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蘇娣為了做花魁,不得不八麵玲瓏。可是,她累了,不想再這樣周旋在討厭的人身邊,還不得不強顏歡笑。這一次,她想放任自己,做一次真正的自己。


    喜歡她的,她也喜歡;不喜歡她的,她不強求。但是,離開了就是離開了,在她心裏,這和背叛沒什麽區別。就算回來了,也不再是她所珍重的那個人。


    用現在的話來說,蘇娣有些感情方麵的潔癖,這也是她那麽喜歡始終沒有拋棄原主的孫瑩瑩的原因之一。


    之前王剛一事,騰旭名譽大降,無奈之下,聯係了蘇娣,舉辦了遊戲主題曲海選,想要借“娣芫”一名挽回聲譽。經過這麽長時間,海選早已截止,今天正好出最後的獲獎人選。


    與其他焦急地等待結果的參賽者不同,蘇娣一大早就收到了騰旭發來的郵件,上麵是獲獎者希望她畫的東西以及聯係方式。看到對方要求的蘇娣驚訝得眉毛一挑,她還真沒想到對方會希望她畫這個。


    她之前幾次畫的都是和原主一樣的日係風板繪,但她因為習慣問題,風格始終帶一點點國畫的審美風格。但是,她真沒想到,對方真的要求她畫國畫,而且不要板繪的,要她直接在紙上畫然後寄過去!


    在蘇娣看來,畫畫隻是當時她的一個無奈之舉,畢竟畫圖快,來錢也快。她對板繪沒多少興趣,但國畫還是很有興趣的。對方能一眼看出來她會畫國畫,看來也是個喜歡國畫的人。


    這麽想著,蘇娣對那個昵稱為“空穀”的獲獎者多了兩分好感。登錄q q,加了對方好友後,蘇娣就出去買畫國畫需要的材料了。


    材料是需要認真挑選一番的,蘇娣在許多店仔細比較了下,又順便逛了逛街,還吃了頓午飯才買好材料回去。


    回到家,蘇娣坐在電腦前,發現“空穀”已經加上她好友了,便停下了準備碼字的動作,點開了和他的對話框。


    娣芫:你好,我是娣芫。


    空穀:你好。


    娣芫:冒昧問一句,你為什麽要我畫國畫?我之前發出來的圖都是日係風的。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蘇娣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想要確定一下自己的猜測。


    空穀:抱歉,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是我弟弟要求的。


    弟弟?原來是他弟弟看出來的嗎?


    娣芫:你弟弟會畫畫?


    空穀:嗯,他很喜歡你的作品。


    原來如此。單手支撐下巴,蘇娣理解地點了點頭。


    娣芫:好,我知道了,等我畫好就寄給你。


    空穀:謝謝。


    娣芫:不客氣。


    回複完這句話,蘇娣就下了線,去整理材料,為畫國畫做準備。


    這邊,空穀見娣芫下了線,便也跟著一起下線了。揉了揉因為疲倦而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關掉電腦,下樓去吃午飯。


    見哥哥下樓了,弟弟眼睛一亮,從椅子上滑下去,拖著拖鞋“噠噠噠”地跑了過去。彎腰抱起弟弟,空穀寵溺地勾了下他的小鼻子,往餐桌走去。


    “哥,娣芫怎麽說?她同意了嗎!”往餐桌走的路上,弟弟不安分地在他懷裏扭了扭,大眼睛閃亮亮地盯著他,小肉臉在空穀看來可愛到不行。


    “嗯,同意了,你乖乖吃飯。”將弟弟放在椅子上,空穀走到桌子的另一側,拉開椅子坐了下去。食不言,寢不語,空穀家在這方麵的教養一向不錯。


    著急地將飯扒完,把飯碗送回廚房後,弟弟又坐回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空穀,滿臉焦急,就等他吃完飯問話了。


    在弟弟火辣辣的目光的注視下,空穀就算再有食欲也吃不下去了,隻得三兩口吃完飯,打算把彎送回廚房後就和弟弟具體講一下他和娣芫接觸的經過。


    等空穀從廚房回來,他的父母也吃完了。父親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母親邊收拾著桌子,邊笑道:“容言,怎麽了?你弟弟又讓你幹什麽了?”


    沒錯,空穀就是容言。取空上半部分與穀的下半部分合二為一,就是容言的容字。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麽小。


    用眼神安撫了一下急得有些躁動的弟弟,容言笑的有些無奈,向容母解釋道:“容柯喜歡上了一個畫手,又聯係不上人家,實在沒辦法才讓我幫忙的。沒事的,她不知道我是誰。”


    容家父母都是比較開明的那種,對兒子演戲的愛好並沒有多加阻攔,隻是囑咐了他,絕對要堅持底線。但是,娛樂圈到底是亂的,容言剛進去時也受到了不少陷害,被網友們黑得不行。


    當時,容言大受打擊,沉默寡言的狀態讓容母一直記到現在,即使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容言也拿到影帝獎了,容母也依舊不放心。平常家裏有什麽事都不告訴他,也不許弟弟容柯去麻煩他,容言交談多次無果,一直為此苦惱。


    聽容言說沒事,容母一顆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邊擦桌子邊笑著聽容言和容柯講和娣芫的聊天內容。


    容柯從小聰明,這份聰明尤其表現在畫畫方麵,雖說因為年紀小筆力不足等原因,畫功還不怎麽樣,但眼睛是真的毒,堪比國內的大師水準。


    對於容柯那麽喜歡的人,容家其他人也是很好奇的,不約而同地去關注了娣芫的相關事跡,發現她的確畫畫很棒,而且,結合她戳穿王剛謊言的方法,可知她還是個很聰明的人。


    愛屋及烏,因為容柯,容家人對娣芫的印象都不錯。


    容柯中午有午睡的習慣,等容言說完和娣芫所有的接觸,並成功要到娣芫的q q後便回臥室睡覺了。


    容母洗完碗出來,發現容言正坐在沙發上,和容父一左一右,一個看報紙一個看書。父子倆有些相似的側臉在容母看來很有時空穿越的感覺,想到自己年輕時和容父在一起的甜蜜,容母溫柔而懷念地笑了。


    坐在容父身旁,容母將茶幾上的水果往容言麵前端了下,疑惑道:“我記得你不是在拍電影嗎?今天怎麽突然回來了?拍完了?”


    聞言,容言放下手中的書,搖了搖頭:“沒有,導演說劇本要改,讓我先回來休息兩天。”


    沒錯,馮建國的確說了劇本要改,但並不是讓容言回家休息,而是讓他消失在他眼前。因為,要不是他提了那麽多細節處的建議,他根本不用這麽麻煩地改劇本。所以,雖然劇情完善了,但是,馮建國就是看容言這個加大他工作量的人不順眼了。


    容母明白地點了點頭,遞給容言一個小橘子,突然想起來,容言之前說想要找那個偶然上了芒果台“和我吃美食”節目的女孩重錄曲子的事,便問了下。


    一提到這件事,容言就想起自己之前是多倒黴地暴露了自己然後被圍觀,不由得有些心塞。突然,他想起來他在劇組已經和蘇娣說好了這件事,正好可以這幾天有空,可以趁機將曲子重新錄製。


    雖然想要立刻打電話給蘇娣,容言還是忍住了。他今天在路上花了太久,身心俱疲,不適合見人,還是等明後天休息好了再給她打電話吧。


    現代畫國畫的工具雖然也挺齊全,但不是蘇娣以前用習慣的那種手感,一時半會很難滿意,一個下午和晚上幾乎都耗在了與材料的磨合上。


    其實,練到晚上後,蘇娣已經有些習慣現代這些工具的手感了,隻是看窗外夜色深沉,眼皮也的確有些重了,便放棄了繼續作畫,去睡覺了。


    接到容言的電話時,蘇娣正在整理材料,準備正式畫畫。


    “錄歌?你不是還在拍電影嗎?”蘇娣分明記得自己殺青後還有一部分劇情,雖然不多,也不至於這麽快啊。


    容言早知道蘇娣也會奇怪,又給她解釋了一遍。聽容言說馮建國要改劇本,蘇娣一下子就腦補出來了他暴躁得要瘋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之前在劇組,她就覺得容言找馮建國那麽頻繁,角色一定改動不少,沒想到他都已經到了讓馮建國不得不改劇本的地步了,也是厲害。


    聽到蘇娣毫不掩飾的笑聲,容言也有點不好意思,兩個人約了下午兩點見麵後就掛了電話。


    做事要分清輕重緩急,既然下午就要幫容言重錄歌曲,那空穀的畫當然要往後排,還是要抓緊時間多聽幾遍歌,熟悉熟悉曲子才行。


    根據孫瑩瑩的普及,蘇娣本以為自己打的下車後到的會是容言簽約的經紀公司,卻沒想是個高檔居民區。


    ☆、第27章 支持正版


    容言早就等在小區門口了,蘇娣一下車他就迎了過來,帶她進了小區。


    小區的綠化做得很不錯,綠意盎然,花團叢簇。走在路上,蘇娣突然看到了一個噴泉亭子。亭子上麵有個圓形的頂,水從頂上垂下,仿佛水幕,很是好看,讓蘇娣不由得眼前一亮。


    容言細心地注意到了蘇娣的表情變化,看了下那邊的噴泉,笑道:“這種幕式噴泉的亭子還是挺有趣的,去看看嗎?”


    此話正合蘇娣心意,兩個人腳下換了方向,向亭子走去。


    亭子位於一個小池子裏,有一條進入亭子的木質小路,除了小路大小的入口,亭子周圍就是一圈圓形的水幕。亭子正中央有一個紅色的大圓柱,下麵圍了一圈紅木,充作椅子。古風的亭子與純淨的水幕,清涼而有情調。


    容言也很喜歡這個亭子,心情煩躁的時候會來坐坐,看著周圍的一片綠意和潺潺水聲,煩心事便也一掃而光。


    和容言坐在亭子裏,蘇娣心情也很好,兩個人幹脆就坐在亭子裏聊曲子重錄的細節。


    上午,蘇娣在家聽了好幾遍容言的那首曲子,腦子裏早就想好了該怎麽用古箏彈出來。但是,曲子有一些地方她覺得實在兀沉,就像圓滑中的尖銳,讓她感覺極為不舒服。蘇娣不喜歡瑕疵,便將心中的疑問和容言說了。


    其實,寫曲子時容言就感覺到了這幾個地方不對勁。他將曲子拿給了身為音樂家的父母聽,他們也聽出來了不對,可不懂流行音樂的他們很難給出什麽修改意見,那邊又一直催,這首曲子便沒能完善便出現在了市場。


    這次,容言請蘇娣來幫忙重錄,就是為了彌補這個遺憾。他本想錄曲子的時候再和蘇娣討論這幾處問題,沒想到蘇娣已經發現了。


    容言和蘇娣兩個人就這樣在亭子裏坐著聊了很久,後來因為討論出來的東西太多,需要記錄和修改,便去了容言家。


    容言家住的是一個二層的複式小洋房,按響門鈴後,一個盤著頭發,笑容慈祥的女人開了門,看到她的表情有些吃驚:“你是蘇娣?”


    蘇娣雖然有些奇怪她莫名的驚訝,還是點了點頭,承認自己就是蘇娣,禮貌地喊了聲“阿姨好”後跟著容言一起進去了。


    客廳裏沒有人,容父出門了,容柯在樓上畫畫。容母讓他們先坐在客廳,自己則是進廚房做水果拚盤。容母進廚房後,客廳裏隻有容言和蘇娣兩個人了。


    感受著有些微妙的氣氛,容言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冒冒然邀請一個女孩子到自己家是很容易讓人誤會的一件事,耳根立馬紅了,表情也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


    蘇娣雖然不擔心容言把她怎麽樣,她相信自己的武力值可以碾壓容言,而且容言一個影帝也不圖她什麽。那麽,隻有一個解釋了。


    果然,容言解釋說,他家的樂器和錄音設備他用起來最趁手,又太著急重錄歌曲這件事,一不小心就……


    “一不小心,就忘了我還是個女的,對吧?”低聲接下容言未完的話,蘇娣無奈地歎了口氣。她沒想到,容言一個影帝,除了演戲還這麽癡迷、執著音樂。


    一個人難以同時在兩個領域達到巔峰,容言隻是二選一,做了抉擇。但是,在他心裏,音樂亦是他極其重視的一個愛好。


    蘇娣從前學琴的師傅就是一個音癡,孤單一生,隻與音樂作伴。雖然她很能理解這種對音樂的喜愛之情,也很尊重自己的師傅,不過……


    想到這裏,蘇娣悄悄瞥了眼容言,突然有些同情他。這種人,難道就是孫瑩瑩所說的,注孤生?


    蘇娣和容言討論了一下午,每一個細節該用什麽樂器,什麽方式去演繹,都嚐試了無數遍。音樂是心靈的另一種表達方式,蘇娣和容言在討論的過程中,好多次心有靈犀地想到同一點上。這仿佛遇到知己的感覺,讓他們的關係也更近了些。


    兩個人一直討論到晚上,才終於確定了最終的曲譜。下樓時,容母已經做好了晚飯,盛情邀請蘇娣留下來一起吃。容言也覺得自己耽誤了人家一整個下午,還讓人家飯點再回去做飯吃,很過意不去,便也邀請蘇娣留下來吃飯。


    蘇娣其實不太習慣在別人家吃飯,趕忙拒絕了,可無奈容母堅持不懈,她拒絕了幾次就實在不好意思再拒絕了,便留下來和容家人一起吃了晚飯。


    吃飯前,蘇娣發現自己對麵做了個小男孩。小男孩長得白白嫩嫩的,像個小團子,穿了個背帶褲,躲在飯碗後麵時不時偷偷冒出來看她一眼,和她對視了又仿佛受驚的小兔子,縮回了飯碗後。蘇娣看著他可愛的小模樣,感覺自己整顆心都軟了下來,特別想抱抱他,揉揉他的小圓臉。


    見蘇娣對容柯的喜愛之情幾乎溢於言表,容言笑了笑,介紹了下自己的家人。蘇娣這才知道,原來這個長得和團子似的的小男孩是容言的弟弟,容柯。


    說到弟弟,蘇娣突然想起來,上午空穀也說他有個弟弟,而且說話看起來人也比較溫和。難道,空穀和容言是同一個人?


    蘇娣腦子裏剛冒出這個想法,就被她自己否認了。


    首先,騰旭那邊傳來的資料寫的人名字是錢明,和容言完全不搭邊。其次,容言一個影帝,哪來那麽多時間參賽,直接問“娣芫”要不就好了?何必那麽麻煩,還去參加什麽海選呢?


    吃完飯,蘇娣說自己要回家了,這回容母沒再挽留,隻是說蘇娣一個女孩子,大晚上走在外麵不安全,讓容言開車送她回去。


    容言雖然知道母親又在故意給他撮合,可這次的確在理,他也擔心蘇娣會出事,便去倉庫取了車,打算開車送蘇娣回去。


    路上,容言收到馮建國的電話,說是劇本已經改完了,讓他明天回劇組繼續拍戲。語氣暴躁,又不乏對自己這麽快弄好新劇本的嘚瑟。


    掛了電話,容言繼續開車,語帶歉意地對蘇娣說道:“抱歉,重錄歌曲的事又要推後了,劇組說明天要開工。”


    電話響起時,蘇娣也看到了上麵的“馮建國”三個字,在他接電話時就猜到了。聽到容言的道歉,蘇娣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事,以後有空再錄”就算了。


    紅綠燈處,車停下的時候,容言突然想起來,自己上次去外地出通告時買了個木製的小工藝品,正好可以送給蘇娣,便從後座拿了過來遞給蘇娣。


    突然被容言送了禮物的蘇娣很驚訝,本想拒絕,偏偏容言說這是今天麻煩了她一下午的道歉禮,不收他心裏過意不去。容言這麽說了,蘇娣就隻好收下,隻是心裏暗暗記著,下次在外地出通告也要買份禮物送回去。


    車子停在了蘇娣住的樓下,蘇娣下車後,容言就坐在車裏麵,看著樓道裏的燈一層層亮起。直到蘇娣家客廳的燈也亮了,他才放心地開車回家。


    有的男人,光說不做,有的男人,光做不說,容言就是後者。他不會當蘇娣的麵說多在意她一個女孩子晚上出門的安全,但他會在蘇娣上樓時默默注意,盡到自己該盡的責任。


    蘇娣不知道容言在她走後做了什麽,回到家後,洗了個澡,順便把頭發也洗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神是撩妹狂人[古穿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自捅千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自捅千刀並收藏女神是撩妹狂人[古穿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