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因為的被當做代替品還如此得意,我怎麽覺得那麽刺眼呢,為什麽要一次次的在我麵前礙眼呢,像是東宮內其他人那樣老實的活著又有什麽不好的?嗯?”


    崔儀嘉全然聽不見她在說些什麽,她腦海裏還不斷回響著雲閆歡說的話,還有崔靜嘉。


    她賴以猖狂的資本,她的得意,全部飛灰湮滅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同崔靜嘉說過的話,崔靜嘉聽到那唇忽然嘔吐的模樣,眼睛又瞪大了幾分,喃喃自語道:“她一定是知道的,一定是知道的。”


    崔儀嘉的聲音漸漸變大了,她含著恨意的看著雲閆歡,大吼大叫道:“為什麽你們知道都不告訴我,為什麽!”


    雲閆歡冷笑,憑什麽告訴她,她以為她是誰。


    她半眯著眼,你們,除了她還有誰?


    崔儀嘉忽然看向那放在桌上的茶壺,快步跑去,猛地把那茶壺掃落在地,碰的一聲,碎成碎片,她也顧不得自己的衣袍被打濕,蹲下身撿起那茶壺尖銳的一端。


    雲閆歡臉色一變,連忙往後退了幾分,崔儀嘉發現她的動作,手臂一伸,隻來得及牽住她的手,用那尖銳的地方一劃,就被掙脫開,退到了一旁。


    手背上被劃出一個大口,初兒和身後的嬤嬤都慌張了起來,緊張的道:“娘娘,奴婢立刻去找太醫。”


    雲閆歡是個對自己狠的人,瞧見鮮紅的血液,隻是用手帕包裹住,不讓它流血,目光瞥向崔儀嘉:“把她給我捆好,我要親自動手。”


    她本來想要給崔儀嘉一個痛快的死,可她現在對她這樣,她一下改變主意了。


    崔儀嘉聽著雲閆歡的語氣就知道自己若是真的落在雲閆歡手中,恐怕就是真的生不如死了。把那尖銳瓷片對準自己的胸口,她邪氣的笑了笑:“既然娘娘告訴了我這個消息,那妾身也要告訴娘娘知道這事情的人可不止一個。”


    “那個人是誰呢,娘娘能想得到嗎?”她輕笑著,就像是方才雲閆歡問她的那樣。


    雲閆歡扯出一抹笑,淡淡道:“崔靜嘉她知道了?”


    崔儀嘉眼底的猛地一縮,可麵上卻難得保持鎮定,她做出一個遺憾的表情,輕聲道:“娘娘猜錯了,很遺憾,這個答案,妾身不會給娘娘說了,娘娘自己去猜吧。”


    崔儀嘉開口大笑起來,這笑聲宛若要把房頂都穿透一般。她忽然停止笑容,舉起那尖銳的瓷片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胸口插去:“這下就不勞煩娘…娘…了…”


    她嘴角還帶著笑,步伐蹣跚幾分,最後往後重重一仰,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瞳孔劇烈的收縮著,胸口的疼痛像是不能自拔一樣,鮮血從口中溢出,意識漸漸消散,聲音已然聽不見了,緩緩地閉上眼……


    雲閆歡冷漠的看著她,佇立在門口看了她許久,半響轉過身,道:“走吧,喊太醫。”


    初兒瞥了眼崔儀嘉,問道:“娘娘,是讓人把她碎屍萬段,還是五馬分屍了。”


    對於剛剛傷了雲閆歡的崔儀嘉,哪怕是死了,初兒也不想要她好過。


    雲閆歡抿了抿唇,仰起頭,看了看天色,吩咐道:“好好安葬了,這些都不用了。”她對崔儀嘉並沒有恨到那樣的地步。


    為難的不過是鮮活還得意的她,現在人死了,那些恩怨也就沒了。


    她蓮步輕移,忽然開口衝著對初兒道:“初兒,我忽然有些想三兒了。”


    初兒一愣,會被雲閆歡這麽叫的,隻有雲家三小姐,被自家娘娘親手折磨瘋的女子。


    她啞然的看著雲閆歡,瞧著雲閆歡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似乎在笑著。


    ------題外話------


    死了死了,嗷嗚。


    章節 019 東宮之邀【二更】


    初兒硬著頭皮喊了一聲:“娘娘。”


    雲閆歡沒在意,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手。


    “初兒,你說本宮值得麽?”她看著自己此刻因為受傷而流血的手,有些輕嘲。


    這雙手的可不就是沾滿了鮮血嗎?為了那個男人一次次做了那麽多的事情,把她的驕傲把她一切都奉獻過去,可結局是什麽,結局是狠狠地在她臉上扇了一耳光。


    她有些疲憊,她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事情,為什麽現在覺得當初的自己如此愚蠢。


    初兒在身後敏感的感覺到雲閆歡的情緒不太對,從那日同太子殿下談完話後就不對了。娘娘好似一夕之間就變了一個人一樣,對太子殿下也不上心了,每日除了小公主能夠引起她的注意,其餘的好似都不放在心上了。


    可今日看到死而複生的崔儀嘉後,初兒好似有些明白為什麽自家娘娘會變了,方才同崔儀嘉的針鋒相對,本宮和我都已經混亂了,顯然是心情極為波動才會這般。


    “娘娘,奴婢覺得您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初兒扶著雲閆歡上了馬車,輕聲說著。


    雲閆歡聞言一笑,搖搖頭:“你就是太偏袒我了,其實分明是錯了,卻還要說我是對的。”


    初兒倔強的看著她:“娘娘在奴婢心中就是最好的,若是錯的,那奴婢就讓它變成對的。”


    雲閆歡定定的看著初兒,此刻的初兒有些像是之前的她,認準了一條路,就一抹黑的走下去,非要到前途已經一片黑暗,再也不能前進半分才妥協。


    她輕輕的笑了起來:“初兒,你也是是個癡兒。”


    初兒抿了抿唇,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雲閆歡會突然說這個,可是瞧著她臉上真心了幾分的笑容,心底也舒了口氣。


    馬車行駛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回了宮,太醫已經讓人去喊了,雲閆歡就坐在軟塌上,神色自然,手腕到手掌間已經被鮮血潤濕,那傷口有些過長過深,血流的多了,顯得那張小臉越發慘白。


    太醫一來,就被那手的模樣給嚇到了。


    這是怎麽傷到的,折壽哦,居然流了那麽多血。


    最讓他看不透的是雲閆歡的態度,這宮內女子本就嬌弱,若是受了一丁點小傷就哭的我見猶憐的,仿佛自己不久人世一樣。


    其實不過就破點皮罷了。


    現在雲閆歡這個的可不是一點小傷,這裏麵都見肉了,差一點就傷到骨頭了。明明應該很疼,可是愣是不見雲閆歡發出半點聲響。


    太醫低下頭,匆匆給雲閆歡上了上好的金瘡藥,又仔細的包裹起來,囑咐道:“娘娘的手這段時間不能碰水,不能吃辛辣的東西,老臣再給娘娘開一些利於傷口愈合的藥,應該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好了。”


    雲閆歡頷首點頭,初兒再一旁焦急的問道:“娘娘的傷口會留疤嗎?”


    太醫皺起眉,仔細看了看被包紮好的手腕,遲疑道:“可能會留疤,因為這傷口太長了些,也太深了。老臣隻能控製這疤痕小一些,不能確定全部沒了。”


    雲閆歡笑了笑,她對有疤沒疤現在並沒有太在意,能夠好是好事,若是不好,那就當個留戀。


    “初兒,送太醫出去吧。”她淡淡吩咐了一聲,初兒隻能應下,臉上滿是愁容。


    這東宮之中,消息也就這樣傳的飛快,雲閆歡手受傷了的消息,太醫一走,就傳給了各宮。比起雲閆歡的傷口愈合,她們更加想要知道的是到底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傷了雲閆歡。


    雲閆歡知道她們在背後八卦,可是卻也懶得管。自己做自己的,壓根不理會旁人。


    淩昔自然也知道雲閆歡處理崔儀嘉的時候受了傷,不過他隻是讓人送來了東西,人卻沒有過來。再怎麽說,兩個人還是有了隔閡。


    淩昔隻要是看到雲閆歡,就會想起自己被她給質問的樣子。


    還有他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都給她知道了。著實難堪。這女子還是不要太過聰慧的好。


    ……


    楚國公府,崔靜嘉好不容易把兩個孩子給逗弄睡著了,才回了自己的廂房。


    今日她派人去查了那崔儀嘉,果然發現了事情沒那麽簡單。她還是晚了一步,崔儀嘉真的死了。是在雲閆歡麵前自殺的。


    崔靜嘉搖搖頭,坐在燭火邊。


    也不知雲閆歡到底發現沒發現她和崔儀嘉的共同點,崔靜嘉很頭疼,怕雲閆歡突然發起瘋來。


    她若是不按常理出牌,她這邊也會很麻煩


    輕呼一口氣,崔儀嘉把手伸出來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雲閆歡受傷了,傷在手背,這段時間她或許會去養傷,而不會折騰。


    猜不到雲閆歡下一步動作,崔靜嘉也沒再繼續想下去,若是她真的動手了,她隻能見招拆招。


    側著身子,崔靜嘉看了一眼床榻,楚弈言還未歸來。


    邊境的戰況現在已經瀕臨結束,楚弈言和吐爾德已經全然把艾佛逼到了絕路,現在隻有一座城還沒攻下了,隻要這城攻下了,那這場戰役也結束了。


    崔靜嘉每日每夜都在盼著楚弈言回來,會不會又瘦了,會不會又受傷了,這樣的情感比起這京城內的紛紛擾擾更讓她有力量。


    想見他,想要依靠他。


    望著燭火又發了一會兒呆,崔靜嘉搖了搖頭,從凳上站起身,緩緩朝著床榻走去。


    次日,一夜好眠的崔靜嘉就了消息。


    雲閆歡想要見她,在東宮內。


    崔靜嘉下意識的就是不想見,昨兒晚上還在想雲閆歡會做出什麽,今天倒是這一大早就來等著她了。


    崔靜嘉不想要見麵,可來的人是初兒。


    初兒是雲閆歡的心腹!就連雲閆歡叫她死,都不帶遲疑的。現在雲閆歡安排了任務,她是絕對會把這任務帶到的。


    她笑吟吟的望著崔靜嘉,輕聲道:“少夫人您放心,娘娘本想親自拜訪,不過這身份原因又不好出宮,隻得勞煩您跑一趟了。”


    崔靜嘉抿了抿唇,輕聲道:“娘娘找臣婦是何事,初兒姑娘可知?”


    初兒笑了笑:“少夫人寬心,少夫人怎麽進的這東宮,回頭也會怎麽出來,保證一根頭發都不會少。娘娘是真心邀您見麵,馬車也備好,就等少夫人您點個頭了。”


    崔靜嘉皺起眉,雲閆歡如此大張旗鼓的邀她入宮,若是到時候真的出了事情,那肯定不好交代。關鍵是這理由,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隻有關於崔儀嘉的事情。


    可若是真的是這個事情,那她也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她淡淡的一笑,目光瞥過初兒的臉,道:“既然如此,那的就勞煩初兒姑娘了。”


    “少夫人客氣,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初兒輕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


    崔靜嘉身後跟著喜嬤嬤還有翠芽,坐上馬車,崔靜嘉都還在想著這一次進東宮會發生些什麽。喜嬤嬤她們現在比崔靜嘉還要擔心,不過現在擔心也沒有用,都上了車,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馬車一路走的很是平坦,都沒有什麽顛簸,崔靜嘉進了宮,下了馬車,就由初兒領著自己去向東宮。


    雲閆歡早已經準備好了茶水,她手上還有傷口,太醫說了是不能喝茶的,平日喝一些涼開水。這茶水是為了迎客也就是崔靜嘉準備的。


    崔靜嘉一進那宮殿,就瞧見雲閆歡坐在不遠處烹茶的模樣,賢淑貞德,瞧著無比嫻靜。


    她微微彎下身子,輕聲喊道:“娘娘金安。”


    似乎被這聲音所打擾,雲閆歡回過神來,斜著眼瞥了她一眼,抿了抿唇,臉上終究還是沒有笑意,淡淡道:“過來坐吧。”


    事到如今,要避開也來不及了。崔靜嘉索性坦然自若、舉止大方的就坐了過去。


    坐在那小矮凳上,崔靜嘉看向雲閆歡。雲閆歡隻是給初兒了一個眼神,初兒就自動帶著身旁的喜嬤嬤和翠芽出去了。


    等這殿內隻剩下他們二人,雲閆歡才道:“今天讓你過來,其實也是想同你說會兒話。崔儀嘉前些天被我弄死了,你應當知道了吧。”


    崔靜嘉半眯著眼,朝著雲閆歡打量著,不知她是何意:“嗯。”


    雲閆歡勾起嘴角,她就知道崔靜嘉定然知道了。既然這樣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道:“我想你應當知道你同崔儀嘉嘴唇很像。”


    她一說這個,崔靜嘉就全然明白了,雲閆歡是全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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