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帶到地牢去!好好看著,再出什麽岔子唯你們是問!”


    祈月被扔到了地牢,裏麵沒有留任何可能產生殺傷力的東西,牢門鎖著,外麵還有人看著,一絲逃脫的可能都沒有了。


    地牢裏昏暗,潮濕,還有一股發黴的怪味,沒什麽人,時不時還會有老鼠蟑螂跑過,不見天日,不辨日夜,她隻能從送飯的次數來推斷時間。


    盡管顧離下了令不許動她,還讓人收了牢門鑰匙,卻還是擋不住那些匪徒們覬覦的目光。他們不能碰她,就走到她所在的牢門前自瀆,一邊揉搓著那陋根一邊說下流話。祈月隻能把頭埋在膝蓋上,手捂著耳朵來逃避那些噁心的聲音和畫麵。她沒有哭,隻覺得難以言喻的絕望和無助。


    那股一往無畏的莽撞之後,在地牢裏待了一夜,人就徹底冷靜下來了。看到那些在她麵前自瀆的無比下流的男人們,她無法不去思考,如果楚聿不來,她的下場會如何。


    她有些自暴自棄的想,如果始終無法逃離作為女子的悲慘命運,與其被一群男人xxoo,不如被一個男人xxoo。至少,在楚聿那裏逃跑絕對比在這山匪窩容易。


    可如今,楚聿願不願意來還不一定,這顧離明顯是和他有恩怨的,就算他不知道這點,一個人獨闖山匪窩,就為救一個狠狠欺騙過他的女子,又有多少人願意冒這種險。


    在地牢裏待了三天,當她被帶出去時,心裏很是忐忑,還擔心是不是顧離等得沒耐心了,想要處置她了。一出去,卻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男人,她心中難以抑製地有一絲欣喜。


    楚聿如約來到了出雲寨,情況卻完全沒有他預想的兇險,預先的準備全都沒用上。


    出雲寨的人居然很客氣擺了宴接待他,楚聿隻能耐著性子和他們周旋,上了桌,卻發現酒菜沒有任何問題,虛與委蛇了一番,酒足飯飽之後,那寨主就讓人把祈月帶了出來,交還給他。


    她的一身衣服還算整齊,頭髮卻很散亂地披散著,還有些微濕,似乎是才洗浴過。六天不見,他好不容易調養出點成效有了些粉色的小臉瘦了很多,下巴都變尖了,原本喜人的蘋果臉變成了瓜子臉,五官倒是顯得更加精緻玲瓏了。左邊臉頰有些青紫的淤痕,額頭上似乎也有擦傷。


    楚聿有些心疼,她這幾天,是不是真的受罪了。


    “這份禮物,楚大人可還滿意?”


    “豈能不滿意,諸位的義舉於楚某無異於雪中送炭!有勞各位了!”楚聿心中雖有不滿,卻不能發作,隻能裝出感激的樣子向他們道謝。


    “敝門門主對楚大人的才能十分讚賞,願意長老之位邀請大人加入敝門,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出雲寨寨主終於步入正題。


    楚聿早知道會有這一出,心想,若到萬不得已之時,自然要應下來,但一開始哪能輕易鬆口。有些吃驚的是,居然連門主都知道他了,還願意以高位招攬,他們到底是從何時開始調查他的。


    “楚某才疏學淺,恐怕高攀不起貴門。”


    本以為要糾纏周旋一番,卻不想那寨主坦然笑道:“倒果真如門主大人所料,楚大人不會答應!沒關係,來日方長嘛!敝門求才若渴,楚大人隨時來我們都歡迎!門主大人說了,敝門的長老之位會一直為楚大人虛席以待!”


    照錦蒼門一貫的橫行肆虐的作風來看,斷不可能對要招攬的人如此客氣。楚聿自然也沒因為這麽幾句聽起來很懷柔話就放鬆警惕。


    “貴門主胸懷廣大,楚某深感佩服!但貴門主的好意,楚某隻能心領了。”楚聿說了些客氣話,然後試探道:“今日時辰已經不早,楚某和內子也該下山了,勞煩諸位照料了內子這麽些天,楚某實在感激不盡!”


    “既然楚大人急著趕路,我等也就不強留了。”那寨主很是慡快地叫人備車送他們下山,臨走卻道:“楚大人此時不願加入敝門,我等自然也不勉強,但敝門的誠意卻是一直都在的,希望總有感化楚大人的那一天!”


    這就是說,他不加入錦蒼門他們絕不善罷甘休?他們是準備對他糾纏到底了?


    無論如何,他們還算言而有信,沒在路上耍什麽手段,楚聿最終順利地把祈月帶回了家。此為後話。


    馬車安靜地行進著,祈月低頭坐著,一句話也沒說過。她不知道該以怎的態度麵對楚聿。千方百計想逃離他,卻一出門就掉進狼窩,最終還是靠他才得以脫險。兜兜轉轉一場,信誓旦旦計劃著逃走後的生活,如今看來不過是鬧劇一場。


    46、所謂溝通...


    “臉上是怎麽弄的?”楚聿早就看到了這些傷痕,但當時礙於出雲寨的人在,自然不好問,心裏卻一直在意著。


    祈月幾乎疑心是自己聽錯了,他話中居然有些關切的味道。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卻沒有答話。要她怎麽回答,難道告訴他,顧離要把她送回去給他,她不甘心,愚蠢地挾持不成反被甩了耳光關了地牢?


    楚聿見她不回答,也沒有惱怒,仍是溫和地道:“不想說就算了吧,等到了涇縣,去給你買些藥。”


    他曾為她的欺騙和逃離惱怒不已,想著把她抓回來一定要狠狠懲罰,但如今,看到她完好地坐在自己身邊,曾經的擔憂,焦慮,憤怒都變得不再重要了,滿心都是失而復得的喜悅,不管此次錦蒼門會帶來什麽麻煩,他都還是慶幸能順利地把祈月帶回身邊。


    “小月。”楚聿輕嘆一聲,把她抱進懷裏。


    祈月身子一僵,立刻掙紮起來。以往作出順從的樣子,完全是為了讓楚聿放鬆警惕以尋找逃跑機會,而如今,逃跑失敗了,楚聿也識破了她的欺騙,她再裝出那種樣子又有什麽意義。


    楚聿緊了緊攬住她的手臂,把她禁錮在懷裏,“別動,讓我抱會兒。”六天等待的煎熬,他需要平復。


    祈月有些不明白當下的狀況,一般來說,像她這種逃走的女子被抓回來極大可能都是一頓毒打,她都已經做好了挨打挨罵的準備了,但楚聿的態度和她逃走前似乎沒什麽差別。


    她以為,兩人坐在車上,至少也是相對無言的尷尬局麵,所以特地坐在了側麵,把後排的位置留給楚聿。卻沒想到他一上車也坐在了她旁邊,還如此親昵地對待她。曾經每每裝出順服的樣子,心裏卻很排斥他的親近,逃出去這風風雨雨幾天,再次感受到這熟悉的氣息,居然莫名地覺得有一絲安心。她很難接受自己的這種感覺,這個男人,到底會怎麽收拾她還不一定呢。


    楚聿知道祈月很不安,她心中的情緒很明顯地寫在臉上,逃走卻被抓回來,她在害怕可能會降臨的懲罰。


    可他能如何懲罰她呢?打她罵她,捨不得。不給她飯吃?她恐怕也不在乎,他反倒還擔心,這樣把她帶回去,她會不會鬧絕食來威脅他。即使還有一些芥蒂,看到她那無助而哀切的樣子,也不由得心軟了。


    能擁有她,是上天的恩賜,迷戀也好喜愛也罷,他都真心地珍愛著這個女孩,希望她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冷靜下來以後,他也會去思考,她為什麽會想逃離他,也許,真的是他有什麽做得不好。近一年的相處,他其實也發現了,祈月和別的女子的不同,她有很鮮明的自主意識,本質上並不像別的女子一樣馴服。她也說過,她原本所在的世界,與武陵大陸有很大不同。


    或許,他應該問一問她的想法。


    “小月,你這次算是逃跑麽?你不想待在我身邊才這麽做的?”


    祈月不提防他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答案無疑是肯定的,但如果老實回答,豈不是故意去惹怒他。


    見祈月猶豫,楚聿隻好又道:“我不是要責罵你,你照實說,我不會生氣。我隻是想知道,你這麽做的原因。”


    都到了這境地了,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了。看楚聿的樣子,似乎打算和她溝通?能不能說得通她並不肯定,但開誠布公地談一次是必要的。


    “我想去尋找回鄉之路。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所熟悉的一切,都不在這裏,我要回去。”


    楚聿聞言,皺了皺眉頭,為什麽她還沒放棄這個念頭?“我跟你說過的,武陵大陸根本就沒有能夠航行到深海群島的船,這絕不是為了阻止你回去而危言聳聽,而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且不說那些群島根本沒有繪製出詳細的航海圖,連它們到底存不存在都沒有人能肯定。如此,你要怎麽回去?”


    “既然能把我送來這裏,就必定會有回去的方法,我會慢慢去找的。”


    楚聿一聽就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靠譜,但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你有什麽線索?打算去哪個方向找?”


    “我可以四處走走,打聽消息,總能找到有用的線索的。”她的開誠布公也是有底線的,去帝京找國師的事,她並不打算告訴楚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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