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情之彼岸的河水乃是特殊的水質,若是對彼此情義深到極致者過河,則連衣角都不會沾濕半分。反之,對彼此的情義越淺則會在河水中陷得越深。入水者會被河水腐蝕殆盡,屍骨無存。”荒戟思索了片刻,沉吟道:“若是背負全然無情者渡河,又會怎樣?”非墨:“須得承受對方千倍的重量。”“好,我知道了,”荒戟衝著非墨點頭示意了一下:“維持好你的異能,我現在就渡河過去。”聽完非墨的解釋,黎羽心中大驚。數百妖眾的千倍重量,就算是荒戟想來也沒辦法輕易承受,更逞論還須得在能夠腐蝕骨肉的河水中行走足足百丈的距離。黎羽急道:“荒戟,你快放我下來,我背著這些妖眾走。”“你這是在瞧不起我麽?你要是不放我下來我真跟你生氣,沒跟你鬧著玩。”原本打算直接入河的荒戟聞言頓住了腳步。他掀起眼皮瞅了瞅黎羽撲騰來撲騰去的小胳膊小腿,然後將他從懷裏放下來,又將那些昏迷過去的妖眾全都扔在了岸上。“哎,這才像話嘛,荒小媳婦真乖,”黎羽拽了拽自己被亂流刮得七零八落的衣裳,然後錘了錘自己的肩膀,晃晃腦袋,大有一副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大顯身手的氣勢。情河水的岸邊長滿了蔥鬱的樹木。黎羽弄出些樹皮搓成繩索,捆螞蚱似的把數百妖眾係在一塊,密密麻麻的妖人們堆起來活像一座小山。“一二三,走起!”黎羽扯著嗓子吆喝了一聲,高高抬起的腿卻停在半空中抖著抖著怎麽也落不下去。他一張臉憋得通紅,腦門蹦出幾條青筋,一雙圓溜溜的貓眼裏滿是極度的不可置信。外界的重量感知和空間亂流裏的重量感知不同,剛才在空間裂洞裏輕易被旌旗纏繞住的妖眾,此時在外麵恢複了原有的重量,變回了黎羽沒辦法承受的重壓。“我去,荒戟剛才背著的時候瞧著那麽輕鬆,怎麽到我這這麽費勁?逗貓爺我玩呢這是?”他不信邪地又使勁拽了一下,結果自己卻反而被反作用力拉扯得啪嘰一聲仰麵摔下去。隻聽“刺啦”一聲,黎羽本來就支離破碎的褲子從中間徹底開裂了。黎羽生無可戀地抬起頭,卻正看到荒戟直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雙手環胸,毫不避諱地瞅向他開襠褲的……檔一邊看還一邊扯著唇,微不可查地輕輕笑了一下。“你個老流氓,看什麽看?”黎羽羞得下意識地把兩條腿夾緊,然後猛地合計過味來,覺得當著自家媳婦的麵遛鳥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哼,想瞧就讓你好好瞧瞧貓爺我這大家夥!”“貓爺我這寶貝可了不得,妖送外號連環奪命槍!”“百發百中,|槍|槍|斃命,突突突突連刺十天十夜都不帶停的,就問你怕不怕!”黎羽越說越激動,想站起來湊過去好好顯擺一下自己的尺寸。結果被一雙大手給按住,腰間披上了荒戟的衣裳。黎羽的腰太細了,荒戟來回纏了好幾圈才把衣服係好。荒戟:“別鬧了,再走一走就該被瞧光了。”“對麵還有骷苓和非墨呢。”反手拍了一下黎羽的屁股,荒戟極為認真地看著黎羽的眼睛道:“十天十夜是你說的,我記下了,到時候少一刻鍾都不行。”“啊?”黎羽沒反應過來怔了一下,隨即笑得眼睛都再瞧不見。“那是必須的啊!貓爺我保證讓媳婦你爽上天,隻要你想要,別說十天十夜,百天百夜都沒問題!”黎羽轉過身,半露著兩條白生生的腿,又開始跟堆得像小山似的妖眾較勁。可他把小時候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還是沒辦法拖動一丁半點,無奈之下隻能向荒戟求救。黎羽湊過去,嬉皮笑臉:“荒戟,商量個事?”荒戟:“嗯”黎羽:“我一會兒抱著你在下麵走,你能不能幫我把這些妖眾想個辦法固定在我身上?最好能變輕點,我實在是扛不動。”荒戟沒回話。“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啊,那就這麽說定了,”黎羽嘿嘿笑著赤足跑到岸邊,伸出腳想試探一下那個情河水到底是什麽情況,伸到半路的腳卻被荒戟俯下身一把握住了。彎著食指撓了撓黎羽的腳心,荒戟吻了吻黎羽蹭著泥點子的白細足弓,把那隻白腳壓回去後站起身子徑直下了河。“我先去,你在岸邊等著。”荒戟眯著眼睛走下去,黑色的長襟飄落在河麵上,漾起一小圈漣漪。他的身子在河麵上直直地立著,身體的一絲一毫都沒有陷入河水之中。“哇哇哇!荒戟,荒戟,我也要試試,我也要試試!”見荒戟跟淩波微步似的飄飄然立在水上,黎羽立馬激動得兩眼冒光,嗷嗷叫著就要往下衝,可一隻腳剛邁入河裏就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柔軟的腳趾前端被整個腐蝕殆盡,黎羽錯愕地低頭盯著自己的腳看,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地問道:“荒戟,我……我是真的喜歡你的,為什麽會這樣?”抱著懷裏驚慌失措著跟他連連解釋的貓崽,荒戟吻了吻黎羽的額頭,將他的腳傷治好,回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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