔惠音含笑看著兩人,原本還準備留崔靜嘉在這裏吃飯,現在也改了主意。楚弈言都來接了,她何必討這個嫌。


    ……


    回程的馬車內,楚弈言把馬交給車夫,自己同崔靜嘉一起坐到了馬車內。


    崔靜嘉靠在他懷中,美目含笑,兩隻手樓住他精壯的腰身,嘴角的弧度就沒停下來過,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舉動,卻感覺又幸福了一分。


    好似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永遠不會膩。


    楚弈言胸口震動了幾下:“這麽開心?”


    他一直看著她,能夠感受到她非同一般的開心。手臂搭在她玉背之上,輕輕摩挲著。


    崔靜嘉抬眼,望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顎,猛地就吻了過去,親親一吻,她就收回了頭,蹭了蹭他的胸口。


    楚弈言搭在她身上的手猛地用力了幾分,勒著她的細腰,像是要把她全部融在他身子裏一般。


    “回去再收拾你。”楚弈言低聲道,他這段時間忙的完全沒有的功夫歇息,更別說同崔靜嘉親熱了。


    現在就像是幹柴遇到了烈火,隻需一個火苗就能熊熊燃燒起來。


    崔靜嘉也不怕他,笑眯眯的該如何還是如何。


    回到楚國公府,兩個還在正坐在板凳上,在奶娘的照看下等著崔靜嘉和楚弈言。


    崔靜嘉和楚弈言剛進屋子,就被撲了滿懷。


    軟糯糯的童聲喊著人:“娘、爹爹。”


    小腿被抱住,崔靜嘉連忙扶住了身下楚宸霖的身子。


    楚弈言已經把楚妍兮抱在了懷中,崔靜嘉瞧著楚宸霖的身子,再看了看自己身子,咬咬牙抱了起來。


    楚宸霖笑眯眯的享受著自家娘親的擁抱,小胖手摟在崔靜嘉的脖子上。


    好在從門口走到桌邊不算太遠,崔靜嘉走到桌邊,就把楚宸霖放在了一邊的凳子上。


    “爹爹,妍兮喝了藥,已經好了。”楚妍兮一坐下,就忍不住開口道。


    崔靜嘉嘴角勾起,問道:“是誰照顧你的?”


    楚妍兮奶聲奶氣的道:“是哥哥。”哥哥逼著她喝苦苦的藥汁,說若是她不喝就不給她吃糖。


    是壞蛋。不過若不是哥哥,她現在好像也不會那麽活蹦亂跳。


    “那妍兮有沒有給哥哥道謝?”崔靜嘉耐心的說著,讚許的看了楚宸霖一眼。


    楚宸霖身子坐的筆直,好似在為崔靜嘉的誇獎自豪一樣,大眼睛看著楚妍兮,等著她開口。


    楚妍兮也沒有辜負楚宸霖期待,脆生生的喊道:“謝謝哥哥。”


    楚宸霖大大的笑了起來,同樣高聲起來:“不用謝。”


    人到齊了,崔靜嘉讓下人把菜給上了。


    一頓晚飯吃的開心愉悅,楚妍兮還想再吃一些,一臉渴求的看著崔靜嘉。


    楚宸霖看了看她空蕩蕩的碗,把自己的碎肉用勺子舀到了楚妍兮的碗裏。


    崔靜嘉皺起眉,看著楚妍兮嚴厲的道:“不準再吃了。”


    要不是楚妍兮是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崔靜嘉真懷疑了,怎麽能這麽能吃呢?不像她和楚弈言的地方,不是一星半點。


    就連奶娘都說,這個年紀的孩子吃飯是最困難的事情。不願意吃飯,偏偏到楚妍兮這裏完全變了個樣子。


    說的誇張些,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每次都要吃到肚子鼓鼓的才滿意。


    吃的那麽多,對胃不好。大人都尚且如此,更別說楚妍兮了。


    崔靜嘉現在就要遏製住楚妍兮吃飯的這個不好習慣,喜歡的拚了命的吃,要不是攔著,恐怕也不知道請了太醫多少次了。


    楚妍兮眼睜睜的看著碗中的肉絲,撅著嘴,半響,目光落在了楚弈言的身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楚弈言眼底閃過笑意,雖然很想縱容楚妍兮,可是也知道崔靜嘉是為了她好,若是這次破了先例,下一次楚妍兮定然還要求他,搖搖頭。


    眼看爹爹和娘親都不讓她吃,楚妍兮可憐兮兮的把碗裏的肉還給了楚宸霖:“哥哥你吃吧,我吃好了。”


    楚宸霖看了看楚弈言兩人又看了看楚妍兮,低下頭知道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乖乖的把東西吃了。


    吃完飯,奶娘帶著兩人去消食,崔靜嘉和楚弈言分別去沐浴,準備歇息。


    如楚弈言在馬車上說的,這一晚,他完全沒有留情,慢準狠。


    把崔靜嘉折騰的跟雨打過的花兒一般,說不出的頹靡。白日醒來,又忍不住再次化身為狼。


    親熱一陣,楚弈言再次開始忙活起來。


    他要去蕭暮遠的祖地調查一番,那兒應該會有線索。


    蕭暮遠的祖地距離京城並不遠,一日的時間,快馬加鞭就能趕到。整個蕭氏老宅已經被包圍起來,裏麵的人也被全部集中在一個院子。


    蕭家的祖宅和楚弈言想象中差距不大,十分低調。隻是在有些細節的地方,若是仔細觀察能夠發現不一般。


    不像是白手起家慢慢富裕起來,反而有些貴族的做派,處處顯露著規矩。


    楚弈言讓人去調查了關於蕭家人在本地的傳言,蕭家在本地算是大戶人家,祖宅的人很少,同人相處的也少。


    待著的第二日,就有一個農婦被帶到了楚弈言麵前。


    寬闊的院子,精美別致,一進入這大宅,陳大娘的就緊張起來,心跳不自覺加快幾分。


    等看到了楚弈言,陳大娘更是兩股戰戰,雖然眼前的男子是她從來沒有瞧見過的俊美,可架不住身上那股駭人的氣勢啊,讓人光是瞧著,就忍不住低下頭,匍匐在地。


    楚弈言抬眉看著她,坐在烏木椅上,輕輕的吹了一口熱茶,沉聲道:“聽說,你知道這蕭家以前是什麽模樣?”


    他打量著陳大娘,一身粗布襖,麵色有些蠟黃,不過身子卻是壯碩,同往常的農婦沒有什麽兩樣。


    她的年紀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這樣能知道蕭家以前的事情?


    陳大娘忙不迭的點點頭,要不是聽說若是說的情況屬實,能夠得到一大筆賞銀,她也不會來這地啊。


    “是啊,大官爺。若是說這蕭家以前的消息,若是真的要問,恐怕全鎮就隻有我知道了。”強忍著害怕,陳大娘越說越溜了。


    楚弈言抬眉不可置否,放下手中的茶盞,繼續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陳大娘跪趴在地上,抬起頭,急切道:“農婦的婆婆以前總愛給農婦念叨這些。”


    又扯出一個新的人物,楚弈言半眯起眼,道:“哦?到底是怎麽回事。起來吧,坐著,慢慢說。”


    看到楚弈言感興趣,陳大娘也鬆了口氣,用手撐著身體從地上起來,坐到楚弈言說的那位置上。


    她一坐下,就開始說了起來:“大官爺若是去調查,肯定能知道,我婆婆以前是這鎮子上有名的美人兒。”


    “當初想要求娶我婆婆的人有不少,可我婆婆長的漂亮,這心氣就有些高了,誰都看不上,總想要嫁個好的。”


    “當時這蕭家就是咱們這兒地最為富庶的人家了,當時的蕭老爺死了原配,還沒續弦,我婆婆就把主意打到了這蕭老爺子的身上了。”


    具體是什麽法子陳大娘的婆婆也沒告訴她,就說了結果:“那蕭老爺當時三十多歲,我婆婆才十六歲,隻是比蕭老爺的兒子要大幾歲。”


    “這事情最開始也是成了的,我婆婆也的確跟著蕭老爺好了一段日子。就是到了臨門一腳,要成親的時候,蕭老爺的兒子不允。”


    “無論我婆婆使出渾身解數,都沒成功。”陳大娘就自動隱去了關於自家婆婆罵那蕭家少爺的話了,那些話,著實難聽。


    她擦了擦額上的薄汗:“不過我婆婆還好,沒有把身子交出去,所以雖然麵上難堪了些,最後還是嫁給了我公公。”


    楚弈言臉色冷了幾分,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盯著陳大娘,他要聽的不是這些。


    陳大娘被楚弈言看得一哆嗦,話也不敢說了。


    哆嗦著身子,咬著後槽牙才有了點勇氣:“這不是因為被拒絕了,我婆婆不甘心啊,就偷聽了蕭家少爺和蕭老爺的談話。”


    這些話都是她婆婆的談資,她當初聽了雖然有些不以為然,可是現在卻無比慶幸,因為她婆婆太過得意,這些話她都還記得。


    “這蕭家不像是表麵這樣是個富人家,似乎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陳大娘頓了頓,又道:“好似是什麽大官的後人,以前犯了錯,隱姓埋名躲起來的,原本是不姓蕭的。”


    一堆廢話後,總算是來了一句有價值的話,楚弈言坐直身體,擰著眉問道:“姓什麽?”


    “姓於。”陳大娘肯定的道。


    “什麽於?”必須具體到字才能確定是誰。


    陳大娘輕蹙起眉:“應該是兩橫一彎鉤那個吧。”她說的也不確定,畢竟是偷聽到的,不是親口告知的,她婆婆都不知道,更別說她了。


    姓於的,楚弈言起身,對著身邊的人點點頭,快步走到了一旁的耳房。那身邊的人掏出一袋銀子,放在那陳大娘的手中,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錢都到手了,陳大娘頓時眉開眼笑,抓緊了銀子,就朝著男人指的方向走了出去。


    耳房內,僅僅擺放了一個小書桌,書桌上放了一些關於之前楚弈言調查到的資料和紙墨筆硯。


    濃稠的墨汁滴落在潔白的宣紙之上,留下幾個清晰的字跡:罪臣、於姓。


    他盯著這幾個字看了許久,把於字打了個叉。


    對著站在門邊的侍衛道:“去找一本字典過來,再去尋一本朝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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